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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席話說,殷繡的心一陣狂跳。 整個大陳宮,只有殷茹會把□□露皮露骨的表達出來,也只有殷茹,能拿捏住她最痛最脆弱的軟肋,令她陷入矛盾不知所措。 她摁住胸口,竭力使自己平息下來,然而腦門還是充血一般,漲漲地發(fā)疼。 “我也是一個人??!你讓我怎么做,讓我?guī)椭悖门K污的法子去接近他么。殷茹啊,你若真與官家有情,我絕不會攔著,可是,你捫心自問,他當(dāng)真是你的良人嗎?你當(dāng)初若能聽我的,留在宮外,現(xiàn)在也……” “你住口!” 殷繡一驚,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殷茹也紅了眼睛,玉面般的臉頰爬上一陣潮紅。 “若沒有你,他一定會喜歡我,我一直記得他帶我離宮的那天晚上,為我擋的刀和箭,無論再怎么兇險,他都沒有放開過我的手。在南方,他最艱難的那幾年,是我陪他走過來的,是我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他喜歡吃我做的飯菜,他還夸過細致。若不是回宮見到你,我與他,一定能開花結(jié)果,一定……” “開花結(jié)果?” 殷繡突然覺得好笑。 “你我都是殷家的人,不說你與先帝的那一層關(guān)聯(lián),就算是我,也只能守著奴婢的身份一輩子!” 42.木有實 殷茹卻也笑了,又朝殷繡走近幾步, 日頭漸逼正午, 物影皆短,光地里一片茫茫,干凈地令人心癢癢。 “那是你啊……我不同。殷繡, 我告訴你吧, 我啊……有魏釗的子嗣了。” 頭頂如夏夜驚雷炸響, 殷繡額頭赫然爬拱起烏青色的經(jīng), 她突然覺得牙齒莫由來的一陣尖銳地酸疼,甚至牽扯到喉嚨,然后一路直至心頭。 “你說什么?” 殷茹如星如月般的眼眸里閃出迅速一絲兇狠的光,她將手扶在細軟的腰肢上,唇角微微上揚。 人背陽而立時,時常會有一半面目藏進太陽耀眼的光里, 殷茹抬手擋住背后那輪刺目的日, 另外半張臉才逐漸清晰起來。不知何為, 殷繡覺得那后來清晰的半張臉比另外半長臉扭曲可怕,但細看之下,又看不出什么區(qū)別。 殷茹沒有馬上說話,只是看著殷繡的眼睛笑。 骨骼縫隙里傳來一陣一陣的寒疼, 殷繡的腳像定在地上一般,她趕緊背身走了, 什么都別聽, 卻無論如何也挪不開步子。 “jiejie, 長春宮的時候,你就在他身邊,這么些年,身上沒有半點動靜,我猜啊,你是自己對自己下了手。呵,jiejie,怎么說呢,你原本是個清靈毓秀的冰雪人兒,自從跟了他,就知道把自己往泥淖里作踐,后妃的名分你不敢要,皇家的子嗣你也不敢要,為了不讓‘逆臣之后’的身份影響到他在朝中的名聲,甘心一輩子做個奴婢。不光如此,還要逼著我跟你一樣,清心寡欲地做周太后的奴婢!” 說著,她唇角笑開,“滿朝文武知道你這賢良的心么??。慨?dāng)年,先帝冊我為婕妤,結(jié)果又如何呢,朝廷上敢說一句話么,如若當(dāng)年,朝廷有人能用‘逆臣之后’不堪為妃來據(jù)理力爭,我也不會落得之后的境地,也不會有今日你我這樣相對!殷繡啊,他如今也是皇帝了,就算我有身孕,那也是我們皇家的私事,不會有人說什么的!” 殷繡的喉嚨開始微微的發(fā)甜,她吞咽了幾口,試圖將那一絲令她的反胃的腥甜咽下去,然而徒勞。她索性猛地催幾聲咳,腥甜充滿口腔鼻腔,惡心的感覺,反倒讓喉嚨里的辣痛給壓了下去。 她抬頭看著殷茹,“我雖然是你的親jiejie,可我至于今日才發(fā)覺,你所愛之人,從頭至尾,都是你自己?!?/br> 殷茹冷冷地笑出生來,她抬頭望向天空,光落盡眼睛里的那一瞬,眼淚卻一下子被被蟄了出來。她抬袖去抵住。聲音赫然提高。 “你懂什么?劉憲吧……站得遠遠地護著你,魏釗為了你,當(dāng)了皇帝也不曾寵幸一個女人,父親把畢生所學(xué)全部教授與你,母親疼惜你,庖廚女紅,一樣不用你沾染,你是過得不好,可是愛你的人實多。我呢……jiejie,你覺得先帝算愛我么……” 說完,她低下頭來,一雙美目通紅,兩頰淚痕化開胭脂。 “誰愛我???連你都在恨我了!” 殷繡胸口鈍疼。 “我不知道,為什么我與你會走到今日這個地步,當(dāng)初我與你入宮,我所求不過與你平安一生,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你若能保全性命,我舍掉性命也在所不辭。我從未想過害你,也從未做過任何傷害你的事,可在你心中,我卻害了你一生?!?/br> 她嘆出一口長氣,“殷茹,我辯不過你,我也想不清楚其中究竟誰對不起誰,但無論你有多恨我,我只求你,為了官家,不能留這個孩子?!?/br> “你放心,我不會再污魏釗的名聲,也不會再害自己的性命。jiejie,我所求不過他一絲情意而已,你肯從他身邊退讓一步,我就能進一步,就看jiejie,你愿不愿意了。” 殷繡想起臨出福寧宮前,魏釗的那一番話。再看向殷茹那雙希冀與欲望交相而錯的眼睛。 心中五味雜沉,實有怨恨,亦深有不忍。 “求仁得仁,有多難,你知道嗎?” 殷茹愣了愣,“什么意思?” 殷繡沒有出聲,遠處珠靈一路尋了過來,殷茹忙抬手將臉上的淚水擦拭干凈,沒有再問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