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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樣,楚玄為了她遍體鱗傷。 花朝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往下流,“楚玄,你撐住,我給你治傷……” 他抬手拭去她臉頰的淚水,起身將人抱起來,“我沒事,我?guī)慊厝ァ!?/br> 耳邊的聲音依然那么溫柔,讓人感覺安全可靠,最后一點法力消耗盡,花朝無法維持清醒,昏睡過去。 —— 不知睡了多久,她睡的很安穩(wěn),就想這么睡到天荒地老,但意識慢慢恢復,她想起自己昏睡之前,楚玄身上還有傷…… 他現在怎么樣了? 花朝從睡夢中睜開眼睛,坐起身來四下環(huán)視,身處一間建在山崖底下的小木屋,沒有找見楚玄。 “上仙,您醒了啊?!痹谝贿呎疹櫟牡叵善牌胚f了杯水給她。 花朝說了聲謝謝,又問:“婆婆,您有沒有看見跟我同來的那個少年?您知道他去哪了嗎?” “他呀?!钡叵善牌呕貞浿f,“昨晚他帶您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是血,氣息也不穩(wěn),將您交給我之后,便往森林里去了,也不讓人跟著,說讓您不用擔心,他養(yǎng)好傷便回來。” 地仙婆婆剛說完,花朝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放下茶杯,起身下床。 “上仙這是要去哪兒???您身體還沒恢復好呢?!?/br> “我不放心他,您就不用跟來了,照看島上的靈芝為重?!被ǔ崎T出去,天光大亮,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她卻身體發(fā)虛,直冒冷汗。 走近森林中,跟隨著一股妖氣,花朝看到了隱藏在灌木叢里的一人大小的黑色結界。 她從來沒有聞到過楚玄身上的妖氣,但是她能確定,藏在結界里的一定是他。 向著結界走去,似乎是楚玄感受到了她的靠近,就連結界都有了波動。花朝不確定他現在是否想見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幫上他的忙,可她不想讓楚玄再獨自一人。 至少她在這里,不會讓他獨自面對。 進入結界,花朝掉進了狼窩,空間很小,好在她個子不高能站起來,身下是柔軟的干草,頭頂的石壁還有鮮花和珍珠點綴,像是被主人精心布置過。 他的法器靜靜的待在角落里,四周一片昏暗,只有珍珠散發(fā)出的微光能幫她視物。 花朝感覺腰上纏上了一條滑溜溜的絲帶,摸上去,是長情。 它拉著她往里走,只邁出兩步,卻打破了楚玄設下的壁壘,花朝清晰的聽到了黑狼粗重的呼吸聲,還有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醇香的桃花酒味,有些醉人。 稍稍挪動一步,便聽得躲藏在黑暗中的楚玄沉聲呵止她:“別過來,我會傷了你?!?/br> “我不怕,我是神仙,死不了?!被ǔ^續(xù)向他走近。 “我現在很丑,會嚇到你?!?/br> 他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抖,仿佛忍受著極大的痛苦,花朝十分心疼,因為她說過“喜歡你長得好看”,所以他寧愿獨自忍痛也不想讓她近身。 “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喜歡你。”她沒有停下腳步,堅定的向他走去。 身處黑暗,沒再聽到楚玄的拒絕,花朝伸手摸到黑狼的毛發(fā),他身上guntang,身形也比之前大了不少,幾乎占滿了大半個狼窩。 坐到他身邊,輕輕撫摸他的后背,她昏睡一整晚凝聚起來的法力全部用到他身上,希望能減輕他的痛苦。 黑狼環(huán)著她的身子趴下來,將她圈在中間,熟悉的充滿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想抱你?!?/br> 她現在已經被他圈住,想逃也來不及了?;ǔ膊⒉幌胩樱瓦@么跟他待在一起,很心安。舒展身體,趴在他后背上,“可以。” 得到允許,黑狼抬起前腿將趴在背上的少女勾到懷中,稍稍翻身便將人壓在身側。 身上的重量并不很重,這個視角反而讓花朝能看清楚玄的臉,是一張歷經風霜的黑狼的臉,有傷疤,有燙痕,那是在她不知道的歲月里,楚玄經歷過的苦難。 她伸手去摸他的臉,輕聲道:“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和你在一起?!?/br> 少女柔軟的臉頰貼在自己脖頸上,楚玄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他拼了命壓制自己的天性,不想讓發(fā)、情期的情、潮擾亂自己的心智。他忍得那么努力,花朝卻輕而易舉的闖進他的結界,將他一池心湖攪亂。 她說了喜歡他,要和他在一起。緊繃的心弦被她三言兩語撩動,楚玄僅存的理智逐漸分崩離析。 喘息聲愈發(fā)粗重,空氣都變熱,他身上的熱度灼燒著心臟,仿佛要將她融化。 沉醉在他的溫暖和燥熱中,花朝抬眼看他,他眼里帶了一些讓人看不懂的情緒,聲音變的低啞,像被粗糙的沙粒磨過一般:“你現在走還來得及?!?/br> 嘴上這樣說,前爪卻壓著她分毫不動。 被他魅惑的金眸注視,花朝感覺自己是一只獵物,但她沒有力氣也不想逃跑,致命的危機感令人沉淪。 軟綿綿的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我不走。” 話音落定,黑狼化身成人,她靠在他頸窩上,被他按著肩膀看不見他的臉,依然能感覺到他的身量高大了許多。肢體的接觸讓花朝下意識抗拒,但從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桃花酒香勾著她向他靠近,默許他所有的親昵。 楚玄俯身親吻她細白的側頸,說話間呼出的熱氣染紅了花朝的耳垂,他說:“朝朝,我想親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