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遠方有你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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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成群結(jié)隊的大爺大媽們嘩啦啦地涌入了小亭子,空氣中彌留的曖昧氣氛瞬間被橫掃一空。 梁云箋薄唇緊抿,臉色陰沉得幾乎能結(jié)霜。 陸云檀咬牙切齒,內(nèi)心一片悲傷,比悲傷蛙還要悲傷一百倍,是肖邦也彈不出的那種悲傷: 嗚嗚嗚嗚,這幫叔叔阿姨,真的太不可愛了! 我要親親! 還、我、親、親! 第59章 壓倒梁美人! 更悲傷的是, 為了履行尊老愛幼的道德義務,他們倆還不得不起身給叔叔阿姨們讓位置。 走出涼亭的那一刻,檀幫主已經(jīng)在心里盤算好了, 等到了下一個涼亭, 一定要把梁美人摁在柱子上親! 為了節(jié)約時間,她甚至還抓住了梁美人的手,急慌慌地扯著他往前跑:“快點!下個涼亭繼續(xù)!” 梁云箋也想盡快轉(zhuǎn)移陣地,但是:“先松手, 分開走比較快?!?/br> 山道崎嶇狹窄,兩人牽手而行,確實很不方便, 嚴重影響前進速度。 陸云檀立即松開了他的手,一馬當先地往前沖:“我打頭陣,你跟好我, 別被人拐跑了!” 梁云箋被逗笑了, 緊隨其后:“放心, 今生只跟檀女俠?!?/br> 陸云檀心頭一喜,整個人都飄起來了,腳程也越發(fā)迅速。 轉(zhuǎn)過一個崎嶇的山彎后, 又遇到了一個供游客休息的涼亭,但遺憾的是,這個亭子里有人,并且人還不少, 陸云檀在心里嘆了口氣, 頭也不回地繼續(xù)朝前跑,誰是梁云箋卻喊住了她:“云檀,等等?!?/br> 陸云檀腳步一頓, 回頭身后人:“怎么啦?” 梁云箋朝著不遠處的涼亭揚了揚下巴,神色冷冷:“好色之徒。” 陸云檀立即把目光拋了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坐在涼亭中的那些人并不是互相認識的朋友,而是四五個小流氓在欺負一對年輕小夫妻——丈夫長得白白凈凈斯斯文文,帶著一個金絲眼鏡;妻子膚色白凈絕頂漂亮——小流氓在調(diào)戲柔弱的妻子,丈夫拼了命地想保護妻子,卻被其中兩個小流氓死死地扣住了肩膀。 陸云檀的脾氣瞬間就上來了,當即大喝一聲:“一幫不要臉的狗東西!真當這山里沒人了是吧?” 丈夫看有人來了,當即大喊了一聲:“救命!” 妻子的眼淚奪眶而出,滿含哀求地看著陸云檀和梁云箋:“幫幫我們……” 那幫小流氓們被攪了好事,正掃興呢,然而在轉(zhuǎn)身看到陸云檀之后,再次嬉皮笑臉了起來—— “哎呦,又來一對?!?/br> “這個也挺好看的?!?/br> “是挺不錯?!?/br> 陸云檀越發(fā)怒不可遏,連句廢話都不想說,只想打爆他們的狗頭,然而梁云箋卻攥住了她的手腕:“冷靜點,先談。” 哼! 書生就是事多! 但陸云檀還是乖乖地閉上了嘴,一臉不服氣地將胳膊抱在了胸前。 梁云箋是擔心她打架會受傷,畢竟現(xiàn)在是在山里,一不留神磕碰到突出的山石是小事,危險的是在動手的過程中很有可能會腳滑跌倒,摔落山崖。 他神色冷峻地看著那幾位小流氓:“那兩位是我們的朋友,希望各位能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不然,武術冠軍就要拿各位練手了?!?/br> 其中一位身穿黑衣,體形高大肥胖的平頭男像是這幫小流氓的頭頭,對梁云箋的話嗤之以鼻:“小白臉,就你還武術冠軍呢?