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與嬌嬌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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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回的,再說,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在外注意安全?!?/br> 姐夫和jiejie不也是分分合合,經(jīng)歷了好幾回的波折,只要二人感情真,暫時的分開,又算得了什么。 “你只要在外面安分些,莫被路邊的花花草草迷了眼,我就不指望你什么了?!?/br> 老九一只手覆在妻尚未顯懷的小腹上,道:“有你,有這孩子,我這一生,已經(jīng)圓滿。” 屋內(nèi),誕下雙生子的周窈已經(jīng)筋疲力盡,聽到第二個孩子的哭聲,方才徹底放松下來,一閉眼,就睡了個天昏地暗。 再醒來,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間已經(jīng)收拾一新,周窈身上也是干干凈凈,唯有門窗關(guān)著,不透氣,仍有點腥味兒。 窗上貼了對抱著錦鯉的大紅娃娃,而床邊,男人雙臂環(huán)胸,靠著床柱,也是睡得沉。 但她一動,極輕微的動作,他也動了,眼皮子掀開,轉(zhuǎn)向了床鋪上。 “睡好了?” 周窈恩了聲,喉嚨干干的,下意識地舔舔唇。 在她熟睡的這兩天一夜,周謖都是用帕子沾水給她潤唇,這回醒了,倒了杯茶,把她輕輕扶起,喂到她嘴里。 喝幾口,周窈就搖頭說夠了。 丁嬸聽到周窈醒了,趕緊把熬得火候正好的補湯端上來,周謖端著湯碗,一勺勺地喂得認真。 周窈見他這般謹慎,哭笑不得,恢復(fù)了些精神,不由打趣道:“你的小公主呢,怎么不抱抱她呢?” 從她查出有孕那刻起,就天天對著她肚子念叨女兒,女兒。 女兒真有了,反倒不如她懷孩子時那般重視了。 為此,周謖自無辯駁,望著妻失去血色的面孔,再寶貴的女兒也要往后排排了。 男人不慌不忙,周窈卻急著要見自己費盡力氣生下的那對寶貝蛋兒,催男人趕緊把孩子抱過來,她初乳都還沒喂呢。 胸口漲漲的。 周謖是打算請乳母的,周窈卻不同意,小饅頭那會兒她沒顧上,如今她哪也不去,兩個孩子就在身邊,自己有,干嘛要多花銀子。 周窈這事兒異常堅持,周謖拗不過她,只能作罷,叫丁嬸多給些銀子送走乳娘,把倆孩子送到母親身邊。 一邊一個,周窈心滿意足。 床頭還扒著一個大的,不停喚她娘。 “娘,弟弟真丑,meimei,好看點。” 得虧有個meimei,如果兩個都是弟弟,兩個都丑。 兒子這心偏得,跟他爹一樣,他爹那雙眼就只盯著meimei看,好像忘了另一邊還有個二兒子。 周窈唯有自己多顧著二兒子了。 這二兒子更像閨女,文文靜靜的,不哭不鬧,吃飽了,自己抿著嘴兒,睡得甜。 小女兒就不老實了,哼哼哼地,像是沒吃飽,可真要喂,又閉著嘴,不吃。 周窈指著女兒對周謖道:“未必就如你所愿是個貼心小棉襖?!?/br> 對此,周謖看著女兒,滿眼的柔,理所當然道:“女兒,怎樣都好?!?/br> 周窈:...... 為免溺愛女兒的爹養(yǎng)出一個嬌蠻千金,以后自己怕是要多看著了。 一家五口齊齊整整,這日子,只愿越來越好。 因著周家如今身份特殊,孩子滿月不宜大辦,只打算請些至親好友到家中聚聚。 而神奇的是,就在雙生子滿月前兩日,昏迷一年多的懷瑾終于醒了。 懷家大喜,懷謙送來的賀禮更是大手筆,迷信也好,巧合也罷,有些事兒,命由定數(shù),不得不服。 周窈瞧著有她妝囡盒那么大的箱子,里頭堆滿了金條,這給雙生子打金項圈金手鐲,都能打好幾對出來。 周窈倒是不以為意:“你不收,他更難安。” 懷謙這也是變相向周謖投誠。 畢竟,之前朝廷要求他抓出叛黨,他索性就將混進幽州的暗哨逮了后,直接處置了,然后將尸身運往高家。 這一行為,無疑是激怒高弼,由此正式?jīng)Q裂。 懷謙唯有跟著周謖一條道走到底了。 入夜,周窈猶在對著一盒子的金條,雙眼發(fā)光。 不過,也只是看看,過過癮,看夠后,周窈就將盒子蓋上,鄭重其事地交給周謖保管。 “你在外頭養(yǎng)著不少人,花銷也大,但還是要省著點用,家里兩個小子,一個閨女,都指著你呢?!?/br> 第110章 . 自薦 不滿意也得受著 待到周不惑六歲時, 雙胞胎也有一歲,養(yǎng)得白白胖胖開始蹦了,一家人搬去了崇州。 崇州是周謖拿下的第五座城,也是揭竿起義的第一站。 