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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盤見了底,秦瑜也還未歸,倒是先有一道倩影不請自來。陸輕云詫異地看向坐在身旁的舒碧心,張了張嘴,卻未出聲,反而收回了視線。 畢竟前不久才打過一架,如今兩人卻又和諧地坐在一起,合理嗎? 她正胡思亂想,那邊,舒碧心卻按耐不住先開了口,“我要見君兒?!?/br> 陸輕云一臉迷茫,“你想見便見,同我說做什么?” 舒碧心沉默良久。 終于,像是做了什么極大的決定,一本正經望著她。 “王爺對我下了逐客令,這王府我便再也進不去。我想見君兒,就只能由你將他帶出王府?!?/br> 陸輕云抿唇不作聲。 怎么說得好像秦瑜對王府加了什么封印一樣?他本來名聲就不好,可別再給他整妖魔化了。 她下意識就回絕,“這事就算我?guī)湍?,也是要事先跟王爺稟一聲的,所以,你不如自己直接跟他說,他會同意的?!?/br> “那是你不了解他。” 舒碧心登時心急,但是能看得出,為了見舒子君,她已在極力壓制自己的脾性,“我打了你,便是得罪了他,若不是念在我爹的面子上,你以為當初我能毫發(fā)無傷地離開王府?” 事后再回想起那日,舒碧心才恍然明白,為何秦瑜要拐彎抹角提及她爹。趕她離開的理由千千種,甚至不需要,可偏偏他還是選了這一條。不為別的,只因看在她爹的面子上放了她一馬。 舒碧心比誰都清楚,若說這世上還有誰比當今圣上更念及她爹的功勞,那人便是秦瑜。她雖不知個中緣由,但卻知道,當年她被封郡主時,正值圣上病重,秦瑜剛坐上攝政王的位子,朝中大小事務都得經過他手,淵陽及她爹這一事,更是全權由他處理。若說這不是他的主意,舒碧心是決不信的。 如今,面子也用了,秦瑜能否再應她的請求,她心里全然沒底。萬般無奈之下,才迫不得已找上陸輕云。 聽舒碧心說完,陸輕云愣了片刻。舒碧心口里的秦瑜,和她眼中看到的,好像有些不一樣。 可那又如何,這事她還是覺得不該自己插手。 她篤定道:“郡主,我們既相識不久,還結下過梁子,你都信得過我,為何不信王爺?你當真覺得他是這般冷血無情之人?” “我……” 舒碧心一時語噎。 她是怎么看待秦瑜的?她既覺得秦瑜不算個好人,卻又傾心與他,可同時,又不愿承認自己喜歡的是個惡人。 總之,好像哪里都不對勁。 見身旁姑娘突然陷入冥思苦想,陸輕云等了會兒,也依舊不見她回過神,終于等不及,爽快撇下一句,“郡主,這事你自己考慮清楚,要么自己找王爺商談,要么另尋他法,反正我?guī)筒簧厦?。我還有事,先失陪了?!?/br> 言罷,拉起身后的秋畫急匆匆離開大殿。溜得極快,舒碧心喊都喊不住。 秋畫忙問:“王妃,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茅廁。” 陸輕云不禁又加快步子,怪只怪她一下子吃了太多葡萄,又被舒碧心拖住,才憋到現在。 “秋畫,快隨便去找個小丫頭,問問茅廁在哪兒?!?/br> “哦好,王妃您等著?!?/br> 秋畫當即沖了出去,不辱使命,很快就抓住一個宮女,問清了方向。主仆二人立馬火急火燎地往那里趕。 幸好皇宮雖大,但茅廁也多,不多時便趕至,陸輕云才終于得以解決了一大急事。走出時,恍若新生般,她滿臉愜意,看了看略顯荒涼的四周,嘴角才慢慢松下。 “……秋畫?” 片刻,應她的也只有被風卷著席地而過的一片落葉。 “秋畫,我們該走了,你還在嗎?” 仍舊是無人應話。 陸輕云頓時有些忐忑,垂眸一想,便拔腿急急忙忙往大殿方向趕。她得快點找到秦瑜才行,諾大的皇宮,也只有秦瑜能幫她找到人。 想到這兒,她步子更快,乃至趨近于跑。 轉到一個拐角處,冷不丁,一聲悠揚琴音婉轉飄來,陸輕云步子一頓。琴音就在離這不遠處,她略略瞅了眼,便毫不猶豫繼續(xù)趕路。 畢竟,天籟之音也比不過秋畫重要。 豈料,她才走上幾步,又被迎面來的小宮女攔住了去路。 “見過王妃?!毙m女頷首沖她福身,旋即傳話道,“太子妃請您去湖心亭一敘?!?/br> 小宮女伸手掌指了指方向,陸輕云循著一看,儼然就是琴音的方向。但饒是如此,她也不想為此多耽擱一刻。 她歉疚地回絕:“那勞煩你再回去傳達一聲,就說我今日還有要事,怕是不能赴約,但改日必定登門賠罪?!?/br> 說完,又要離開。 哪知小宮女不依不撓,還是攔在她前頭,柔聲道:“王妃可是要找一個小婢子?” “……”陸輕云一愣,旋即面沉如水,冷冷盯著對面宮女,“人是被你們帶走的?” “王妃恕罪,奴婢知曉得也不多。但太子妃說了,只要王妃能如常赴約,便能立馬見到那個小婢子?!?/br> 陸輕云微一蹙眉。 看來,這個太子妃是有備而來。 她暗嘆一聲,無奈只得應下,“勞煩帶路。” 第62章 繞過幾座假山石,湖心亭赫然而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