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大老遠他就看見那只狗了,確定不是他們村子里的狗。 那只狗轉來轉去,焦躁不安的樣子,齜牙咧嘴地沖廠子里的人吼叫。 葉澤海他們站在里面跟狗對峙著??吹贸鰜?,他們只要稍微一放松,那只狗就想沖進廠子里去咬人。 柏晨有點疑惑,要說這只狗是空間里跑出來的,那它實在太小了。 空間里的動物都是很龐大的,這個個頭,它不應該是一只狗,是一只很小的小動物之類的還差不多。 可眼前這一只,分明就是一只如假包換的土狗,而且根本就不像空間里的狗??臻g里的狗除了個頭大很多之外,外形樣貌上也跟空間外的狗有著很大的差別。 一只普通的土狗,竟表現(xiàn)得如此瘋狂,莫不是發(fā)瘋了吧? 瘋狗!柏晨大喊一聲。 這一聲吸引了惡犬的注意。它轉過頭一看,發(fā)現(xiàn)這邊只有一個人,一陣風一樣瞬間就朝柏晨沖過來。 柏晨一手握著木棍,一手拿著刀,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只瘋狗。 但是一看它如同猛獸一般向自己沖過來,柏晨感受到了它的兇猛異常,心里頓時沒有了把握。 一個人真不能跟這瘋狗單打獨斗。 柏晨趕緊拿出一個rou包子,掰了一半下來,捏了捏,朝一邊空曠的地方扔去。 都說rou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柏晨覺得這只瘋狗至少會跑去撿rou包子吃,這樣他就有機會去跟葉澤海他們會合,然后再找對策來對付這只瘋狗。 誰知那只瘋狗看了一眼在地上翻滾的rou包子,覺得那個rou包子根本沒有這個人吸引力大,它只停頓了片刻,繼續(xù)向柏晨沖了過來。 柏晨又扔一個rou包子出去,這次他沒有扔太遠,而是朝那只狗的方向扔去。 只要瘋狗吃包子,他就有時間間隙可以利用。 然而那只狗依然對包子毫無興趣,一心只想撲過來咬人。 柏晨在心里罵一聲,只好握緊了武|器準備戰(zhàn)斗。 好在葉澤海那邊的人,除了被狗咬傷的一個兄弟之外,全都抄著家伙沖了過來。 十來個年輕力壯的人對付一只瘋狗,瘋狗再厲害再瘋狂,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眼看著瘋狗已經(jīng)快來到跟前,柏晨拿著武|器的手心直冒汗,他緊盯著瘋狗,心里想的是一會兒瘋狗撲過來的時候如何給它致命一擊。 正想著,瘋狗已經(jīng)沖到面前。它粗壯有力的四肢騰地而起,吠叫著,齜牙咧嘴,口水橫飛,劈頭蓋臉一樣朝柏晨撲了過來。 柏晨根本顧不上再多想,他迅速一個側身,雙手揮起木棒,跟打棒球似的用力往前一揮,照著瘋狗的腦門擊打過去。 就像是發(fā)球手和擊球手的完美配合,只聽嘣的一聲響,堅硬的木棒實實在在地砸在了瘋狗堅硬無比的頭蓋骨上。 柏晨虎口一陣酸麻,木棒差點沒拿穩(wěn)。 那只瘋狗,則在半空中白眼一翻,隨著慣性摔落在地,一動不動。 與此同時,葉澤海幾人已經(jīng)沖到了跟前。 可以這么收拾它???葉澤海喘著粗氣問道,我還說怕老鄉(xiāng)責怪,不敢收拾它。好險,還好你這一棒子打得又準又狠。 其他人也圍了過來,其中一人道:這是死了還是只是暈了過去?要不要再給它兩下?要不是怕它主人怪,我們早就收拾它了。