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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黑化仙尊 第18節(jié)

    現(xiàn)在時候還很早,但祈仙島已經(jīng)人山人海,血統(tǒng)高的富人家聚在一起,相互寒暄吹捧,而其他血統(tǒng)低的窮人也各有各的交際圈子。小孩子們趁父母不注意,飛快在場地中亂跑,呼朋引伴,熱烈地爭論即將到來的小組賽。

    而還有些更風(fēng)光的人,比如東方漓這一類,一露面就被人圍起來。東方漓可是這次奪冠的熱門人選,如今島上無人不知,東方大小姐睡了一覺后突然打通靈竅,不光性情變得溫柔大方,連修為也飛速提升。眾人都覺得這次大比就是給東方漓、南宮玄這些少爺小姐造名聲用的,所謂天階功法,一開始就是內(nèi)定給東方家或者南宮家的獎勵,要不然,那些長老怎么舍得把這么重要的功法拱手讓人。

    除了東方漓,南宮家那邊也非常熱鬧。南宮玄今日跟在南宮彥身后,往常他在家族中毫無存在感,但是今日眾人來找南宮彥寒暄時,都會若有若無問一句南宮玄。南宮夫人的眼刀都快把南宮玄扎穿了,南宮玄毫不在意,他的視線不斷梭巡,終于,在角落找到了那個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牧云歸穿著一身白衣,安安靜靜站在邊緣。世界喧嚷雜亂,唯獨她清凈不染。南宮玄眼睛亮了,正要過去,忽然見一個人穿過人群,走到牧云歸身邊。

    對方清瘦頎長,卓然不群,一身黑衣頓時將他從人群中剝離出來,仿佛是混沌世界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更諷刺的是他身上這套衣服還是原本屬于南宮玄的生辰禮物,南宮玄瞇了瞇眼睛,對這個來路不明的少年的忍耐已經(jīng)到達(dá)頂峰。

    南宮玄盯著另外一邊,目光極其不善,都沒有注意周圍動靜。他的袖子忽然被人拽了一下,南宮玄回神,發(fā)現(xiàn)南宮彥正含笑看著他,東方汐一家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過來了。

    東方汐臉色不是很好,東方漓站在母親身后,明艷大方地對南宮玄笑了笑。南宮夫人一臉幸災(zāi)樂禍,南宮彥依然端著他最常見的文雅笑意,說:“阿玄,還不快給岳母問好?!?/br>
    南宮玄反應(yīng)過來,趕緊給東方汐行禮,東方漓也甜甜地喊南宮彥“伯父”。場上很快變得和樂融融,南宮玄早習(xí)慣了這種應(yīng)酬,但是今日,他卻心神不寧,頻繁走神。

    南宮玄沒忍住,再一次朝牧云歸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那個地方已經(jīng)沒人了。南宮玄心中悵然若失,而耳邊東方漓還刻意拿捏著嗓子,發(fā)出一陣陣嬌俏笑聲。南宮玄垂下眼眸,心里膩煩極了。

    此刻牧云歸和江少辭正在外面兜圈子。江少辭對島上的人不感興趣,反而對祈仙島的祭壇頗有興致。正好還有時間,牧云歸就陪著他,繞著祭壇走動。

    祭壇極大,里面的人正忙著做最后的檢查。江少辭站在外面看了一會,問:“這是什么?”

    牧云歸順著他的指示看去,挑自己知道的部分告訴他。祭祀是最神秘的東西,多年來四大家族遮遮掩掩,根本不允許嫡系之外的人染指,牧云歸所知非常有限。江少辭聽后,若有所思。

    那些人為了鎮(zhèn)壓他,還真是下了血本啊。

    牧云歸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提醒江少辭回去。他們兩人回到會場,沒過多久,典禮就開始了。

    可惜因為他們回來的太晚,好位置早被搶走了,他們只能站在外圍。江少辭并不在意,他隔著人群,遠(yuǎn)遠(yuǎn)看臺上的動作。

    天絕島所有典禮都帶著濃重的祭祀意味,長老提示典禮開始后,全場寂靜。大祭司穿著一身麻衣走上祭壇,一邊跳舞,一邊念念有詞。其余祭祀人員按照大祭司的指示,不斷在八卦陣上變幻隊形,看起來古老又詭異。

