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與嬌嬌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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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窈成長環(huán)境和皇后大相徑庭,想不到這么深遠,但悟性高,一聽就懂。 “這也難,那也不對,那么,皇后想要如何,皇位無條件讓給那位,讓你們一家子和和美美,什么都有,我們退得干干凈凈,永不踏入京城?!?/br> 說這話時,周窈看到皇后眼眸一閃,有一瞬避開了她的目光,心想,自己怕是說中了。 皇后原不原諒那個男人,與那個男人做不做皇帝并不沖突,她的后位必須保住,她的兒子必須是太子,一步也不能退,不然以后的路更難走。 那個男人,跟真主相比,更好拿捏,對高家也更親厚,她必須做最穩(wěn)妥的選擇。 見皇后遲遲不吭聲,周窈笑了:“好的,我明白了,人心本就是偏的,人性亦是自私,無可厚非?!?/br> 談不攏,只能散。 皇家親情淡薄,周窈只能唏噓,有了對比,再看太后,倒是沒那么反感了。 兩個兒子都是太后生的,誰當皇帝,于太后而言差別不大,太后如今煩的怕的,估計就是手足相殘,留一個就必須死一個。 周窈拿出兩粒棋子,一黑一白,隨意擱在棋盤上,問:“太后希望哪邊贏呢?” “為何不能是雙贏?”太后反問。 難道做不成皇帝就一定是輸?即便是個王爺,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足夠顯赫富貴了。 “太后對他們有多了解,太后所想的,他們又肯不肯?” 又不是三四歲的小孩,拿塊糖餅哄一哄就聽話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如何勸。 太后聽后沉默下來,自小養(yǎng)在身邊這個,曾經(jīng)她以為自己足夠了解,可后來新帝登位,又有形形色色的人或事,將母子倆的關(guān)系越拉越遠。到如今,想見個面,推心置腹地聊聊,都難了。 “你去跟皇帝說,他還是他,一切不變,那一個,哀家來安排,必不讓他為難。” “太后如何安排,皇后愿意跟著那一個離宮?高家又愿意?就不怕把他們?nèi)羌绷耍瑏韨€魚死網(wǎng)破,最后兩個都當不成,還有可能被皇室宗親攻訐?!?/br> 這事兒,不管是否偏心,周窈私以為周謖的辦法最可行。如果那一個有能力將巍巍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條,國富民強,五年內(nèi),就算國庫銀不能翻兩番,也必會小有成效。 社稷安穩(wěn),周謖的心愿也算了了,未必會斤斤計較,非要掐個準數(shù)不放。 畢竟,她認知里的男人,對做皇帝并沒那大的癮頭。 各有思量,互說不通,只能彼此沉默,周窈坐不住了,想尋個由頭離開。 就在這時,外頭宮女來報。 “回太后娘娘,老君茶煮好了?!?/br> 太后聽著聲音不對,微皺眉:“薛嬤嬤呢?” 往常煮茶送茶的活都是薛嬤嬤在做。 “薛嬤嬤吃壞了肚子,過不來,叫奴婢送這一趟。” 年紀大了,不說大病,也有各種各樣的小毛病,太后聽后沒再說什么,肅著聲允宮女進來。 宮女低頭弓背,像是謙卑極了,小心翼翼地走近,將紫砂茶壺端到了桌上,然后站到了太后身后,提壺倒入黃玉做的茶盞,伺候太后用茶。 太后接過宮女雙手遞來的茶盞,周窈因著小公公的身份,早在宮女推門進來時就站起,挪步到了一邊。 