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血煉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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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深處,仙氣繚繞,一切都平靜祥和地如人們夢(mèng)想中的仙境一般。 青云山,通天峰,玉清殿內(nèi)。 道玄真人居中坐著,其余六脈首座也赫然在座。 眾人皆默然不語,除了道玄真人,其余各人目光都看著跪在臺(tái)下那個(gè)少年。 道玄真人低眉垂目,看著手中把玩著的一根黑色的燒火棍。 片刻后,道玄真人的目光也投向跪在地上的張小凡,腦海中不由得又浮現(xiàn)出五年前被救上山的那兩個(gè)小孩的身影,白云蒼狗,世事流轉(zhuǎn),仿佛一轉(zhuǎn)眼間,他們便已長(zhǎng)大成、人了。 “張小凡!” 道玄真人打破了沉默。 張小凡身子一顫,低聲道:“弟子在!” 道玄真人面色嚴(yán)謹(jǐn),道:“我且問你,你這棍子從何而來,你是如何得到它的?” …… 片刻后,道玄真人轉(zhuǎn)頭看著其余各脈首座,道:“諸位師弟,剛才張小凡所說的話,你們意下如何?” 眾人沉默。 半晌,蒼松道人對(duì)道玄真人行了一禮,道:“掌門師兄,此子的話,絕不可……” “掌門真人,各位師叔,弟子常箭,秦長(zhǎng)老已經(jīng)醒來,前來拜見!” 眾人一愣。 隨即,除了蒼松道人,眾人臉上皆露喜色,就連張小凡也忍不住抬起了頭。 道玄真人看了跪在大殿中央的張小凡一眼,看向殿門口,道:“進(jìn)來吧!” “秦長(zhǎng)老,弟子還有事要做,就不陪您一起進(jìn)去了!” 秦宙微笑點(diǎn)點(diǎn)頭,目送常箭離去,才轉(zhuǎn)身踏入玉清殿。 進(jìn)得殿門,看到高高坐起的諸人和孤零零跪在大殿中央的張小凡,秦宙忍不住一愣。 眉頭漸漸皺起,秦宙上前幾步,站在張小凡旁邊,看也不看其余人一眼,蹲下身子,看著地上的張小凡,道:“小凡,你起來!” 張小凡身子一顫,抬頭看著這個(gè)和自己相處了五年的秦長(zhǎng)老,忽然忍不住鼻子一酸。 張小凡連忙止住快要掉下來的眼淚,搖搖頭,道:“秦長(zhǎng)老,我犯了錯(cuò)!” 秦宙喝道:“你犯了什么錯(cuò),也是我大竹峰的人,不用在這里跪著!你起來!” 大竹峰的人! 椅子上,田不易神情一怔,臉上突然出現(xiàn)一絲慚愧之色。 其余眾人臉上的喜色也慢慢消失,靜靜地看著那個(gè)視他們?nèi)鐭o物的人。 道玄真人眉頭一皺,聲音略微大了一些:“秦長(zhǎng)老!” 秦宙皺著眉頭,緩緩轉(zhuǎn)頭,視線一一掠過田不易、蒼松等人,最后才停留在道玄真人身上,起身道:“掌門真人,不知小凡犯了什么錯(cuò)!”言語間,略帶質(zhì)問之意。 眾人臉色微變。 道玄真人眉頭皺的更緊,但想起昨日秦宙以身犯險(xiǎn)的畫面,心中忽地一軟,嘆了口氣,道:“秦長(zhǎng)老,你傷勢(shì)如何?” 秦宙平靜地道:“暫無大礙,多謝掌門真人掛心!” 道玄真人伸手指了指左邊的空位,道:“坐下說吧!” 秦宙低頭看了張小凡一眼,看著道玄真人,淡淡道:“不用了,我站著就好!” 道玄真人搖了搖頭,又嘆口氣,看著地上的張小凡,道:“張小凡,你起來罷!” “是!” 張小凡低聲應(yīng)了一聲,站起身來,揉了揉發(fā)酸的膝蓋,感激地看了秦宙一眼,又低下頭去。 道玄真人這才看向秦宙。 秦宙不再多說什么,拍了拍張小凡的肩膀,轉(zhuǎn)身走到水月大師旁邊坐下,不管眾人的目光,直接看向道玄真人。 道玄真人再次微微一嘆,拿起旁邊的燒火棍,道:“這是張小凡的法寶,但這也是一件以魔道手法煉制的血煉之物!” 秦宙面色不變,道:“那又如何!” 眾人臉色再變。 蒼松道人從秦宙進(jìn)門就陰沉著臉,此刻聽秦宙之言,呵呵冷笑一聲,道:“血煉之法,陰邪惡毒,非魔教妖人不可掌控,秦長(zhǎng)老,你說如何?” 秦宙抬頭看著蒼松,平靜地道:“那你欲如何?” 看著秦宙那平靜的面容,不知怎的,蒼松道人心里忽地一怒,開口道:“那就該殺!” 田不易忍耐許久,剛才聽秦宙進(jìn)門所言,心里本就有愧疚,此時(shí)聽蒼松道人所說,便忍不住道:“蒼松師兄,他自上山就從未出大竹峰一步,如何去學(xué)那血煉之法!” 