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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她不吃的東西。 …… 后來。 后來就是她見殷侍畫一次,就沒有理由地懟她一次;兩人一個找茬,一個隱忍,慢慢地就混熟了。 這種混熟的方式確實挺奇葩的,但畢竟都是十歲出頭的女孩,沒那么多彎彎繞繞,很快就拉起手手變好朋友了。 然后她要故技重施,幫殷侍畫倒飯,殷侍畫就癟著嘴用小奶音告訴她“不能這樣”,她就罵殷侍畫“傻逼”,捏著鼻子,把她不想吃的東西嚼都不嚼地全吞掉——她也不愛吃那些東西。 然后“咣”地一聲把盤子往桌子上一砸,看被嚇到的殷侍畫,問她:“這樣就滿意了吧?這樣折磨我你就滿意了吧?” 殷侍畫呆了一會兒,擰巴在一起的眉卻確實舒展了,拉著她手說:“別生氣了jiejie?!?/br> “謝謝jiejie?!?/br> 還有她看電影時,挽著她胳膊和她撒嬌說:“我以后也想和你過這樣的生活,jiejie。” “jiejie”。 …… 直到音樂結(jié)束了,燈光亮了,沈欽顏表情還很僵硬。 她以為演唱會那一面,是上天賜給她的一次慰藉,卻怎么都沒想到,殷侍畫會出現(xiàn)在這樣的舞臺上 ,會重新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而她久久地出神,也忘記了,她從始至終的神情,都被各個位置的高清攝像機給捕捉得一清二楚。 直到評委席另一邊,有個之前被她嗆過的人借機會cue她。 “咦,沈欽顏,看你一直在發(fā)呆欸,你對這個女孩的表演就沒什么想說的嗎?” 她才回神,冷冷地瞥過去一眼。 那是個行為舉止挺做作,說話也特臺灣腔的界內(nèi)前輩,叫“黎珠”。 沈欽顏緩緩地側(cè)了側(cè)身,長長地“哦——”了聲,盡力顯自然,也盡力以挺平靜的眼神看殷侍畫,說了些挺官方也挺客套的話。 “可我剛才看你一直在發(fā)呆欸。”黎珠卻抓著她不放,“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嗎?還是……” “你們兩個認識嗎?”一男評委好奇地發(fā)問。 看得出是真好奇,卻正中沈欽顏下懷。沈欽顏表情又有些不自在,然后慢慢悠悠地又“哦”了一聲。 這時候答什么都不對。 所以她不顧這問題而言他,也終于緩過來些,笑著回答黎珠的話,說:“我剛才就是太投入了,黎姐,忽然聽到這么一首走心的歌……還挺吸引我的?!?/br> “哦……”黎珠就拿出前輩的架勢淡淡說,“但好像缺了點驚喜呢?!?/br> “之前的節(jié)目都挺歡樂的,怎么這個一出來,”她環(huán)視四周,開了個特別刻薄的玩笑,“大家都這么低沉呢,還把沈欽顏的魂給勾沒了?!?/br> “……” 另兩位評委陪著笑,沈欽顏則翻了個白眼。 “那我們就開始舉牌吧。”一人打圓場說,然后倒計時:“三,二,一。” 除了沈欽顏和另一名評委舉綠牌,一名評委給黃牌,黎珠則給了紅牌,并挺有脾氣地努了努嘴巴,用一種不太善意的目光重新審視臺上的殷侍畫。 這種感覺挺不好的。 就光是站在舞臺上,被人像商品一樣去審視,感覺就挺不好的。 但殷侍畫看起來始終清清淡淡的,就像在學(xué)校時給人的印象一樣。她鞠了個躬,沒再看沈欽顏,下了臺。 下個人登場,沈欽顏卻什么都看不進去了。 她忽然不顧臺上即將開始的表演,叫“暫停”,假裝活動筋骨地起身,沖大家笑:“唉,不好意思啊,我實在是坐累了,也有點不在狀態(tài)了,要不休息十分鐘再繼續(xù)吧,怎么樣?呃,黎姐,你妝好像也有點掉了,要不去后臺補補吧?!?/br> 黎珠本不大樂意,聽她這么說,也將信將疑地起身了。 兩人一起往后臺走,卻各自朝著各自的目標。 …… 后臺一層是公共化妝區(qū)與換裝區(qū),來來往往的人最多。黎珠去二層了,所幸現(xiàn)在在一層走廊上徘徊的人不多。沈欽顏一眼就看到殷侍畫背影,于是快步追過去,趁她在拉開化妝室大門前,一把拽過她胳膊,將她帶到靠走廊盡頭的一間空屋中,連樓梯口里都有在為上臺而做準備的人。 沈欽顏開了燈,一步一步靠近殷侍畫,將她逼得退到一張桌子邊。 殷侍畫背抵在桌子上,沈欽顏則兩手撐在桌子邊緣,將殷侍畫圍困在自己面前的狹小空間里。然后俯身挨近她,久久地凝視她,打量她,殷侍畫也看著她。 沈欽顏笑著說:“你長大了啊,皎皎。” 殷侍畫吸了吸鼻子。 眼眶和鼻尖都有點紅。 “你是特意來這邊……參加節(jié)目的?”沈欽顏歪了歪腦袋。 殷侍畫從鼻腔里擠出一個“嗯”。 “是來找我的?” “……” 殷侍畫沒答。 “上次演唱會,是你自己一個人去的?”沈欽顏則繼續(xù)問,同時笑,“是怎么搞到第一排的票的?公司給弄的?” 殷侍畫也沒說話。 沈欽顏不急,也不生氣,繼續(xù)饒有趣味地看著她,繼續(xù)問:“你住在哪兒啊?” 殷侍畫說了路名和公寓名。 “租房子?” 殷侍畫點頭。 “嚯……”沈欽顏笑了,“我現(xiàn)在就住在這邊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