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哄孩子讓著一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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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四月應(yīng)當(dāng)還有三天的時間,李駟提前抵達(dá)了金山寺的山腳。 同在江南,明州城和金山寺的之間的距離還算不上是太遠(yuǎn),金山寺的山路依舊陡峭,小徑深藏在山林之中以至于無人拜訪。 李駟踏著輕云扶搖而上,惹得山下的牧童微張著嘴巴看著,還以為是見到了神仙。 云深林盡處,李駟落在了金山寺的門前,拍了拍身上沾著些許露水的衣擺,慢步走到了門邊,抬手在敲了敲大門。 “咚咚?!?/br> 空山之中,似乎任何的稍重一點聲響都能回蕩良久。 “吱呀?!?/br> 幾息之后,寺廟的大門被推了開來。 圓寂和尚站在里面,拿著一串佛珠,看著李駟笑了一下,豎起手掌道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br> 他的身形是愈加的干瘦了,如果說以前看能在他的身上看到一些血rou的話,那現(xiàn)在的他已然完全是一頓枯骨抱著一層人皮了。 干癟的皮膚上滿是皺紋和褐色的斑點,臉頰有些下垂,寬大的僧袍里,甚至能夠看到清晰的骨架。 “李施主,你來啦。”老和尚這樣說道。 從小到大,他對李駟的稱呼一直在變,從最開始他隱居前叫的小鬼,到后來他隱居時叫的駟兒,再到后來他枯坐在佛堂中叫的李施主。 似乎隨著他心境的變化,李駟在他眼中的模樣也一直在變著。這種改變,不是身體成長而產(chǎn)生的那種形的變化,而是人神之間,日益不同的一種悄無聲息的演化。 李駟從來不介意老和尚叫他什么,總之不管老和尚怎么叫,他都應(yīng)著便是。 “是啊?!彼驹陂T外,對著老和尚笑了一聲說道。 “一年沒見,你還沒死啊?!?/br> “呵呵?!崩虾蜕惺嬲姑寄啃χ?,捏著手中的念珠,搖了搖頭。 “枯骨業(yè)障之身,難凈難去,難生難死?!?/br> “我可不懂你們佛家的這些東西。”李駟不求甚解地說道,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向著廟里張望了一下。 “一路趕來也有些餓了,廟里有什么吃的嗎?” 老和尚當(dāng)是笑嘆了一聲,讓開了身子,將李駟放了進(jìn)來。 “午間還剩了一些饅頭和素菜,我去給你熱一下,過一會兒應(yīng)當(dāng)就能吃了?!?/br> “那敢情好?!崩铖嗊种彀托χ?,倒也不客氣,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了廟里。 見圓寂和尚準(zhǔn)備去廚房熱菜了,他便自顧自地向著佛堂走去。 “對了?!边@時,圓寂和尚是又轉(zhuǎn)過了頭來,看向了李駟說道。 “術(shù)虎姑娘昨日就已經(jīng)來了,如今正在佛堂里等著,你若是方便的話,便先去見見她吧。那小姑娘的劍術(shù)精進(jìn)了不少,看上去是有幾分火候了?!?/br> “哦,阿女到的這么早?”聽著圓寂和尚的話,李駟的神情有些驚訝。 但同時,他的心里是也被勾起了幾分興趣。 能讓圓寂和尚說劍術(shù)不錯,那就說明術(shù)虎女起碼已經(jīng)摸到絕頂高手的門檻了。 看來她這段日子的經(jīng)歷,應(yīng)該是頗為豐富的。 呵,也不知道她在江湖上闖出名頭了沒有。 這般想著,李駟對著圓寂和尚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我這便去看看她就是?!?/br> 說罷,他便轉(zhuǎn)身走向了堂上。 佛堂里,年久失修的木頭已經(jīng)有了一些腐朽的味道,但是這里的模樣還是沒變,雖然看著破爛,但至少不至于臟亂。 當(dāng)李駟走入了堂間的時候,他第一眼便看到了那個正跪坐在香壇前的身影。 