這種狗亂咬人,不像話, 只是打暈了。柏晨道,暈了就行,現(xiàn)在沒危險了,不用非得置它于死地。 晨哥,其實你只用通知一下它主人來把它帶走就行了,葉澤海說道,你還專門跑一趟,差點被咬不說,還耽誤了你的事情。 這不是我們村的狗。柏晨道,這只狗很不正常,你們?nèi)ツ脦赘K子來,咱們把它捆起來研究一下咋回事。 是挺不正常的,不過就是一只瘋狗吧,只有瘋狗才會大老遠跑來,還不分青紅皂白見人就咬。葉澤海說道,這個也要研究嗎?跟空間和咱們生產(chǎn)產(chǎn)品都沒什么關系吧? 柏晨則說:畢竟是在這個區(qū)域見到的,抓起來研究一下也無妨,萬一有關呢。 那倒也是,還是你想得周全。 于是大家拿來幾根麻繩,將瘋狗的嘴巴和四肢捆起來。 柏晨拿出手機,撥通柏澤祥的電話,爸,您來一趟我們廠子這邊,把三輪車開過來。 掛了電話,柏晨跟葉澤海一行人去看被狗咬的弟兄。 所幸被咬的地方衣服很厚,咬得不深,傷口也不大,流了一點血。 兄弟,一會兒讓我爸帶你去打狂犬疫苗。柏晨有些歉意道,那只瘋狗很奇怪,我得拉回去研究一下。 不用麻煩叔叔,我自己去打就行了。對方說道,你們小鎮(zhèn)離得不遠,地方也不大,你告訴我一下位置,我能找到。 沒事,不麻煩,我已經(jīng)跟我爸說好了,他開三輪車載你去。柏晨道,本來應該安排車的,但是咱們這里的司機都是安保人員兼任的,他們今天都安排了工作任務,臨時走不開,只能辛苦一下你了。 嗐,這有什么辛苦的,三輪車兜著風還舒服些,就是麻煩了大家。都怪我不夠小心,不光我自己得耽擱半天,還耽誤大家的工作。 別說那些了,準備一下出發(fā)吧,早點去處理一下傷口,把狂犬疫苗打了才安心。葉澤海對自己的手下說。 幾人說話間,柏澤祥開著三輪車趕來了。 柏晨把大致情況跟他說了一遍,讓他載著那位弟兄去打針。 柏澤祥看到那只被五花大綁的狗,驚道:這不是許昌明家的狗嗎?跑到這里來咬人? 爸您確定是他家的狗?柏晨問道。 確定。柏澤祥毫不猶豫回答,這方圓幾十里的山村里,只有他們家狗長這個樣子,烏黑烏黑的,又大又兇。 他們家這只狗一直都很兇嗎?柏晨又問。 一直這樣,小時候好像是從他們家遠房親戚那里抱來的,抱來的時候就兇巴巴的,有時候連主人都咬,很多人都知道他們家這只狗。柏澤祥介紹道。 后面還不忘加一句:可能也是狗隨主人吧,亂咬亂叫。 這狗這么兇,他們家不拴著或者關著養(yǎng)嗎?讓它到處跑也不怕傷了別人?偏偏被咬的是自己人,柏晨有點氣。 柏澤祥:一直都是拴著的,不知道今天怎么跑這里來了。 好我知道了。爸您趕緊帶人去打疫苗吧,辛苦了,路上注意安全。 行,那我們?nèi)チ恕D銈円欢ㄒ⌒倪@只狗啊,兇得很。柏澤祥再次看向那只狗,叮囑道,別把它松了,就這么捆著吧。 放心吧,它現(xiàn)在兇不起來了。 柏澤祥載著人走了,葉澤海他們開始工作,柏晨則拉著那只瘋狗回研究室。 作為領域內(nèi)的頂級專家人物,柏晨對動物很有研究。 不論是各種動物種類的共性、特性、族群特征、動物行為模式,還是動物的基因、體質特征等等,他都很頗有研究。 甚至是獸醫(yī)學,他去當一個高級獸醫(yī)專家也是完全沒問題的。 根據(jù)這條瘋狗的一些已知信息,柏晨初步判斷,這只狗在神經(jīng)元上可能存在一些先天性的疾病和缺陷。 或者在精神和心理方面,以及基因遺傳方面,存在嚴重的缺陷。 