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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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繪理絕對不會認(rèn)錯的身影。 站在那的,是她的丈夫。 因為天賜的rou體的緣故,和十多年后的外表幾乎沒什么太大差別的甚爾抱著他們不到兩歲、懵懵懂懂抓著父親胸口衣服的兒子,沉默的站在一座新修的墳?zāi)骨啊?/br> [禪院繪理之墓]。 第178章 沒有咒力的禪院甚爾幼年在禪院家備受欺凌, 好幾次險些喪命。 十八歲那年后,他離家出走、在黑市當(dāng)了幾年的爛人。 然后遇到了一個叫做繪理的女性。 天然呆,純粹, 天真,溫柔反正甚爾能夠想象的所有最美好和最可愛的詞,都可以往對方身上套。 像個樂觀的、把他如同一灘爛泥一樣的人生照亮的小太陽。 宛如奇跡一般和對方相戀,最后牽著手,閃婚了。 繪理拒絕了他入贅的提議,快快樂樂的選擇嫁給一個空有一身腱子rou和好看的臉、內(nèi)心卻滿是空洞, 找不到生存意義和歸宿的爛人,無聲的認(rèn)可了禪院甚爾這個人的存在。 然后換上了丈夫的姓,給這只滿身傷痕又孤僻的大黑豹一個家, 繪理想要給保護(hù)對方那千瘡百孔的心。 她確實一度做到了。 甚爾深惡痛絕的禪院這個姓氏都因為在繪理變成禪院繪理之后而美好了起來。 然而她也徹底失敗了。 美好破碎之后, 擁有了短暫幸福的黑豹再度失去了容身之所。 。 或許天生就注定不值得擁有幸福。 婚后沒多久繪理就懷孕了,給他生下了一個小小的男孩, 然后在妻子的鼓勵下, 他小心翼翼的為孩子取了寓意恩惠的名字。 那是甚爾最幸福的時候。 也是在失去這一切后,他最避之不及的可怕回憶。 繪理在孩子不到兩歲的時候病逝,只剩下甚爾一個人帶著懵懵懂懂兒子沉默的站在妻子的墓前。 咒靈繪理似乎明白了什么。 這是個沒有[咒靈繪理]存在的世界。 她走上前,想要給幻境的丈夫和兒子一個擁抱, 然而只是撲了個空。 場景一轉(zhuǎn)。 咒靈繪理的呼吸急促的看著自己最愛的兩個人的末路。 像沒斷奶的貓一樣的孩子咒力很微弱, 走路都不太穩(wěn),那小小的手只能抓住父親的兩根手指,依賴的黏著自己僅剩下的父親。 小小的、柔軟的。 是甚爾一只手就可以完全摟在懷里、也是一只手就可以輕易弄傷的幼貓。 太小了。 太脆弱了。 失去妻子后的甚爾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墮落回了淤泥里。 他重拾舊業(yè), 把爛人兩個字發(fā)揮到了極致, 過去他們夫妻的小小恩惠, 被再度拋棄了自尊、落魄到底層的大黑豹艱難且隨便的養(yǎng)著。 甚爾要去黑市賺錢, 沒法帶著一個小孩,因此他在不同女人那里留宿時,毫不猶豫的把孩子丟給對方帶一晚上。 完全不在乎看不見父親的黑發(fā)綠眼幼貓那幾乎哭啞了的聲音,和滿臉委屈難過的神情。 咒靈繪理看得心都快碎了。 她想要把丈夫拉回來,想要去哄自己小小的孩子。 然而作為旁觀者的她什么都做不到。 直到惠快要三歲那年,甚爾再婚了。 他入贅到了一個帶著女兒的女人家里,跟了女方的姓氏,約定一起組建家庭。男方賺錢,女方帶孩子,自此,有人照顧孩子,甚爾就再也沒有cao心惠的事情。 所以甚爾就開始夜不歸宿,幾個月都不一定回一次家,只打了一筆足以生活很久的費用回去。 