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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林玲的面館,溫嫵忍不住停下腳步,望著緊閉的卷閘門,眼眶有些濕熱。她好像還能看見那個在燈下忙碌的勤勞身影,單薄的,瘦瘦的,低頭滿足地將零錢用皮筋一摞摞扎起來。 經(jīng)過「周記家電維修」時,店里還亮著燈,但沒看見人。周馳說他晚上有點忙,可能是和阿時他們在倉庫搬運二手電器。 溫嫵穿進單元樓里,三樓的感應燈今天又壞了,過道里漆黑一片,只有盡頭的鏤空窗戶里透出黯淡燈光。 她咳一聲,沒喊亮燈。 她穿過長長過道往前走,好像感覺身邊有團模糊的黑影,但又像是錯覺。 等到停在家門口時,感應燈忽然自動亮起,余光里好像是有個影子。 溫嫵剛回頭看,燈光卻在忽然間熄滅,黑暗吞噬一切之前她眼簾里是背后雙烏黑發(fā)亮的眼睛。 她失聲尖叫,喊亮了燈。 陸嘉童緊緊抱著書包孤零零站在過道里,睜著空洞發(fā)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她。 有鄰居開門來,看到他們倆詢問她怎么回事。 溫嫵:“沒事……燈不亮?!?/br> 這小屁孩簡直快要把她嚇死。 她牽著陸嘉童進屋,給他倒水,蹲在他身前問他:“你爸爸知道你出來了?” 陸嘉童點頭。 “是不是想找溫姐今晚陪你睡?”溫嫵揉揉他腦袋,“好啊,那你就睡在這,我陪你?!?/br> 陸嘉童一言不發(fā),望著溫嫵好久才開口:“溫姐,你會幫我嗎?” 溫嫵微怔,笑起來:“當然會,雖然我平時嫌你嘴巴吵,但我其實還挺愛聽你說話的。你現(xiàn)在像個悶木頭,我更喜歡你小麻雀的樣子哦?!?/br> 陸嘉童安安靜靜地垂下腦袋。 溫嫵以為自己這個冷幽默說得不是時候,正要說點別的,忽然見陸嘉童打開了書包。 小小的手掌從書包里拿出三張照片。 “溫姐,是他殺了我mama?!?/br> 溫嫵愣住。 飛快接過來看。 她手指顫抖,握著這三張拍立得照片。 一張隔得很遠拍的,男人站在過道里,看了眼背后,只有個高挑的身影和側臉。 一張是他站在林玲家門口的照片,穿著像社區(qū)電工的衣服,臉蒙著口罩,腰弓著,手正落在門上。 最后一張是在夜幕來臨的時間拍的,男人站在樓下,沒有再戴口罩,但衣服和前面兩張照片一樣。 拍立得的像素沒那么好,但溫嫵總覺得眼熟,像在哪見過。 她終于想起來是在醫(yī)院里見過。 是那個點過外送的食客,帶著兩百塊錢來看陸嘉童,男人說他叫宋建九。 溫嫵緊捏著照片,陸嘉童通紅的眼眶里滾下眼淚。 她心跳很快,如果這真的是殺人兇手,他竟然可以做到對受害者家屬笑臉相待?這是多可怕的心理素質。 她聲音有些顫抖:“我給你馳哥打電話,我們——” “不要!”陸嘉童尖叫地搶過照片,“不要池哥,不要他!不要!” “為什么?” 陸嘉童流著眼淚說:“他跟那個人是一伙的,他是壞人!” 溫嫵終于從陸嘉童口中知道了一切。 林玲出事那天,陸嘉童當上升旗手正好贏了和包思萱的賭約,得到了包思萱的拍立得玩。但包思萱只給他玩一個小時,他想多玩一會兒,拿著拍立得偷偷溜了。 他興奮地拍了很多照片,怕包思萱找到,躲在他家過道盡頭的垃圾桶背后。沒辦法,包思萱很小氣的。 他以為那個男人是mama找來修電表電路的師傅,他聽到包思萱從七樓傳下來的大嗓門,拍完就悄悄溜下了樓。 他藏樓下的時候也看到了那個師傅,師傅摘了口罩,但他認得,是經(jīng)常來他mama店里吃面的一個叔叔,他就隨便拍了張。后來那師傅去哪了他也沒再留意。 包思萱可算找到他,氣呼呼地怪他。他把照片都悄悄藏起來跟包思萱賠笑臉。 在第二天清晨聽到醫(yī)生宣布他mama死亡的時候,他聽到鄰居們說這一切不正常,問他要不要做尸檢。他才想起來這個電工叔叔好奇怪,他想去找他馳哥,但是知道馳哥去外地修機器了,他就想去找溫姐。 他被車撞,他短暫地失去記憶,直到前幾天他因為拍立得想起來這些事。望著照片里的男人知道了這根本不可能是電工師傅,他明明跟他mama那么熟,怎么要戴著口罩上他家? 他把照片都裝在書包里,不想告訴爸爸,只想去找馳哥。阿時說馳哥外出修東西了,他就在每棟單元樓里找。 他終于在一棟單元樓下看見他馳哥從門里出來,但照片里這個叔叔也在下一秒跟著出現(xiàn)。 馳哥為這個叔叔點煙,好像很恭敬,兩個人還很親密。他們不知道在說什么悄悄話,他看了會兒,一點點后退,但是被他馳哥發(fā)現(xiàn)。 他就一動不動這樣望著這個一直喊馳哥的大哥哥,感覺陌生、恐怖,什么也不敢說。 他能信任誰呢? 連他喊馳哥的好人哥哥都是個壞人,還跟警察jiejie周嵐那么熟地來他家看他,隔著門套他的話。 他們是壞人,他們跟周嵐是一伙的。 溫嫵聽得顫抖,后背就像刮起陰寒的風。 她在想陸嘉童說的每一句話,內心堅決地否定不可能。周馳不可能跟這個人是一伙的,周嵐也不會跟他們是一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