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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馬吧!嗚…” 另一名捕快冷笑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去向大老爺求情吧!” 薛劍秋目送緩緩遠去的三人,仔細思量著那老翁的一番自白。突然如有鐵鎚般重擊胸口,心中大驚:“對?。 锲隆粦?zhàn)后,天下人都知道陸姑娘當過妓女,是個yin娃蕩婦了,每個人都會用有色的眼光看待她。她現(xiàn)在家破人亡,縱使有心重新開始,她在世人面前,又如何抬得起頭來?天下之大,又有何處得以安身?重cao舊業(yè),只怕是陸姑娘最不得已的選擇了…” 想通了此節(jié),心中大為釋懷,更對自己的一時失態(tài)感到慚愧:“薛劍秋啊薛劍秋!你雖喜歡著人家,卻不能體會人家的苦處,只知一味地怨天尤人,自怨自哀,如果連你都認為人家是yin娃蕩婦,那么還有誰會相信她呢?” 想法至此,薛劍秋卻并不釋懷,因為他與當今武林第一的秦老之女有姻親關(guān)系,秦老之女,秦彤早已許配給他,薛劍秋雖未見過這個未婚妻,可是即將完婚。 當年武林排名,薛劍秋的師傅“神龍劍客”當之無愧是第一,秦老屈居第二,“神龍劍客”和秦老也是老朋友,“神龍劍客”收徒時就給薛劍秋和秦彤訂了親事。后來“神龍劍客”駕鶴西去之后,秦老便是當今武林的第一了,這門親事,半年前,秦老便安排人來提過。 可是紫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更為惱火,心中更為激動:“明知她現(xiàn)在身陷火坑,飽受煎熬,我若坐視不管,還算是個人嗎?即使不能娶她,也要把她救下,總好對她和自己的良心有個交代?!碑斚滦囊庖褯Q,毅然趕回百劍門。 “荒唐!胡鬧!”一聲厲斥,震驚了“百劍門”在場的一甘人眾。薛劍秋及在場的數(shù)十名弟子,皆抱著戒慎恐懼、惴惴不安的心情,望著坐在大廳的太師椅上,發(fā)出斥責之聲的人。只見這人約六十來歲年紀,灰發(fā)灰須,骨瘦如柴,炯炯有神的雙目嚴厲地瞪視著雙唇緊閉的薛劍秋。這名老者,正是薛劍秋的師叔“驚天神劍”歐陽嘯天。 只見歐陽嘯天厲聲道:“你在‘十里坡’出的丑還不夠嗎?你這一鬧,害得咱們‘百劍門’受到武林同道的指責,說你這個門主貪花戀色,幫著一個yin娃蕩婦瞎出頭。還有,你和秦家的婚事怎么辦?現(xiàn)在秦家還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秦老要是知道了,你讓我怎么跟他交代……我要你給我好好地反省,你反省了么,現(xiàn)在居然告訴我,要去把那個女人帶回來?你知道現(xiàn)在人家管她叫什么嗎:妖媚yin娃,帶回來怎么辦,讓她和秦老的丫頭一起嫁給你?你…你非要把我氣死你才甘心是不是?”原來薛劍秋決定要把紫欣救離苦海,所以回到“百劍門”請示歐陽嘯天,不料竟會遭來一頓斥責。 薛劍秋見歐陽嘯天氣得滿臉通紅,心中一惴道:“師叔請息怒!劍秋絕不是貪花戀色,陸姑娘也絕非傳言中的yin娃蕩婦;當初陸姑娘險受‘雷霆幫’三名弟子的凌辱,劍秋這才出手相救,‘雷霆幫’不甘名聲受損,這才故意瞎三話四,指鹿為馬,師叔您萬萬不可相信江湖中的蜚語流言!