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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梨思考片刻,道:“軍師之職可以任,俸祿倒不必?!?/br> 咦,我看他,這男人不愛銀子? 我探索索問他:“可嫌少?” 我開的這月薪不低了,哥哥們也才每月八兩呢。 他向我翻白眼:“報恩了。” 哦,對,他還差我恩情的。好,既然要報恩,那就報得徹底一點。 于是我清了兩聲喉嚨,道:“作為軍師,那么以后本王去哪你都得跟著?!?/br> 他疑惑:“軍師需要隨時跟在大王身后?” 我正經:“我九山的軍師就是這般的,跟在本王身后,是因為本王隨時要找你商量相關事務?!?/br> 他愣了愣,既而探索索瞄我:“還樣?” 鬼都聽得出來這是我亂下的規(guī)定,不過就算他聽出來了又怎樣? 我高亢道:“對,我是九山的最高主宰,我說怎樣就怎樣。” 他嘴唇抖得很。可是他也沒辦法呀,只得道:“好好,您說什么就什么吧?!?/br> 我嘴角咧到了耳朵根,立馬豪爽一揮手:“走,先去九山亮一圈?!?/br> 九山巡了個遍,妖兵們個個驚掉了大下巴,小聲議論紛紛:“乖乖,還是咱大王厲害,把那小子征服了!” 唉呀,聽得我心里樂開了花。 棠梨估計也聽到了,于是他咳了兩聲,偷問我:“大王,您到底在打什么算盤?” 我壓下嘴角的壞笑,道:“嗯沒有打算盤呀,這不是帶你來樹立威信的嘛?!?/br> 那家伙扯嘴角:“是嗎?” 當然不是。要怪就怪妖兵們,他們私下都在取笑我說我天天往酒窖跑都離不開他棠梨了,我乃九山大王,一山之主,被這般嘲笑,還要臉不? 所以任命棠梨為軍師便是讓他跟在我屁股后面轉,就不是我離不開他,而是他離不開我,如此,我的臉面不就拉回頭了? 嘿嘿,看我這小算盤打得好不? 我正經地點頭:“是的是的。” 那家伙挑了挑眉倒也沒再追問什么,只是輕點了下頭,既而依舊跟著我。 我以為他服軟了,開心得都想高亢一曲來著,結果,這只是一個表象。 這個東西太難玩,帶他去開會可,拐他去訓練妖兵也可,找他商量軍務亦可,可就是不愿同我回洞府。 我懊惱得跺腳:“你別忘了你是我后寵之人!” 彼時正夜黑,我堵著他的酒窖不讓他進。 他變出一名燈籠掛門柱上,朝我雙手抱胸:“我不領工資的?!?/br> 我伸手一指他:“你!” 他輕彎唇角:“我怎么?” “不識好歹!”我真是氣死了,你看今兒我四處同妖兵們夸他,說他智勇雙全懷瑾握瑜高風亮節(jié)德藝雙馨……等等,反正只要是好的詞兒都往他身上夸了一遍。 妖兵們聽之連連伸大拇指說他好男兒。 雖然可能也許估計妖兵們只是拍我馬屁,但是不是也讓他風光了? 不求你多順著我,但不要和我對著干噻,真是不識好歹到家了! 我氣得收回手往酒窖門上一靠,“如此,我就不讓你進去睡覺?!?/br> “呵,”他笑,“那大王您今晚就靠著門睡?” 他這時的笑我不覺得明朗,只覺得甚可惡。 于是我伸出手就去撕他的臉:“叫你笑!” 東西笑笑地躲了開去,沒有撕到他臉反而揪到了他衣領。我很不服氣,松開他衣領又去撕他臉,東西又躲了開,這回撕到了他衣袖。 我極不服氣,想著偏要揪著他的臉,又去撕,結果,又撕到了他別的地方,這么反反復復,最后變成了我的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然后摸著摸著,他不動了。 我趁機兩只手掐住他兩邊臉蛋上的黑羽,然后做個兇狠的表情,叫他:“叫你躲!” 結果手上卻沒舍得使勁撕,只輕輕捏了一下。捏完后,發(fā)現(xiàn)他還是未動,我便抬眼瞄他。 他黑白分明的雙眸正盯著我,那眼神似要把我盯穿似的。 自從讓他當軍師跟在我屁股后頭后,我都變的女身,這時他如此盯著我看,不知怎么地我竟有些怕,趕忙收回手。 但放了手我恍然回神,我乃九山之王,他上司,怕他個什么? 然后我恢復底氣,眼光回看過去,趾高氣揚道:“看,看什么看?” 他不生氣,只探身過來,把唇瓣靠近我耳渦,道:“聽人講,這段時間你都沒有要那些東西進你洞府過夜?!?/br> 他嗓音變了,似含了幾分溫情,像春風吹柳,吹得我耳渦一紅。耳蝸一紅,臉也不由一紅。 我害躁死了,趕忙轉過頭去,道:“你管我!” “奶兇奶兇的嘛,”那東西抽笑,“不過,掩飾不了您的臉紅?!?/br> 唉呀,羞死了! 好聽的嗓音又飄過來:“像花兒盛開一般,好看?!?/br> 他這么一夸,我的臉蛋更紅了。天哪,不能再給他說了,不然我真要栽在他手里。 夏至,峽谷里花草茂盛,螢火蟲眾多。 我趕忙把紅憋下去,然后縱身一躍躍入螢火蟲中,嘰呱亂喊:“哇,好多螢火蟲!好像精靈提著綠幽幽的小燈籠飛舞,真美!” 從小在九山長大,其實此美景我早已看過無數次,這時這般夸張驚呼不過是想轉移某人的注意力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