正要做個樣子問完安就趕緊走人,忽地一聲脆響,玉碎的聲音在屋內(nèi)蕩開。 周窈目光往下,只見原本在太后手里的杯盞碎成了好幾片,有一片落到她腳背上,黃色碎片上,點點鮮紅清晰可見。 再抬頭,周窈看到太后嘴角流著同樣鮮紅的血,捂著胸口,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她,身子搖晃了幾下,雙眼一閉,倒了下去。 宮女見狀,亦是嚇傻了,待到太后倒下,方才找回了神志,驚慌大喊:“來人啊,太后出事了?!?/br> 這一出,過于突然,又詭異莫名。 周窈更不可能靠近太后,宮女用喊的,她則直接跑到門口,打開殿門,對外道:“太后暈過去了,快宣太醫(yī)?!?/br> 薛嬤嬤這時也趕到,聽到太后有事,急急忙忙問怎么回事。 周窈一言難盡,只能讓開身子:“你自己進去看看吧。” 宮女不敢亂動太后,唯恐傷到哪里,只能輕輕將太后扶起,看到薛嬤嬤來了,如同見到救星,哭喪著臉,六神無主。 “嬤嬤,那茶,好像有問題。” 第74章 . 試探 硬的不行來軟的 茶, 有沒有問題,周窈不知道,她不是太醫(yī),但瞧著眾人手忙腳亂地進進出出, 就知這事不簡單。 周窈隨手拉住一個宮人, 找她借了根銀針, 拿出自己悄悄用帕子包著的一塊沾了茶水的碎片,伸出銀針試了試。 許是有些毒刁鉆異常, 碰到銀不會起反應(yīng),等了好半晌,還是沒變化。 或者這銀針, 是假的?還是不夠純? 周窈靜靜坐在外間,瞧見太醫(yī)過來了,也只是看一眼,沒有跟進去,直到外頭傳來一聲。 “皇后駕到!” 周窈眉頭挑了下, 緩緩起身, 就見皇后在一干宮人的簇擁下, 快步走進來,瞧見周窈時微皺了眉頭, 問她為何在這, 太后如何了。 就在這時,太醫(yī)從里間出來,腳步匆匆地迎向皇后:“微臣見過娘娘?!?/br> “免禮,太后呢,怎么樣了?到底是何問題?” “太后口唇發(fā)紺,面色呈烏青, 似是中毒之癥,但具體中的何毒,尚不明確,臣已經(jīng)開了解毒丸給太后服下,但想要徹底根治,還是得找到毒源,對癥下藥。” 末了,太醫(yī)又補上一句,“微臣已經(jīng)查驗過了,太后引的那杯茶水并無毒,想必是碰了別的東西?!?/br> 話一出,皇后面色稍顯凝重,轉(zhuǎn)著眸子掃過屋內(nèi)眾人,最終落回到周窈身上。 “太后毒發(fā)時,你與太后相處的時間最久,你來說說,太后這毒,究竟是怎么回事?!?/br> 在無從查證的情況下,皇后只能從跟太后接觸最多的人入手,若非顧及到周窈的身份,直接把人帶到慎刑司審上一審,也是合乎規(guī)矩的。 皇后自以為對周窈已經(jīng)格外寬容了,但周窈顯然不這么想,關(guān)鍵是她也沒什么可交代的話,因為她自己都是懵的。 “太后這毒,”在皇后一瞬不瞬的注視下,周窈煞有介事地點頭,“確實蹊蹺,我是沒看懂的?!?/br> 皇后不由笑了:“你和太后在屋子里說了那久的話,太后有何異常,你就不曾察覺,還是故作不知?!?/br> 這話說得就有些針對的意思了,至少周窈聽來不是那么順耳,她也笑:“不若皇后問問端茶進來的宮女,她進來時,太后有何異常?!?/br> “本宮問的是你,你這樣顧左右而言他,是想轉(zhuǎn)移什么,還是掩蓋什么。” 皇后并不想放重話,但作為后宮的管理者,她的身份擺在這里,恩要施,威也要發(fā),不然何以御下。 “朕看皇后又是想逼問出什么?!?/br> 皇帝的聲音驟然在背后響起,皇后冷不丁地聽到,驚愕了下,倏地轉(zhuǎn)身,對著皇帝盈盈一拜。 “皇上來了,怎么不著人通傳一聲?!?