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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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口氣。 總之,在禪院甚爾故意把尾隨的人引到死胡同之后,伏黑惠也毫不隱瞞的正面走了出去,只不過滿肚子不滿和抱怨都沒有說出來,那家伙就在短暫的呆愣之后,瘋了一樣發(fā)出大笑。 甚爾收回了咒具,單手抱起了走過來的兒子,然后另一只手把低吼著撲向自己肩頭咒靈的黑犬掀翻。 不行不行,這個東西可不能被你吃掉啊! 甚爾心情意外的愉快看著黑犬,他把平時用作移動武器庫的咒靈從肩頭拿下來,等其縮成乒乓球大小之后,直接塞進嘴里,舌頭和口腔挪動用力,讓其順著喉管掉落到胃袋里。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這里面可是我吃飯的家伙。 嗚哇,真的假的?吞進去了? 伏黑惠瞳孔地震。 不行,光是想想雞皮疙瘩就要起來了。 禪院甚爾揉了一把被震住了的兒子的翹發(fā),帶著小家伙和兩條玉犬心情愉快的回了家。 盡管平時只有一個小孩子在,但整個家卻干干凈凈工工整整,一點也不亂。 玄關(guān)進門,客廳邊沿的柜子上放著繪理的照片。 甚爾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想丟掉,他一直覺得既然人已經(jīng)不在了,留著照片除了徒添負面情緒以外,還能有什么作用?只是惠無論如何都不肯,像是炸毛的小貓張牙舞爪的護著,一副他敢扔就和自己拼了的狠勁,他才勉強妥協(xié),選擇眼不見心不煩。 后來倒是習慣了。 甚至能夠在回來的時候在心里小聲的說一句[我回來了,繪理],或者趁惠睡著的時候,站在照片前發(fā)呆。 心情意外的平靜。 這奇妙的心理變化連甚爾自己都摸不著頭腦,明明以為只會徒添負面情緒而已,到最后,反而開始慶幸自己兒子的任性,讓他們家還留下了一張繪理的照片。 原本從美滿徹底破碎的家庭,似乎因為某個小家伙的努力,再一次染上了名為溫馨的氣息。 我回來了,mama。 伏黑惠倒是沒有他不省心的老爸想那么多,他在路過mama的照片時軟軟的輕聲說道。 他被甚爾放在了沙發(fā)上,兩條玉犬立即竄到小主人腳邊趴下,似乎因為清楚沒有危險,它們輕松的搖著尾巴,直到被伏黑惠摸了摸毛茸茸的腦袋,解除了術(shù)式,才重新化作黑影融入了地板。 來談談吧,惠。 甚爾聲音低啞的說道,綠色的眼睛緊緊盯著自己的兒子。 伏黑惠歪著頭看著他。 似乎是因為惠覺醒了術(shù)式的關(guān)系,盡管過去伏黑惠也表現(xiàn)的很成熟,但只有現(xiàn)在,甚爾才真真正正的把年幼的對方視為可交流溝通的對象。 術(shù)式,咒力這些天生的資質(zhì),注定了在現(xiàn)在這個糟心的咒術(shù)界所能取得的地位的上下限。 就像是那個同時具有六眼和無下限術(shù)式的家伙,剛出生就被奉為了神子,所有的資源都被捧到面前,不管做什么都能被五條家縱容,肆意妄為都可以被原諒,只要能夠順利長大,未來也理所當然能夠成為咒術(shù)界新的話語權(quán)。 和自己這種沒有咒力的廢物就是天壤之別。 擁有[十種影法術(shù)]這種唯一能夠殺死六眼和無下限的術(shù)式,惠同樣有著成為頂尖的資質(zhì)。 只要被禪院家接回去,毫無疑問會被當做下一任家主細心照顧培養(yǎng),層層保護起來。 比跟著自己,未來光明的多。 [繪理會擔心,所以哪怕你有著天賦也和我一樣,安分的去當個普通人吧。] 曾經(jīng)似乎有誰說過這樣的話。 但是甚爾已經(jīng)刻意忘掉了。 你想去禪院家嗎?會有人照顧你,贊美你,保護你,比這里好得多。 垂著眼的高大男人聲音微啞的說道,隨著這句話出口,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讓他厭惡的過去。 被人指指點點,被人無視,被人嘲笑,被人否定。 從咒靈堆里拼了命的掙扎逃出來,傷痕累累,嘴角鮮血淋漓,但是卻沒有人在意他的死活。 因為他是連咒力都沒有的廢物,讓禪院家蒙羞的存在。 偏偏他的兒子卻是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天才。 不想。 被這么問,伏黑惠皺起眉,想也沒想的回答。 