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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是個漂亮的小孩??!” 老爺子的笑意根本掩蓋不住。 * 等紀羨雨主動和家里其他人說完春節(jié)快樂后,霍非寒才如釋重負長舒一口氣。 “你怎么那么緊張?” 霍非寒給他舀了一碗湯:“……還不是因為怕你害怕嘛。” 紀羨雨自然地接過湯碗:“哈哈怎么把他們說的像豺狼虎豹,又不會真把我生吞活剝了?!?/br> 轉頭見宋星小朋友孜孜不倦地盯著春晚里的表演,沒工夫偷聽墻角,霍非寒才說:“除了我哥,我就是家里唯一一個單身的優(yōu)質男青年嘛……所以他們會特別的好奇,問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br> 沒想到優(yōu)質男青年還害怕過年春節(jié)親戚的問題啊。 “爺爺他們好像很喜歡你?!?/br> “嗯。我也喜歡他們?!?/br> 春節(jié)的鐘聲還沒敲響,宋星小朋友就表示自己吃飽,困了想去睡覺。 紀羨雨幫忙遞給他濕巾擦手:“你白天不是說想守夜嗎?鞭炮和煙花估計也要等一會兒?!?/br> 宋星打個哈欠,搖搖頭:“不用了,對于這個我不想當電燈泡——哦不對,是不想熬夜,我要去睡美容覺啦,紀哥哥二表哥晚安~” 這時的小包子就表現(xiàn)的特別獨立成熟,領著貓貓回房睡覺了。 “那我們繼續(xù)吃?” 紀羨雨也想起了件事,他嘴角一彎:“馬上鐘聲了,要不然現(xiàn)在準備放鞭炮吧!” 鞭炮…… 之前在買年貨的時候買回來了,霍非寒對這項目原本沒意見,但當看見紀羨雨興致勃勃的走去把一袋鞭炮還有點火器拿來時,反射弧長得才有些反應。 “你很想看鞭炮嗎?” “嗯。” 放鞭炮的寓意一般是驅逐年獸,喜迎春節(jié),但對紀羨雨而言,可能單純的是想彌補童年。 紀羨雨:“你是不是有點害怕?沒關系,我可以自己來放。” 說著,他嘗試了下點火機,火苗正常,見時間還有剩下的三分鐘后,連忙打開落地窗,找了一處空地蹲著。 雪早早停了,屋內散發(fā)著濃郁的光亮,似是能將無盡的黑夜染上黃燈。 看著這一畫面,霍非寒覺得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如果這次害怕的話,那以后怎么辦?!他和紀羨雨會有無數(shù)個春節(jié)的。 他視死如歸走了出來:“我來吧,外面冷,你在屋子里面看?!?/br> 紀羨雨擔憂他:“真的?還是我——” 兩人還在互相打太極,話沒說完,這時一道響亮沉穩(wěn)的鐘聲,措手不及從屋內的電視機中傳來—— 穿得姹紫嫣紅的主持人紛紛高喊:“新年快樂?。 ?/br> ? 鞭炮最后還是霍非寒點亮的,雖然時間錯過了,但這也不會影響什么。他害怕得蹙緊眉關,點火器的火苗剛燃,他瞬間急匆匆退到屋內,將落地窗關上。 導火索燃完,院內炸出噼里啪啦的熱鬧爆竹聲。 紀羨雨像小時候那樣捂著耳朵,心情被燒得澎湃熱烈,兩只好看的眸子透過冰霧微微覆蓋的窗戶,看向那團終于能是屬于自己家的鞭炮爆竹。 這是霍非寒給的。 他看向一旁的男人,見他硬邦邦著一張臉,不由笑了出來,微微傾身,伸手就是將他的兩只耳朵捂住。 在聲音劇烈到劃破天際的爆竹聲中,他一字一頓地說了句話,就是不知道霍非寒聽沒聽見。 等這綿長的炮竹聲停止后,紀羨雨才想起個問題:“你家隔音嗎?” “隔音?” “對啊,我突然想起來……會不會吵到宋星休息?!?/br> “哦這放心,之前我聽我爸說我們家遭了賊,賊在地下室蹦迪,是一周后才發(fā)現(xiàn)的。” “……” 這是冷笑話嗎? 兩人對視著,紛紛笑出了聲,電視機里還在表演,院內的煙霧倒是散了不少,紀羨雨想問霍非寒還要不要繼續(xù)吃,兜頭就是一件寬大保暖的墨綠色沖鋒衣。 “?” 緊接著,他的手被拉住,霍非寒拿上一袋東西就把人給拽到院外。 衣服上還留有霍非寒冷冽的氣息,高領幾乎將紀羨雨的下頜給藏住,他摸不著頭腦地站在一旁,看著像是在搗鼓著什么的霍非寒。 隨后一簇不斷變化的亮光映亮了兩雙黝黑深邃的眼眸。 霍非寒點亮了一根火花棒。 “喏,這根給你,我?guī)湍泓c燃?!?/br> 他用自己燃燒過的火花棒對接在紀羨雨的那根,一點燃就炸出耀眼的火花。 火花棒的觀賞時間比較短,像鐵樹銀花般,不斷地燃燒自己,展現(xiàn)出漂亮的形狀。 不自覺中,紀羨雨轉身抬起了手,將火花棒的火花指向天空,似乎就能將星星點燃,他露出個笑,兩只精致貓眸彎彎含著笑意,顯然對霍非寒這個行為感到驚喜。 霍非寒也不由愣住,目光從他的前額劃過卷翹的睫毛,到微翹的鼻尖,再到粉嫩的笑唇。 他突然有點嬌羞,緊張問:“喜歡嗎?” 一攏霧氣出現(xiàn)在他面前,紀羨雨卻清清明明的,點頭:“我很喜歡!” 他此時的情緒從未有過,很充實,整個心口胸膛就像是被這火花微弱的光芒所映滿,這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那許個新年愿望吧?!?/br>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