契機更是順天而為, 在京中幾家高門先后曝出強搶童男童女, 取其血煉制長生不老藥的殘暴行徑引發(fā)群情激奮后, 這樣一個為民請命的義和軍,可以說是民心所向, 一呼百應(yīng),自發(fā)協(xié)助義軍攻城。 幾乎不給朝廷反應(yīng)的機會,一座座城, 就這樣被拿下。 直到地處要塞的崇州被攻下,朝廷才真正慌了神。 宗親和機要大臣齊聚宮內(nèi),商討對策。 簡郡王心急如焚:“怎么就突然冒出了一個義和軍,地方官員都是做什么吃的,五州失守, 現(xiàn)下才報上來?!?/br> “若報得上來, 就不會失守了?!倍Y親王抿了口最愛的老君茶, 此時也半點都不香了。 新提拔上來的吏部尚書道:“為今之計,唯有趕緊調(diào)派兵馬前去平亂。” 久不吭聲的高弼看了吏部尚書一眼:“派誰去?誰又能擔(dān)此大任?” 薛進年前腿傷發(fā)了, 久治不好, 加之自覺廉頗老矣,已經(jīng)解甲歸田。 鄭聃老父親病逝還不到一年,正在老家守孝。 而韓沖守著西北邊關(guān),調(diào)他去平叛,西北誰人能守。 剩下幾個,不提也罷。 朝中這幾年推崇以文治國, 疏忽了軍務(wù),沒能培養(yǎng)出新的帥才,細數(shù)之下,竟無人可用。 皇帝半躺在榻上,連咳好幾聲,目光在屋內(nèi)人身上轉(zhuǎn)了一圈,扯起嘴角,難得還能笑出來。 “當初皇兄在位,說查說罰,你們各種借口,美齊曰勸諫,實則各有私心,官官相護,可到如今,又護得住什么?為官不仁,結(jié)黨營私,陽奉陰違,上行下效,你們當初行事,可有想過今日?!?/br> 老牌世家相互包庇,盤根錯節(jié),便是皇帝,辦得了一家,辦不了所有,要管的人太多,事兒更是一堆堆地壓在心上,宵衣旰食,仍是不夠。 忙來忙去,也未必就能肅清歸正,還所有人一個公道。 如今的皇帝在殫精竭慮,身子逐漸吃不消后,也徹底認清這個事實。 他沒這個能力管好一個偌大的國家,辦不了所有的害群之馬,唯有將這樣的重任交給真正有能力的人。 皇帝這話一出,眾人紛紛聽出別的意思來,不禁愈發(fā)慌了。 禮親王道:“朝廷到地方,從高到低,官吏無數(shù),有的更是一輩子都見不著一面,機構(gòu)冗長,總有難以協(xié)調(diào)的時候,臣工們都已經(jīng)在警醒自身,砥礪而行,還望皇上寬宥?!?/br> 太傅亦道:“誰人無過,改則勉之,切不可因一時之錯,就涼了人心?!?/br> 聞言,皇帝看向太傅緩緩道:“你前頭那位,是自戕?!?/br> 做到太傅之位,何等榮耀,卻不是病死,而是自戕,就值得人深思了。 男人聽聞,身子一顫,不作聲了。 高弼看著憋紅了臉忍住咳嗽的皇帝,垂下了眸,若有所思。 一個月后,帝病危,不能上朝,由柱國公,禮親王,簡郡王聯(lián)合理政的消息傳到崇州,周謖正在摁著長子給他理發(fā)。 周不惑掙得厲害,滿面通紅,嘴上還在叫嚷:“爹莫害我。” 一旁摟著女兒喂果子吃的周窈忍不住笑了:“給你修個鬢角,就叫害你了,你把弟弟摔了,又該怎么說。” 前兩日,路還走得不是很穩(wěn)的老二跟著哥哥要玩,哥哥陪弟弟玩了一會就不耐煩了,丟到一邊讓他自己玩,一歲多的小兒,沒留神就磕到地上了,好在不嚴重,眼角擦破一點皮,沒影響到視力。 即便如此,周謖仍是揪住長子,狠揍了一頓。 兄友弟恭,是周謖教給兒子最重要的一課。 周不惑也知道自己錯了,被父親一頓狠揍,也沒吭一聲,倒是周窈心疼,看不下去,最終把男人一拉。 差不多就行了,揍出個好歹,有他悔的。 揍了兒子后,周謖晚上去到兒子房中,給他擦藥拍背,講了許多。 這孩子聰明,說的都懂,周謖也不瞞他,他身為長子,要承受的也注定比弟妹更多。 自此,父子倆愈發(fā)親近,周不惑有事也先找爹,不找娘了。 弄得周窈吃了不少陳年老醋,抱著軟軟香香的小女兒自我安慰,還是女兒好,女兒貼心,跟娘親。 媳婦兒這般行為,也讓周謖哭笑不得,將娘倆一起摟在懷里,親了又親。 兒子要成家立業(yè),頂天立地,總是跟著娘,能有什么出息。 周不惑也是個小機靈鬼,隨他爹,腦子轉(zhuǎn)得快,動手能力強,做了不少小玩意逗娘開心。 不過,一有事兒,還是先找爹。 即便被爹按著理發(fā),一時不高興,可過不了兩天,又一口一個爹,有事相求,喊得格外熱絡(luò)。 然而這回,周謖卻沒那么容易同意。 從京中傳來的線報,朝廷下令,命周邊三州籌軍圍攻崇州,勢必拿下反賊,將賊首緝拿歸案。 三州有兩州在自己人掌控下,只剩一州,周謖命游起潛入城中,尋找機會策反。 幾人議事時,被悄悄潛進來,躲在門后的周不惑聽到,年小志氣高的娃娃當即就要跟著游起一道。 卻被周謖摁著屁股又是一頓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