甚爾噎住了。 他微微睜大了和兒子如出一撤的綠眼睛,很快又抽了抽嘴角,喂,小鬼,你知道禪院家是什么嗎?雖然對我來說那邊是個垃圾場,但耐不住他們有錢有權(quán),而且和我不一樣,就憑你這一手術(shù)式,他們會把你當做天皇一樣供起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也不成問題啊啊啊,說起來,你應該還不知道咒術(shù)界吧? 高大結(jié)實的男人認真給只有兩歲多的兒子解釋那邊的世界。 有關(guān)咒靈的存在、有關(guān)禪院家的地位,以及伏黑惠的術(shù)式的特別。 雖然你去到那邊的世界之后,一定會被當做咒術(shù)師培養(yǎng)但那也不壞,因為你有好好活下來的底牌,在成長起來之前,禪院家一定會保住你的性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因為是重要的十種影法術(shù)的繼承者。 禪院甚爾伸手捏住了兒子軟軟的臉頰,帶著自嘲和僅剩那一點為數(shù)不多的奇妙心情勸誡: 你只要拋棄那可笑的同情心、不要想著去拯救任何人,為了自己自私自利的活下去就好,只要那樣的話,你就可以完美的融入那個世界壽終正寢也不成問題,比跟著我好得多,反正我也不經(jīng)?;貋?,我這種父親對你來說完全可有可無,喂,惠,你知道什么選擇對自己更好吧? 被掐著腮幫子伏黑惠盯著眼前的父親。 這還是自繪理mama去世之后,他第一次和自己說那么多的話。 但是,你很討厭禪院家對吧?伏黑惠理所當然的歪著頭,聲音又軟又干脆:連你都討厭的話,說明那是個相當糟糕的垃圾場。 擁有上一世記憶的自己,自然清楚禪院家是個什么狀態(tài)。 封建、古板、惡心,而且以咒力和術(shù)式至上,嚴重到幾乎沒有人性可言。 哪怕禪院真希前輩的實力明明足以成為出色的一級術(shù)師,也依舊被打壓在四級動彈不得。 就因為真希前輩是天與咒縛,幾乎沒有咒力不說,甚至不帶上特制的眼鏡連咒靈也看不見,僅此這一點,就讓真希前輩的所有努力被禪院家無視,被咒術(shù)界那群腐朽的高層打壓。 你這種爛人就是被禪院家養(yǎng)出來的我才不要去那里。伏黑惠毫不留情的說道。 甚爾感覺自己被刺了一箭。 喂喂喂!高大的男人扯著兒子面團子一樣的臉,喔了一聲瞇起眼,你還真敢說啊,臭小鬼。 掙扎出來拉開距離的伏黑惠捂著被捏紅的臉頰,不高興的瞪他。 禪院家的確是個臭不可聞的垃圾場,但是啊,難道跟著我就能好多少嗎? 沒錢(買咒具的大開支以及賭馬輸光了),欠債(給惠留下一點基本的生活費而去借錢。),不顧家,讓兩歲多的兒子自力更生。 都被兩歲大的兒子說是爛人了,已經(jīng)足夠說明自己這個父親有多么糟糕了吧? 為什么不離開? 反正兩邊都是垃圾堆,選擇呆著更舒服的那一個不是更好嗎? 別想賣掉我! 伏黑惠瞪他,卻憋了半天想不出什么東西能夠威脅到他,最后惡狠狠的說:不然mama會去夢里揍你的,而且 我一個人也能好好的,但是你沒有我的話不行吧?會徹底變的無可救藥,所以我才不能離開,而且,這里才是我的家。 雖然你是個爛人,但你畢竟是我的父親,曾經(jīng)真的很努力的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父親和丈夫。 還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伏黑惠親眼看著這個人在短暫的時間內(nèi)輕松過,幸福過,然后墮落。 畢竟mama拜托過我了,要好好看住你。 伏黑惠抿著嘴,跳下沙發(fā)走到甚爾面前,然后仰著頭,踮起腳尖,伸出柔軟小巧的手摸了摸甚爾嘴角的疤。 天與暴君的rou體是人類最強的級別,愈合能力也強悍的驚人,幾乎不會留下任何傷疤,這一點,為混蛋老爸處理過數(shù)次傷口的惠見識過了。 那么,甚爾身上僅存的疤,只能是過去rou體還沒有成長到最強的時候留下的。 例如少年期間。 在那個禪院家里。 所以不管發(fā)生什么事,看在mama的面子上,我都不會放棄你,當然,希望你也能好好的聽人說話,至少別再不接電話了。伏黑惠用稚嫩的嗓音認真的說道:我會看住你,但我還太小了,力氣不夠大,所以你也得好好握住我的手才行。 禪院甚爾看著兒子的臉發(fā)呆,嘴角的柔軟的觸感讓他腦子空白。 禪院家的糟心的記憶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血脈相連的孩子認真的神情和繪理幾乎重合的、正視著他這個人的眼神。 