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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瑯不禁打趣蕭鈺:“誰能想到你居然會是那位隱士呢?!?/br> 蕭鈺:“那夫人驚訝么?” 林瑯搖了搖頭,“其實本該很驚訝,但一想到是你,也沒有那么驚訝了?!笔掆暜斈暝谀敲雌D難的條件下,卻能保持如鐵的意志。 她不認為那是突然有的,而是他本身就是個有始有終的人。 如果他學畫畫,那必然會讓他自己滿意。 林瑯她說得看似隨意,但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卻毫無作偽,蕭鈺無聲地笑了,長公主就是這樣信任自己,自己又在試探什么呢。 他的目光從林瑯身上挪開,微不可查地落在幾案的狼毫筆上,他恍惚想起了過去,泛著一絲諷刺。 當年他選夫子,那群人忌憚皇后的權勢,都不敢當他的夫子,而后醇惜皇后見他如此,面上十分憐惜,心底卻是十分滿意,她“精挑細選”地指了一個人當他夫子。 他的那位夫子為了討好皇后,不敢不教他,又不敢深教他。 但所謂夫子的“教育”倒是一個不少。 盛夏至隆冬,他的手乃是身體上都是戒尺的痕跡,三伏天頂著烈陽舉著書,大寒穿著單衣受凍打水。 而他耳邊,是院內那群皇子和伴讀郎朗讀書聲。 至于他的伴讀,早就因留戀煙花之地,被圣上所知,貶回家了。 于是在大臣口中,他是膚淺末學,不堪大用。 他已經不記得那段口誅筆伐的日子過了多久,之后那個夫子在他面前,面如死灰。 他當日的臉一定嚇人極了,他把玩手中的匕首,目光沒一絲暖意,就這樣瞧著夫子,仿佛看著一個死人:“你記得我那個的伴讀么,他家教甚嚴,根本不會去那里,是你設的局,讓他被人看到,進而彈劾我,不是么,不過你倒是成功一半,我那個可憐的伴讀,因不忍家中詰責,早早就吊死了?!?/br> 蕭鈺離夫子只有一寸,他聽到匕首入rou的聲音。 隨后他聽到自己暢快的笑,蕭鈺明白了,要想得到什么,必須要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而學畫的本領是那個夫子的弟弟教他的,他這個弟弟明面上是進宮教他,實際是來查他兄長死亡的原因,而蕭鈺那時已經帶上了假面,他一邊溫潤如玉,說幫夫子的弟弟找真兇,實際卻利用他打擊醇惜皇后的兒子。 到了最后,那人或許知道了真相,也許不知,總之他沒有繼續(xù)查下去,宮墻蕭索,秋風涼寒,那人只拿走蕭鈺的一根狼毫筆,毫不猶豫離開了皇宮。 而他則學會那人的全部本領。 他深知待價而沽的本意,借著“隱士”的名號,交了不少幫他的好友,有了這群人,他見識愈發(fā)的廣闊,他的內心從京中的牢籠暫時脫離,他不再是那個不受寵的太子,而是眼光不拘于宮墻內的蕭公子。 自此蕭鈺學會了“變化”,他從一個陰郁的“朽木之才”,成為志在四方的后起之秀,就連丞相都承認他腹中藏得才華,讓自己的兒子成為蕭鈺的好友。 許多人都道他變了,可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沒變,他只是將過去的自己藏了起來,僅此而已。 夜深人靜,月色如水。 半夜林瑯一如往常,半夜醒來,她起身之后輕聲走到桌前,拿起杯子倒了杯水,這個角度能看到蕭鈺在躺椅上和衣而臥,陷入沉眠。 蕭鈺眉頭緊皺,夢里有什么事情在折磨著他。 林瑯沉默,其實這些日子她總是半夜醒來,這是她的一個微小的習慣,而最初蕭鈺會驚醒,后來見她喝水,蕭鈺也漸漸習慣了,如今林瑯已經不會驚醒蕭鈺了。 可之前她曾端詳過蕭鈺的面容,蕭鈺還沒有這般愁緒,如今離京城越近,他眉心皺地愈深。 如今對蕭鈺最折磨人的是屬下的背叛,天之驕子卻被人通緝,以及回京之后皇帝不可捉摸的態(tài)度。 他帶著侍衛(wèi)前去接長公主,結果只有他和長公主單獨回來,皇帝和大臣會怎么想,這些都如同沉甸甸的大山,壓在他的雙肩。 他吃了這么多苦,卻不知找誰訴苦,只能將心酸掩埋在心底,京中沒有能替他分擔這份路途痛苦的人。 林瑯又心疼,又難受。 蕭鈺不該受這樣的苦,她想用自己的手撫平他眉心的愁緒,但她卻不能。 窗外明月皎潔,映在窗欞之上,林瑯聽到河水擊打船板的聲音,以及窗紙細微的顫抖。 她毫無睡意,快速收拾一番,出門了,她和蕭鈺一樣,都是和衣而臥,這一身衣服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只是今夜她沒有帶面紗,她半夜驚醒,腦中還沒想得清明就出來了,等出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了面紗,但這不要緊,畢竟四處無人 月光映在河水上,竟照得甲板四周一片亮。 風吹過林瑯的鬢角,仿佛帶走了她的愁緒,“夫人,夜深披件衣服吧?!?/br> 林瑯耳邊響起碧瑩的聲音。 林瑯沒有意外,碧瑩一直在門外候著,她出來時雖然小心,但卻瞞不過碧瑩。 她搖了搖頭,涼意讓她清醒,況且夏日的風從來不會太冷。 她只想享受這片刻的閑暇。 碧瑩見林瑯面色冷寂,她容姿端莊,恍若月下美人。 這樣的美人卻要代替長公主,在皇宮的陰謀中找出一條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