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父男主人設(shè)崩了[穿書] 第12節(jié)
他要讓他們的余生都活在陰影中,讓恐懼如影隨形,直到死亡降臨的那天他們都無法解脫。 或許只有這世上的人都消失,他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靜。 床上的霍乾還無所察覺的躺著,在睡夢中流著口水。 放下手的那一刻,霍衍的手機忽然響了,那是短信提示音。 霍衍拿出手機,在這個所有人都用著智能機的當(dāng)下,他用的還是最老式的老人機,不知道是淘汰了多少次的二手貨,紅色的機身已經(jīng)磨掉了漆,露出原本的顏色,那是沒有一絲溫度的銀灰色。 “簡堯:你中午來不了的話就晚上來,晚上我親自下廚,你吃不吃魚?” 霍衍的手指在機身摩擦,他低著頭,過了幾秒后才按鍵打字:“那就麻煩你跟阿姨了?!?/br> 那邊秒回:“ok~晚上來吃大餐,不好吃你也要說好吃?!?/br> 霍衍:“好?!?/br> 把手機裝回去,霍衍走到自己的房門口,他的房間永遠一片漆黑,窗戶在他小時候被封上了,因為霍乾受不了他還是嬰兒時的哭鬧聲,認為只要沒有光線,他就能一直睡下去。 房間里也沒有燈,沒有接電線。 他的人生就跟他的房間一樣,沒有光。 第11章 chapter 11 灰色的云壓得很低,不帶一點雜色,遮住了陽光。 飛鳥從屋檐掠過,留下一抹迅速消失的殘影。 簡堯站在玄關(guān)穿好了鞋,今天是開學(xué)的日子,可惜天公不作美,看樣子會下雨。 他打開門,撐起了傘,果然有細密的雨滴落在傘面上,發(fā)出很輕的敲擊聲。 踏出大門,簡堯剛抬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的人,對方?jīng)]有打傘,穿著一件白色短袖,雨滴已經(jīng)在衣服上暈開,頭發(fā)上也落了雨,但看起來卻并不狼狽。 無論在什么環(huán)境下,霍衍永遠都表現(xiàn)的很從容。 “你怎么不帶傘?”簡堯朝著霍衍跑去,他的發(fā)絲被風(fēng)吹向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因為有雨,所以他跑得很快,腳步匆忙,似乎此時他的整個世界里只存在一個人。 霍衍微微低頭,簡堯下意識的把傘舉高。 他們站在傘下,雨水斜斜的飄進來,霍衍伸手接過了傘柄,朝雨水飄來的方向微微下壓。 簡堯忽然發(fā)覺兩人的距離太近了,跟霍衍中間只隔了一個傘柄,甚至不到十厘米的距離。 “要不然我回去再拿一把?”簡堯略顯尷尬。 畢竟他還從沒跟人共打一把傘過。 朦朧細雨中,兩個年級相仿的男生站在樹旁,雨滴落在傘面,聚集的雨水慢慢從傘邊滑落。 簡堯覺得有點奇怪,卻又不知道奇怪在哪兒。 “車馬上就來了?!被粞芸聪虻缆返牧硪贿?,公交車慢騰騰地朝他們開來,這附近沒有他們的同齡人,此時在等車的只有他們倆。 住在這的居民比起花錢坐公交,更愿意用自己的雙腳。 老舊的公車慢悠悠地晃到他們跟前,緩緩打開車門,車上已經(jīng)坐了一小半的人,有些老人從周邊的鄉(xiāng)鎮(zhèn)進城買菜,公車上什么都有,甚至還有一只被捆住了雙腳的雞。 簡堯收傘上車,他沒有找位子坐——這是以前養(yǎng)成的習(xí)慣,覺得讓位麻煩,那就直接不坐座位。 不僅簡堯沒坐,霍衍也一樣,兩人一前一后的站著,蝸牛一樣的車速讓他們隨著道路的顛簸微微晃動身體。 到站的時候?qū)W校門口已經(jīng)是烏泱泱的學(xué)生和家長們,新生們幾乎都是拖家?guī)Э诘膩韴竺?,還有不少新生的父母都背著棉被,提著一些零食或自家做的rou干零嘴。 縣城內(nèi)的走讀生倒是基本都打著空手,也不用父母來送。 簡堯剛走進學(xué)校大門,就看到了告示欄上張貼的通知,清楚的寫明了新生去哪里報道繳費。 再往里走就是教師樓,樓下就是小型cao場,cao場上方的樓梯差點把簡堯看呆了。 樓梯之上還有樓梯。 像是一眼望不到頭,這大約就是學(xué)校建在山上的特色。 “這個cao場平時都不怎么用。”霍衍給簡堯解釋,“一般運動會和別的活動都在山頂?shù)腸ao場舉辦,這個cao場平時沒什么人來?!?/br> 簡堯眨眨眼,依舊不敢置信:“……上學(xué)跟爬山有什么區(qū)別?” 霍衍輕笑道:“鍛煉身體不是很好嗎?” 有新生從簡堯身邊經(jīng)過,都會不由自主的轉(zhuǎn)頭看向簡堯。 簡堯穿著一件橙色短袖,外面套著一件白色的長袖襯衣,袖口被他松松的挽起來,一條略顯寬松的淺色牛仔褲,讓他看起來陽光又精致。 只是站在他身邊的霍衍總是會被人忽略。 無論作者把霍衍寫得多帥,五官多精致,氣質(zhì)有多好,路人都像是睜眼瞎,無論如何都看不到。 他們走上樓梯,登上教學(xué)樓,找到教務(wù)處繳費。 