至于秦老那里,我回去說明,總之讓陸姑娘在火坑里掙扎,不是我們俠義道該做的事,我先把她救出來,至于是否娶她,我日后想……” 歐陽嘯天冷哼道:“你倒是說得振振有詞!你去解釋?,怎么解釋,說‘十里坡’之上,有個女人做了很多不要臉的丑事,那個女人也當眾承認自己是個yin娃蕩婦,但是我不信,我還要娶她,你還不要臉???你對得起秦家的一片厚愛么,你對得起你師父和秦老的一片恩情么,你對得起你還未見面的秦姑娘么?” 薛劍秋咬牙道:“……我沒辦法,要么我就退婚,他們同意的話……讓他們悔婚,秦姑娘離開我會找到一個更好的,況且她也沒見過我,不會對我動心……而陸姑娘卻不可能有好的歸宿……我來背負罵名……那些丑事,究竟事實真相為何,還有待追查;陸姑娘當眾承認自己不好,也是受到‘雷霆幫’幫主熊武生的逼迫,絕非出于自愿!師叔,陸姑娘絕對不是傳說中的那種女人,請您相信劍秋吧!” 這時,在場一名年輕男子開口說了話:“掌門師兄,你想不想迎娶秦姑娘暫且不說,單說這紫欣——‘十里坡’上所有證據(jù)都是她是個yin娃蕩婦,你又有什么證據(jù)說紫欣不是傳說中的那種yin娃蕩婦呢?她身為福州府‘威遠鏢局’的大小姐,卻和兩名鏢師盜寶私奔,累得兩位陸老英雄在官府地牢中羞憤自殺,這可是福州官府公布的事實?。∫慌涠?,如果連這種女人都構(gòu)不上是yin娃蕩婦,啊哈,那青樓里的娼妓,豈不都稱得上是貞節(jié)烈女了?” 薛劍秋狼狽地望著那名開口說話的年輕男子,見他和自己一般年紀,面白唇紅,眉長過目,正自望著自己冷笑著。眾人均知這名男子,正是歐陽嘯天的獨生子歐陽河山。他雖然從小和薛劍秋一起長大,卻因為嫉妒薛劍秋年紀輕輕,就接掌了“百劍門”門主之位,而且父親對自己,也遠不及對薛劍秋的關(guān)愛,是以長久以來,始終對薛劍秋心存不滿,一逮到機會,就要扯他后腿。 “河山!你給我住口!”歐陽嘯天叱了一聲,歐陽河山頓時不敢說話,暗地里卻朝薛劍秋狠狠地白了一眼。 歐陽嘯天深深地望了薛劍秋一眼,森然道:“陸姑娘是真yin娃也好,是假蕩婦也罷,她累得咱們‘百劍門’名聲受損,卻是不爭的事實,而且你還和秦家有婚約在先,于情于理,你都不該去找陸姑娘,因此我不準任何人再和這個女人有任何瓜葛!” 薛劍秋頹然地望著歐陽嘯天的背影,臉上一陣抽搐;突然牙一咬, 雙膝一屈,跪地道:“師叔!無論如何,劍秋非救出陸姑娘不可!秦家,我自會去請罪,退婚,師叔的話,劍秋斷難從命!” 歐陽河山見父親已然怒極,不禁厲聲道:“薛劍秋!別以為你是門主,就可以爬到我爹的頭上撒野!我爹能夠造就你,就能夠廢了你!” 歐陽嘯天心中一寒,神色黯然道:“好!劍秋!想不到你為了那個女人,連門主之位都可以不要;你師父生前辛苦創(chuàng)下的績業(yè),你也可以視為糞土。你走吧!你這一走,‘百劍門’從此便沒了薛劍秋這號人物!” 薛劍秋向歐陽嘯天拜了三拜,哽咽道:“感謝師叔的多年教誨!劍秋來日定當圖報!”說罷轉(zhuǎn)身,便往大門方向走去。 2、尋情 薛劍秋忍著傷痛離開“百劍門”后,便立即揮鞭策馬,往西北方向疾馳。 只要腦海中浮現(xiàn)出紫欣遭到嫖客jian辱的情景,薛劍秋便感心急如焚,日夜不停地趕路,一刻也不能休息。經(jīng)過了兩天兩夜的趕路,累死了一匹駿馬后,薛劍秋終于風塵仆仆地來到了“福田鎮(zhèn)”。 初到“福田鎮(zhèn)”已是向晚時分,薛劍秋仍然不做任何的歇息,向人打聽了“怡情樓”的落處,便隨著熙來攘往的人群進入了“怡情樓”。