/br> “太后出事,朕哪來的心情等人傳了再進來,不比皇后還能在這磨蹭半天而不進去看看太后如何了?!?/br> 三分戲謔,三分譏諷,更夾著數(shù)落的意思。 皇后心頭一冷,喜歡與否,愛重與否,當真是天差地別。 不過此時的皇后已經(jīng)無暇顧及這些了,她垂眸道:“臣妾這就去看看太后?!?/br> 說罷,人已經(jīng)似一陣風飄了過去,目光朝前,再未從旁落過。 周窈立在原地不動,周謖走向她,她仍低著腦袋,纖長的眼睫毛乖順垂下,又長又密,姣好恬淡的少女樣兒,哪里像個已經(jīng)當娘的人了。 “叫你少來這里,你不聽?!敝苤q壓著嗓子,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斥。 他那時正在跟幾個老油條斗法,勢必要將他們兜里不干凈的油水刮個干凈,聽到太后出事,周窈也在現(xiàn)場,當即也沒心情再與幾個老家伙扯,把人全都打發(fā)了,急忙忙往后宮趕。 就怕這小婦有個閃失。 男人的緊張,從他握著她的手亦能讓她感受到,聲音也柔了不少,“太后召見,能不來,說又想得到呢。” 太后在自己的宮里,也能出事。 就在這時,薛嬤嬤從屋里走出來,她與太后主仆情深,最擔心的太后反倒是她。 皇后在里面,周謖就不過去了,召來太醫(yī)詢問一番,又把薛嬤嬤,還有送茶的宮女全都叫到跟前,讓她們把烹茶,送茶的前后過程說清楚,一個細節(jié)都不能錯過。 薛嬤嬤仔細想了想,太后的所有吃食都是她親自把關(guān),煮好后自己也會倒出一點先嘗嘗,且她確實是吃了酸棗才鬧肚子里疼的,與茶水無關(guān),而且太醫(yī)也說了那茶水無毒。 既然茶水無毒,那么就不存在宮女中途調(diào)換了的可能。 太醫(yī)聽到這,又問:“太后有沒有吃別的奇怪的東西,又或者近幾日有吃過平時沒吃的食物?” 薛嬤嬤仔細再想,好像也沒有,她本身就是細致人,絕不允許有任何風險存在。 不過,薛嬤嬤再想想,忽而揚聲道:“有了,前幾日,麗妃送了個香薰爐過來,說是西域貴族用的好東西,夜里染上香爐,保管一夜好眠,隔天精神抖擻,神清氣爽?!?/br> 話落,不等神色凝重的皇帝發(fā)話,薛嬤嬤已經(jīng)自覺地從槅上將香爐搬下來,因著白日里沒有點燃,氣味很淺,要湊到爐身上才能聞到一點點。 然而正是這一點點,讓湊近細聞的太醫(yī)瞬間變臉,直道:“這里頭的香料有問題,請容臣將這香爐帶回去,全面地查驗?!?/br> 周謖沉聲一個字:“允?!?/br> 隨即,周謖抬眸看向從里屋出來后就一直悄無聲息立在門邊的皇后:“皇后知道該如何做了吧?!?/br> 麗妃,必是脫不了干系的。 然而是不是主謀,就難說了。 外域的東西,她又是從誰那里弄到的。 要查,但皇后也有自己的主意,她目光一轉(zhuǎn),指著周窈道:“臣妾請這位周公公陪同臣妾審案,不知皇上可否割愛?!?/br> 周謖凝著皇后,尚未發(fā)話,就聽到周窈干脆道:“好啊,小奴也想知道麗妃為何要害太后。” 一聲小奴,落到周謖耳中,總覺得刺耳,再看向那小奴,心情似乎不錯,還沖他眨了一下眼。 周謖無語,片刻后,才道:“皇后該知道的?!?/br> “自然知道,是臣妾要的人,必將全須全尾地給皇上送回來?!?/br> 皇后不想打草驚蛇,并沒有直接就將麗妃關(guān)入慎刑司,而是召她到自己的宮中,在偏殿審問她。 麗妃本就心里直打鼓,在看到皇后身邊立著的小太監(jiān)后,情緒一下子高漲。 “你這奴才怎么在這里!” 周小公公在宮里算是大名人了,都知這人與皇帝同進同出,就連上朝,皇帝也都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