和當(dāng)初繪理依舊在世時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帶得了小孩的形象完全不一樣了。 惠幾個月都見不到他的爸爸,不管委屈還是哭泣都沒有用,最后被迫沉默的接受了事實。 咒靈繪理心碎的看著她備受委屈的恩惠,又心疼且氣惱的看向她丈夫自甘墮落的身影,眼淚啪嗒掉了下來。 然后下一秒,畫面一轉(zhuǎn)。 咒靈繪理對丈夫的心疼,瞬間就被怒火覆蓋。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夜不歸宿的甚爾把禪院家的家主約了出來,和對方做了一筆讓繪理無法接受的交易。 甚爾:[我的孩子百分百擁有咒力,等他長到5、6歲就可以弄清楚是否擁有術(shù)式,到時候我可以把他給你們,當(dāng)然,就看你們肯出多少錢了。] 甚爾比劃著數(shù)字:[如果是祖?zhèn)餍g(shù)式的話,我要八個,除此之外的術(shù)式,我要七個。] 禪院家的家主挑眉:[哈,如果真的是禪院家的祖?zhèn)餍g(shù)式,我給你十個。] 賣小孩現(xiàn)場。 咒靈繪理睜圓了眼睛。 隨后。 甚爾!??! 咒靈繪理發(fā)出了暴怒的怒吼聲,伸出鋒利漆黑的指甲,氣的撲過去對著人物的影像又抓又撓。 你他媽敢賣我兒子? 你居然敢賣掉我兒子? 還是賣給了禪院家那個垃圾堆!? 那是我們的[恩惠]?。?! 咒靈繪理無法理解,她氣惱的給丈夫惡狠狠的記了一筆。 直到她看見甚爾在那之后想方設(shè)法和禪院家的家主定下了額外的誓約 以伏黑惠未來覺醒了[祖?zhèn)餍g(shù)式]作為前提條件,禪院家家族禪院直毘人要立下遺囑,承諾在此條件下,禪院家要將伏黑甚爾的兒子伏黑惠迎納回家族,立其為禪院家下一任家主,并且將全部財產(chǎn)都轉(zhuǎn)贈于對方。 如果不是[祖?zhèn)餍g(shù)式],那也要保證惠的基本生活水平。 禪院家或許是個無可救藥的垃圾堆,但擁有咒力的惠在那里,總要比在自己身邊好得多至少衣食無憂。 一無所有的伏黑甚爾把自己看得很清楚,他知道惠在自己這樣的爛人身邊絕對不會幸福。 所以,他已經(jīng)把他能想象的最好的未來盡可能的為他的孩子爭取到手。 哪怕做完這一切后,就把自己的兒子拋在了腦后。 徹頭徹尾變成個人渣,無所謂自尊,把所有的美好回憶全部都埋葬在了心底,刻意忘掉繪理和惠的名字,得過且過的活著。 直到最后,在星漿體任務(wù)里被五條悟反殺。 前世可沒有人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這樣一個沒有底線的爛人。 或許是在死前終于回想起了他的恩惠。 這位把自己的人生活的一塌糊涂的暴君在最后一刻,不知道想了什么,開口把兒子交給了殺死自己的仇人處置。 就這樣匆忙的結(jié)束了一生。 咒靈繪理渾身僵硬的看著丈夫的尸體,看著對方荒唐又短暫的人生,不管什么怒火都消失了。 甚爾? 咒靈繪理恐懼的手都在發(fā)抖。 最后,就只剩下她的孩子了。 小小的,宛如幼貓一樣可愛又脆弱的孩子。 因為很小就失去了親生父母,長大的惠已經(jīng)完全不記得自己雙親,在繼母獨自一人消失后,五條悟?qū)⑺徒蛎兰o(jì)撿回來養(yǎng)大。 溫柔善良的繼姐讓他保持了正直,強大的老師保護(hù)他不被咒術(shù)界的鬣狗覬覦,可靠的同伴與他同甘共苦。 唯一讓繪理揪心的,就只有她孩子過于強烈的自我犧牲意識。 