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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竟讓他聽到這種秘事。 怪不得之后的霍非寒就像是精神潔癖樣不和人接觸。 而紀羨雨一個窮小子,因為這個卻能待在他身邊…… 鼠標緩慢的把電腦關(guān)閉,再將那枚錄音裝置惡狠狠地踩在腳下,碾碎,或許他想搏一把。 第82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首發(fā) 上次見面后,紀羨雨就沒怎么在家里見到過白哲,風平浪靜,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七月初,霍非寒出差,要去和外企準備跨國項目的談判。 紀羨雨習慣坐在房間的桌子上,看他收拾行李,問:“這次出差要等月底回來嗎?” 霍非寒扭扭捏捏:“……你是不是舍不得我?!?/br> 要不是見過他無數(shù)次用這種純良眼神盯著自己,紀羨雨或許會不自然害羞的避開,他鼻子哼哼了下:“之前不是說好出去玩嗎?如果七月底回來,八月我們還能一起出去?!?/br> “哦,好像是……”霍非寒在思考,他上半年陪考是用上班幾年積攢的年假換的,這次暑假旅游就用明年的年假換吧。他點點頭,臉上換了期待:“快點的話,我20號就能回來,那你想想我們?nèi)ツ耐姘??!?/br> 紀羨雨應(yīng)了聲,從桌上下來,走去幫霍非寒理了下熨稱妥帖的領(lǐng)帶。他的肩很寬,斯文的西裝包裹住了寬廣溫燙的胸膛。 霍非寒去機場有人送,紀羨雨站在三樓大廳的陽臺上,直到轎車的身影沒入櫛比鱗次的幢幢樹影,下山,他才收回目光,轉(zhuǎn)眼就看見許久不曾出現(xiàn)的白哲站在那。 白哲的病情似乎穩(wěn)定很多,至少沒再看見有家庭醫(yī)生出入,或者聽霍非寒說他怎么了。 他站在陽光照射不到的暗處,忽然嘴角翹起,笑說:“你現(xiàn)在很得意是嗎?” 紀羨雨:“……” “霍非寒喜歡你,霍叔叔他們霍家所有人都喜歡你,但你永遠永遠,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我?!?/br> 紀羨雨覺得他真是奇怪,但之前在小飯館和路邊攤打工的時候,也不是沒遇見過這種人說胡話的客人。 “嗯?!?/br> “……” 紀羨雨不想和他有過多糾纏,想離開,側(cè)身避開白哲時,對方忽然用一種極其不善,打量物品般的眼神上下掃視著自己,傲然道:“也不知道霍非寒是喜歡你哪里?!?/br> 沉默是金。白哲明顯是想來挑釁人,紀羨雨本想離開,但最后還是頓了下腳步,輕飄飄來了一句:“他說喜歡我年輕漂亮?!?/br> 白哲語噎:“……你!” 從家世背景、經(jīng)濟條件上,紀羨雨確實不如白哲,但在外貌方面這種比較客觀的東西上,就不好說了——紀羨雨個高,面白,不像白哲那種行將就木的死白,而是瑩潤像玉一般剔透,唇紅齒白,朝氣蓬勃,身形挺拔。 白哲狠狠咬牙,想說什么卻又突然神經(jīng)質(zhì)的換了個笑容。他橫身攔在紀羨雨面前:“是嗎?” 他像很久沒睡一個好覺了,眼下烏黑一片,瞳孔空洞茫然,卻一眨不眨地盯著紀羨雨,他張開嘴,口型夸張,音量卻極低的問:“到底——霍非寒是‘喜歡’你,還是不得不‘喜歡’你呢?” 聽他像賭神念咒般怪腔怪調(diào),紀羨雨眉頭緊蹙。他有點愣住,白哲在說什么? “其實我已經(jīng)知道霍非寒不能接觸同性的那個秘密了?!?/br> 白哲笑了,一字一句的說得極其清晰:“紀羨雨,你就承認吧,你能入霍非寒的眼,只是因為你是霍非寒唯一一個能正常接觸的人。你也是個高中畢業(yè)的人,知道什么是吊橋反應(yīng)吧?” “如果他可以接觸其他人,你覺得這個機會,輪得到你嗎?哼哼,當然不會。說不一定這個時候,你為了還錢,還在哪給人做鴨呢。” 紀羨雨不容易發(fā)怒,早年的摸爬滾打讓他聽過比“做鴨子”還要難聽的侮辱性詞匯。 “霍非寒如果是個正常人,根本輪不到任何機會讓你接觸?!?/br> 刺耳的語言滑入耳中,紀羨雨垂眸,纖長濃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波動,兩秒后,他轉(zhuǎn)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白哲,緩緩說:“對,霍非寒是個正常人我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但沒有如果,這恰恰相反代表我對霍非寒是獨一無二,特別的?!?/br> 而你不是。 他沒流露出一絲退縮和羞窘。 這讓白哲始料未及,白哲忽然感覺自己站在他面前,就像是自說自話的跳梁小丑。 他生氣地囔道:“紀羨雨你勾引男人可真tm不要臉?。〈蠹曳置鞫贾阑舴呛矚g的人是我!你個小三,下賤的人?!?/br> 紀羨雨明白了,因為霍非寒和霍遠焦安琳他們不在家,白哲也就沒有賣好裝乖,遮遮掩掩的必要,所以一時之間情緒反差如此大。 不過,霍非寒已經(jīng)澄清過無數(shù)遍了,他難道還要自我欺騙下去? 紀羨雨有點生氣和無語,繼續(xù)糾結(jié)下去根本不會有任何結(jié)果,他冷聲問:“你說完了嗎?說完我就走了?!?/br> 此時此刻的白哲就像是回光返照,用盡全身力氣吵吵囔囔:“紀羨雨你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他想沖上去,一把扭住紀羨雨的后肩,卻在關(guān)鍵時刻出現(xiàn)了一個拄拐杖的人,從身后拉住了他的手臂。霍默山剛坐直升飛機從外面回來。 “白哲,你這是在干嘛?” 霍默山的腿并沒有問題,只是他身子骨弱,常年以電動輪椅代步罷了。之前他總是坐著不顯,這時站起來,陰沉的面容和拔高的身量給人的壓力卻是撲面而來般猛烈?;裟讲槐然舴呛畠春?,但對于此時此刻心虛無比的白哲來說,就足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