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春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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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沈士槐震驚不已,看著忽然出現(xiàn)的趙恒,差點(diǎn)連行禮都忘了。 秦夫人則驚異地盯著渾身上下完好無缺的月芙,心中暗濤洶涌。 “大娘,你怎會同殿下一起回來?昨日……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見到父親和繼母,月芙原本的難過終于暫時止住,重新變?yōu)閼嵟?/br> 她深吸一口氣,肯定,又意有所指地點(diǎn)頭:“昨日,我確實(shí)遇到了些事?!?/br> 還未待她繼續(xù)說,趙恒忽然打斷:“我有幾句話,想與沈寺丞說一說,不知是否方便?” 當(dāng)著眾人的面,他沒再像先前一樣喚一聲“表叔”,沈士槐立刻察覺到其中的親疏之別,心中不由一抖,立刻生出不好的預(yù)感,連忙卑躬屈膝地讓到一邊:“方便,自然方便,殿下,請到屋里說話?!?/br> 趙恒也不謙讓,走在前面,首先進(jìn)屋。 沈士槐跟在他的身后,悄悄向秦夫人使眼色,張羅人來要重新煮茶。 卻被趙恒制止:“不必忙,只是幾句話,我還有別的事在身,說完就走。”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10-05 23:02:36~2021-10-06 23:37: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baobao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0504394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太陽2 7瓶;electricblack 5瓶;自由的天 3瓶;愛吃魚香rou絲的貓 2瓶;琪琪、中國聯(lián)通、海獺不恰辣、芋泥啵啵豬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4章 威脅 沈士槐和秦夫人兩個已然進(jìn)屋, 月芙在屋外猶豫片刻,到底沒跟進(jìn)去,只是站在廊檐下等候。 桂娘也知這時候不能勸她回屋, 便讓素秋又去裝一只暖手爐過來, 塞進(jìn)她的手中。 而不遠(yuǎn)處,隔著一道門的屋里, 沈士槐和秦夫人兩個正覺膽戰(zhàn)心驚。 “不知殿下要與臣說什么?” 趙恒表情算不上太嚴(yán)肅,只是淡淡的,卻已經(jīng)讓人感覺到難以抵制的壓迫。 “沈寺丞應(yīng)當(dāng)知道, 前幾日, 我奉圣上之命,回長安接待西北諸位使臣。前日,我本該與鴻臚寺卿、禮部尚書一同歸來, 然而,因我臨時回了一趟府, 無法及時歸來, 只得滯留山下。在我出長安城門, 趕往驪山的這一段路程, 沈寺丞可知,我遇見了什么事?” 沈士槐心中咯噔一下,無聲地瞪一眼身旁的夫人,也不敢說實(shí)話,只能訕笑兩聲。 “我行至一處丘陵時,竟見到十幾名壯漢,個個面目兇狠, 欲劫持一輛馬車。光天化日, 朗朗乾坤, 竟敢在我大魏的土地上如此膽大妄為。更讓我想不到的是,那幾名劫持他人的漢子里,還有我熟悉的面孔,他們竟是太子勛衛(wèi)的人??磥恚耸聭?yīng)當(dāng)要交給東宮處置才行了?!?/br> 趙恒這一番話說得語氣平靜,慢條斯理,沈士槐和秦夫人卻都聽出了一聲冷汗,趕緊低著頭,瑟縮不已。 “此事交給太子殿下處置,是否太過興師動眾了……” “是嗎?看來沈寺丞不希望太子知曉此事??墒?,他們要劫持的人,正是沈大娘子,若非我及時趕到,將他們拿下,恐怕此時已多半出了事,如此,沈寺丞也覺得不該驚動?xùn)|宮嗎?” 沈士槐只覺汗如雨下,干笑著又是搖頭又是點(diǎn)頭:“不不,臣、臣也不知……隨殿下處置!” “沈寺丞放心,我自會讓太子嚴(yán)懲惡徒,給沈大娘子一個滿意的交代。