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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秦思意不在,能應(yīng)付此事的只有秦瑜。 想到這,她就要往廉英殿去,結(jié)果被陸言月一把拉回。 “你想去哪?” “王爺還在廉英殿!” 陸言月眉頭一皺,吩咐宮女將宋清秋扶進(jìn)殿內(nèi),然后自己連扯帶拽地,將掙扎不休地陸輕云也拉了進(jìn)去。 “長姐你快松開!” “云兒你冷靜點,你現(xiàn)在去了也無濟于事!”陸言月將人一把摁在椅子上,耐心給她分析,“你想想,皇叔真的會沒準(zhǔn)備嗎?” “你什么意思?” “皇叔平日那般寵愛你,今日竟為一件小事,就趕你走,如今回想起來不覺得奇怪?” 陸輕云攥著袖口愣了愣。 其實陸言月沒說錯,秦瑜今日確實古怪,而這古怪的舉止,是從楊江入殿同他說了什么開始的。 莫非就是這事? 她垂眸好半晌,直到那顆急躁的心慢慢平穩(wěn)。 “你說得沒錯,我去了也無濟于事。”她起身,在屋子里來回踱起步,“既然王爺打發(fā)我來這,那說明這里暫時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長姐,清秋,我們就留在這,哪里也不要亂跑。” “還有,清秋有孕在身,經(jīng)不得嚇,長姐先扶她到里殿休息吧?!?/br> 陸言月點點頭,“好,那你呢?” “放心,我不出去。眼下好好待在這,保護(hù)好自己,才是真正幫王爺。”陸輕云吩咐人守好各門窗,旋即緊緊盯著那扇緊閉的門,深吸口氣,“我就在這里等著?!?/br> “等他來接我?!?/br> 彼時的文政殿,混亂不堪,宮女內(nèi)侍跑得跑,散得散,殿前,尸首橫七豎八倒了一片。秦昭銘踏著尚還滾熱的血水,步入大殿,穿過百官叩拜之地,徑直踏上最高的那處臺階,坐上了夢寐以求的位子。 他愛不釋手地搓著龍椅上金鑿的雙龍扶手,俯瞰起這間空蕩蕩地大殿。 “可惜啊,看不見那些老匹夫下跪的模樣?!?/br> 正享受這份榮耀時,心腹匆匆來報。 “殿下,圣上不在養(yǎng)心殿?!?/br> “什么?”秦昭銘登時一皺眉,略略一想,幾步跨下后,徑直朝殿外走。 他要去的,卻并非是養(yǎng)心殿。 抵達(dá)廉英殿時,屋里的人依然坐在案前處理政務(wù),似乎絲毫不受外界影響。 秦昭銘輕蔑一笑。 “皇叔還是一如既往地淡定啊。” 第84章 秦瑜卻連眉頭都懶得抬一下,便淡然一笑。 “皇侄說笑了,你又不是長變了樣,本王也不是第一次見你,總不能還得激動地跳起?!?/br> 聽?wèi)T了他的陰陽怪氣,秦昭銘倒也不惱怒,掀著衣擺在旁落座,然后一臉得意地看向案前人。 “想當(dāng)初,皇侄這般效忠于您,您卻總想著找回四皇弟?;手毒驮谙耄适迮率怯幸夥龀炙幕实墚?dāng)儲君,畢竟四皇弟年幼,便于掌控。于是從那時開始,皇侄就暗地為自己謀劃?!?/br> “后來啊,您倒是讓皇侄大吃一驚。不僅沒有扶持四皇弟,反倒是讓他秦思意坐了上去。皇侄是真不知您怎么想的,秦思意與您是死對頭,怎么就選了他,而不是我呢?” “不過啊,現(xiàn)在也不重要?;适鍛?yīng)該也沒想到吧,皇侄沒了您,照樣可以得償所愿。” 至此,秦瑜才終于放下筆,悠悠看過去。 “是啊,皇侄長大了,還懂得挑好時候出兵?!?/br> 秦昭銘爽朗一笑。 “秦思意帶走大批人馬,眼下是皇城守衛(wèi)最薄弱時,皇侄若再不起兵,總不能等到他秦思意坐上皇位吧?!?/br> 說罷,他振袖而起,背起手,趾高氣揚看著面前人。 “皇叔,未免受皮rou之苦,勸您還是老老實實招了,父皇到底在哪?” 秦瑜微微勾唇,身子懶懶地往后靠。 “皇侄這說的,皇兄好手好腳,活生生一個人,他要去哪,本王怎會知曉,你不如一間一間得找?” “你……” 秦昭銘剛被他這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氣得咬牙切齒,結(jié)果余光瞥到候在一旁的內(nèi)侍惶恐埋下頭,心中一思,走到那內(nèi)侍面前。 “說,圣上在哪?” 內(nèi)侍嚇得急忙跪地,伏著頭求饒,“奴、奴才也不知,殿下饒命啊?!?/br> “哦?不知?”秦昭銘嘴角一扯,拔劍抵上他脖子,“既然不知,那也留著無用了。” 說罷,就要舉劍砍下去。內(nèi)侍經(jīng)這么一嚇,豈能再閉口不言? “奴才說!圣上是在……” 話剛出口,一只暗箭便猛地飛來,好在秦昭銘早有防備,當(dāng)即轉(zhuǎn)了手腕,一劍揮下,劈開暗箭,然后譏諷地望向秦瑜。 “皇叔,暗箭傷人,可不是君子所為?!?/br> 秦瑜不甚在意地挑眉,“難道這里有君子?” 秦昭銘卻懶得再與這種人多言,一聲令下。 “來人,看住攝政王。” 登時,四五把寒刀指向秦瑜,讓他輕易不能動彈。秦昭銘這才繼續(xù)逼問,“繼續(xù)往下說!” 內(nèi)侍顫顫看了眼面色驟冷的秦瑜,“圣上、圣上躲進(jìn)了太后寢宮?!?/br> “太后?”秦昭銘不屑,“父皇一世英名,如今居然要淪落到被一個瘋子護(hù)周全的地步?!?/br> 他最后看了眼秦瑜,豪邁大笑,急著步子便徑直往太后寢宮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