分卷(61)
書迷正在閱讀: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以玫瑰之名(高干誘jianH)、花都狂醫(yī)、靠告白通關驚悚游戲[無限]、給三位男主當癡情男配[穿書]、我在驚悚游戲里封神(無限)、仇敵跟我雙向暗戀、老婆今天也在口是心非、顏顏、白月光Omega總想獨占我(GL)
顧北楊咀嚼的動作慢了半拍。男人繼續(xù)自顧自說下去。 你好像總把別人對你的示好屏蔽掉,但別人的別有用心,你卻記憶深刻,是這樣沒錯吧? 顧北楊迅速地被噎了一下,干咳了起來。 看你這反應,我是猜對了?男人將手撐在下頜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所以,為什么?總是對身邊的人這么抗拒? 顧北楊垂下頭,手指在燒酒杯上敲擊著。隨著男人的凝視,他敲擊的頻率越來越快,彰顯著他的內(nèi)心也隨之越發(fā)焦慮。 他將臉隱入陰影中,身上的戲謔與玩味盡數(shù)散去。他好似一個被黑霧籠罩的困獸般,搖搖欲墜,卻充滿攻擊性。 可能是因為那些人看似對我好,其實根本上還是想利用我。 就像他的父母,明明性格不合,卻不肯分手。兩人動輒吵架,有時候還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每當這樣時,他的母親卻總是哭著抱著自己說,都是為了他為了這個家,她才會忍受這種折磨。 可口口聲聲說著為了家庭的母親,卻出軌了,被暴怒中的父親砍死在浴缸里。 她明明很自私啊,想要離開家庭,想要刺激與自由,卻偏偏拿家庭和自己當做借口。 多虛偽啊,多自私啊。 他的父親,口口聲聲說著因為要賺錢養(yǎng)活一家,所以肩負的壓力很大。 但面對最親密的家人時,他說出的話語卻比任何時候都刺耳,做出來的行為比任何時候都瘋狂殘忍。 多虛偽,多自私??! 還有那掛著偽善面具收養(yǎng)自己的養(yǎng)父。 口口聲聲夸贊著自己天資聰穎,承諾著要給自己一個家。 當來到新的家后,養(yǎng)父眼鏡上沾滿血點,用扼死過人脖頸的手撫摸著他頭,告訴他,他是他最予以期望的繼承人之一。 這個家是另一個煉獄,是一處人間屠宰場。 養(yǎng)父收養(yǎng)他,只是為了多一個幼童在身邊,好降低那些獵物的防備心。 多虛偽,多自私啊?。?/br> 他再一次被利用了。 男人似乎有些不解,他低聲笑了笑,音色潤得如清晨薄霧。 那在你眼里,我也是如此嗎? 顧北楊被他問得愣住了,他錯愕間搖了搖頭,又反應過來般將動作停住。 他將手搭在桌沿上,糾結地扣著邊縫,想了半天,才賭氣了般噴出來一句。 大家都是如此吧,本來人類就是趨利避害的生物。就好像父母養(yǎng)育孩子,本質上不就是為了養(yǎng)兒防老嗎?就好像兩人相愛結婚,本質上不就是為了搭把手過日子嗎? 還有我去你公司上班賺錢,本質上不就是因為我沒錢怕被餓死,而你作為老板聘請我們,本質上不就是為了以最低的成本回收最高的價值嗎? 其實世間上所有關系都不是如此嗎?本質上都是為了自己,大家都很自私。 朋友相處是為了排解寂寞,同事與戰(zhàn)友是遭遇了共同危機才會聚在一起。 而你 顧北楊說出了塵封內(nèi)心許久的真實想法,反而變得坦然自在。他好似找回了點場子,懶洋洋地指了指一旁的男人。 你也是如此。 我怎么如此?男人笑著反問。 在那次酒后前,你對我一直保持著距離,可為什么酒后就變了態(tài)度? 其實你就是食髓知味吧,你還想再上一次。 其實你不用擺出這種姿態(tài)。只要打聲招呼,上個床有什么難的?我隨時可以奉陪。我事后也不會糾纏你,更不會吵著嚷著讓你對我負責。明明可以各取所需的事情,干嘛兜那么大圈子?不覺得累嗎? 顧北楊本意不想把話說得這么絕,可事到如今,說出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已來不及讓他后悔了。 當看見那人的眸光閃爍著奇異的光,顧北楊才反應過來般迅速地低下頭,欲蓋彌彰地拿起餐盤上的烤串,狼吞虎咽間吃起來。 男人聽了他的話語,短暫性陷入沉默之中。他反復摸著自己的下頜,擰著眉,似乎在認真地思考著什么。 所以說,你就是這么理解你身邊的世界?你把每個人,都當做潛在會傷害你的對象。 顧北楊迅速抬起頭找補:我沒有!我會做的事很多,我能照顧好自己,也能保護好自己。 男人見他慌亂的模樣,猝不及防笑了笑,伸手僭越地擦了擦他嘴角的料汁。 