不過,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曾想明白,他們到底是如何得知沈大娘子會在那時候經(jīng)過那處山丘的呢?” 沈士槐和秦夫人惴惴地對視一眼,囁嚅道:“這、臣也不知……” “我料沈寺丞也不知曉?!壁w恒沖兩人笑了笑,慢慢從榻上站起身,語調(diào)平穩(wěn)道,“我生平最厭惡欺負(fù)弱女子的人?!?/br> 他說著,忽然從腰間抽出佩刀,雙手緊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fù)]下。 “砰——” “啊!” 寒芒一閃而過,桌案的一角被精準(zhǔn)地劈下,沈士槐和秦夫人也異口同聲地發(fā)出短促的驚叫。 “若哪一日被我發(fā)現(xiàn),是誰做出這樣的事,我絕不會輕饒。這一張桌案,便是下場?!?/br> 話說完,長刀入鞘,趙恒已恢復(fù)方才平靜無波的模樣。 沈士槐夫婦卻嚇破了膽,許久才回過神來。 兩人互相攙扶著連試了好幾次,都沒能從榻上站起來,只能哆哆嗦嗦地癱著:“殿、殿下,臣明白,明白……” “明白就好?!壁w恒冷漠地看了兩人一眼,“我的話已說完了,就不打攪沈寺丞一家,這便告辭。” 說完,打開屋門,大步跨了出去。 沈士槐渾身抖如篩糠,也沒心思讓人去送,只一面用袖子擦著臉上的冷汗,一面氣勢不足地瞪秦夫人,壓低聲音斥責(zé):“你看看你,辦的什么事!” 秦夫人委屈極了,也顧不上忍耐,直接便堵了回去:“我辦哪件事,不是事先知會過你的?我還不是……” 她當(dāng)時只是氣昏了頭,生怕大娘會記仇,為了報(bào)復(fù),破壞月蓉的前程。 “早就對不起她了,你何故這時候來裝好父親!” 屋里的夫妻兩個已經(jīng)互相埋怨?fàn)幊称饋恚恢钡仍诶乳芟碌脑萝絽s一點(diǎn)也不想理會。 趙恒從屋里出來的時候,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一步也沒有停留,繼續(xù)往外行去。 月芙捧著暖爐的手緊了緊,忙提著裙擺跟上去,鹿皮小靴踩在還未完全清掃開的積雪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她生得嬌小,趕不上他的步伐,冰雪又滑,走起來跌跌撞撞,卻不敢吭聲,生怕又惹怒了他。 趙恒大概有所察覺,原本走得極快的腳步放慢了些,最后停在大門邊,轉(zhuǎn)過身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沈娘子,路滑,不必送了,就到此處吧?!?/br> 月芙立刻也停下腳步,站在雪地里,怯怯地看著他。 身旁還有來往的家仆,她不敢同他多說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跨出大門,上馬離開。 “小娘子,咱們回屋吧,沐浴的熱水已備好了,在外凍了兩日,可別受涼?!彼厍锷锨皢驹萝交厝?。 兩人才轉(zhuǎn)身,就看見月蓉和尚兒兩個正站在角落里的屋檐下,看著這邊。 尚兒什么也不知道,一見長姊回來了,便小跑過來,歡快地喊:“阿姊,你回來了!昨日尚兒還替阿姊擔(dān)心了!” 月芙迅速整理好心情,笑著摸摸弟弟的腦袋:“我回來了,尚兒快別擔(dān)心了,恰好山下有一處軒館,在哪兒留了兩晚,今早天放晴,便立刻回來了?!?/br> 一旁的月蓉卻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警惕,看一眼方才趙恒離開的地方,小聲問:“阿姊怎么會同八王在一起?” “前日回來的途中遇見,都被困山下,今早便一同上來了?!痹萝搅攘葞拙湔f了說,自然不會告訴他們實(shí)情,只又讓尚兒也趕快回屋去了。 …… 另一邊,從長安一路疾奔而來的崔賀樟也終于趕到驪山。 才沿著山路上去不遠(yuǎn),先派去探路的人已快馬回來:“郎君,方才沈娘子已被八王送回,現(xiàn)下八王正往太子的居處去。” 崔賀樟被冷風(fēng)刮得有些發(fā)麻的臉上閃過一陣陰霾,二話不說,立刻加緊速度奔去。 看樣子,趙恒是要將事情抖露給太子。 