    牧云歸雖然不懂,但還是肅穆地看著。大祭司用血在空中畫了個古怪圖形,祭壇下眾多民眾如傀儡一般,齊齊低頭,合手禱告。牧云歸也跟著閉上眼,她正要許愿,聽到身邊人煞有介事“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運(yùn)行的?!?/br>
    周圍人都安安靜靜,唯獨他還在說話。牧云歸著急,連忙睜開眼睛,悄悄拉江少辭的衣服。江少辭奇怪,回頭問:“怎么了?”

    他完全沒有收斂自己的聲音,牧云歸嚇了一跳,慌忙抬起手指:“噓,現(xiàn)在在祭祀,不能說話?!?/br>
    江少辭挑挑眉,顯然并沒有聽進(jìn)去。他目光掃過周圍中邪一樣的人群,好歹給牧云歸面子,壓低了聲音問:“他們在做什么?”

    “許愿?!蹦猎茪w飛快掃過祭司,湊近了用氣音說道,“大祭司以血禱告上天,仙界的通道會短暫開啟。如果這時候許愿,極有可能會被仙人聽到,說不定就能心想事成?!?/br>
    江少辭心里笑了聲,許愿?他都活生生站在這里了,這個祭祀顯然沒什么用。與其和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仙人”許愿,不如求江少辭心情好一點,將來給他們留個全尸。

    因為江少辭打岔,牧云歸還沒來得及許愿就結(jié)束了。眾人次第抬頭,牧云歸淹沒在人群中,倒也不顯眼。牧云歸暗暗嘆氣,幸好他們站得遠(yuǎn),要不然被祭司看到,接下來就麻煩了。

    祭祀結(jié)束后,長老在臺上念了長長的祭天詞,開幕典禮正式完成。人群像潮水一樣,陸續(xù)往外涌。典禮結(jié)束后,大比就開始了,今日是第一天,要舉行好幾場比賽。

    大比分三個階段,小組賽、晉級賽、爭霸賽。今日是第一天小組賽,參賽者被分為十個小組,每個小組十人,除非棄權(quán),否則組內(nèi)每人都要打滿九場。因為場次多,小組賽每日都在進(jìn)行,但對于單個選手來說,每隔三天比一場,共持續(xù)一個月。每場比賽勝者積三分,平一分,負(fù)零分,最后小組內(nèi)積分最高的人獲勝,去參加下一輪晉級賽。

    而全場積分最高的兩人,可以跳過晉級賽,直接參加爭霸賽。爭霸賽只有五人,獎品已經(jīng)鎖定在這五人之中,他們只需要競爭名次。最終獲勝者,有權(quán)力第一個挑選獎勵。

    小組賽時每個人都會遇到,最后又是積分制,算是最公平的階段了。牧云歸分在甲組,抽簽時又正好抽到一,榮幸迎來了大比開幕后第一場比賽。

    典禮剛結(jié)束不久,再加上是首戰(zhàn),許多人都留下觀望。牧云歸出門時就換了衣服,她握著佩劍,在場邊等待開始。

    江少辭百無聊賴,再加上有點困,打了個哈欠對她說:“這種比賽越早上場越不利,你的分組估計被人動過手腳吧?!?/br>
    不用懷疑,一定被人動過手腳。牧云歸說:“實力為王,我要是想拿第一,總是要打贏所有人,遲和早并無區(qū)別?!?/br>
    還沒開始牧云歸就放話第一,別人聽到必然要嗤笑牧云歸心比天高,但江少辭卻很欣賞這份心氣。勝敗乃兵家常事,只要戰(zhàn)斗就會有輸有贏,但若沒有必勝的野心,那就不用修行了,早早回家生孩子才是要緊。大道艱險,萬不存一,沒有進(jìn)取心的人是走不下去的。

    牧云歸的對手走過來了,對方是西門家的人,肌rou虬結(jié),孔武有力,單條胳膊幾乎比牧云歸腰都粗。這是島上有名的兇惡之徒,大家族子弟見了他都繞著走,這一次卻被分給牧云歸。江少辭輕輕嘖聲:“看來你被人特別關(guān)照了,這個人煉體,對普通人而言很不好打。昨日都說了給你改一下佩劍,你非說不用。”

    牧云歸臉色也沉肅下來,但搖頭的動作依然輕緩堅定:“不必。我雖然很想拿到母親的發(fā)簪,但更想堂堂正正、問心無愧地獲勝。用歪門邪道取勝,即便我拿到了東西,母親也不會高興的?!?/br>
    江少辭聽到瞇眼,一字一頓重復(fù):“歪門邪道?”

