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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瘋臣在線閱讀 - 第93頁

第93頁

    薄將山默默起開:“……”

    敢情好她是來逛窯/子的。

    自從太乙李氏那件事過去,步練師又肯理會薄將山一些,每過幾日便往薄府上跑。

    只不過步練師格外有原則,她就是來顛/鸞/倒/鳳的:跟此事無關(guān)一件也不干,連陪聊服務(wù)都沒有……媽的,薄將山心說怡/紅/院里出外勤的姑娘都比你敬業(yè)一些。

    眼下步練師被他鬧得不行,只好又轉(zhuǎn)過身來:“你煩不煩?”

    薄將山伸出手去,捏住了她的下巴:“你這是做什么?”

    步練師冷淡道:“你手又在摸哪里,你倒問我我在做什么?”

    “你褲腰帶比嘴都松,少來一副我誆你清白的表情?!辈骄殠煵桓吲d了,坐起身來,“我回去了?!?/br>
    薄將山猝地出手,扯住了床幃,把人摟了回來。

    步練師很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于是兩人又來一次。事實證明,感情的裂縫是可以填補的,比如兩人雖然還是沒說一句話,但是關(guān)系硬生生地黏了回來——床笫之間太合拍了。

    人果然都是欲/望動物。

    步練師喘著氣推開他,把臉避過去不說話。

    薄將山盯了她好一會兒,他倒是有話要說:

    “你是不是知道圣上有意讓我監(jiān)軍?”

    步練師呼吸一頓。

    她可是中書省第一把手,最早接觸圣意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此次北狄來犯,前線打得很兇,周琛奉命率三十萬大軍開拔,而監(jiān)軍點名要薄將山去。

    “……”步練師扭過臉來,“你不覺得太奇怪了?”

    薄將山看著她:“哪里奇怪?”

    “皇上用你用得太頻繁了。”步練師道,“南巡是你去的,倒李是你去的,現(xiàn)在監(jiān)軍還是你去!——你當真沒一點感覺?”

    薄將山淡聲問道:“哪一次我能抗旨?”

    步練師一靜,她想轉(zhuǎn)過身去,被薄將山卡住了腰,只能面向他。

    “每一次風口浪尖,皇上都讓你去堵?!辈骄殠熣A苏Q劬?,不自在地移開目光,“這次別去了。監(jiān)軍一事,非同小可。周琛,虎符,再加上一個你,謀反的三要素都集全了!……趁圣旨還卡在我省里,你先告?zhèn)€病假吧。”

    現(xiàn)在不是時候,現(xiàn)在——做什么——都不是時候。

    薄將山笑道:“你是怕我真的會反?我……”

    他被打斷了。步練師突然攀上他的肩膀,女兒紅的味道醇冽又嗆喉。這回輪到薄將山驚了,步練師睫羽陰翳,鼻梁挺直,這等距離下睜開眼睛,瞳仁里有琉璃那樣破碎的光。

    她嚴肅冷淡,她口尖舌利,她不近人情。但她又臥在他的懷中,皮膚比京城最好的綢緞還要光滑,呼吸間滿是女兒紅的熱烈與芬芳。

    薄將山突然意識到,他給人下蠱這么多年,引得無數(shù)英雄豪杰為他盡忠。結(jié)果到頭來,他在一方紅綃帳里,被她下了蠱。

    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她是美人,也是英雄。

    “你是窈窈的父親,我才說了這么多廢話?!辈骄殠熇涞赝崎_他,從被褥里坐起身來,烏黑的長發(fā)滑落在薄將山的心口,“你好自為之——北狄人,可不是你的親人。”

    薄將山拈起那長發(fā),放到鼻下輕嗅,還是女兒紅的香氣:“那我的親人是誰?”

    他在說廢話。他哪里有親人。

    步練師回過頭來:“我,和窈窈。”

    ——上京才是你的家。

    薄將山愕然,步練師穿好衣服,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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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1:“炎炎者滅……默默者存”出自楊雄《解嘲》。

    *2:“惟漢廿二世……微子為哀傷?!背鲎圆躢ao《薤露》。

    *3:“醉酒當歌,人生幾何”出自曹cao《短歌行》。

    第47章 情難斷 破事真多

    “你發(fā)什么性?”步練師不滿地皺起了自己的眉毛, “萬一被人看見——唔!”

    曙色絢天,朝陽萬里。北伐大軍開拔在即,薄將山特意繞去了太微城, 逮著上值的步練師親了一口。

    這光天化日的,還有沒有廉恥了!

    “薄止,仔細你的皮!”步練師被攥著手腕, 面色惱怒道,“萬一被人看見了,我——”

    薄將山湊近了:“我什么?”

    步練師以為這人又來,不由得往后避了避, 正好靠在了宮墻上。薄將山有一半的北狄血統(tǒng),身形高大,體格精健,步練師這么一退, 正好退入了他和宮墻之間的死角之中。

    步練師拿玉笏頂著他:“滾!”

    薄將山還得趕壯行酒, 并不能在太微城逗留太久。他靜靜地覷著她的眉眼, 步練師的睫毛像是兩把小扇,溫柔地梳開了瑰麗的霞光。

    這是薇容。

    他的檐邊月, 他的巔上雪,他的頸中刀。

    步練師咬著唇道:“喂?!?/br>
    薄將山銜起她的目光, 步練師促狹地避開臉去。她本就生得白,臉紅便格外明顯, 好似白海棠蘸了胭脂, 愈發(fā)的嬌艷欲滴。

    步練師主動傾上前來,兩人交換了一個涼如清露的吻。

    “別死了?!辈骄殠煹种念~頭,“我在朝中。你要有什么事,記得給我捎話?!?/br>
    短短幾句話, 似乎耗盡了步練師畢生的臉皮。她惱羞成怒起來,揮手驅(qū)趕道:“好了!快走,當個監(jiān)軍而已,矯情什么,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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