其實算你說對了一半吧,我是想再上你,不止一次那種,而且還想狠狠地弄你,弄到你下不了床。 顧北楊沒料到剛剛還一本正經(jīng)的人突然迸出這種勁爆話語,這人明明之前很端著,連上床兩字都恥于出口。 他左看右看一圈,確信了沒人聽到剛剛的話,才壓低了聲音譴責道。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知道啊。男人一臉無所謂。 他用手捏住顧北楊的臉頰。顧北楊的嘴隨著力道變形嘟了起來。這幾個月伙食明顯變好,顧北楊的臉rou眼可見長好了,摸著手感都更佳。 顧北楊像小狗甩水般甩開了他鉗制的手,賭著氣跟人小聲嚷嚷。 行啊,那走啊,去開房。 說罷,顧北楊就準備起身。男人按住了他的手臂,讓他動彈不能。 我話只說了一半。 顧北楊疑惑地看著他,等著他還能玩什么新花樣。 北楊,對你產(chǎn)生欲.望這種事,是很正常的。這不是什么值得羞恥、回避的壞事。 這種欲.望是因為想觸碰你,想接近你,想愛撫你才會誕生。是來源于喜愛,是人類一種天然的本能。因為你吸引了我,所以這種欲望才會克制不住蔓延出來。我不是想害你,更不會對你有什么壞心思。 如果你覺得我只是單純貪圖你的身體,你大可以直接離開,我們就此一拍兩散,我不會再繼續(xù)糾纏你。 顧北楊手臂上的壓力消失了,男人收起了所有鉗制與壓力。他坐在圓椅上,轉過身來,從上至下,直勾勾望著自己。 居酒屋里燈光昏暗,暈得男人的臉上有一圈暖黃,看起來那么的柔和迷人。 明明這里可見度很差,他的眼眸里像是落了星光般,璀璨奪目,惹人心跳加速。 顧北楊怔住了,默默思考著該如何回應。 他漸漸回過神來,已經(jīng)無意識用手扒拉著已經(jīng)空了的餐盤,耳尖不知不覺中蔓延上一層微不可見的緋紅。 你真的是就算我拒絕你無數(shù)次,你還是會這樣追過來嗎? 他小聲念叨著,存了壞心思般,不想讓男人聽到自己的動搖。 會的。男人卻故意答應得很大聲,也很有力。 因為我放不下你。 顧北白抬起頭,再一次打量著面前的男人,像是要重新認識這人一樣。 他到底有種什么樣的精神啊,明明拒絕了那么多次,卻能像沒事人一樣,再次打起精神追過來。 真是個怪人。 顧北楊吸了吸鼻子,心中那道防線的裂痕越裂越大,隨著那聲我放不下你。轟然倒塌。 他試探性地伸出手,手指顫抖著,輕輕在男人的手心里點了下。指尖感受到男人的體溫,他又驚了般瑟縮了下,趕緊想收回手指。 只可惜太晚了,男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指,將他的手一寸寸間,牢牢攥入手心里。 你這是給我一個機會的意思了? 男人笑著,卻還是故意問了句。 顧北楊沒有掙開手指。他低下頭,垂下眸,壓根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神。 嗯。 不知等了多久,他才點了點頭,應聲道。 回憶到此戛然而止,顧北楊懷中的巴弗滅輕輕動了動。 閉環(huán)中止,遺憾消除。巴弗滅的身體在發(fā)生異變,他的身軀抽著變長,逐漸演化為類人的四肢與軀殼。 顧北楊輕輕伸出手,碰了碰尼德霍格的眼瞼。 那里嵌著一雙灰綠色的眼眸,一如男人的眼睛那般深邃。 顧北楊低聲呢喃著,像是回到了過去,再次確定男人心意的那一時刻。 如果我這次也不回頭的話,你還會再一次重啟輪回嗎? 尼德霍格揚起臉,他的眼瞼顫抖著,眼中滿溢著對主人的敬仰。 這是他的信仰之光,他自然會義無反顧,一遍遍重返。 當然會。 顧北楊收攏了手指,眸光微閃。 你和他還真是一樣,都是個傻瓜。 尼德霍格不解:誰? 顧北楊噗嗤一笑,卻不再回答了。 而在一旁圍觀的泉先早已坐不住。他看到那黑西裝男擅自把手搭在顧北楊的腰上,還曖.昧地輕撫著,頓時心里醋瓶子打翻得徹底,吃味極了。 人魚呲溜一下滑過來,緊緊從后方抱住顧北楊,還將下頜放在了顧北楊的肩膀上,對著尼德霍格就發(fā)出一陣嘶嘶的警告聲。 尼德霍格一看這場景,頓時回憶起人魚的來歷。 這不是在拉萊耶城將顧北楊卷入夢境的邪神嗎?怎么也跟過來了,還舔顧北楊的耳朵,一臉親昵的樣子。 雖然他總是一副撲克臉,情緒變化都收到幾乎不見,可這時臉上也攏上了一陣黑氣,摟著顧北楊的手臂都瞬間緊了幾分,手指更是擅自往下滑著,觸碰到某處挺翹。 顧北楊被這兩人折磨得夠嗆。又是黏糊糊的尾巴纏上來蹭來蹭去,又是冷冰冰的機械手穿梭來穿梭去隨著尼德霍格指尖釋放的電流擊到縫隙,他猛地一個激靈彈起來。 顧北楊趕緊大聲嚷嚷了一句。 行了!沒完了?你們干脆打一架好了,誰贏了我歸誰。 