    牧云歸有些尷尬,連忙找補(bǔ)道:“我隨便打個比方,并不是說你,你不要誤會?!?/br>
    雖然這樣解釋,但牧云歸心里清楚,摻雜了魔獸材料的兵器對上修士,無異于邪術(shù)。牧云歸清晰記得那天江少辭將魔骨短刀插入靈石中,靈石片瞬間被吸干。靈石尚且如此,那么人呢?

    他們這些天帶回那么多材料,若是加入佩劍中,隨便冶煉一下,殺傷力必然翻倍。但是牧云歸現(xiàn)在要面對的并不是魔獸,而是同門,靈氣對上魔氣天然吃虧,牧云歸不想用這種方式獲勝。

    她要用自己的實力,光明正大贏回她想要的一切。

    江少辭靜靜看著她,心道真是個大傻子。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一柄神兵打得頭破血流,而她明知捷徑卻不用。世界上怎么會有她這樣的人呢?

    鼓聲敲響,比賽快要開始了。對手朝他們這個方向看來,瞧見這邊兩人一個比一個瘦,不屑地邪魅一笑,活動著手腕走上擂臺。江少辭這輩子最恨別人在他面前裝逼,他被那個大塊頭邪魅一笑惹火了,江少辭冷了臉,咬牙切齒說:“給我上去揍他,打不贏就別回來了?!?/br>
    牧云歸無奈道:“人家耍帥,關(guān)你什么事。我上去了,你安分些,不要惹事?!?/br>
    牧云歸說完,就輕巧躍上擂臺,像朵云彩一樣輕飄飄落地。對面是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肌rou男,而另一邊卻是纖細(xì)柔弱的牧云歸,看臺下頓時爆發(fā)出噓聲。

    肌rou男轉(zhuǎn)了轉(zhuǎn)肩膀,上臂繃出鼓囊囊的肌rou線條。他勾唇一笑,邪肆說道:“女人,你現(xiàn)在認(rèn)輸還來得及。等我真動起手來,可不會憐香惜玉。”

    牧云歸平靜拔劍,雙目澄凈如晴空:“不必,出招便是?!?/br>
    第26章 出線   承讓。

    牧云歸已擺出起手式,但是看臺邊的觀眾、席上的長老,甚至擂臺對面的西門琨都不以為意。臺下嬉笑聲、噓氣聲不斷,甚至還有人大聲起哄:“琨哥,這可是島上出了名的美人,你可不能把人家臉打壞,要不然島上的年輕小子就該睡不著覺了?!?/br>
    他們言辭很輕浮,說出來后幾個混混倒在一起大笑,似乎還有些別的意思。牧云歸皺眉,沒耐心再陪這群閑漢浪費(fèi)時間,劍尖一轉(zhuǎn)襲向西門琨。

    西門琨看似哈哈笑著,但一直在注意臺上。他看到牧云歸主動攻擊,冷笑了一聲,嗤道:“不自量力。”

    西門琨也不躲,他重心下沉,擺出起手式,直接握拳沖向牧云歸,打算走一力降十會的路子。西門琨胳膊上的肌rou龐大到了恐怖的地步,僅一條胳膊比牧云歸的腰都粗。他掄圓了胳膊揮向牧云歸,看得出來完全沒有留情面。

    一方是山丘一樣的剽悍壯漢,另一方是白凈纖細(xì)的少女,體型、力量對比懸殊,臺下怪叫聲越發(fā)響亮,好些心儀牧云歸的少年都別開眼睛,不忍再看。

    看臺上的長老甚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叫停,雖然擂臺上生死自負(fù),但第一天就鬧出人命來畢竟不吉利。一片混亂中,唯有江少辭抱著臂,靠坐在擂臺邊緣,始終不慌不忙地看著臺上。