而這種揪心,也化為了現(xiàn)實。 繪理看著惠好幾次試圖自爆,看著他好幾次險些喪命,看著他在十五歲那年涉谷之戰(zhàn)后拼上性命去拯救繼姐津美紀(jì)和被封印的五條悟,看著他失敗后臉上閃過了絕望和痛苦。 隨后是足足六年的逃亡。 咒靈繪理看著惠遍體鱗傷,疲倦不堪,和虎杖像是流浪的貓狗一樣縮成一團。 他們彼此攙扶支撐著。 視彼此為最后的一切。 然后。 為了讓對方活下去,本身就有著自我犧牲意識的惠和詛咒同歸于盡了。 死在22歲,死在了比他的父母更年輕的年紀(jì)。 然后用自己的性命,換回了同伴和這個世界的希望。 可我的孩子死了我的孩子死了! 繪理悲鳴著。 她根本不稀罕其他人的性命,對這個世界的死活也無所謂。 她只想要她的孩子和丈夫能好好活著而已。 惠?。?! 幻境里的虎杖悠仁的崩潰,和作為旁觀者的咒靈繪理的絕望混雜在了一起。 影之女王的雙手放在臉上,尖銳的指甲狠狠的抓出了血淋淋的痕跡,然而她卻渾然不知,只是自虐般死死的盯著她的孩子那慘不忍睹如同破爛玩偶一樣的尸體,快要撕裂她的悲痛讓繪理幾乎哭的喘不過氣來。 她不在之后繪理珍視之人先后走上了[末路]。 前世的她生前所祈禱的父子二人的幸福生活,都在她病逝后化為了泡影。 。 伏黑惠的記憶不完全。 準(zhǔn)確來說,是只停留在了前世澀谷之戰(zhàn)前。 雖然[輕井澤事件]回憶起了死前的場景但他也只能夠通過那個場景推測出自己和兩面宿儺同歸于盡,并且用天璽瑞寶復(fù)活了什么人罷了。 伏黑惠了解自己。 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赴死,他也絕對不會后悔。 他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zhǔn)備。 哪怕有再多的遺憾和不舍,也不會冒出后悔兩個字。 更何況他已經(jīng)知道悠仁活到了最后,知道了前世的大家都有好好的。 所以他那個時候的死并沒有白費,至少讓悠仁好好活下去了。 因此,如果非要和[珍視之人]、[敗者]和[恐懼]這三個條件玩匹配游戲的話,在最這個前提下,伏黑津美紀(jì)或許才更合適。 沒能保護(hù)好她,反而讓其為自己而死,眼睜睜看著對方失去生命。 而事實也是如此。 原本正打算和甚爾會和的伏黑惠眼前一花,身體落地后僵住,隨后驟然陷入了幻境。他的腦子里強行的灌入了幻境的[規(guī)則],隨后在一片鴻蒙中看見了自己缺失了的記憶涉谷之戰(zhàn)后,他jiejie津美紀(jì)的死。 幻境中的伏黑惠也十五、六歲,他抱著jiejie的尸體,像是迷路了的孩子一樣神情空洞,啞了嗓子,他呆呆的跌坐在地上,被負(fù)面情緒占滿了大腦,卻連哭泣都不會了。 作為旁觀者的惠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呼吸停頓了一瞬,隨后記憶的沖擊,讓他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腦海。 原本空白的記憶在外界的刺激下開始松動,涉谷之戰(zhàn)的敗北、罪魁禍?zhǔn)琢\索舉辦的[死滅回游]的結(jié)局,像是被炸開的水閥一樣沖的他頭疼不堪。 然而。 最并不只有一個這種用法,在某些情況下,還有無法分出高低的并列第一的意思。 津美紀(jì)在前世的惠心里占據(jù)最重要的地位,所以[津美紀(jì)的死],是珍視著對方的伏黑惠最為恐懼且挫敗的事情。 