教務(wù)處前排著長隊,要住校的學(xué)生繳費后直接下樓,就能領(lǐng)到宿舍鑰匙。 一學(xué)年的學(xué)費是一千四,校服另算。 簡堯交完學(xué)費后就跟霍衍走到高中部的教學(xué)樓樓下,告示欄上貼著分班信息。 “你在十二班?!被粞芎芸炀驼业搅撕唸虻拿郑拖窕粞苷f的那樣,簡堯不是在二班就是在十二班,畢竟簡堯的中考成績放在首都都算是佼佼者,更何況是這個小縣城了。 簡堯抬頭看向教學(xué)樓:“十二班在幾樓?” 霍衍:“頂樓?!?/br> 簡堯:“……” 好,爬完山再爬樓,這很健康。 跟簡堯不同,霍衍晚上才上課,現(xiàn)在只是單純陪簡堯報名。 兩人去小賣部買了兩個冰淇淋,一邊吃一邊爬教學(xué)樓。 低樓層也有不少學(xué)生已經(jīng)到了教室,都在趕暑假作業(yè),忙得拿筆的手都揮出了殘影。 簡堯在拐角處忽然聽見有人提起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靠在走廊墻邊的兩個男生并不避諱地用大嗓門聊著: “李恒被退學(xué)了?!?/br> “他們那一伙都被退了,嘖,多爽啊,不用讀書了?!?/br> “為啥?轉(zhuǎn)個學(xué)不就好了?” “哪個學(xué)校收???反正咱們縣不可能,除非去臨縣,不過我看他們的樣子也確實不會再讀了?!?/br> “李恒把人捅了,聽說現(xiàn)在還被拘著,被捅的那個爸媽都不和解,看樣子他得去少管所。” “不是說有個被打進醫(yī)院了嗎?說是下手的那個特別狠?!?/br> “嘿,你說好不好笑,他說是霍衍打的,這tm誰能信?” “霍衍?他腦子出問題了吧?霍衍要是敢打人,恐龍都能復(fù)活?!?/br> “對啊,誰信他啊?!?/br> “我跟你說,你別跟別人講,我舅不是在教導(dǎo)處嗎?他昨天吃飯的時候跟我說,霍衍有不在場證明,霍衍當(dāng)時在那附近的人家挨家挨戶的問有沒有創(chuàng)口貼,時間根本對不上?!?/br> “……那他拉扯霍衍干啥?” “不就是看霍衍好欺負唄,想著把自己搞成受害者?!?/br> “而且我舅說了,就算真是霍衍做的,也不可能把霍衍退學(xué),雖然霍衍這個人不怎么樣,但人家成績好啊,學(xué)校還等著他考上名校打波廣告呢?!?/br> “這也太現(xiàn)實了吧?” “更何況霍衍那脾氣,你說他偷東西我信,但你要說他打人……你就說你信不信吧?!?/br> “我也不信……” 呆站在拐角處的簡堯愣住了。 真的是李恒把人捅了? 為什么? 明明他走的時候,那群人還在普通的斗毆,打到最后連鋼管木棍都丟了,完全是赤手空拳的在rou|搏,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 簡堯看向站在兩層臺階上的霍衍。 霍衍的臉上也有兩分詫異,這讓簡堯稍稍安心了些。 一群混混,拿刀捅人似乎也沒什么好奇怪的,說不定就是一時熱血上頭。 至于后面那個被霍衍揍的人,簡堯也覺得對方是活該,霍衍沒被追責(zé)是好事。 畢竟霍衍當(dāng)時是在替他出頭,作為被出頭的那個人,簡堯甚至覺得霍衍這樣更讓人放心,他并不缺少反抗的能力,只是缺少反抗的心氣。 總有一天,霍衍也會為他自己反抗。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簡堯覺得自己一定會欣慰的把臉笑爛。 “這就叫惡人有惡報。”簡堯繼續(xù)往上走,又上了一層樓后,他才小聲對霍衍說,“以后你就不會被他們糾纏了?!?/br> 簡堯哼哼道:“天道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 霍衍被簡堯逗笑了,他抿唇笑道:“你說的對?!?/br> 只是這世上沒有天道,也沒有報應(yīng)。 霍衍的眼睛微瞇,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簡堯的身上,簡堯還渾然不覺的邊哼歌邊往上走,喜形于色的樣子讓霍衍都不由嘴角輕勾。 等終于走到頂樓,目送簡堯進教室后,站在走廊上的霍衍才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角竟然還掛著笑。 不是習(xí)慣性的笑容,而是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弧度。 霍衍收斂了笑容,他目光平靜的看著十二班的教室大門,隱約能看到簡堯的身影,果然簡堯剛進去,那些新生們就開始跟他打招呼,互相聊著初中在哪里讀。 簡堯幾乎是瞬間就成了所有人的中心。 霍衍的嘴角輕抿,拇指微微摩擦著食指指節(jié)。 直到他看到簡堯走出教室,看著簡堯朝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