    西門琨這種煉體之人是修士對戰(zhàn)時最不愿意遇到的對手,一來這種人皮糙rou厚防護(hù)高,二來他們喜歡拉近戰(zhàn)。修士雖然有各種五花八門的法訣護(hù)體,但大都習(xí)慣遠(yuǎn)戰(zhàn),一旦被人欺近身體,會導(dǎo)致來不及放法術(shù)或者法術(shù)傷及自身,那就危險了。

    大道三千,百家爭鳴,法修、佛修、儒修、鬼修比比皆是,但三千道法中能和體修對戰(zhàn)的,唯有劍修。劍修也是難得的近戰(zhàn)克星,然而不是誰都能稱為劍修,修仙界基本沒人不會使劍,但以劍為道和用劍攻擊,顯然是兩碼事。

    以這個島上的水準(zhǔn),這些人撐死了是一群會拿劍的酒囊飯袋,對上專門修體的人不見得比法修占優(yōu)勢。所以江少辭才說,對普通人而言很不好打。

    然而牧云歸并不是普通人。江少辭曾經(jīng)認(rèn)識一戶仇家,若說劍修是近戰(zhàn)的克星,那他們家就是劍修的克星。

    和他們動手可真是太難受了。江少辭經(jīng)歷過那么多戰(zhàn)斗,唯獨對那次記憶猶新,以致于每每想起來都要生氣。

    西門琨的拳頭已經(jīng)挨住牧云歸衣角,周圍眾人不由屏住呼吸,唯獨江少辭微微笑著,看起來并不緊張,反而有些期待。

    果然,下一瞬間牧云歸就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轉(zhuǎn)身。正常人在這個距離根本沒法收住勢,但她卻能輕松停下,反身退開。西門琨一拳頭落空,被自己的重量帶得踉蹌了一步,他心里立刻大喊不好,但已經(jīng)遲了,牧云歸朝他后背的空門揮出一道劍風(fēng),西門琨被狠狠擊中,跌了好幾步,險些摔成狗吃屎。

    西門琨也是老手,當(dāng)即穩(wěn)住下盤,后退拉開距離。和西門琨硬拼拳腳功夫顯然不是明智之舉,牧云歸沒有追,而是任由他后撤。西門琨只能靠拳腳,而牧云歸卻可以使用法訣,遠(yuǎn)距離對牧云歸更有利。

    牧云歸不等西門琨站穩(wěn),立刻用藤蔓術(shù)圍攻西門琨。西門琨無論怎么打都扯不完這些難纏的藤蔓,他忽然橫了心,不顧枝莖上的尖刺拽住藤蔓,用力一拉。藤蔓另一頭的牧云歸被扯過來,西門琨早等著這一刻,他掄起拳頭向牧云歸身上砸去,再不管什么面子好看不好看,他現(xiàn)在只想替自己找回場子。

    牧云歸被藤蔓帶走時,臺下眾人唏噓,心里都知牧云歸這次兇多吉少了。然而在西門琨的拳頭即將砸中牧云歸時,她腳下突然凝了一塊冰,牧云歸在指甲大的冰塊上輕輕一點,以一種違反常理的姿態(tài)凌空一躍,驚險繞過西門琨的拳頭。

    臺上臺下都大嘩,怎么可能,這個距離連二星修士御空飛行都躲不過,牧云歸一個剛剛進(jìn)階的一星修士,竟然踩著自己凝出來的一小塊冰,幸運(yùn)地躲過了?