而能夠和[津美紀(jì)的死]對伏黑惠這個人的打擊并列的[歷史] 捂著頭,因此記憶的沖擊而有些難以集中注意力的伏黑惠茫然的看著眼前的景象開始更替。 第179章 虎杖悠仁在恢復(fù)了前世的記憶之后, 一直把自己的情緒掩蓋的很好。 一如印象中的樂觀開朗,體貼又溫柔善良。 唯一露出的一點難過,也就只有在告白時對方說的那句 [我已經(jīng)不想不想再讓這句曾經(jīng)沒能來得及說出口, 結(jié)果最后變得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的話再度拖延太久。] [我會保持人類的心, 請對我的要求更高一點也沒關(guān)系!] 然后, 便再度熱情如火, 暖棕色的眼睛清澈,帶著真誠炙熱卻并不灼人的光。 往后的每一天都是如此。 所以伏黑惠不自覺的松了口氣。 太好了, 悠仁在自己死后, 有好好振作起來。 惠被騙了過去。 被想要以最好的模樣出現(xiàn)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因此拼盡全力去掩飾自己、直接將本來不怎么好的的演技超常發(fā)揮的虎杖悠仁騙了過去。 以至于伏黑惠完全沒有意識到 在自己死了之后,這只總是喜歡黏著他、宛如太陽公公一樣的粉毛大型犬實際上究竟變成了什么模樣。 。 現(xiàn)在是夜晚。 大概是天生的體質(zhì)差異,22歲的虎杖悠仁要比22歲的伏黑惠在體型上大了足足一整圈。所以成年的伏黑惠可以很輕易的被虎杖悠仁用被子裹起來抱在懷里。 他們正靠在窗邊休息。 外面一片死寂, 稍微往窗外看去, 還能看到末日的城市廢墟。 昏暗的夜色下,室內(nèi)卻連盞燈都沒有, 只能靠月光看清周圍的情景。 旁觀者伏黑惠一瞬間神情有些恍惚,他很快明白了這是什么時間的場景。 這是惠所忘記的、前世六年逃亡的日子。 今晚是虎杖守夜。 已經(jīng)長開了的虎杖褪去了一身稚氣, 五官硬朗陽剛、棱角分明, 臉上的兩道疤痕給他添了一絲如野獸般的銳氣, 青筋明顯的結(jié)實手臂牢牢的護(hù)著懷里的人。 只要窗外有一絲動靜都會引起他的警惕,隨后在那一瞬間眼眸鋒銳如刀、肌rou緊繃, 無聲的凝神屏息, 直到確認(rèn)了沒有危險之后,眼底的冷意和陰晦才會收斂一些。 像守著財寶的巨龍、護(hù)主的家犬。 這位已經(jīng)有一米九高的粉發(fā)男人, 視線只有在掃到懷里疲倦沉睡中的黑發(fā)青年時才會驟然軟化下來, 變的溫和又無害, 先前的冷意和陰晦都被徹底溫暖和照亮。 旁觀者惠愣愣的看著粉發(fā)男人那轉(zhuǎn)瞬的變化, 不由回憶起對方告白時說的話。 [我喜歡你,從上一世開始就是了。] 虎杖悠仁是個笨蛋。 因為不想要在這樣混亂的世界里給自己喜歡的人添加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因此將所有的好感都藏在心底,只敢趁守夜、疲倦的惠毫無防備完全信賴的縮在他懷里睡著之后,才會露出那純粹又濃郁的喜愛。 甚至連親近都要小心翼翼,反復(fù)確認(rèn)對方已經(jīng)睡著之后,才敢輕輕的牽起對方修長好看的手,把自己的手和對方十指相扣,然后低頭看著彼此不管大小還是膚色都明顯存在差異的手,耳根通紅的傻笑半天。 喜歡你。 真的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