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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上SIM卡不久,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SIM卡具有儲存號碼的功能,屏幕上隨之顯示的是“經紀人吳哥”字樣。 也許是因為溺水導致的大腦缺氧,原主留下的記憶模糊不清。 穆白只記得他曾經簽約了一個直播公司,吃住都在公司里面,領著還算不錯的工資。 剛接通電話,吳哥的聲音就劈頭蓋臉地傳了過來:“穆白,你玩消失玩得開心嗎,還知道接電話?工作要不要了,早知道就不簽你,空有長相屁本事沒有,還挺能折騰,就是廢物一個……” 吳哥人到中年,卻染了奇怪的刺耳嗓音,鬧得穆白太陽xue跳痛。 穆白敲擊路邊欄桿,略微壓低的聲音帶上了些許涼意:“不好意思,你能不能稍微安靜一點?” 第二章 吳哥:“……” 他差異地看了一眼手機號,確定沒撥錯后更加惱怒地罵了起來。 “好你個兔崽子,跟老子拽起來了是吧?欠六天直播,四十八小時,你自己看著補,月底補不完一小時扣50工資!”說完,吳哥一錘定音:“你算算賬吧,我看你怎么活。” 全部加起來一共2400,甚至超過了穆白上個月工資,但吳哥覺得理所應當。 簽穆白,是他這輩子最愚蠢的決定。 沒本事賺錢也就罷了,闖禍的本領倒是不小,一個落水的新聞把全公司推上風口浪尖,連帶他都挨了好一頓臭罵。 盡管拍江潮的主意是他提出來的——但全世界那么多人去拍,怎么就偏偏你掉了下去? 這不是廢物是什么? 電話被吳哥啪地掛斷,穆白捧著手機,大腦進行了一個簡單的計算。 公司和大多數(shù)直播公司一樣,底薪很低,但提成極高。 穆白簽的是最低級的C約,底薪1800,直播時長每天12小時,每月休息3天,直播間獲得的打賞扣除平臺結算后,再四六分成,月底還有根據(jù)提成計算的獎金。 和算起來,公司的頭部甚至能月入幾十萬。 聽著很美好,但這些穆白全部拿不到。 因為他只是一個最底層,開播幾個月,依然每天低保幾毛錢的納米級主播,公司培養(yǎng)他純粹倒貼錢,還要搭進底薪。 吳哥有一點說得沒錯,如果時長不夠,哪怕公司不要他賠錢,光憑剩下的錢他也很難活兩個月。 穆白搭上地鐵,回到公司。 公司提供直播設備和宿舍,盡管只是一個簡陋的小宿舍,但好歹足夠容身。 宿舍是在公司附近建的小樓,大概九層高,舊房改造而成,樓下就是青年旅社,每層有共用的浴室。 剛進宿舍,穆白就看到迎門那個本該屬于他的床位。 此時已經被清空,床上空無一物。 坐在一旁玩手機的年輕男孩表情張揚,連眼神都懶得賜予他,只喊了聲:“東西被收走了,揚天叫你下樓拿?!?/br> 穆白回到住宅樓前,就看到雜物間的門被人從內推開,一個無比眼熟的行李箱被丟了出來。 那是他的行李箱。 隨之走出來的是個年紀不大的青年,他一身球衣,眉宇間是討人喜歡的陽光帥氣。 是同宿舍的主播,網名揚天。 揚天看了一眼穆白,眼底劃過一絲驚艷。 穆白的殼子實在優(yōu)秀,即便相處過那么多個日月,再次見面,他還是能被這張臉吸引視線。 可惜了,好看歸好看,終究是個沒腦子的包子,就連運氣也跟著倒霉,直播那么久也沒個金主。 被當成金絲雀豢養(yǎng)起來,也比全網聲討來得強。 很快他就回過神來,道:“公司說了,宿舍位置不夠,讓你暫時先搬出去。” 穆白掃了一眼行李箱上被踩出的黑印,抬起眸子,沒有揚天想象中的驚慌失措,只有平靜。 好像夜間十點多,被人拎著包趕出房間不過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連委屈都缺乏。 揚天一拳打在空氣上,心底一陣憋屈。 穆白說:“合約上白紙黑字簽著,會提供宿舍?!?/br> “但也補充過,這是床位不緊張的情況下?!睋P天聳肩,“可惜,現(xiàn)在來了不少新人,床位很緊張,只能委屈你了。” 記憶里合約沒有任何關于這段的記載,應當是原主渾然沒有注意,被公司引進了坑里。 穆白朝后方掃了一眼,走廊盡頭的幾間空宿舍門前積灰,并沒有住人的痕跡。 并非床位緊張,而是公司想逼他走。 現(xiàn)在穆白只是一個連溫飽都無法保證的小主播,沒時間跟公司玩合同游戲。 如果再不走,今晚只能睡公園了。 “明白了?!蹦掳琢巳坏攸c頭。 少年提起行李箱,纖瘦的手臂跟重物襯托起來更顯脆弱,正當揚天好奇他能否搬起來時,箱子忽然一傾。 行李箱似乎有個輪子是壞的,只立起一半的情況下根本無法保持平衡。 整個箱子都朝穆白的方向倒去,盡管少年及時扶住,依然砸在了小腿上。 發(fā)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穆白當即跌了下去,右手緊緊捂住小腿,傷處那小塊纖嫩的肌膚rou眼可見地泛出青痕。 * 海城小道上,兩個青年并肩走著。 道路旁的燈光不亮,只能隱約照見青年的側臉,映出挺翹的鼻梁銳利的眉峰,修長雙腿包裹在褲筒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