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帶著十萬死士穿回來了 第50節(jié)
她賭上了所有對她好的人,來換秦淵這個帝王的信任。 第70章 你輸了 自打被陛下召喚到此地,梁姝便被分配到了甄蘭初手底下,要是以前的話,她是絕對不肯低這個頭的,如今得了陛下青眼,能再活一世,便是無上光榮。 不過是在甄蘭初手里頭又有何妨? 在御方藥物美妝公司,她待在律師部門這邊,其實是不沾染公司很多大事情的決定的,畢竟什么都不懂的梁姝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就學(xué)會看合同,因此整個公司的流程還是在甄蘭初的手中,加上前幾天甄蘭初帶回來了兩個人,這兩個人一男一女,是甄蘭初手底下的左右手,也是面見過陛下的,因此梁姝也見過。 看到其他人也能夠來到此地,其實梁姝便知道了自己被發(fā)配到甄蘭初這里的用意。 帝王心術(shù),絕非她這等普通女子去妄加猜測的,因此這些天待在公司這邊,梁姝倒是看了不少書,習(xí)慣了這里的字體跟南晉的有所不同,甚至學(xué)會了使用手機以及很多現(xiàn)代的產(chǎn)品,她甚至通過手機搜尋到了秦樂文的消息,得知秦樂文如今進了娛樂圈,也是讓她有些感覺奇妙。 坐著車子回到別墅的路上,梁姝安靜的想著跟甄蘭初的對話。 若是說甄蘭初是陛下手里的錢袋子,那么梁姝自認為自己便是陛下豎起來的,那一把對世家的刀,在南晉的時候,陛下需要處理世家的事情,留她這把刀,就是為了殺人不見血。 可是現(xiàn)在,在這個世界上,人人都是一樣的,再也沒有王孫貴族,普通人也可以通過各種渠道晉升,或者是當(dāng)官或者是從商,這里沒有了世家轄制,陛下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國家太平安康,老有所養(yǎng),幼有所教,貧有所依,難有所助,殘疾之人也有所養(yǎng),這是一個很好的國家了,已經(jīng)不再需要陛下。 不再需要她這把刀了。 甄蘭初對陛下的心思其實很好看出來,這宮內(nèi)宮外,多少人為陛下的風(fēng)姿傾倒,或者是仰慕陛下的知人善用,或者是仰慕陛下的愛民如子,又或者是敬佩陛下心中的大國風(fēng)范,便是朝中重臣,也是一個個的以跟陛下抵足而眠,把酒言歡為榮,誰能不喜歡這樣的陛下呢? 這樣的喜歡里面摻雜了太多的東西,是男女之間的情愛,是友人之間的欣賞,是下屬對上官之間的崇敬,所有人都愛著陛下,所以甘心為了陛下手染鮮血,甘心為了陛下赴湯蹈火。 梁姝年老之時,世家已經(jīng)完全的衰落,百姓們提起這天下共主,說的就是最厲害,讓他們百姓有飯吃,冬日不至于餓死凍死的皇帝陛下秦淵。 甚至百姓后期還為了秦淵制作過宗廟,為的就是向上天禱告祈求秦淵身體康健,能夠一直留在他們南晉。 梁姝肆意風(fēng)光了一輩子,也知道自己是因著秦淵才能夠有這般人生,所以臨死之前,便是給陛下奉上了一封密信,這密信之中便寫明等她死后,梁氏大族任由陛下處置。 當(dāng)年道人給梁姝安上了梁家主星宿的運勢,讓梁姝被梁氏大族所供養(yǎng),成為了家中最有話語權(quán)的女性,因此梁姝活了多久,她便護住了梁家多久。 至于她死后……哪管得上那些洪水滔天的? 若是后人們辦了錯事,讓陛下一鍋端了,那也正常不過,陛下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這般想著,車子已經(jīng)到了別墅,下了車走過去的時候,萬姑姑就守在門口,如同當(dāng)年一樣,目光挑剔的在梁姝身上掃過。 萬姑姑一向是什么事情都以陛下為先的,對于不被陛下信任的人,總是帶著幾分警惕。 “萬姑姑日安~” 梁姝行禮,對于萬姑姑這樣的身份來說,是經(jīng)得了梁姝的禮的。 “梁女官起來吧,陛下在里面等著呢。” 萬姑姑掃一眼梁姝,只覺得梁姝似乎變了,但是又似乎沒有變,她知道陛下心中自有思量,因此從不做無用的違逆之事。 “是~” 梁姝起身,隨后跟在萬姑姑身后走了進去,秦淵在客廳的角落中坐著,面前是一盤棋局,黑白的棋子落在盤上,面前卻無人對弈,而紫金衛(wèi)的統(tǒng)領(lǐng)秦一,則是首次從暗中出現(xiàn)就站在秦淵的身旁,另外一側(cè)是一個宮女,梁姝不是很記得。 “微臣梁姝拜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br> 整齊端正的宮中禮儀,被梁姝做的好看極了,一襲白裙更是襯得她整個人氣質(zhì)非凡,畢竟是梁家花費了千萬資產(chǎn)養(yǎng)出來的貴女,那氣質(zhì)自然是跟他人不同。 “起來吧,過來跟朕對弈一局。” 秦淵掃一眼梁姝,隨后收回了目光,梁姝起身,來到了秦淵面前的棋盤這里,端莊的坐下,目光落在了棋盤上。 這才發(fā)現(xiàn),這棋盤上黑白子已經(jīng)十分的焦灼,陛下執(zhí)黑棋,已經(jīng)是將白棋團團圍住。 以前陛下喜歡上下棋的時候,就喜歡拉著宮中的人或者是朝中大臣對弈,那會兒大家都讓著陛下,覺得陛下一手臭棋,可是后來時間長了,陛下日益精進,便是朝中最厲害的大臣也已經(jīng)下不過陛下。 后來陛下無趣,便學(xué)會了自己左右互搏,一人執(zhí)兩種棋對弈,如同左手跟右手互博一般。 一旁的萬姑姑已經(jīng)送上了茶水,她就站在那里,如同當(dāng)年守著陛下一樣。 梁姝看了一會兒,執(zhí)白棋動了,將棋子放在了黑棋的中間,算是羊入虎口一般。 秦淵看她這番動作,拿起一旁的茶水,品了一口。 “朕與梁女官有多久未見了?” 他此時明明是少年時的模樣,可是說出話來的那一刻,卻是讓梁姝通過眼前人年輕的身體,看到了曾經(jīng)屬于皇帝陛下那最輝煌氣勢的一面。 她懂秦淵在問什么。 “距離微臣當(dāng)年出宮,已有十二年之久,臣都快要記不清陛下的模樣了?!?/br> 這說的是當(dāng)年梁姝被趕出宮之后沒有見到秦淵的日子,一直到梁姝去世,她都沒有再得到過陛下的傳喚,便是如此,梁家也是一個龐然大物,無人可欺。 誰人都知道,梁姝是陛下的人。 “記不清也是極好的,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了?!?/br> 秦淵漆黑的眸子中透出幾分懷念,隨后將黑棋落在了棋盤上,梁姝看一眼,知道這是陛下放自己一馬,便執(zhí)了白棋跟上。 “臣明白陛下所言,此世跟南晉不同,陛下還是陛下,這里卻不是南晉,可微臣還是微臣。” 她不自覺的表忠心,送上自己的一切,告知眼前的陛下,便是時空轉(zhuǎn)換,她依舊愿意當(dāng)陛下手中的一把刀。 如今身旁沒了梁家這個必須護著的存在,梁姝多少帶了幾分肆意,她目光灼灼,燃燒著幾分熾熱。 很多人都說梁姝出賣世家,才讓梁家茍且偷生,這話說的沒有錯,但是到了后來,梁姝也明白世家對于南晉百姓們的剝削,更是明白,世家不死,陛下便無法掌控天下,無法讓百姓過上更好的生活。 跟隨在陛下身旁久了,自然是會受到陛下的影響。 梁姝想著,她其實早已非梁家貴女了。 若是曾經(jīng)的梁家貴女,恐怕是死了,也要期望陛下保住梁家吧? 她失去了鎖鏈的捆綁之后,也更加肆意一些,秦淵看她這般,也笑起來,漆黑的眸子中多了幾分欣賞。 “朕以為你不會想開的?!?/br> 梁姝當(dāng)年在南晉那般作態(tài),大部分都跟梁家有關(guān)系,梁姝進了宮,沒有跟皇帝在一起,成了御前紅人,她幫著秦淵做了不少針對世家的事情,梁家自然是也害怕。 固然梁姝出身梁氏大族,可梁氏卻總害怕梁姝背叛梁家,因此便抓住了梁姝的把柄。 早些年對家中人沒有太多提防的梁姝,被輕而易舉的看出了對秦樂文的情意,之后的面首也好,伶人也罷,不過都是對梁氏的妥協(xié),仿佛只有接受了這些的梁姝,才是跟梁家一條心的,能護得住梁家,不會對梁家下手。 自古大族中骯臟的事情多了去了,便是梁姝也是深陷其中,被父母姊妹們的鎖鏈捆綁的死死的,致死也沒能脫離梁家。 梁姝的親生父母用秦樂文的事情要挾梁姝,此事知道的人甚少,秦淵并未讓秦樂文調(diào)查梁家,而是用了紫金衛(wèi),因此梁姝的困境,都落在秦淵眼中,只不過秦淵沒有出手。 他拿著梁家當(dāng)胡蘿卜,吊著梁姝去控制和毀滅其他的世家,看著梁姝腹背受敵,一步步成長為放蕩不羈的模樣。 只有心無所懼的刀,才是適合帝王用的刀。 此事秦淵知道,梁姝也心知肚明,卻是無法擺脫來自于家族的束縛,只能夠讓自己成為陛下的刀,也成為了梁氏的保護傘。 再提起當(dāng)年之事,梁姝只能笑起來,卻是看著十分的狡黠。 “陛下可莫要笑話臣了,微臣當(dāng)年家族之事,盡為陛下所知。臣為梁氏活了一輩子,如今也想為自己活一次,也想做一次陛下心中的忠臣,為陛下盡一些心意,還望陛下恩準(zhǔn)?!?/br> 秦淵聽到這話,笑著將黑棋放在棋盤上,隨后勾起唇來。 “你輸了?!?/br> 他這般說,梁姝卻只是笑。 “臣在陛下面前從未贏過?!?/br> 第71章 此世之人 棋盤到此為止,本來就是白棋弱勢,再加上梁姝故意低頭,這棋局最后的結(jié)局便不言而喻。 秦淵心中嘆一聲果然是梁氏貴女,聰明的很,隨時隨地便可懂得審時度勢,比許多人都聰明上幾分,這也是秦淵愿意讓梁姝來此地的緣由。 無論是秦樂文,萬姑姑,甄蘭初和王御廚這幾個,都是沒有多大雄心壯志的人,他們習(xí)慣于圍繞在秦淵身旁,以秦淵的命令為主,沒有私心雜意,不會違背帝王的命令,哪怕是秦淵說了幾次讓他們各自在這個世界上尋一個去處,這些人也都是只愿意圍繞在秦淵身旁,依舊是把秦淵當(dāng)陛下,當(dāng)心中的唯一神明。 這并非是秦淵惺惺作態(tài),他回到現(xiàn)代之后,剛開始是真心的要將這些人都放逐出去,或許用放逐這個詞也不對,無非是想著,在南晉的大環(huán)境下,人們分成了三六九等,如今到了這里,大家便可以肆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卑躬屈膝,不用跪伏天子,這聽起來不是挺好的么? 只是這樣的想法好是好,但是并不適應(yīng)在所有人身上。 秦樂文伺候了秦淵一輩子,跟在秦淵身邊才有膽子,說是色厲內(nèi)荏之人也差不多,沒有秦淵在他身后撐著,秦樂文自己便是個放任自流的人。 他從來都是膽小的,從不忤逆秦淵的命令。 乳娘萬瓊蘭雖然不是生母,但是勝似生母,在秦淵身旁伺候多年,早就視秦淵為親子,一切事物皆由秦淵主導(dǎo),從不越雷池一步,是個聰慧不貪心的女子。 她把秦淵當(dāng)親兒子,自然是不舍得離開秦淵。 甄蘭初等一眾女官也都是在南晉那樣的生活環(huán)境中成長,就算是秦淵培養(yǎng)了她們自立自強的性格,可在這樣陌生世界里面,她們還是需要依附在秦淵這棵大樹上生存。 她們需要被保護,需要一棵樹在前面撐著,為她們遮風(fēng)擋雨。 可是這些都是沒有雄鷹之志的人,若是在南晉朝堂中的一些臣子被召喚至此地,恐怕便是另外一種景象。 南晉已經(jīng)消失,秦淵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那么那些臣子們會做什么?是會依舊臣服在秦淵的威嚴(yán)之下,還是會另尋出路,在此世扎根? 還是說……會做一些違法亂紀(jì)之事? 秦淵自認為這個世界已經(jīng)足夠的好,無論是上面的人還是下面的人,都遵守著法律和規(guī)矩,不用他這個普通人去cao心,也不用南晉那些朝臣們來批判,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獨特的特色,秦淵不敢賭,不敢賭這些朝臣們來到此世之后的雄心壯志。 這是很大的不安定因素。 梁姝之身份,便是梁氏貴女,她除卻精通女子生存之道,更加明白朝堂中的爾虞我詐,聰明程度堪稱是比得上朝中重臣,而秦淵召喚她來此世,便是要試探梁姝,讓梁姝知道。 此世非南晉,他也并非皇帝陛下,若是要想在此世生存,便要收斂她的傲慢,安心臣服于此世的規(guī)則之中。 想要再恢復(fù)南晉那種被群仆環(huán)繞的日子,怕是再也無了。 “梁姝,你可想知道,梁氏最后如何?” 秦淵看著已經(jīng)結(jié)局的棋盤,問出一個問題,這便是當(dāng)年最后梁姝送過去的密信。 也就是這封密信之后,梁姝被葬入了帝陵之中。 梁姝聽到陛下提起自家的氏族,此時倒是沒有任何的躊躇,多了幾分豁然開朗。 “臣已再世為人,梁氏也早已煙消云散在虛無之中,臣知曉與否,已經(jīng)再無意義了。” 她已經(jīng)了解到這個新的世界,讀過這個世界的歷史,看過這個世界的發(fā)展,明了這個世界的律法,這里很好,至少,比南晉更好一些。 曾經(jīng)肩上擔(dān)負著梁氏的重任,現(xiàn)在,梁姝已經(jīng)全都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