    或許不能說幸運(yùn),她姿態(tài)悠然,翻身的動作優(yōu)雅美麗,說是跳舞都有人信,實在不敢想象出現(xiàn)在近身rou搏中??此臉幼樱苊黠@行有余力。

    觀眾嘩然,上面的裁判也有些意外,唯獨江少辭安穩(wěn)坐著,一副早有預(yù)料的樣子。

    他就說過,和他們打架非常惱火。那些人踩著一片雪都能飄起來,只要他們舍得下臉,能全程放風(fēng)箏吊著你,一直耗到你精疲力盡。江少辭曾有幸領(lǐng)教過一次,此后,他每每想起那個姓氏都?xì)獾靡а馈?/br>
    西門琨顯然也懵了,牧云歸的表現(xiàn)完全違背他的認(rèn)知,將他的戰(zhàn)斗節(jié)奏都打亂了。西門琨不信邪,咬著牙一拳一拳往牧云歸的身影上砸,大力出奇跡,他就不信有什么是一頓亂拳還解決不了的。

    但邪門偏偏出現(xiàn)了,牧云歸始終不遠(yuǎn)不近地站著,但每次都能在西門琨的拳頭即將挨中的時候退開,精準(zhǔn)的像是提前知道西門琨在哪里出拳一樣。西門琨心里已經(jīng)生了怯意,牧云歸抓到時機(jī),身體在半空中轉(zhuǎn)折,手心突然凝出一根藤蔓,繞著西門琨打起結(jié)來。

    西門琨感覺到牧云歸的用意,更加迅猛地?fù)]拳,但戰(zhàn)斗形勢已經(jīng)不知不覺翻轉(zhuǎn),牧云歸穩(wěn)穩(wěn)占了上風(fēng),她甚至能在西門琨的亂拳中踩中他的拳頭,輕輕一翻跳到他身后,像包粽子一樣一圈圈將他捆起來。

    西門琨心態(tài)徹底崩潰,他瘋了一般撕扯藤蔓,他力如蠻牛,即便是靈力凝結(jié)出的藤蔓也禁不住暴力破壞。西門琨身上的藤蔓馬上斷了好幾根,牧云歸手指牽著藤蔓根,加大木靈力,讓藤蔓更緊地纏住西門琨。。

    誰都知道這是致勝點,兩人都使出最大力氣。兩廂對抗間,牧云歸猛然使出全力,翠綠色的藤蔓飛快變成黑綠色,如同霜打。藤蔓邊緣細(xì)軟的毛刺堅硬起來,頂端生出冰刺,最后甚至整個藤蔓都被白霜覆蓋。

    看臺上的裁判又驚訝了一瞬,五行法術(shù)互不干擾,沒聽說過藤蔓術(shù)會變成冰???但裁判并沒有放在心上,金生水,水生木,可能是木靈氣勾動了水吧。

    裁判只以為這是一個小錯誤,而江少辭卻挑了挑眉。他盯著西門琨身上裹著冰的木刺,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他就說,牧笳怎么可能真的什么都不教呢。

    變異后的暗黑色藤蔓極其堅固,遠(yuǎn)超普通藤蔓術(shù),這次西門琨無論用多大力氣都掙不開。西門琨全身被捆成粽子,冰刺在掙扎間深深扎入皮膚,鮮血不斷涌出。

    他已經(jīng)失去行動力,再反抗下去只會傷得更重。西門琨最終還是放棄掙扎,含恨認(rèn)輸。

    牧云歸聽到裁判宣布結(jié)果后,才收回藤蔓術(shù)。細(xì)長尖銳的寒藤飛快收回,西門琨踉蹌地從地上爬起,他身上衣服全是破洞,血糊了滿身,整個人狼狽至極。

    牧云歸收劍抱拳,平平淡淡道:“承讓。”

    剛才西門琨肆意叫囂時牧云歸很平靜,如今以壓倒性的優(yōu)勢贏了還是這么平靜,頗有冰山美人懶得理你的風(fēng)范。反觀西門琨,開戰(zhàn)前大言不慚,還放話讓牧云歸認(rèn)輸,最后等真的打起來了,卻是他認(rèn)了輸。

    西門琨自從出來混,少有這么狼狽的時候,臺上臺下俱是寂靜一片,沒人敢歡呼。西門琨惡狠狠地瞪了牧云歸一眼,跳下擂臺,陰沉著臉推開人群,快步走了。

    這一場比賽結(jié)束得很快,但過程驚險十足,頻頻反轉(zhuǎn),都結(jié)束了還有許多人回不過神來。牧云歸去裁判那里更新積分,裁判在她的令牌上改了數(shù)字,面無表情地將令牌遞回給牧云歸:“甲組牧云歸,第一場小組賽勝利,積三分。下一場比賽在三日后,勿要遲到?!?/br>
    牧云歸應(yīng)下,收起自己的令牌。她首戰(zhàn)告捷,心情正十分輕松,她輕巧地落到江少辭跟前,迎著陽光微微一笑:“走吧,我們可以回家了。”

