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你還帶著某些人追星？”肝火頗旺的程徽妍說話毫不留情，根本無視后座的那一尊一直被追的大佛。

    施芯露語塞，嘿嘿笑了兩聲。

    副駕駛座的陳之望卻看著冷冰冰的程徽妍，想到后面那位靦腆的姑娘，掩唇而笑。

    奈何這小小的動作，逃不過程徽妍的眼。她涼涼的給了他一個眼刀子，莫名的，久經(jīng)沙場的陳之望竟不由的斂笑端坐。

    靠！真是活見鬼了！

    程微曉坐立難安，忙解圍：“玖玖姐，你的新文封面什么時候要？”

    “還不急，可以跟人設(shè)一起出來?！笔┬韭短绞执亮顺袒斟募绨颍K于，這個在怒火中的姑娘不再吐槽程微曉去南京的事情。

    “好，反正寒假沒事，我明天開始畫?！?/br>
    “真棒，都說每一位作者大大成功的背后都離不開一個萌萌的美工，結(jié)果，寶寶一出手就包養(yǎng)了個大畫家，承包了我所有的封面和人設(shè)?！彼靡馔危瑪堉涛院姥詨阎?，“等我發(fā)達(dá)了，承包你所有的哈根達(dá)斯?！?/br>
    程微曉被施芯露抓著肩膀，余光瞥向陸言墨的時候，正看到他低頭對著手機(jī)打字。

    好吧，那專注的模樣，一定是在跟女朋友報備行程。

    她迅速移開目光，避嫌的無視那大大的屏幕。

    “切，我meimei需要你包養(yǎng)？”程徽妍到底是沒憋住，“別讓你又污又黑的黃、暴心污染程微曉。”

    “我戳，誰污誰黑了？”

    “誰老被群里人送雞腿飯誰就污?！?/br>
    實(shí)則幼稚的兩人不自覺無視了那兩個還稱不上朋友的“陌生人”，沉浸在兩人最經(jīng)典的模式里相愛相殺。

    程微曉無語，卻又忍俊不禁。

    “學(xué)的中國畫還是油畫？”

    好聽的低音炮就在耳邊，帶著一絲笑意，仿佛為了不驚擾斗得昏天黑地的兩人一般刻意壓低了聲音。

    程微曉一怔，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陸言墨是在跟她說話。

    “油畫?！彼龓缀醪桓铱此难劬?，同樣小聲回答。

    她的局促他都看在眼里，不禁啞然失笑。

    嬌小的女孩小心縮在后座的中央，依然如同在南京時一樣，戴著一頂嫩黃色的針織帽，幾乎及腰的長發(fā)隨意披散著，不染不燙，中規(guī)中矩。

    脫去了手套的雙手始終絞著背包的背帶，就著路邊閃過的路燈，他隱隱約約能看到指縫間些微的薄繭。

    這是雙常年手執(zhí)畫筆的手，和他早些年拍攝古裝片時手握長劍完成各種高難度威壓動作時留下了淡淡的痕跡一樣，他想，她一定很努力的練習(xí)基本功。

    “有點(diǎn)冒昧，我有個朋友最近正好想要學(xué)畫畫，寒假有時間教教她嗎？不會占用你很多時間?！彼肓讼?，側(cè)過臉問。

    整個車?yán)锖鋈婚g又恢復(fù)了最初的安靜。

    程微曉咬唇回憶寒假安排，細(xì)數(shù)mama給她安排了多少個任務(wù)，她絞著手指，仰頭在他的目光里正襟危坐，“我還沒畢業(yè)?！?/br>
    低沉的笑聲忽的沖擊著她的耳膜，俊朗的男人揚(yáng)起一個笑容，淡淡的細(xì)紋滑過眼角，竟讓她感覺到一絲的接地氣。

    然后，她聽到他說：“我知道。”

    “我不是專業(yè)的老師?！?/br>
    “嗯，沒關(guān)系，她也不是專業(yè)的學(xué)生?！?/br>
    一時間，陸言墨太過誠懇的語氣讓程微曉想不出任何拒絕的理由，幾乎再沒有糾結(jié)的，她點(diǎn)頭，“好，可以?！?/br>
    “謝謝?！彼残?，“有紙筆嗎？我把地址抄給你，如果你明天有時間，下午就可以過去找她談一談具體的事項(xiàng)?！?/br>
    “好?！彼蜷_頭頂?shù)能嚐?，這才從包里取出平時用的筆記本和鋼筆遞給陸言墨。

    最普通的筆記本白紙，黑色端正的字跡透過車燈和大廈交錯的閃光燈愈加沖擊人心。

    “抱歉，明天不能來接你，可以自己過來嗎？”他輕輕旋轉(zhuǎn)著擰上筆蓋，將手中的本子交還給認(rèn)真的姑娘。

    她重重的點(diǎn)頭，又忽然覺得自己太過傻氣，借著看地址遮擋住自己滿臉的懊惱，“沒關(guān)系，可以的，其實(shí)離我家也不遠(yuǎn)?！?/br>
    已觀察許久的程徽妍對于meimei在陸言墨面前如同小學(xué)生般無比乖巧的模樣無力吐槽，恨鐵不成鋼的翻了個白眼，“就你這路癡模樣還能沒問題？你……”

    “靠！”

    程徽妍一個白眼毫不客氣轉(zhuǎn)移到忽然抽風(fēng)的陳之望身上。

    他抬頭瞥到程徽妍不太好看的神色，立刻鎖住手機(jī)屏幕，無辜的擺手，“我的意思是言墨不方便，但我明天可以送你meimei?！?/br>
    “……”呵呵！

    不過一小會兒，車子就到達(dá)陸言墨和陳之望的目的地。

    在夜晚顯得格外安靜的公園路口，一輛普通的商務(wù)車靜靜的停靠在路邊。等程徽妍打轉(zhuǎn)方向燈，把方向盤拉到底又迅速回正，穩(wěn)穩(wěn)的停靠在商務(wù)車的后面時，車門被人輕輕推開。

    從商務(wù)車?yán)锵聛淼牧_擎拿著鴨舌帽，直接一把蓋在下車的陸言墨腦門。

    “嘿，居然真的不等我來接就都走了?！比缓?，他意外看到被陸言墨阻止下車的程微曉和施芯露，“咦？原來搭的是編劇和小助理的車？”

    陸言墨拉高帽檐，露出那雙漆黑有神的眼睛對程徽妍道謝，“謝謝，不早了，注意安全?！?/br>
    程徽妍點(diǎn)頭，油門一踩，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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