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求生欲[穿書]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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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厲還想再問,就聽見黑發(fā)青年用著失望至極又難掩悲哀的語氣道:“受傷沒什么不好的,它至少讓我認(rèn)清了一個人?!?/br> 同學(xué)們倒吸一口冷氣,目光之中頓時寫滿了了然。 馮厲看了他們一眼,稍微瞇了瞇眼,他不再繼續(xù)問,而是伸手掐斷了人參娃娃上的一寸人參須,道:“張嘴?!?/br> 江落吞下了人參須,臉色rou眼可見的紅潤了起來。他的嘴也不疼了,肩膀也沒感覺了,身上的傷竟然恢復(fù)得七七八八。 這就是人參娃娃的功效? 江落驚嘆地看著人參娃娃,卻看到人參娃娃一顫一顫,疼得都哭了,卻因為馮厲還在這,硬是忍著哭聲。 小可憐。江落憐惜地看著它,卻壞心眼地又捋了捋小人參的人參須。 馮厲道:“去吧?!?/br> 老天師住在這棟樓之后的院子中。江落帶著人參娃娃穿過假山溪流,來到院子門前時,敲了敲木門上的銅環(huán)。 門內(nèi)的弟子將門打開,好似早就知道會有人來一樣,道:“師兄,老天師正在后面喝茶,您這條路走到頭就能找到他。” 明明是市中心,天師府的環(huán)境卻像是世外桃源。江落順著路一直走到頭,遠(yuǎn)遠(yuǎn)瞧見了老天師正和一個人坐在石桌上用茶。 另一個人被老天師擋住了,江落看不清其人的樣子。等走近之后,就聽到老天師笑著道:“我這的茶還算是不錯。宿命人,你不嘗一嘗?” 語氣還有些不著痕跡的卑謙。 江落一頓,宿命人? 他曾經(jīng)在祁野父親的通話中聽到過這三個字。 原來“宿命人”指的是一個人么? “師祖,”江落提高聲音,快步走上去,“師父讓我把人參娃娃送來給您?!?/br> 走進(jìn)之后,江落看清了宿命人。宿命人的樣貌卻奇怪極了,他有著滿頭雪一樣的白發(fā),白發(fā)長長,如同古人一般被一根木簪簪在腦后。 聞聲,宿命人抬眸看了江落一眼。 他的瞳孔顏色極淡,淡到好似也成了雪的顏色。宿命人面容年輕,如同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但一雙眼睛卻極其滄桑,好似經(jīng)歷了滄海桑田。 他只看了江落一眼,江落卻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冰冷徹骨的漫天大雪,磅礴大雪洋洋散散,幾乎能將他徹底淹沒。 冷意如實(shí)質(zhì)般的襲來,江落手里的人參娃娃瑟瑟發(fā)抖得更加厲害。 江落很快便收回了眼睛,笑容不變地看著老天師,“要將它放在哪兒?” 老天師看了一眼人參娃娃,慈愛地道:“五百年的小人參,都成精了。馮厲這小子也真是的,成精的小人參怎么能拿來吃?” 他揮揮手,“給你師父送回去,讓他再給我送個不成精的來。” 江落:“是?!?/br> 離開前,江落狀似無意地再朝宿命人看了一眼。 出乎意料的,宿命人竟然也在看著他。 江落自然地笑了笑,不再拖延,告辭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宿命人抬起茶杯抿了一口,突然道:“是個好孩子?!?/br> 老天師笑著道:“我也這么覺得?!?/br> 第82章 抱著人參娃娃回去的一路,江落還在想著宿命人的事情。但走著走著,他就感覺袖口濕了。 低頭一看,人參娃娃正可憐巴巴地拿著他的袖口在擦眼淚,不時偷偷看著他,一副等著江落發(fā)現(xiàn)它正在流淚的模樣。 江落樂了,唇角挑起。但他鐵石心腸,故意裝成了沒發(fā)現(xiàn)的樣子。 人參娃娃急了,拉著他的袖子,奶聲奶氣道:“你能不能放我走呀?” 江落和善一笑:“不能?!?/br> 人參娃娃嗚嗚哭了,“可是你不放我走,我就要被吃掉了。” 江落也可憐地道:“可是我要是放你走,我就要被打斷腿了?!?/br> 人參娃娃一愣,顯然沒想到竟然有人不吃這一套。 江落表情一變,嗤笑著彈了它一下,“小屁孩,裝可憐在哥哥這里可行不通,想讓別人放過你,光裝可憐可還不夠。” 小人參若有所思。 * 客廳里,在江落走后,馮厲便坐在了主位,看向江落的同學(xué)們,淡淡道:“說吧。” 聞人連道:“在您外出的時候,池尤又來找了江落。昨晚我們吃飯的時候,池尤公然現(xiàn)身。但昨晚的見面不是壞事,江落和池尤產(chǎn)生了分歧,江落快要醒悟過來了?!?/br> 馮厲面無波瀾,他雙手拇指摩挲了片刻,“他們見了幾次?” 聞人連保守地道:“最多兩次。” 他笑了笑,“江落成天和我們待在一起,要么執(zhí)行學(xué)校的任務(wù),要么待在學(xué)校里。人的行蹤有跡可循,但鬼卻神出鬼沒,防不勝防。” 潛含義是告訴馮厲,都是池尤來找江落的,不關(guān)江落的事。 馮厲不知道信還是沒信,他道:“你們既然來了天師府,那就在這住幾天。明天天師府會開壇講學(xué),我會和你們學(xué)校打聲招呼。” 