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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男主總想扒我馬甲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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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1章 剖心之語

    寂靜無息的門外, 忽然傳來陣陣風聲。

    緊扣的門扉被搖撼得吱嘎作響,周長明翻身下了榻,奔到窗前查看。

    藺楚疏在茅屋的門上下了禁制, 若非那人允許, 自己根本不可能離開這里。

    他掀開窗欞, 遠遠望見桃林枝葉被烈風吹得東倒西歪,枝頭的花朵承受不住, 落雨般紛紛揚揚地墜了地。

    落英繽紛,漫天緋霞,本應是極美的場景。

    卻不知為何,讓他本能地覺得不安, 覺得心痛。

    他又嘗試著用靈力突破禁制,門鎖卻依舊紋絲不動。

    既然藺楚疏鐵了心要將自己留在這里,若想脫身, 只能嘗試著聯(lián)系他,看能否說服他放自己出去。

    不知是否是來源于靈契的心靈感應, 他總覺得藺楚疏似乎處在某種極為危險的境地之中。

    縱使最終逃不開離別的結(jié)局,他也要確定那人安然無恙, 再設法尋找退出游戲的方式。

    他無法欺騙自己,也無法承受那人出現(xiàn)任何差池。

    周長明緩緩闔上眼簾,丹田中靈力涌動, 輕柔觸動著經(jīng)脈中沉睡的靈契之血。

    當初他梗死脖子不肯掉馬,藺楚疏曾cao縱著這些血液在他的經(jīng)脈中左沖右突,給他造成了不小的痛苦。

    涌起的回憶在心底掀起苦澀的微瀾, 他按捺下綿密的痛意,不住呼喚著藺楚疏的名字。

    藺楚疏……小疏,你可聽得見?

    不論后事如何, 我想再見你一面。

    ……

    與此同時,墨刑司主殿之內(nèi),殷想容一行人正焦灼地守在床榻之側(cè)。

    床上沉睡的男子面色霜白如雪,如墨青絲流瀉滿鋪,黑與白的對比極致鮮明。

    他的呼吸極為輕弱緩慢,仿佛稍有不慎便會斷絕。

    “師尊……”秋聲緲只喚出一聲,喉間就忍不住帶了些哭腔,急忙捂嘴隱忍住后話。

    幾個時辰前,血御陣在修士靈力的推動下,終于陣成。

    而這個陣法幾乎耗盡了藺楚疏體內(nèi)的精血,他強撐著離開朝音閣主峰,便一頭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他盡心竭力遮掩傷勢,前來接應的幾人也立刻帶他返回了墨刑司。

    期間他們什么溫養(yǎng)的靈丹妙藥都設法喂了下去,他卻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

    不僅體溫越來越冷,連心跳和呼吸都微弱到了難以察覺的程度。

    “殷司首,敢問師尊的身體……”姜玉琢輕拍秋聲緲的后背安慰著他,無助的眼光投向身旁的殷想容。

    他素來沉著冷靜,但此刻也不由得慌了神。

    在他眼中,藺楚疏從來都是無人可敵、傲立如岳的存在。

    若非親眼所見,他幾乎不能想象,那人也會呈現(xiàn)這般虛弱憔悴、不堪一擊的模樣。

    越是難以置信,就越是心痛如絞。

    殷想容揉按著眉心,嘆息著搖頭。

    她對封脈之法了解有限,根本無法判斷眼下藺楚疏的狀況,究竟是自我保護的深度昏迷,還是血脈耗盡的逐漸衰竭。

    但不論是哪一種情形,放任他這般昏迷不醒,后果都不容樂觀。

    正在眾人憂心忡忡時,一道金紅的光暈忽然毫無預兆地從藺楚疏眉間緩緩浮現(xiàn)。

    細密而浩瀚的靈力化作千絲萬縷,融入他的經(jīng)脈與識海之中。

    原本瀕臨枯竭的氣息,竟隱約有了復蘇的跡象。

    “這是……靈契的力量?”

    殷想容黛眉不由揚起。

    她愣了愣,旋即想起,秋聲緲曾告訴過自己,藺楚疏已經(jīng)幫助那只蜃魅進階到了元嬰水準。

    相較于訂立靈契時的低微修為,他的實力可謂是有了質(zhì)的飛躍,因此能夠藉由靈契反哺靈主,增強藺楚疏的靈力與精神力。

    然而這幾絲反哺的力量,相對于藺楚疏損失的精血和靈力而言,只不過是杯水車薪。

    它究竟能起到什么效果,她根本無法預料。

    那股金紅的光影依舊執(zhí)著地縈繞在藺楚疏身周,即使他雙眸緊閉毫無回應,也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