就像社會上把有些人稱為天生反骨或者反社會人格、認為這種精神障礙可能跟遺傳或者其他什么因素有關一樣,動物界里也存在類似的案例。 這一課題柏晨上輩子就在研究,研究結論還不明確。 直到現(xiàn)在,他的學生梁立博還在繼續(xù)研究。柏晨時刻都有在關注,研究進展依然甚微。 現(xiàn)在碰到這么一只瘋狗病例很難得,他不想錯過研究的機會。 這只瘋狗到處跑,見人就咬,他要是不把它抓來,過不了兩天不但對人很危險,它也逃不脫要被人打死。 當然他做研究的原則,從來都是建立在不傷害研究對象的基礎上的。要是還能把研究對象的疾病治好,那更是萬事大吉了。 研究室里設備和器材很齊全,他們又是專門研究空間里環(huán)境和動植物領域的,專業(yè)的研究設備一點也不比國家實驗室里的差。 柏晨進行了一番研究,發(fā)現(xiàn)這只瘋狗的情況,與他猜測的八|九不離十,就是一只先天性反社會狗格的狗。 而這只狗的這種精神障礙,比一般有這種障礙的同類,表現(xiàn)要強烈得多。柏晨上輩子研究過不少案例,像這只瘋狗這樣的,實屬罕見。 柏晨準備去找高組長探討一下,高組長作為醫(yī)藥領域的專家,在醫(yī)學方面是頂級專家,說不定從他那里,能得到一些這方面的見解和啟發(fā)。 柏晨脫下工作服,走出研究室,往高組長的研究室方向走。 這時候接到柏澤祥的電話。 爸,疫苗打了嗎?情況怎么樣,還順利不?柏晨接起電話就問。 打了,馬上到家了,一切順利。柏澤祥說道,就是剛才在村口碰到許昌明了,我感覺他不對勁。 怎么不對勁?他沒對你們做什么吧?柏晨簡直無語,那種人怎么總是陰魂不散? 他倒沒做什么,他也不敢。柏澤祥氣道,但是他看見你們這位經(jīng)理被他們家狗咬了,竟然還有臉在偷笑。我們追上去想質問他,他跑到了路邊的樹林里,還在那里幸災樂禍呢。 那種人人品那么差,他幸災樂禍也不奇怪。柏晨道,上次來求咱們不是被咱們拒絕了嗎,他兒子前段時間也到我們縣城的廠里想找一份工作,也被我們拒絕了。所以他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咱們當仇人看了。爸您別跟他一般見識,趕緊回家吧。 難怪不得。柏澤祥恍然大悟,我說怎么感覺他不只是看到我們的人被狗咬了幸災樂禍,而是好像是他故意把狗放出來咬人一樣,還專門放到你的廠里。真是太壞了! 也有可能。柏晨沉吟片刻,爸,這事您先別管,我們現(xiàn)在人多,等我們先調(diào)查一下,等事情弄清楚了,有的是辦法治他。 他媽的怎么會有這種爛人!柏澤祥忍不住罵道,我忍他太久了,那我就再忍一次,等事情弄清楚了,看我不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爸您先別生氣,這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柏晨安慰道,現(xiàn)在有我在家,容不得他亂來。 對了,柏澤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家的狗還在你那里吧?先別忙著還給他,他把狗放出來咬了人,總得有個說法,不能就這么算了。 柏晨:在呢,放心吧,我們也沒打算還。 那就行。柏澤祥咬咬牙,他要是有臉要,咱也讓他破個口,再流點血。 