    贏是應(yīng)該的,江少辭反應(yīng)也很平靜。他如愿看到那個裝逼男被削,心滿意足起身,回家補(bǔ)覺。

    江少辭和牧云歸就像出來散步一樣,一個賽一個淡定,擂臺邊的觀眾看到他們,不自覺讓開一條路。按理第一場比賽關(guān)注空前,大部分人會趁機(jī)應(yīng)酬,好擴(kuò)大自己的名聲。但牧云歸卻毫不在意,她根本不理會后方人群,頭也不回地離開。

    幽靜清雅的看臺后,南宮彥看著面前的水鏡,緩緩笑道:“能看到這么一場比賽,可謂不虛此行。她帶來的驚喜還真是多呢。”

    南宮夫人坐在南宮彥身邊,臉色殊為不善。當(dāng)年牧笳剛出現(xiàn)的時候,南宮彥就對牧笳十分上心,好容易牧笳死了,又冒出一個牧云歸。南宮彥一門心思關(guān)注那個孤女,南宮夫人這個正室反倒頗受冷落。

    再加上南宮玄那個小賤種和牧云歸走得很近,南宮夫人看牧云歸越發(fā)刺眼。南宮夫人冷冷勾了下唇,心中諷刺地想,牧笳來路不明,牧云歸有母無父,果然,這對母女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南宮玄站在南宮彥身后,盯著水鏡中那道纖柔修長的背影,良久沉默。

    東方家的暖閣里,東方汐等人也在看剛才的比賽。嫡系有專門的包廂,根本不必去外面和下民擠。東方汐將牧云歸轉(zhuǎn)身的片段反復(fù)重放,暗暗皺眉:“幾日不見,她怎么進(jìn)步這么大?這種輕功若說沒有高人指點,我第一個不信。”

    島上就這么些人,除了身份成謎的牧笳,還有誰會幫助牧云歸呢?東方家其他幾個長老沒有說話,但眼睛中已經(jīng)帶上勢在必得的光。

    東方家多是女子,力量拼不過西門家,傳承拼不過南宮家,她們又不甘心像北郭家一樣當(dāng)透明人,便選擇依附南宮家。自然,明面上的說法叫合作。

    但天絕島危機(jī)在即,東方汐實在信不過南宮彥。萬一南宮彥在東方家?guī)椭聰埍M好處,最后卻一腳將她們踹開,東方汐能怎么辦?相反,如果她們能得到牧云歸這套步法,她們家族的實力必然飛躍,那形勢就完全不一樣了。

    東方漓也對功法非常眼饞。男主都說了白月光勤勉有余,但天賦不足,牧云歸天資不好都能練成這樣,如果交給東方漓,那她豈不是天下無敵?

    東方漓咬唇,心中既鄙夷又羨慕。她不由去問系統(tǒng):“系統(tǒng),明明我才是穿書女,為什么東方家沒什么家傳絕技,反而是牧云歸有秘密功法?”

    系統(tǒng)說:“宿主,穿書不是萬能的,機(jī)緣還是要靠自己爭取?!?/br>
    系統(tǒng)說機(jī)緣,那就說明牧云歸確實有秘密,并且可以搶過來。東方漓眼珠子不斷轉(zhuǎn)動,心里暗暗盤算。反正牧云歸都要早死,這些東西她拿著也是浪費(fèi),不如交給東方漓。好功法就該屬于強(qiáng)者,牧云歸天資一般還占著上等功法,豈不是浪費(fèi)?唯有交給東方漓這種天命之女,才是物盡其用。

    東方漓想到自己手里還有一枚男主的金手指,又問:“系統(tǒng),那塊玉佩到底是什么?我拿了男主的金手指,男主豈不是無法升級了?”

    系統(tǒng)道:“這么大的機(jī)緣,你竟然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