在一名龜奴的引領(lǐng)之下,進入一間執(zhí)事房里等候“欣兒”的到來。 此時薛劍秋不安地喘著氣,心中碰然有聲?;盍硕畮讉€年頭,這是薛劍秋第一次上妓院,心情不免緊張;而又要和紫欣在這種場合下見面,更感尷尬惶恐。聽到隔壁執(zhí)事房里傳出男女yin穢的呻吟聲,薛劍秋更感心痛:“無論如何,今天非把陸姑娘帶離這個yin窟不可!” 不久之后,房門“呀”地一聲打了開來,走進一位濃妝艷抹、身穿艷麗華服的妙齡女郎。薛劍秋一見不是紫欣,忙道:“姑娘,你走錯房間了!我找的是‘欣兒’姑娘,不是你!” 那妓女吃吃笑道:“我就是‘欣兒’啊!” 薛劍秋皺眉道:“你是‘欣兒’?別唬我!‘欣兒’長的不是你這樣子,請‘欣兒’姑娘出來一見好嗎?”想了想還是明說吧:“就是最近在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個妖媚yin娃” 那妓女沒氣地答道:“咱們‘怡情樓’就只有我這一位‘欣兒’,沒有那個妖媚yin娃!” 薛劍秋驚道:“這怎么可能?聽說她蠻有名的。她本名叫‘紫欣’,大概十八歲年紀…” 那妓女啐道:“哦!原來你找的是她??!早說嘛!我說奇怪,最近大家都來找‘欣兒’,怎么見到我都一臉的失望,原來要找的都是那個小賤人,啐!” 薛劍秋急道:“你知道她?她人在哪里?快帶我去找她!” 那妓女冷笑道:“找?哪兒找?那個賤人早就逃走了!” 薛劍秋道:“這么說,她…她沒再回來過?” 那妓女道:“公子爺,你可真愛說笑!咱們賣身青樓,還不是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誰不期盼早日贖身從良呢?那個賤人運氣好,有辦法從這里逃出去,贖身費都免了,現(xiàn)在她躲得遠遠的都來不及,怎么可能又回來重cao舊業(yè)呢?” 薛劍秋點點頭,心中又是欣慰,又是失望。紫欣總算沒有重cao舊業(yè),干那yin蕩無恥的勾當,所以欣慰;失望的是,唯一的線索就這么斷了,天下之大,要如何能找到她呢? 這時,綠芹花推門進來,見薛劍秋,頓時臉色一弛,轉(zhuǎn)身向那妓女道:“叫你不要改名叫‘欣兒’,你偏不聽”向妓女道:“我有事要和這位公子交代,你出去!快一點!” 那名妓女一臉委屈,鼓著腮幫子道:“還不都有兩團rou一個洞,怎么會差這么多?看來我還是改回原來的花名‘春枝’,生意會比較好吧?” 當她出去把門帶上后,綠芹花轉(zhuǎn)身笑道:“得知大名鼎鼎的‘百劍門’薛門主,今天竟會光臨敝館,真是倍感蓬蓽生輝!” 薛劍秋見這老鴇居然能認出自己,倍感驚訝,不禁開口問道:“在下不曾于秦樓楚館中出沒,不知大娘怎地認出在下?” 綠芹花失聲笑道:“你叫我什么?大娘?哈!我可沒這么老。我叫‘綠芹花’,大家都管我叫‘芹姨’。你‘百劍門’薛門主本就名滿天下,最近又在‘十里坡’出盡了風頭,很多蒞臨敝館的江湖中人,都曾提起過您呢!我想不認識你都很難…”話畢不禁咳了兩聲。 薛劍秋見這老鴇只是抬杠,便也不再多言,抱拳道:“若芹姨沒別的指教,薛某告退了…”便往房門方向走去。 綠芹花也不阻攔,只是輕咳兩聲,笑道:“怎么?你不想找紫欣了嗎?” 薛劍秋聞言一驚,倏地轉(zhuǎn)身緊抓芹姨的雙肩,顫聲道:“什么?難道你知道陸姑娘的行蹤?