聞人連幾人對視了一眼。 除了昨晚被臨時叫回家的祁野,和不方便來天師府的活死人死鬼,其余的人都在這。 卓仲秋大方笑著,主動道:“那就麻煩天師了。” 馮厲側(cè)頭道:“無度,你去給他們安排房間?!?/br> 很快,客廳中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馮厲閉著眼睛,耐心等了片刻,便聽到了江落的腳步聲。 “先生,”江落道,“師祖不要成精的人參娃娃?!?/br> 馮厲呼吸淺淺,緩緩道:“等你師兄回來,讓他再拿一根送過去。” “至于這根……” 他話還沒說話,就聽見小人參脆生生地道:“爸爸!” 馮厲和江落俱是一愣,他們看向小人參。只見小人參貼著江落的手指,愴然欲泣地道:“爸爸,你要保護(hù)我呀?!?/br> 這學(xué)得夠快的。 江落眼角一抽,馮厲好似笑了一聲,道:“這根人參,你先養(yǎng)著?!?/br> 江落:“……是?!?/br> 等江落應(yīng)下后,馮厲才道:“你的保命符生效了。” 江落點(diǎn)點(diǎn)頭,虛心請教:“師父,這保命符是個什么東西,竟然可以讓我瞬息移動到天師府里?” “這是天師府每個嫡出弟子都有的符,由每任天師親自寫下。當(dāng)你覺得萬分危急時,保命符便會發(fā)生作用,”馮厲起身,緩步走到木柜前,從里面拿出一道柳條枝,“每個弟子只有那么一道?!?/br> 江落看著他手里的柳條,眼皮跳了跳,“先生?” 馮厲側(cè)頭,銳利的眼神掃向他,“我跟你說過,如果讓我再看到你和邪祟見面,我就會打斷你的腿。” 江落委屈地道:“您出門在外,我被邪祟找上門的時候,沒法找到您。” 馮厲還沒說話,江落就低落地道:“我認(rèn)清他是什么樣的人了……但他卻不讓我走。危機(jī)關(guān)頭的時候,保命符這才被激發(fā)?!?/br> “先生,”江落擦了擦眼淚,“我徹底清醒了,您之前都是為了我好,我認(rèn)清池尤了,以后再也不會被他迷惑了?!?/br> “……”馮厲扔了柳條道:“你明白就好。” 江落剛剛露出一個笑,就聽馮厲繼續(xù)道:“但他來找你,你卻沒有主動告訴我,這還是犯了錯。其他的罷了,你去禁閉室思過一天。” 江落先前礙于深情人設(shè),不好主動朝馮厲告狀。便暗示了聞人連告訴馮厲,但沒想到,馮厲比他想得還要嚴(yán)厲,不用斷腿了,卻又來了一個禁閉室。 這樣細(xì)節(jié)無比的錯處也要被揪著不放,被嚴(yán)格管制的感覺,讓江落很不喜歡。 江落低著頭,“我知道了?!?/br> 禁閉室在天師府中最偏僻的角落里,很少有人前來。 江落沒有來過這里,還是周無度送他過來的。周無度同情他道:“先生讓你在禁閉室待多久?” 江落慢吞吞道:“一天?!?/br> “一天?小意思,”周無度道,“我們師兄弟幾個都被先生關(guān)過禁閉。說是禁閉室,其實(shí)更像是個靜室。只不過沒有網(wǎng)絡(luò)沒有書籍,打發(fā)時間只能靠發(fā)呆和打坐,除了無聊之外,其他倒是還好。上廁所和洗澡的地方一樣不缺,你安心待著,等明天早上,我再來接你?!?/br> 他說著,江落聽著。江落一路就這么抱著床褥跟著他來到了禁閉室。 禁閉室的布置更像是監(jiān)獄牢籠。鐵門在走廊兩側(cè),周無度果然對這里很熟悉,很快便給他找到了一間陽光好透氣好的房間,將懷里的東西放下后,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你的朋友我給你照顧好。你在這里練練符箓寫寫字,時間很快就過去了?!?/br> 江落打量著房間內(nèi)部,頷首道:“多謝師兄?!?/br> 周無度走之前還給他留下了一袋麻辣雞爪,鐵門一關(guān),這里只剩下江落一個人。 房內(nèi)簡陋,只有一張床和一套桌椅??繅ι戏接幸坏佬⌒〉拇翱?,陽光從中投入,浮塵在金光中閃現(xiàn)。 江落將床鋪鋪好,去看了看衛(wèi)生間。衛(wèi)生間很小,但還算干凈。 小人參從床鋪里爬了出來,它趁著江落不注意往墻上爬去,差點(diǎn)從窗口逃走時,被江落一把抓住。 江落冷笑兩聲,“我的好兒子,現(xiàn)在跑什么?” 小人參哇哇大叫,江落將它丟到書桌柜子里關(guān)上。往床上一躺,準(zhǔn)備睡個覺。 一覺醒來,窗外正盛的陽光已經(jīng)變?yōu)榱伺鹕?,江落估摸著已?jīng)下午四點(diǎn)往后了。 晚飯的時候,他的朋友們來了一趟。對他表示唏噓心疼和幸災(zāi)樂禍外,還貼心地送上了純凈水和晚飯。 聞人連很是愧疚,他低聲道:“江落,對不起。是我把你和池尤見面的事情告訴天師的。” 江落毫不計較地道:“沒關(guān)系,你也是為了我好?!?/br> 聞人連嘆氣,他沒想到他將江落說得那么無辜也沒有逃過馮厲的責(zé)罰。這些大家族,規(guī)矩總是這么多。 “你要我?guī)兔δ脕淼臇|西,我給你拿來了?!甭勅诉B道,“只是禁閉室不讓帶太多東西過來,我放在了你的房間里?!?/br> 江落跟他道了謝。 他們在禁閉室門外陪了江落半個小時,就被守著禁閉室的弟子請了出去。禁閉室重新變得寂靜,天色漸暗,江落寫了幾張符,又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