吹牛逼之前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梁云箋看了一眼身邊人:“我說得是她?!?/br> 平頭男:“……” 陸云檀雙臂抱懷:“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平頭男的臉色rou眼可見的沉了下去。 梁云箋輕嘆口氣,語重心長地對陸云檀說:“談判的時候要保持心平氣和?!?/br> 陸云檀不服氣地撅起了小嘴巴:“哼!”其實她明白這個道理,過往的許多年,也在努力地按照梁云箋的行為準則克制著自己的臭脾氣,但是現(xiàn)在,她卻控制不了了,因為他回到她身邊了——只要有他在,她就克制不住地想為所欲為,因為她知道這個臭書生一定會為她兜底——從初級積極分子到資深落后分子之間,只需要一個梁云箋。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重新變成資深落后分子的陸云檀又極為囂張地說了一句:“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張油膩的豬頭臉!” 梁云箋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卻沒再多說什么:隨她去吧,要是真不讓她發(fā)發(fā)威震懾一下對方,準能把她憋死。 滿臉橫rou的平頭男面露兇光:“你他媽再說一遍?” 陸云檀冷哼一聲,一拳打在了旁邊的樹上,起初,樹干紋絲不動,兩秒鐘后,樹枝開始劇烈晃動,像是發(fā)生了地震一般,群鳥飛走,樹葉脫落,撲簌作響。 以平頭男為首的小流氓們各個目瞪口呆,那對小夫妻的眼神中卻流露出了希望和喜色。 陸云檀再次將雙臂環(huán)于胸前,然后,做了個李小龍的經(jīng)典動作——拇指蹭鼻尖——一臉傲嬌:“早就說了,我是全國武術冠軍,蟬聯(lián)三屆的那種,第四屆沒拿冠軍不是因為我不行了,是因為我沒去!” “她一個人打你們五個人完全沒問題,但是這里路險,不想鬧出人命才沒動手?!绷涸乒{神色冷冷,語氣森然,“再提醒一下,山頂有警務處,距這里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往下有旅行團,很快就會上來,各位要是不主動放人的話,我們就只能逼著你們放人了?!?/br> 平頭男咬緊了后槽牙,盯著不遠處的地面,像是在權(quán)衡利弊。 梁云箋又笑了一下,循循善誘:“出來玩嘛,是為了交朋友,各位應該也不想樹敵吧?山中可以稱大王,但是出了這山之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誰能保證你們現(xiàn)在惹得人不會秋后算賬呢?” 丈夫似乎是被這句話提醒到了,立即喊了一聲:“我是電視臺記者,我哥是警察!” 妻子也說了句:“我們雖然不是什么有權(quán)有勢的人家,扒你們家戶口本還是輕輕松松的,曝光你們?nèi)遥 ?/br> 幾位小流氓紛紛慌了神。 陸云檀一愣,瞟了梁云箋一眼,再一次地感慨這個臭書生的腦子是真好用!真好用!不愧是讀書人! 幾個小流氓們互相對視著交換眼神,最終,平頭男極為不甘心地看了那位妻子一眼,聲音短促煩躁:“放他們走!” 四位小流氓挫敗地松開了摁在這對小夫妻肩膀上的手。 得到自由后,夫妻二人立即從涼亭的長椅上彈了起來,迅速拉住了彼此的手,一起朝著陸云檀他們跑了過去。 陸云檀和梁云箋把這對小夫妻擋在了身后,但他們并沒有立即離開,梁云箋又對那位平頭男說了句:“安分守己點,不然隨時能告你們幾個性sao擾?!?/br> 陸云檀得意洋洋地從褲兜里抽出了僅露出一半的手機:“錄像了,人證物證俱在?!?