快…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綠芹花見薛劍秋激動異常,不禁失聲笑道:“冷靜點!你把我弄疼了!”薛劍秋聞言,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態(tài),急忙放開雙手,滿臉通紅。芹姨禁不住撫胸咳了兩聲,隨即說道:“你找紫欣干什么?” 薛劍秋不假思索地答道:“我要在她身邊保護她!免得她被人欺負!” “哦?”芹姨促狹道:“她只不過是個妓女,妖媚yin娃,你對她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薛劍秋斬釘截鐵地答道:“告訴你!陸姑娘她絕不是個yin娃蕩婦!或許她以前當過妓女,但是從今以后,再也沒有人可以逼她cao此賤業(yè)!因為我會在她身邊保護她!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她快快樂樂地活下去!不再被人蹂躪,被人瞧不起…” 綠芹花見薛劍秋表情真誠,語氣堅定,思考了半晌,便即說道:“你是堂堂‘百劍門’門主!和 她在一起…不怕遭人非議嗎?你應該知道,‘十里坡’之約后,你們‘百劍門’的聲譽,已經(jīng)被紫欣給拖垮了…” 薛劍秋哈哈笑道:“你放心吧!就算我和陸姑娘在一起,也不再會影響‘百劍門’的聲譽了!” 綠芹花又咳了兩聲,皺眉道:“此話怎講?” 薛劍秋臉色一變,低頭苦笑道:“因為…我已經(jīng)退出‘百劍門了’…” 綠芹花聞言大驚,頓時喉頭一甜,咳嗽不止。 薛劍秋見芹姨咳得厲害,不禁關(guān)心道:“芹姨,你還好吧?看來你病得不輕…” 綠芹花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臉色蒼白,撫心問道:“你…你方才說,你退出了‘百劍門’?這是為什么?總…總不會是為了紫欣吧?” 薛劍秋頓時臉上一紅,苦笑道:“只要能夠救出陸姑娘,便是付出再大的代價我都愿意?!?/br> 綠芹花聞言一愕,不禁瞪大雙眼,愣愣地望著薛劍秋,尋思:“真是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為了紫欣,偌大的權(quán)勢地位都可以不要…” 薛劍秋見綠芹花正望著自己發(fā)呆,便即抱拳道:“芹姨,在下對陸姑娘一片赤忱,惟天可監(jiān),請你成全在下,告訴我陸姑娘的下落吧!在下一定會報答你的!” 綠芹花嘆了口氣道:“只可惜我不知道紫欣現(xiàn)在在哪里…” 薛劍秋聞言,心情頓時如從萬里高空往下掉,怫然道:“說了半天,原來芹姨是消遣在下來著?!?/br> 綠芹花道:“你別生氣,我是不知道紫欣現(xiàn)在在哪里,卻沒說我不知道紫欣的下落…其實你到來的前一天我還和紫欣在一起,你看!”說罷脫下華麗的羅衫,接著反手解開肚兜系在后腰上的絲帶。 薛劍秋頓時臉色脹得通紅,囁嚅道:“芹…芹姨,你這是干什么?”只見綠芹花解開絲帶后,伸手將肚兜往上一拉,露出了雪白的小腹及豐滿的rufang。 綠芹花道:“你別害羞,睜大眼睛瞧一瞧?!?/br> 薛劍秋難為情地偷偷向前一眺,頓時呆了半晌。只見綠芹花的胸口,留著一個偌大的黑色掌印。薛劍秋大驚道:“這……這是……混元掌……” 綠芹花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