尼德霍格趕緊松開了對人的鉗制,一臉認真地否定掉這個提案。 不行,這樣像是把你當做戰(zhàn)利品,我不同意。 泉先雖然整體性子趨于獸性,但聽了尼德霍格的話,也意識到哪里不對。 對啊,我也不要。 說罷,又伸出舌頭,舔了舔顧北楊的耳垂。 顧北楊簡直一個頭兩個大。他猛地扒開了纏在身上的泉先,走到尼德霍格與泉先的中間,像是個裁判員一樣左右看了看兩人。 行了,不就是想我給你們個確定的答復嗎? 尼德霍格和泉先的眼睛都亮了亮,對他投來期待的目光。 讓我考慮一下 顧北楊剛剛還氣勢很足,可提到這句時,卻莫名多了幾分不確定。 我要一個人靜靜。他又加了一句。 尼德霍格與泉先對望了一眼,幾乎不約而同地問:你不會逃走吧? 怎么可能?我要是想逃走,就不會來這里找你們了!顧北楊格外理直氣壯。 尼德霍格與泉先又對望了一眼,兩人似乎漸漸達成了某種默契,最終還是同意了顧北楊的提議。 顧北楊火速退出中.央大廳。他走到無人角落,才拿出剛從泉先身上順來的水晶塊,露出了一絲竊笑。 他當然要逃走啦,他還有兩個人要找呢?,F(xiàn)在找到了兩個就這么腥風血雨,這要是將四個家伙都湊齊了,那他還不得被這四只蠶食殆盡。 顧北楊問了下意識海中的系統(tǒng):[怎么樣,就算在這個時間點,《戀與追夢人》的游戲也該發(fā)售成功了吧?] 系統(tǒng)如實回答:[是啊,真的很神奇,因為這不是主線內(nèi)容耶。] 顧北楊嘿嘿一笑,將手中的水晶一拋。當水晶落地碎成一片片閃光時,一道藍色的傳送門隨即而開。 意識海的系統(tǒng)如果能露臉,那一定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親親,你怎么自己開啟傳送門了,我跟你強調(diào)過吧,這在穿書局是違規(guī)的。] 顧北楊斜晲了系統(tǒng)一眼。 [我總算知道你為什么總掉鏈子了。] [???]系統(tǒng)顯然還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顧北楊卻樂在其中的哼著小曲,大步邁進了傳送門之中。 哪有什么穿書局和系統(tǒng)啊,這只不過是那人自導自演間為自己編織的一場夢鄉(xiāng)。 顧北楊來到熟悉的房間里,對著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貓耳朵和貓尾巴。 來吧,伊莎貝爾。顧北楊從衣柜里抖出老熟人,十分自然將裙子穿在了身上。 這次,他依著劇情發(fā)展,走完了梵卓的攻略線。 最后一章的劇情,是他表演大獲成功后,與梵卓坐在落地窗前,欣賞窗外美麗的星空。 聽說吸血鬼會活很久。顧北楊依照著劇本念出臺詞。 那等我死后,你會去找新的血擁嗎? 這是個老生常談的問題。相愛的兩人,一旦涉及一方永生不死,一方壽命有限,就會引發(fā)這樣的問題。 這短暫的愛情,如毒藥般帶給人夢幻般的激情與快樂??僧斠环剿篮竽?,這對另一方難道不是更為長久而痛苦的折磨嗎? 我不會去找了。梵卓搖了搖頭。 星空下的他神色落寞,不知想起了什么。 顧北楊望過去。 那還會感到孤獨嗎?會比現(xiàn)在更孤獨嗎? 梵卓轉過臉,與顧北楊相視而笑。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未來對于我而言,本就是一項未知的挑戰(zhàn)。但至少現(xiàn)在,我還擁有過快樂。 這個答案與游戲中的默認劇情有些許不同,更為豁達也更為開闊。 顧北楊對人抿嘴一笑。 他眼前的畫面漸漸模糊,一段泛黃的陳舊畫面交替了上來。 昏黃的燈光暈出床上搖曳不停的身姿,停駐在透著紅的皮膚上,令掛在身上的汗水反射出亮光。 中場休息間,顧北楊懶洋洋地趴在枕頭上,像只懶貓般打著呼嚕。 那人的長發(fā)纏繞在顧北楊的肩頸處,繞在他的肌rou生長走向游過去。發(fā)絲冰冰涼涼的,垂在了身上,驅走了體內(nèi)的燥熱。 顧北楊舒服了,就一時興起翹起了小腿,在空中晃了晃。 那人看得直發(fā)笑,用手輕撫著他的流暢的頸椎線,慢條斯理地問。 累到了?還翹腳,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喜歡翹腳。 顧北楊立刻就把腳放下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般擺上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