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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跟太子隔空同居那些年在線閱讀 - 第50頁

第50頁

    季景辭向來敬重乳嬤,趕緊虛扶了一把,“早說過多少次了,嬤嬤腿腳不好,在孤面前,不用動不動就下跪?!?/br>
    張嬤嬤花白的發(fā)絲在燈下染了一層柔和的光澤,“殿下,禮不可廢。”

    季景辭知道勸不動她,索性也不再提,見西苑處處都在掛燈,他只道:“雖則仲秋將至,可嬤嬤也要注意身體,這些事情交給下面的人去辦就行了,何必親力親為?!?/br>
    太子殿下溫溫聲聲地跟張嬤嬤說話,跪在后面的宮婢卻大氣也不敢出。

    “殿下,老奴這一把骨頭還算硬朗,能為殿下做這些事情,是老奴的榮幸?!睆垕邒咝⌒囊硪砜戳艘谎厶?,欲言又止。

    “嬤嬤有話不妨直說。”張嬤嬤是伺候過先皇后的老人了,季景辭對她向來多幾分親近。

    張嬤嬤深吸一口氣,跪著上前一步道:“殿下后院無人打理,若是真心疼老奴,就早日迎了太子妃進門,這樣老奴也算是對先皇后有個交代。”

    太子妃?季景辭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

    張嬤嬤見太子并不如往日提到這事兒時的冷漠,心下一喜,正待再說,就被季景辭涼涼打斷了。

    “張嬤,天色已晚,你還是早點回去歇著吧,”他頓了頓,“來人,送乳嬤回去?!?/br>
    內(nèi)侍上前,張嬤嬤知道太子不高興了,遺憾地看了一眼跪在身后的有琴,“是老奴僭越了?!?/br>
    言罷,行禮后便跟著內(nèi)侍離開。

    季景辭打小起就見識過晉安帝對他母親的冷淡,沈皇后望穿秋水的眼神讓他久久難忘,打小他就對成親并不期待,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忽然覺得如果那個人是宋舟也還不錯。

    他終于不得不承認他這幾日的所有不愉快其實都是因為她的疏遠。

    “去跟她解釋一下吧。”他在心里說服自己。

    “僅僅只是想解釋一下嗎?”另一個自己又如是問道。

    太子殿下嫌棄自己竟如此猶豫不決,他摩挲著手上的白玉扳指,他喜歡她,不希望他們之間有所誤會,想通了這層他如釋重負般輕笑一聲,掉轉(zhuǎn)動椅,朝臨風齋而去。

    今日的臨風齋依然沒有宋舟的鏡像,季景辭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他立在博古架前,默默打量著架上的玉器,突然夾角處一塊茜色綢片吸引了他的目光:這不是宋舟房內(nèi)的綢簾?

    一絲血腥味兒依稀鉆入了他的鼻尖,季景辭眉頭皺了起來。

    架腳似乎有一團暗色水漬,他彎腰輕拭,竟是一團還未完全凝固的暗紅血跡。

    臨風齋守衛(wèi)森嚴,是不可能有外人進來的,那么這些血跡,只可能是從宋舟那里傳過來的。

    季景辭心頭微跳,有些不好的預感,她那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來人,”季景辭拉了鈴鐺,“常福。”

    聽聞太子召喚,常福趕緊邁進內(nèi)室,躬身道:“殿下?!?/br>
    “速召陳楠、虞方去聞?wù)?,孤有要事交代,”沈越止推了動椅,邊走邊道:“把沈世子也叫上?!?/br>
    “是。”

    第34章 入觳孤要親去渝州城。

    聽聞太子急召,詹事府跟東宮的不少幕僚都快速聚在了聞?wù)谩?/br>
    一見沈越止進來,羽林衛(wèi)左使虞方性子急,趕緊上前問道:“世子,可知太子殿下此時宣召我等,是有何急事?”

    沈越止剛被從床上拉起來,此時也是一臉懵,他坐了下來兩手一攤,示意他也不知。

    少詹事陳楠向來嚴謹,他看了看在座的各位,心下明白太子只怕是為了這次渝州疫情的事。

    沒一會兒季景辭便到了,眾人行過禮,他坐于上首,直接問道:“陛下準備派誰運送銀兩去渝州?”

    陳楠拱手,“回殿下,還未確定,不過寧王跟齊王的人都在爭取?!?/br>
    他們倆心里有鬼,都想派自己人去渝州,能撈一筆是一筆,而齊王,估計還存了要一舉掀了寧王老底的目的,這種互相撕咬的戲碼,東宮現(xiàn)在,當然樂見其成,這事情最好發(fā)酵得更厲害,這樣說不定能一石二鳥。

    季景辭敲了敲梨花木桌,準備開門見山,“孤要親去渝州城?!?/br>
    什么?陳楠跟虞方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驚,顯然都是才知道這個消息,沈越止直接問道:“殿下,這是為何?”

    在臣屬面前,他向來是緊守本分,此時也是心中著急,才會直直問了出來。

    陳楠也站了出來,勸道:“殿下,古語有言‘君子不立危墻’,您堂堂一國太子,豈可直入險地,更何況這渝州瘟疫并不十分嚴峻,又有懷水阻隔,影書在寧王處就行了,到時候咱們在京坐收漁利,豈不正好?”

    還有一點他不好直說:渝州山高水遠,季景辭又雙腿不利于行。

    這些都是事先的打算,季景辭豈會不知,可是他很擔心宋舟,她一個女子,捅了渝州城這個馬蜂窩,只怕已經(jīng)身在漩渦中心而不自知。

    他并不是一個獨斷的主君,今日叫的都是他的心腹,他必須有一個很好的理由說服他們。

    “這是影書剛剛傳回來的密報,你們看看吧?!奔揪稗o看了一眼常福。

    常福收到示意,恭敬的將托盤上的密信遞給沈越止,沈越止拆開看罷,有些難以置信,“這,怎么會?”

    陳楠等人也上前一一看過,皆有些不敢相信,“之前不是說只是來自西北的尋常痘毒,并不致死么?影書這情報可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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