蒼松道人冷笑一聲,道:“那就說明有魔教妖人指點(diǎn)于他,所以他必定是魔教妖人派來的jian細(xì),更不可饒他性命!” 田不易臉上怒氣一閃而過,道:“他入青云門之前身世清白,不過只是草廟村一無知孩童,如何去接觸那魔教妖人!而且,若說他是jian細(xì),你門下那林驚羽與他同出一處,且一同入門,豈不是也是jian細(xì)!” 蒼松道人臉色一變:“你說什么!驚羽聰明伶俐,怎么與你這笨徒弟相比!” 田不易冷哼一聲,道:“是啊,我這徒弟是笨,比不過你那天資聰慧的徒弟,也只不過拿了個(gè)‘七脈會(huì)武’比試第一而已?!?/br> 聞言,蒼松道人也不惱,反而冷笑一聲,道:“僥幸勝得幾場(chǎng),他不過仗著這血煉之物呈威而已,昨日遇到那陸雪琪,若不是最后神劍御雷真訣未施展完成,他早就死于天雷之下,浪得虛名之輩罷了!” 田不易口舌一向不甚靈活,而且這兩日一直有門下弟子議論張小凡這魁首之位名不副實(shí),此時(shí)聽蒼松道人所言,臉色瞬間漲得通紅,怒道:“那你要怎樣,是否也想看看我是不是浪得虛名?” 蒼松道人竟是絲毫無意退讓,當(dāng)即站起,傲然道:“那我就領(lǐng)教一下田師兄你的赤靈仙劍!” 便在此時(shí),秦宙豁然與田不易一同站起,冷冷地看向蒼松道人:“你是否也想看看秦某是否也是浪得虛名?” 頓時(shí),蒼松道人傲然的臉色一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似乎又想到了一年前那場(chǎng)對(duì)決,眼里怒火上涌,死死地盯著秦宙田不易二人。 大殿之上,空氣忽然像是凝固了一般。 “放肆!”忽地一聲大響,卻是道玄真人一掌拍在手邊茶幾之上,滿臉怒容,站了起來:“你們?nèi)齻€(gè)可是當(dāng)我這個(gè)掌門的死了不成!” 道玄真人登上掌門寶座已近三百年,德高望重,平日里雖然和藹,但這一下發(fā)怒,田不易與蒼松道人都是吃驚不小,心中震蕩,隨即退了下去,低聲道:“是,掌門師兄息怒?!?/br> 秦宙也是突然感覺就像被一座大山壓在了身上,心里也有些凝重,但臉上面色不變,冷冷地看了一眼蒼松道人,遂坐下身去。 沉默片刻,道玄真人看了看在坐的幾人,道:“無論如何,這血煉法寶,為我正道所不容,需得有一個(gè)交代?!?/br> 蒼松道人冷笑一聲,斜眼看了秦宙田不易二人一眼,道:“還交代什么?身懷這等陰邪惡毒之物,本就是死罪!” 張小凡看著田不易和秦宙二人為了他的事與蒼松道人爭(zhēng)吵,更是險(xiǎn)些動(dòng)起手來,心里感動(dòng)不已,但三人被道玄真人一言鎮(zhèn)壓,他心里忽地開始冷了下來,此刻聽蒼松道人所言,臉色更是突然變得慘白。 座上,田不易臉色一怒,又想爭(zhēng)辯,但就在這時(shí),旁邊一個(gè)冰冷的聲音傳了出來,一聽便知是小竹峰的水月大師:“請(qǐng)問蒼松師兄,你口口聲聲說血煉之法陰邪惡毒,請(qǐng)問它如何陰邪惡毒了?” 蒼松道人張口欲言,忽地又窒了一下,只得道:“魔教妖術(shù),還要多說么!” 這時(shí),秦宙呵呵一笑,淡淡道:“那就是說,連你也不知道這血煉之法為何物,你憑什么又說這血煉之法陰邪惡毒?” 蒼松道人語氣一窒,卻又說不出什么,只是陰沉著臉看著秦宙。 這時(shí),水月大師又道:“掌門師兄,此間之事,一來我等對(duì)這血煉之法知之不詳,雖有所聞但多為揣測(cè),但萬一血煉之法當(dāng)真便有這等碰巧之事,我們豈不是錯(cuò)殺好人,二來這少年年僅十六,身世清白,若僅憑這三言兩句便說他是魔教中人,只怕于理不合?!?/br> 聽到水月大師多次為張小凡說話,秦宙忍不住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卻發(fā)現(xiàn)水月大師也剛好轉(zhuǎn)過頭來,不留痕跡地對(duì)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秦宙微微一愣,瞬間便明白過來,這是為了報(bào)答昨日相救陸雪琪的恩情呢! 這時(shí),道玄真人微微沉吟,看向其他人,道:“諸位師弟,你們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