/br> 小流氓們:“……” 警告過后,他們倆才示意那對小夫妻走人。 “真是謝謝你們了!”丈夫一邊領著妻子迅速往上爬,一邊回頭對陸云檀和梁云箋表示感謝。 漂亮的妻子更是心有余悸:“要是沒有你們,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呢!” 丈夫又滿含感激地說:“我一定會寫篇報道感謝你們,給你們單位寫感謝信!” 妻子更是一個勁兒地感慨:“真的是遇到好人了,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陸云檀嘻嘻一笑:“我沒單位,自由職業(yè),不用感謝我?!钡撬龥]忘了提梁云箋掙個光彩,“你們感謝他吧,他是中科院的。” 丈夫詫異不已地看向了梁云箋:“竟然遇到了科學家了。”他又立即追問:“老師,您是哪個研究所的?” 梁云箋笑著回了句:“哪來的科學家,還沒入職呢,沒必要感謝?!?/br> 妻子蹙起了眉頭:“那怎么能行呢?” 丈夫也說:“就是啊!你們出手救了我們,這么大的恩情,怎么能不感謝呢?” 陸云檀義正言辭地回復:“我們這種行走江湖的人,向來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從不留下姓名。”又一本正經(jīng)地說,“如果你們非要問我們叫什么的話,我只能回答,我們是神雕俠侶,我是楊過,他是我騎得那只雕?!?/br> 說出“騎得”這兩個字時,她特意瞟了梁云箋一眼,眼神中的調(diào)戲不言而喻。 梁云箋懂了她的意思,卻不動聲色。 夫妻倆被逗笑了,但還是堅持要感謝,最起碼要互相留下一個聯(lián)系方式,陸云檀和梁云箋沒辦法,只好加了這對夫妻的微信。陸云檀又用微信把剛才那段偷錄的視頻傳給了他們夫妻倆,至于這對小夫妻準備怎么處理這幫小流氓,是報警還是直接曝光,就看他們夫妻自己的意思了,畢竟他們才是受害人。 隨后,四人同行,一起往上爬,哪怕是路過了空無一人的偏僻小涼亭,陸云檀和梁云箋也沒能再找到獨處的機會。 接吻一事,似乎是要不了了之了…… 陸云檀心頭憋屈,并且是越往上爬越憋屈,更不能仔細回想剛才在山下發(fā)生的那個淺嘗輒止的吻,只要一回想起那種柔軟的觸感和舌尖上轉(zhuǎn)瞬即逝的纏綿的感覺,她就抓耳撓腮的煩躁。 求欲不滿。 真真正正的求欲不滿。 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壓倒梁美人! 路徑一處一次僅容一人通過的狹長山道時,陸云檀故意走到了最后面,趁著四周無人,朝著梁美人的屁股伸出了邪惡之手。 拍完就撒手。 嗯,還挺翹挺有彈性。 梁云箋渾身一僵,回頭看著她。 陸云檀大大方方地與他對視,表情極為猖狂,似乎是在說:我就是占你便宜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梁云箋沒說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把頭轉(zhuǎn)了回去。 往上又爬了幾分鐘,遇到了一處高空橋,石橋的橋面挺寬闊,可容兩人并肩而行,那對小夫妻走在前方,陸云檀和梁云箋走在后方。 正賞著山間美景呢,陸云檀的右邊屁股上猛然一痛,她愕然扭頭,手捂屁股,氣呼呼地瞪著罪魁禍首: 可惡! 竟然擰我! 梁云箋眸色深沉,將唇貼近了她的耳畔,嗓音低沉沙?。骸罢l騎誰還不一定呢?!?/br> 陸云檀:“……” 挑釁我? 是不是挑釁我? 哼! 本女俠的權(quán)威不容質(zhì)疑! 她微微瞇眼,咬字輕緩:“臭書生,你好像很自信呀?!?/br> 梁云箋眉頭一挑:“敢試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