此時的術(shù)虎女正背對著他,身上穿著一件灰黑色的袍子,也不知道她這般的女子怎么總是喜歡這些顏色暗沉的衣服。皮膚好像是白了一些,雖然依舊偏棕,但起碼不像她剛從大漠里出來時那樣灰頭土臉了。衣領(lǐng)下的疤痕仍然明顯,頭發(fā)簡單的扎著一個辮子綁在腦后,倒是顯得干凈利落。 沒由來的,李駟突然生出了一些逗弄她一下的心思。 于是下一刻,他便運起了自己的輕功,屏息凝神,慢步向著術(shù)虎女走了過去。 李駟到底是一個賊,憑那天下無雙的輕功和閉氣斂息的功夫,只要他愿意,就算是絕頂高手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他。當(dāng)然,除了外面的那個老和尚之外。 一直等到他走到了術(shù)虎女的身后,術(shù)虎女是都沒有察覺到什么,只是閉著眼睛坐著,像是在修身養(yǎng)神,又像是在參禪悟道。 突然,一雙冰涼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同時,一個憋得尖細(xì)的聲音在她的背后響了起來說道。 “猜猜我是誰?”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李駟就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總是會玩這些無聊幼稚的把戲。 在被冰涼的雙手捂住了眼睛的時候,術(shù)虎女第一時間握住了自己腰間的劍柄,甚至連劍都已經(jīng)拔出了一半。 但是當(dāng)她聽到了之后的那個聲音時,她的嘴角是又浮起了一絲笑意。 因為她知道,這個世上也就只有李駟會這么無聊了。 但是她卻沒有第一時間戳破李駟的身份,而是繼續(xù)裝作不知的嚴(yán)肅地問道。 “你是誰,要做什么?” “嘿嘿?!笨粗g(shù)虎女“上當(dāng)”了的模樣,李駟玩心大起,陰惻惻地笑了兩聲,接著說道。 “你猜我要做什么?” 可惜他沒能站在術(shù)虎女的面前,否則他就能看到術(shù)虎女那副想笑卻不能笑的模樣了。 對于術(shù)虎女來說,李駟的手冰冰的,很舒服,所以她不介意讓李駟將手在她的臉上多放一會兒。 之后的一段時間里,她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靜靜地坐著,舒展著自己的眉目,任由著李駟遮著她的眼睛。 佛堂上安靜了下來,香壇里的香燭依舊燃著,散發(fā)著讓人舒心的氣味。 等到過了許久,李駟才松開了術(shù)虎女的眼睛,抱怨著坐了下來。 “不好玩,你都已經(jīng)猜出來了,為什么不說?” 術(shù)虎女淺笑著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挑起了一只眉頭,用那有些沙啞的聲音淡淡地說道。 “為什么要說?” 她的模樣還是像從前一樣冷清銳利,薄薄的嘴唇,刀削似的眉毛,挺拔的鼻梁,都將她的臉龐刻畫的輪廓分明。 只是此時,她那微紅的臉頰上,似乎是多出了幾分柔和的溫情。雖然這些許的溫情,也只是稍縱即逝而已。 她變了許多,李駟能夠感覺得到,至少不像是從前那樣死板了,也多了不少人情味。 李駟很樂于見到這種改變,原本有些提著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 他本來還擔(dān)心,術(shù)虎女會不適應(yīng)在江湖上的生活呢。如今看來,她是很適合那一片江湖的。 “翅膀硬了,連表哥都敢戲弄了是不是?” 佯裝出一副微怒的樣子,李駟伸出了一根手指,點了點術(shù)虎女的額角,也不知道之前是誰先戲弄誰的。 “不敢?!毙g(shù)虎女輕笑著,似是恭敬地說了一句。 她很清楚,這個時候應(yīng)該讓這李駟一點。讓他抱怨上幾句,也就哄好了。 果然,沒過多久,佛堂間就又靜了下來。 李駟與術(shù)虎女一同坐著,看著面前沒有佛像的佛壇,沒再言語。 良久,他是才輕輕地出了一口氣,像是唏噓地輕瞇著自己的眼睛說道。 “好久不見?!?/br> “是啊?!毙g(shù)虎女也這般應(yīng)道。 “好久不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