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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嫡冠京華:攝政王妃太難追!在線閱讀 - 第384章 受用

第384章 受用

    待去找他的時候才知這位郭大人當(dāng)真狡詐得很,不是不在府,就是生病,亦或是出門,總之每每有事叫她見不到他人。

    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五營統(tǒng)領(lǐng)可是朝中的一品官員,還是個正一品,便是他如今被人彈劾指控,也沒有成為階下囚,只要這樣的情況持續(xù)一日,他始終就官大一級。

    便是他家看門的小廝也是狐假虎威,沒少給孟宛清臉色看。

    而其它協(xié)同辦案的幾位大人就像是有默契般,統(tǒng)統(tǒng)袖手不理,他們幾位黨派不同,勾心斗角,顧著內(nèi)斗還好,有時扯上孟宛清當(dāng)真令她腦門生包,左右為難。

    有給她傳遞假消息的,有挑撥離間的,也有慫恿她做蠢事的。

    孟宛清接手這個案子還沒出十日當(dāng)真脫胎換骨般成長許多,行事也更機(jī)滑,跟那些人打交道不至于太累也不至于被人下套。

    可她心里還是很累,尤其是每每回府對著宋賢的牌位跟思念時。

    宋賢生前她拜托他替自己找“孟宛清”一事,如今宋賢死后這件事相當(dāng)于就擱置在那兒了,她自己私下亦一直都沒放棄過尋找,通過各種渠道,人牙子,卻渺無音訊。

    她知道她不該暫停這件事,只是,在此局勢嚴(yán)峻之時,她只能暫時放下此事。

    若孟洵在此時被找到恐怕才真是壞事一樁。

    她現(xiàn)在雖沒查出郭正背后的事,可她也自知自己成了朝中那幾位的眼中釘,隨時都有被誣陷鋃鐺入獄的危險。

    洵弟,抱歉,jiejie找你的事暫且緩一緩。

    *

    又是一年冬至。

    上一年冬至孟宛清都想不起來有沒有吃餃子,好像吃了,又好像沒吃。

    月華跟秋桃她們包了好多餃子,各種餡兒的都有,孟宛清對著炭盆暖手的時候腦子里想的卻是自己還欠趙景行一個香包的事。

    那個五毒袋她到底沒能從沈如錫那兒找到,趙景行說他夏日不用藥浴,眼下都入冬了給他備一些總是會用到的吧?

    孟宛清去她自己的小庫房里挑了挑,里頭都是現(xiàn)成的做好的藥草,最后再用香包裝起來就好了。

    “哥兒,不在家里吃餃子么?”秋桃看見她披上斗篷便知她要出門。

    孟宛清將手爐揣上吩咐道,“馬三,將餃子裝些,要生的不要熟的。”熟的容易涼,還是送到四叔府上讓下人做成熟的好些。

    今日天色不大好,烏壓壓的,風(fēng)也朔朔。

    孟宛清出門的時候后悔自己沒多穿一些,可人已經(jīng)上了馬車再后悔也來不及,只能將懷里手爐抱的更緊。

    一路車馬輾轉(zhuǎn),抵達(dá)趙景行府邸外的時候已瀝瀝淅淅的下起了小雨。

    馬三撐開紙傘將她送到府邸外,這是規(guī)矩,他在外等候著。

    “我一會兒就出來。”孟宛清囑咐他在馬車上等她別著了風(fēng)受了寒,說完,將兜在頭上的風(fēng)帽放下,拎著食盒便走進(jìn)去了。

    一路通行無阻,府里的下人幾乎都熟識她了。

    孟宛清望著園中被雨水打濕的草木,更有被風(fēng)吹落的花葉,掛在長廊上的紅燈籠照著這濕雨朦朦,燭影潦草。

    廊下惟她一人影子,拉的極長,極長。

    心頭竟莫名有些孤單,一時加快步伐想快些見到他。

    *

    趙景行的府邸很大,放眼望去樓閣林立,房屋錯落。

    可他卻摒棄那些唯獨住在書房。

    他的書房,她不止一次去過,那兒有文伯仁萬壑松風(fēng)圖軸,有陸機(jī)草隸平復(fù)帖卷,有整個大京都罕見稀有來自外邦的紫檀重檐樓閣式嵌琺瑯更鐘,那鐘發(fā)出的聲音跟罄差不多,清幽幽的,悅耳動聽。

    她最感興趣的卻是那一套御制的文具箱。

    第一匣盛嵌玻璃松花玉石盒硯一方,朱墨一錠,黑墨一錠,湘妃竹管筆一枚,黑漆管筆一枝,象牙尺一枝,白玉圖章一方,鎦金寶規(guī)一件,白玉筆洗一件等等。

    還有第二匣第三匣,均是納罕又珍稀的好物。

    想到這孟宛清唇角不禁泛了泛笑,呆會兒進(jìn)去她再細(xì)細(xì)瞧瞧第三匣跟第四匣里面裝了些什么,上次看的太匆匆。

    心里這么想著,人已經(jīng)走到書房外了,才進(jìn)去準(zhǔn)備喊人的時候卻聞到書房里若有似無的一陣幽香。

    這香,不像四叔平日焚的沉香。

    有種……怎么說呢,有股淺若幽蘭般的輕息。

    她腳下步子不禁頓了頓,原本要喊出口的“四叔”暫時壓下了,朝著燭火通明之處走去。

    今日,便是燭火也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朦朧。

    像是被琉璃盞罩住,又像是被帳幔遮住,連她的眼也被這淡暈的顏色蒙住了般,帶著幾分不自知的惘然慢慢的,慢慢走向那燭火幽亮之處。

    在通往內(nèi)室的隔扇時,她呼吸突然屏住了。

    她看見趙景行閑倚在床榻,像是剛沐浴過,身著一件月白色中衫,他極少穿白色,卻原來也那樣顯襯,俊眉修眼,鬢發(fā)如鴉。

    衣領(lǐng)許是沒來得及扣上,微微有些松敞,露出內(nèi)里緊,實的胸,膛。

    一道疤痕便這么觸目的顯露在外,盡管疤痕猙獰,卻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浴血沙場的勛績,便是在彼時,沐浴后歇息看上去也充斥著男兒不羈的血性。

    他不是一個人。

    床榻旁還有個女子,那個女子半跪在床榻邊替他艾灸,盡管只著一件藕色襖子,梳著普普通通的烏黑辮子,但孟宛清還是能猜測到,定是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美人兒。

    四叔他……什么時候有了通房么?

    還是相好?

    那女子雖衣著尋常,但她身份絕對不止婢女那么簡單。

    孟宛清自詡了解趙景行,他若不感興趣,誰又能近得了他半步呢?

    “大人當(dāng)年沼山一役在雨水里浸泡了幾天幾夜,從此雨雪天腿總會隱隱不適,必是寒氣入體,需時常灸一番將寒氣排出。”女子說話的聲音也好聽,溫而軟,卻無半分獻(xiàn)媚矯作,聽得出,她與他相識的時間很長了。

    趙景行許是才沐浴過,渾身松泛,加之艾灸時熱意涌起,頗為舒服。

    他闔了闔眼,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