    不知過去了多久,藺楚疏的眼睫忽而微微一顫。

    他平靜的面容隱隱染上了痛苦之色,垂落身側(cè)的手指不自覺地發(fā)抖,痙攣似的攥緊了下方的錦被。

    “阿楚!”察覺到他的氣息驟然不穩(wěn),殷想容一驚,當即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勢,急忙向他體內(nèi)大量地注入靈力。

    但那些靈力就如同泥牛入海,根本沒有產(chǎn)生任何效用。

    殷想容眼前一陣發(fā)黑,卻固執(zhí)地不肯放棄。

    誠然她已經(jīng)放下了對藺楚疏的執(zhí)念,但讓她眼睜睜地看著那人受傷痛苦,絕望無助,卻是絕無可能的。

    她或許比任何人,都希望藺楚疏能找到他執(zhí)著已久的情愫。

    但為何即使到了如今這樣孤立無援的時刻,那個人帶給他的,仍然只有掙扎與痛苦?

    心底溫柔無限,卻又沉痛如海,她咬著牙試圖輸出更多靈力,手腕卻忽然被一抹冰冷覆蓋。

    “想容……別做傻事?!?/br>
    那雙墨黑的瞳眸近在咫尺,正無奈地凝視著她。

    “阿楚,你醒了?!”

    殷想容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殊不料她只是微微動彈,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便無力地垂落下去。

    藺楚疏微蹙著眉,臉色比紙更蒼白。

    只是抬手這樣簡單的動作,就讓他光潔的前額浮起了一層薄汗。

    失血過多讓他眼前一片黑沉,感官被削弱到極致,唯一能清晰感知的,便是渾身上下無處不在的劇烈疼痛。

    以及那不斷回蕩在識海中的,周長明的呼喊。

    在構(gòu)建血御陣時產(chǎn)生的神秘靈悟,只持續(xù)了極短的時間,就被精血的耗竭所打斷。

    他根本無法思考,只覺得意識在一片混沌的黑幕中不斷往下墜,無數(shù)觸手纏繞著他的身軀,讓他無法掙扎脫身。

    “我昏迷了多久?”

    藺楚疏實在是虛弱至極,盡管格外用力地咬字,也輕弱得幾不可聞。

    “約莫半日光景,師尊,您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

    秋聲緲端著溫熱的茶水,湊到他蒼白干裂的唇邊,藺楚疏勉力咽下一口,喉間便傳來火辣辣的刺痛。

    如今任何外界事物的涌入,對于這副行將枯竭的軀殼而言,都無異于難熬的酷刑。

    但他還不能示弱。

    他定了定神,勉力凝聚起幾分精神:

    “不妨事……聲緲,玉琢,朝音閣眼下情形如何?”

    “血御陣已成,朝音閣內(nèi)的魔心石氣息也趨于平復,在閣中隔離觀察的考生也沒有繼續(xù)出現(xiàn)感染者?!?/br>
    秋聲緲眼眶有些發(fā)紅,“大家都明白血御陣力挽狂瀾之效,都……非常感激您?!?/br>
    不知出于什么考慮,岑禹洲等人并沒有隱瞞藺楚疏犧牲精血構(gòu)筑陣法的事實。

    反而推動其廣泛傳播,為更多人所知。

    眾人對于魔心石無計可施,此刻簡直將藺楚疏看成了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加上之前曾因為葉清漪的死誤會過他,兩相疊加之下,他的個人威望已經(jīng)攀升到了可怕的高度。

    而眼下也正是藺楚疏傷勢沉重,毫無抵抗之力的危險時刻。

    倘若有人借機繼續(xù)拿魔心石做文章,后果將不堪設想。

    藺楚疏忍不住苦笑。

    世人嘴臉便是如此,不涉私益時,就算是為了莫須有的罵名也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喊打喊殺。

    可當真正的災禍映照出自身的渺小,他們又會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曾經(jīng)厭棄的禍端,視為救命稻草,加以高歌贊頌。

    一念冤孽,一念成佛。

    那么,不斷在陰謀鬼蜮里玩弄人心的幕后之人,他所圖的究竟是什么?

    一道身影浮現(xiàn)在藺楚疏腦海中。

    若非筑陣過程中突然出現(xiàn)的那絲明悟,他或許很難將這件事聯(lián)想到岑禹洲身上。

    那人雖然素來與他不睦,卻從來拎得清輕重,不會因為個人私怨影響到朝音閣乃至整個修真界的安危。

    更何況,單憑那人自身的實力和背后的勢力,似乎也很難順利推進這場籌劃。

    ……因此也無法排除他被幕后主使推至臺前的可能。

    身體狀況實在是太糟糕,只是思索了片刻,額角就傳來一陣針扎似的絞痛。

    一聲難以抑制的悶哼溢出藺楚疏唇角。

    “師尊……”

    秋聲緲和姜玉琢擔憂地望著他,殷想容甚至想再次為他運功治療,卻被他搖頭制止。

    “你們先去歇息吧,我有些倦,想獨自待一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