爸您別太激動,他這種情況,咱用法律手段也能制裁他。您可千萬別沖動跟他動手,他那樣子經(jīng)不起打的。柏晨從父親的情緒里嗅到了一點不安定的因素,忙勸道,在醫(yī)院開的單子我會讓我同事保存好,花了多少錢,回頭讓許昌明賠償。 好,我不會亂來。柏澤祥情緒終于緩和了些,那就都聽你的。 柏澤祥把被狗咬的經(jīng)理送回廠里,自己開著三輪車回家。 他又想起剛才柏晨說的話,說許昌明的兒子許世康前段時間還去柏晨縣里的工廠找工作。 想到這里柏澤祥就打心底里好笑。這個許昌明,以前天天吹噓他兒子在縣城的公司里當領導。 吹牛吹上天,還不忘拉踩別人家的孩子。 現(xiàn)在倒好,別人家孩子在縣城開公司建廠,他家兒子被他吹得那么厲害,卻還屁顛屁顛去別人家孩子的廠里求職。 呵,柏澤祥輕笑一聲。也難怪那個許昌明現(xiàn)在心靈扭曲了,病得更重了。 其實,此刻的許昌明也跟柏澤祥想到了一塊,他恨不得使勁抽自己的大嘴巴。 當初他要是不那么嘴賤,不那么到處挖苦別人,至于現(xiàn)在求人家一點事情人家都沒個好臉色?更別提人家根本就不會幫他的忙了。 想想自己真是有病,就因為從小自己兒子學習不如人家,就因為別人孩子上了好大學,自己心里就受不了,就要過那個毫無用處的嘴癮。 現(xiàn)在好了,別人厲害了,自己有求于人了,卻因為自己做下的孽而得不到別人的幫忙。 看看其他人家,都沒去求過柏晨,也能得到那么多好處。反觀自己,都已經(jīng)給人跪下了,卻是這樣的下場。 然而要是以為這個許昌明是真正反省了,那就是大錯特錯。 他先是恨自己,轉而變成恨別人,而且因此,他對別人的恨也更加的重了。 尤其現(xiàn)在,想到他兒子許世康沒了工作,從縣城灰溜溜回到老家,天天把自己關在家里酗酒、抽煙,家里被搞得烏煙瘴氣。 許昌明覺得這一切,都是別人的錯。 都怪別人從小壓著他兒子一頭,柏晨那小子后來去了大城市也就罷了,偏偏還要回來創(chuàng)個勞什子的業(yè)。 創(chuàng)業(yè)也就罷了,小打小鬧搞點事情沒人會怎么樣,偏偏搞得那么大,還去縣城開什么公司辦什么廠。 這不是存心讓別人不好過嗎? 就算這樣也就罷了,憑什么求他租地不租,正常去求個職也要拒絕別人? 他媽的!許昌明瞇了瞇眼睛,眼里射|出兩道惡狠狠的目光。等著瞧! 跟父親通完電話,柏晨繼續(xù)去找高組長,將事情緣由跟高組長說了一遍。 高組長道:你說的這方面確實是個難題,到目前為止科學上還沒有定論。在我們醫(yī)藥上,倒也有一些藥物,可以用來緩解這種精神障礙,但是效果算不上理想。再說你現(xiàn)在說的是一只狗,動物和人在這種先天性的精神障礙方面,也許存在著一些共性,不過我們對動物的這方面就更沒有研究了。 雖然對動物很有研究,但醫(yī)學是柏晨的短板。 即使是在獸醫(yī)方面,據(jù)他了解還沒有相關的藥物,因為在動物身上,還沒有人考慮去治療它們精神方面的疾病,還只停留在身體疾病上。 您說的藥物要是作用在動物上,會存在有效的可能性嗎?他問高組長。 這就得做再進一步的研究了。高組長說道,不過我覺得,小柏你要是有興趣,不如先研究人類的需要。你要是在這方面有突破,那絕對是頂呱呱,轟動整個世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