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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了清嗓子,開口斥道:“行了,都是朝堂肱骨,一個個嚷嚷叫叫的像什么樣子!” 聽著底下人慢慢靜了下來,韋后順了順心氣,說道:“橫豎都定不下個章程,那便讓哀家拿個主意,既然眾卿家都舉薦杜景,便點其隨行,擇韋良俊為欽差,你們以為如何?” 這句一出,已有了要蓋棺定論的意思,既然韋后已退了一步,眾臣各自心里轉了好幾個心思,隨即俱都俯身行禮道:“謹遵太后懿旨,太后圣明。” 杜景向前走了兩步,出了文官這一列,跪拜在地喊道:“臣,定不負上諭,領旨謝恩!” 見著已成定局,韋后又轉頭看向白淵,聲音里帶了一點涼薄的笑意:“皇帝呢,覺得如何?” 白淵沒有轉頭,依舊是看著階下跪伏的眾臣,面上神情清冷如淡云疏月,輕輕笑了笑,說道:“您決定的,都好。” * 白淵散朝后,移駕乘步攆去青嵐殿的一路上都沒什么表情,隨侍一旁,偷偷窺探了好幾眼的福喜也沒從他面上看出什么情緒,只得自己暗嘆一聲,道一句果真帝王心思喜怒難測。 直到到了青嵐殿前,白淵踩著太監(jiān)的背下了步攆,揮退了多余的侍從,這才面上帶出些難以察覺的愉悅,對著殿內的白衣侍者問道:“敢問帝師何在?孤前來找帝師論道?!?/br> 侍者面上神情依然淡淡的,俯身微微行了一禮:“尊者在后殿,您直接過去就好?!?/br> 白淵點了點頭,對著福喜扔下一句“在這等著。”,就腳步匆匆的朝著后殿走去。 福喜一愣,只來得及應了個是,就被主子扔在殿前了。 這青嵐殿是尊者所居,在宮中簡直可以被稱為圣地,便是殿內隨侍的侍者,也多半是云浮山的弟子,隨著尊者入世一同下來的。 他偷偷看了眼殿內神情冷淡的白衣侍者,連忙往角落里縮縮,直覺自己像是誤闖了仙界的凡人一般,一身的不自在。 此時的青嵐殿后,白淵腳步輕快的走著,原本擺了一路的冷淡神色,此時猶如春雪初霽一般融化開來,有了幾分罕見的少年人的歡喜意氣。 今日朝議之上,韋后同意了賑災人選,事情進展如 此順利,他要去趕快告訴師父。 青嵐殿與宮中旁的富麗堂皇,花團錦簇的宮殿不同。殿后是一片長勢極好的茂盛竹林,仿佛沾染了靈秀一般,終年常青。白淵撥開眼前橫生旁逸的枝葉向里走去,逐漸聽得耳邊有清靈的劍鋒錚鳴之音。 他微凝了眉朝著聲響傳來的地方走去,走了幾步之后,竹林逐漸稀疏,眼前豁然開朗。 只見天光竹影之下,沈青在綠影婆娑處舞劍。 她仍是那一襲縹緲輕紗,劍影流光之間,雨過天青的裙角飛舞招展,天地間飛過驚鴻,仿若棲息昆侖仙山蹁躚紛飛的青鳥。招式來回之間并不快,游刃飄逸之間逶迤絢麗,凜冽劍意之下更兼有俗世難有的江河朗闊。 仿若飛雪長空下見仙人獨立,殘月蘭臺下有掠電飛云。 她似乎是注意到有人過來,于是反手收勢,劍回之時光起云收,火生星隕,白淵看得心旌搖動,恍然間想起很久之前的一幕。 .....那是先帝駕崩的時候,他被人從冷宮中拉出來,在眼神森冷的韋后注視下,像一個傀儡一般被裝飾打扮好送去太廟。從天而降的至尊皇位,砸在前一天連飯都吃不飽的他身上,登基那天繁雜的儀式章程早已如同紛亂的廢物被他丟在一旁,他唯一無法忘記的,始終銘記在心的,午夜夢回時屢次憶起的。 是在萬眾矚目,如山朝賀下,眼前的人輕衣緩袍,不經意間看向他的那一眼,慈悲又涼薄。 宛如九重天上明月垂憐,施舍給蕓蕓眾生的一線微光。 沈青已經收了劍勢,側過臉來,向著他輕聲喚道:“陛下。” ....還有那一線如雪下頷,潤澤如花紅唇,是他晦暗陰冷記憶里,逼仄腌臜禁廷內,平生僅見的一抹姝色。 白淵回了神,抿唇一笑喚道:“師父?!?/br> 沈青應了一句,將手中長劍擱在一旁,上前幾步問道:“陛下找我何事?” “孤來給您說今日朝議的事情。”白淵回答道,“一切順利?!?/br> 沈青一面示意他往竹林深處一座小亭走去,一面夸贊道:“都是陛下布置妥當,才能讓朝議之上各方人等反應都如預料一般。” 白淵有些不好意思,心知這都是對方隨口在哄自己,推辭道:“不不,這 都是師父教的,孤只不過照著做就是了?!?/br> 走了不久到了小亭,沈青做了個手勢讓他落座,淡笑道:“我只是紙上談兵,陛下才是執(zhí)子之人?!?/br> 白淵一面深知自己到底年少,謀略城府欠缺的還有很多,一面又忍不住沉溺于她淺笑著夸自己的模樣,暈暈乎乎的說道:“您過獎了,我沒有那么好?!?/br> 沈青聽他與自己講話時偶爾便忘了自稱,有時直接用“我”,有心想出言提醒,但又想起白淵在旁人面前的陰沉冷淡神色,想了想還是作罷。 還是個小孩子嘛,才十五歲。 她想起在系統(tǒng)那聽到的背景,對著面前這清冷少年,難得的起了些憐惜。 “陛下此次做得很好,想要獎勵嗎?” “獎勵?”白淵這是真真正正的一愣,“為什么,要給獎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