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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她的錦衣衛(wèi)大人在線閱讀 - 第92頁

第92頁

    換句話說,就是大人在眾目睽睽下從大理寺帶走要犯,也必須請來天子的旨意才能進府拿人,否則,擅闖朝廷要臣的府邸,一樣是要治罪的。

    若有人不怕罪責要強闖,他們攔不住,京兆府總能攔住。

    第41章 天子的“責罰”

    御書房外,景白安筆直的跪著。

    宮人遠遠的瞧著,雖不敢交頭接耳議論,腹誹卻免不了。

    這都一個時辰了,陛下還不宣見,顯然是氣得很了。

    景大人平日里遵規(guī)守矩,不想這頭一次闖禍就惹了這么大的事。

    這景大人也是,不過一個姑娘,進宮來求一道圣旨再去提人,又能誤了什么事,景大人一向沉穩(wěn)冷靜,怎在這事上犯了糊涂。

    劫獄那可是死罪啊,就算陛下有意相護,罪責也定是免不了的。

    就在這時,紙硯終于得了圣令,“叫他給朕滾進來!”

    “是?!?/br>
    當然,滾進去是不可能的,紙硯恭恭敬敬的將人請進了御書房。

    “砰。”

    景白安的一只腳才跨進御書房,腳邊便砸來一青花瓶,“你倒還有臉來見朕!”

    外頭的宮人聽得這動靜,紛紛嚇得離遠了些,陛下很少發(fā)這么大火,他們哪敢往跟前湊。

    紙硯垂首立在門口,看似受了驚嚇,實則低垂的臉上無波無瀾,異常平靜。

    景白安看了眼腳邊的碎片,面不改色的走了進去。

    外人以為怒火滔天的天子,此時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查案旁,手肘托腮。

    見景白安進來,天子眼里甚至有些笑意。

    揶揄之意甚濃。

    景白安默默的走近,跪倒在地。

    李云徵挑眉,慢悠悠道,“景大人這是做什么?!?/br>
    景白安,“臣來請罪?!?/br>
    “喲,景大人倒還挺有自知之明。”李云徵收起笑意,輕嗤了聲。

    而后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才道,“她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兼心上人?”

    雖是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景白安認得干脆,“是。”

    “喔?!崩钤漆顼L輕云淡的應(yīng)了聲,幽幽道,“去大理石劫獄,景大人長本事了?!?/br>
    “進宮一個來回,請了旨再去大理寺提人,也不過小半日的功夫,你是覺得朕不會成全你,還是生怕你的心上人在獄中受委屈,舍不得叫她在獄中多呆一刻?”

    景白安看了眼李云徵,沒做聲。

    李云徵明了,“喔,是舍不得心上人受委屈?!?/br>
    “砰!”李云徵隨手扔了一件玉器,砸在窗戶邊,外頭的宮人又默默的退開了些。

    “蘇大姑娘蘇月見,芫華姑姑唯一的血脈,說起來,還是朕的表妹。”李云徵換了個姿勢,緩緩道,“若芫華姑姑還在世,朕應(yīng)該早就見過這位表妹?!?/br>
    說到這里,李云徵稍作停頓,而后語氣冷了下來。

    “蘇京墨早年無意中救過忠王一命,忠王感恩,送去珍寶幾件,這事且翻篇不提,但年前忠王調(diào)邊境心腹秘密回京助其兵變,是他蘇京墨開了城門。”

    “助忠王造反,這是誅九族的罪,而因蘇京墨與云親王府的這層關(guān)系,底下的人都在看著朕如何處置,云親王府又會不會出手。”

    李云徵盯著景白安,意味深長道,“你倒好,直接闖大理寺將人劫了出來,你是沖冠一怒為紅顏,卻將朕至于兩難之地?!?/br>
    他微微傾身,居高臨下沉聲道,“你是不是有恃無恐,覺得朕不會治你罪?”

    景白安沒急著回答,而是沉默了許久,李云徵更不急,端著茶盞悠悠淺飲。

    等一盞茶見了底,才聽景白安沉聲道,“請陛下相助?!?/br>
    不是請陛下開恩,也不是請陛下饒命。

    而是相助。

    這個詞就用的極其微妙了。

    李云徵眼神變了變,唇角緩緩勾起。

    思緒又回到了年后那個雪夜。

    那時,帝師剛剛離京,他忙于朝政時無暇多想,但閑下來后,心頭上便有愧疚與思念。

    他還是京中第一紈绔時,最愛的就是往帝師身邊湊,那時帝師傅珩還不是帝師,是從無敗績,與儲君一同執(zhí)掌江山的攝政王。

    也因此,東宮與攝政王府水火不容。

    作為太孫,他本不該與帝師走的太近,可他卻偏偏愛纏著帝師,久而久之,帝師待他也就縱容些,也會時常指點他幾句。

    而那些教誨至今都讓他受益匪淺,也明白帝師對他確實真心以待。

    若事實當真只是如此便罷了。

    可真相卻是,他生來早慧。

    他比祖父皇父親更能看清局勢,更知道傅珩、雪山賀若族于云宋的重要性,所以他接近傅珩、討好傅珩,都是有目的的。

    他所做的一切,說的好聽點是為了黎民百姓,說的難聽點,就是為了奪權(quán)。

    最后他成功了。

    但他做的這一切也暴露了。

    在傅珩請辭攝政王遠離朝堂時,他看似同意轉(zhuǎn)頭卻徑自下旨給了傅珩帝師之位。

    傅珩對他有教導之恩,帝師并非虛名。

    后來帝師不辭而別,就連帝師府的牌匾都是他親自帶人去換上的,只那時,帝師府已是人去樓空。

    那夜,下了很大的雪。

    他立在殿前,想起曾經(jīng)在攝政王府為了多留一刻,不惜用了許多無賴的招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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