這幾年,他雖然因長姊的緣故,與太子關(guān)系親近,但若趙恒真的不依不饒,他也沒把握太子仍舊會護(hù)著自己這一邊。 不過幸好,在來的路上,他已想好了要如何應(yīng)對。 一行人迅速趕到太子的居所時,正好見到趙懷憫和崔桐玉夫妻兩個坐在正殿中,面色都不大好看,而趙恒則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 大殿中央,唐武等人已然受傷,正一個個被反綁著雙手,狼狽地跪著。 “……簡直駭人聽聞!”趙懷憫猛地一拍桌案,恨不能將東西砸下去。 “我自然知曉,阿兄絕不會讓他們做出這種事,可光憑他們幾個,亦不敢對沈家娘子動手,一定還有別人指使。阿兄,這些人都隸屬太子勛衛(wèi),做出任何事,都會將東宮牽扯其中,定要將背后之人揪出嚴(yán)懲,方能不留話柄?!?/br> 趙恒雖與長兄長久分離,關(guān)系不太親近,但好歹是家人,二十年的相處,再加上特殊的身份,自然十分了解太子最在乎的是什么。 太子最在乎的,就是儲君的身份,沒什么可以威脅到他手中的權(quán)力。 趙懷憫聽到這話,果然冷靜了一些,將目光轉(zhuǎn)向趙恒:“八郎,幸好被你及時發(fā)現(xiàn)了,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以你之見,我該如何處置此事?” 趙恒看著趙懷憫和崔桐玉的臉色,一下就明白,他們定已猜到了是誰指使的。 “依我之見,對于唐武等人,首先就應(yīng)當(dāng)逐出太子勛衛(wèi)的隊(duì)伍,往后皆不得在朝中為官,再責(zé)令其往京兆府投案自首。至于幕后之人……” 話未說完,崔賀樟已經(jīng)在門外內(nèi)侍們的默許下匆匆入內(nèi)。 他沖太子和太子妃略一行禮,又冷冷的瞥一眼趙恒:“殿下不妨繼續(xù)說,幕后之人要如何?” “幕后之人,我以為,應(yīng)當(dāng)貶出長安,近幾年都不得調(diào)回來?!?/br> “哼,殿下話說得倒是輕松,可——” 崔賀樟幾乎下意識就要反駁,卻被崔桐玉厲聲打斷:“你住口!給我聽著!” “我知阿兄不想將此事鬧大,畢竟,朝中上下有那么多雙眼睛盯著東宮??墒郎蠜]有不透風(fēng)的墻,難保不會被別人知曉,一旦上報(bào),到御史臺那里,就不單單只是貶出長安那么簡單了,恐怕連阿兄也要擔(dān)負(fù)包庇縱容的罪責(zé)。不如眼下先行懲戒,即便御史臺有人知曉,也無話可說。” 他這話不免讓人想起上一次的事。 正是他自己,將崔賀樟府中鬧出的事透露給御史中丞邱思鄺。 只不過,在鬧到朝會上之前,他先給東宮透了信。 而這一次,也是被他抓住了把柄,又先來此處表態(tài)。 趙懷憫不禁覺得有些看不懂這個親弟弟。若說他不念兄弟之情,可他每一次都會先讓東宮有所準(zhǔn)備。可若說他有兄弟情誼,現(xiàn)在也根本不會帶著幾分威脅的意思站在此處。 更重要的是,趙恒每一次都能精確地找到他最在乎的那一點(diǎn)。 他一點(diǎn)也不懷疑,若今天直接拒絕,趙恒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事情再次透露給邱思鄺。 “你說得很有道理?!壁w懷憫點(diǎn)點(diǎn)頭,慢條斯理道,“只是,此事我的確不能立即處置完,等三日后,再給你個交代,如何?” 太子這樣說,趙恒便知道,他其實(shí)已答應(yīng)了,只是還需要幾天時間來安排罷了。 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將崔賀樟這一顆釘子拔除,讓他再不能威脅到沈月芙。 眼看已差不多了,他也不多停留,在崔賀樟憤恨的目光中,點(diǎn)頭答應(yīng),轉(zhuǎn)身要離開。 在即將跨出殿外的那一刻,崔賀樟忽然喊住他:“上次在我府中,將我打傷的人,是否也是八王殿下?” 趙恒的腳步停了停,回頭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說完,不管他壓抑不住的憤恨,毫不猶豫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