禪院甚爾指尖顫了顫。 惠不需要他這個父親。 但是他卻需要惠。 這孩子是天賜的恩惠,是繪理留給自己的這個世界上最后屬于他的東西。 把惠賣給禪院家那群垃圾,讓他們神情扭曲短短一瞬之后就高高興興的擁有夢寐以求的術(shù)式,總覺得不太爽。 比起前者,似乎把十種影法術(shù)的繼承者藏起來更有意思。 在反應過來之前,甚爾已經(jīng)在心里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或者說,是他本能冒出來的、能夠說服他自己改變想法的理由。 賣的話什么時候都可以賣掉,不急于一時。 但是如果能夠讓禪院家心心念念的十種影法術(shù)繼承人敵視他們那才是最棒的場景,最棒的復仇。 對吧? 第11章 下了決心暫時不把惠交給禪院家之后,為了減少惠被發(fā)現(xiàn)的概率,甚爾干脆利落的動用自己的人脈,把父子倆的身份徹底和禪院撇清了關(guān)系。 首當其沖的就是姓氏在決定新姓的時候,是惠舉起手,認認真真的在手機屏幕上打了[伏黑]兩個字。 用繪理的舊姓不好嗎? 伏黑惠: 是很好,但是他已經(jīng)被叫了十多年的伏黑了。 因為這輩子的惠太過獨立自主,完全能夠自己照顧自己,所以甚爾也沒有再婚,自然也就不存在入贅給津美紀的mama、帶著惠一起改姓這件事發(fā)生對津美紀來說或許是好事,她的mama會和別的至少比甚爾更加靠譜一點的男人再婚,過上更有保障的生活。說不定還會因為過去被打亂,能避免未來被詛咒而昏迷的事情發(fā)生,不用再和上輩子那樣遭遇那種事情。 應該能避免詛咒吧? 伏黑惠已經(jīng)想好長大之后要怎么去找津美紀的消息了。 只不過他現(xiàn)在沒有功夫關(guān)注未來,畢竟一個不省心的甚爾就足夠還小小一只的惠受了。 為了姓氏而糾結(jié)的伏黑惠繃緊了軟乎乎的小臉。 所幸甚爾也沒多在意,隨口問了一句沒得到回復,便順著兒子的意見干脆的敲定了新姓氏,其次便是身份背景被篡改成了普普通通的單親家庭,父親是自由職業(yè)者,孩子雙方的親屬一個不留全部寫成早逝,于是明面上,只剩下他們父子倆相依為命。 被迫早逝的禪院家:??? 要把假身份弄成合法,全靠甚爾的老相識孔時雨在其中周旋,這位黑白兩道通吃的地下中介人的門路比下水道還多,而且頗講信用和成果,至少甚爾完全信賴這家伙的業(yè)務水平。 你的委托我搞定了,禪院不,現(xiàn)在應該叫你伏黑了吧? 花了半年時間才把新身份弄好,前刑警現(xiàn)黑市中介人孔時雨親自拿著新的身份來伏黑家拜訪,他拉了拉自己的領帶,隨著甚爾走到客廳坐下。 雖然不知道你在抽什么風,天不怕地不怕的暴君居然會想要隱瞞身份不過我不會問,我這行的規(guī)矩我懂。 留著兩撇小胡子的平頭男人單手從西裝夾層里拿出了一疊新的證件資料放在桌面上,遞了過去:我和你關(guān)系不錯,所以你的委托是我親力親為的,可以保證完全合法有效,但一碼事歸一碼,該收的手續(xù)費我是不會忘記的嗯?這孩子是? 伏黑惠踩著矮腳凳在廚房泡茶,用讓人看了就不由擔心的小手托著沉重的托盤,把茶壺和茶杯放在兩位大人面前。 你的兒子?孔時雨滿臉驚奇的看著父子倆相似的黑發(fā)綠眼,你居然有孩子了?這就是你當初忽然說要隱退的原因嗎? 完全沒想過還要給客人泡茶,應該說完全沒有待客(指對待男性)之道的甚爾翹著腿檢查著證件資料,漫不經(jīng)心抬頭掃了一眼,沒出聲。 伏黑惠垮著臉看著他不著調(diào)的老爸,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后歪著頭看向了客人,不好意思,請問你是甚爾工作上的搭檔嗎? 應該算是合作人吧? 原來如此。伏黑惠了然,他微微鞠躬,初次見面,我是這個不爭氣的笨蛋的兒子伏黑惠,謝謝你平時對甚爾的照顧。 不,我這邊才是,禪院伏黑的實力很強也不挑工作,幫了我大忙孔時雨下意識就微微欠身:我是孔時雨,是個中介人,請多指教。 莫名其妙就寒暄了起來。 你兒子叫惠?孔時雨驚奇的看著小孩鞠躬完之后乖巧的回了房間,把客廳讓給了兩個大人,怎么取了個女名? 甚爾挑眉,隨口道:?。磕钱斎皇且驗槲矣洸蛔∧腥说拿职。?/br> 這種理由也太草率了吧? 孔時雨嘖了一聲,你兒子可比你討喜的多,看起來才三歲左右?真懂事啊,不,不如說,因為看起來太小,這么懂事反而讓人心疼起來。 畢竟是我的兒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