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頁
書迷正在閱讀:反派盯上了我的小馬甲[穿書]、在苦情劇學習強國、喜歡你時很甜、滿級真千金大佬只想養(yǎng)老、宿主還是一個寶寶、反派混進神殿之后、我有一個狐妖女友、向太陽墜落、重生國民偶像之C位出道、龍鱗殿主
溫嫵走進書房,書架上都是她和蘇婭的書,她翻找著筆記本,沒在上面找出什么文字。 她翻到書架上韋宇林帶過來的那箱書,好像那次周馳在問她還看這些詩集。 她翻找了幾本,在翻開那本《吉檀迦利》時忽然怔住。 簽字筆在一句詩下劃出一條波浪線。 那句詩是: 「只要讓我一息尚存,我就稱你為我的一切?!?/br> 眼淚忽然就這么沒征兆地涌上眼眶。 這不是她畫的,她只會在書本上隨便畫個框把字圈起來,這是周馳那天畫的,那天他好像正是拿的這一本。 他應該很想告訴她他渴望平安回來,但是他的職業(yè)沒有歸期,他沒辦法給她準確的承諾。 他應該也不敢對她說出這句話,他的一切更該是緝毒,是永無止境地抓捕毒販。 他只是很想告訴她這句話。 她聽到了啊。 溫嫵摩挲著這條波浪線和這句詩,眼淚無聲掉在書頁上,她忙擦干凈,小心地吹著眼淚暈濕的地方。 她拿出手機,將書擺在窗臺,對著窗外一望無際的燈海和春徊巷里對面那家「楊記家電維修」拍下視頻。 這條視頻發(fā)布出去,什么文案都沒寫,只是依舊帶著她自己的話題。 #等你回來的第239天 …… 飛機降落的時候,窗外是整齊排列的城市建筑和交錯大道。 溫嫵走出舷梯,接著詹萱的電話,詹萱在接機口等她,帶了司機來接。 身邊行人流動,溫嫵推著行李箱往外走,余光處是飛向上空的私人灣流。 周馳正坐在這架飛機上,目的地是迦曼。 許拓并沒有說過去迦曼的行程,也是在早晨突然就出發(fā)。 不過私人飛機申飛的航線早已經(jīng)確定,許拓只是因為他幾天前立了功這次才帶上他。 同行的原本還有姜駱青,但姜駱青應該怕見到檳野,這次沒有來。 從云市到迦曼直飛4小時。 這邊氣候跟國內(nèi)沒什么不同,下飛機后便有四輛車等在機場。 汽車都是當?shù)氐钠放?,周馳跟上許拓坐的是一臺吉普,車玻璃貼著防窺膜,從外看不見里面的一切。 迦曼佛教信徒多,隨處可見佛教建筑。 接機的司機是迦曼人,在問許拓路上是否順利,許拓也用流利的迦曼口音在回答。 周馳能聽懂迦曼語,省廳緝毒總隊都因為檳野而學了這門語言,不過他不能表現(xiàn)得全部都能聽懂。 他問許拓:“他問您餓不餓,對不對?” 許拓微微抿唇:“你聽得懂迦曼語?” “之前閆哥讓我們學了點,但我沒認真學,只懂一點?!?/br> 許拓沒有再開口。 前路中央停著一只布偶貓,毛發(fā)臟黏,一條腿也是彎折的,正在低頭吃一團漆黑的食物。這一看就是流浪貓,司機按了幾次喇叭都沒驅(qū)走,低低咒罵一聲,索性準備直接開車碾過去。 周馳剛要開口,許拓已經(jīng)用迦曼語喊停車。 副駕駛的中年男人詢問他怎么了。 許拓打開車門走下車,蹲在了這只流浪貓身前。 貓咪有些受驚嚇,叼著嘴里黑漆漆的食物往后退。但它后面一條腿已經(jīng)彎折,慢吞吞在退,緊張保護著嘴巴里唯一的食物。 周馳來到許拓身后,許拓問:“有食物嗎?” 周馳微怔。 一名保鏢在飛機上帶了一塊rou腸,忙遞給許拓。 男人慢斯條理剝開包裝袋,將rou腸遞給可憐小貓。貓咪在防備與饑餓的邊緣一點點試探,最終從許拓手上叼走這根腸,就站在道路中央啃咬。 許拓順了順貓咪腦袋,貓咪只是喵嗚叫囂一聲,繼續(xù)咬著爪子里的食物。 “小可憐?!痹S拓抿起笑,“帶上吧。” 這一幕令周馳印象深刻,直至很久的以后,許拓成為毒梟云淡風輕就能殺害一條人命時,他都會想起這一幕。一個對流浪貓都有憐憫之心的人為什么會走上這一條路。 貓咪只是一個插曲,但令許拓心情愉悅不少。 直至汽車變換道路,副駕駛的人停下車,指揮他們的人給許拓的人蒙上眼罩。 許拓安然坐在后座,周馳配合地閉上眼,任黑色眼罩覆蓋視線,連同身上的手機都被收走。 他一直在不動聲色留意汽車轉(zhuǎn)彎時的傾斜角度,時速,計算經(jīng)過的車流,車子最終停下的時間。 等眼罩再取下,周馳望見眼前的場景,瞳孔里是深海洶涌的驚濤,卻被他平靜的神色壓蓋。 嚴密的群山盆地,綠蔭下無數(shù)座成片連接的低矮房屋,各個高聳的崗哨上持槍的壯漢嚴整佇立。 遠處是成片一望無際的紅,艷麗驚魂的顏色,在強勁山風里搖曳,是罌/粟的花。再過不久它們都將結(jié)成可以殺人的果。 周馳浮起笑,再逐漸是驚喜又震撼的仰望,就像一個毒販第一次接觸到基地腹心,雙眼里全是舔血的興奮。 這次他帶來的還有趙行峰和紀沖。 紀沖震撼了好久,簡直快跳腳,就像從小混混到富可敵國的大毒販一樣興奮。 趙行峰愣了會兒也同紀沖一起興奮,紀沖什么樣他就表現(xiàn)成什么樣,但周馳見到他揣在褲兜里的手,此刻那雙手應該緊握成了憤怒的拳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