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膽子小，但當(dāng)她愿意在他身邊？愿意進(jìn)王府？活不長……那就活不長唄，總之她沒指望他。

    蘇綰忍氣吞聲的道：“我知道了?！?/br>
    蕭衡伸手就攥住了蘇綰的手臂，用力一拉，蘇綰便毫無防備的摔進(jìn)他的懷里。

    蘇綰手里緊拽著帕子，眼仁一直在亂轉(zhuǎn)，卻一動都不敢動。

    他手臂因?yàn)橛昧?，肌rou墳起，蘇綰就覺得他身上任何一個(gè)部位都像石頭一樣硬，碰到她哪兒她都是疼的。

    蕭衡問她：“晚飯用過了？”

    “……嗯?！碧K綰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是關(guān)心她？總覺得不像。

    他能有這個(gè)好心？

    果然，下一刻，蘇綰就離地而起，再然后，被蕭衡扔到榻上。

    看他和山一樣的壓過來，蘇綰認(rèn)命的閉上眼睛。

    她大氣兒都不敢喘，有一種瀕臨窒息的感覺。

    蕭衡卻不急于做什么，伸手抽出蘇綰手里的帕子，隨手扔到地上。他目光咄咄的望著蘇綰，道：“不說點(diǎn)兒什么？”

    蘇綰簡直都要?dú)鈽妨?，她說什么？說任君品嘗？

    呸。

    她垂眸，想了想道：“還沒謝三爺上回的救命之恩。”

    她其實(shí)挺納悶的，他那么瞧不上她，干嗎又留她一命？

    留就留了，怎么還肯娶她過門？

    蕭衡哼了一聲，道：“你好像還挺遺憾？這可不像多誠心謝我的模樣。”

    蘇綰窘迫了一瞬，道：“沒有，螻蟻尚且貪生，我又豈會例外。就只是，有點(diǎn)兒……疑惑。”

    蕭衡沒義務(wù)替她解惑，并不作聲。

    蘇綰被他盯的渾身發(fā)毛，只好沒找話的道：“三爺為什么，還肯娶我？”

    畢竟好人家的姑娘落到那種地方，不黑也黑了，不臟也臟了。只因?yàn)樗秦澤?，否則早該一根白綾吊死以證清白。

    蕭衡懶洋洋的道：“娶誰都是娶。”

    蘇綰氣悶：“……”

    這還真是他能說出口的再正當(dāng)不過的理由。盡管知道這是他的真心話，她不應(yīng)該對他報(bào)以任何幻想，可實(shí)話傷人，蘇綰還是有點(diǎn)兒難受。

    蕭衡用指腹輕輕擦著她眼角，道：“這就傷心了？”

    他手指帶有薄繭，下手又重，擦得蘇綰臉疼。

    她蹙眉，很想說一聲：我沒掉眼淚，你別再蹭了，這是臉，不是別的，再蹭下去，就該蹭破皮了。

    可她不敢，只弱弱的否認(rèn)：“沒……有……”

    她能對一頭狼報(bào)什么期望？不報(bào)期望，又何來失望？沒有失望，又何談傷心不傷心？蘇綰已經(jīng)對自己命運(yùn)多舛怨念夠深重的了，不差他這最后一擊。

    蕭衡冷冰冰的道：“你也犯不著傷心，這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或者這是千千萬萬人的命。你嫁誰都是嫁，我娶誰都是娶。你也不用覺得嫁給我是禍，也不用覺得嫁給別人就是福。

    我沒那閑心，也沒那閑情和你談什么風(fēng)花雪月。你要覺得這點(diǎn)兒委屈都受不住，那我勸你趁早自我了結(jié)吧，以后受苦受難，受憋受屈的日子多著呢。我沒那功夫勸你，也勸不開。

    總之娶都娶了，日子好賴都得過。”

    蘇綰一點(diǎn)兒都不意外他會說這種話，因此點(diǎn)點(diǎn)頭，溫順的道：“知道了?！?/br>
    他這個(gè)人鐵石心腸，冷心冷肺，高冷又高傲，對任何人都不會有任何同情心。但他這話也不算說錯，就算不嫁他，由大伯父做主，她也未必能有什么好姻緣。

    僥幸名聲和稟性比他稍微好點(diǎn)兒又如何？嫁過去了，一樣要面對夫君的花心，一后院的妻妾，婆婆的刁難，妯娌之間的勾心斗角……

    哪家都不是世外桃源，沒有什么真正的良園福地。好歹這蕭衡丑話說在了前頭，讓她不至于報(bào)有不切實(shí)際的希望，將來也不會更失望。

    蕭衡難得一口氣說了這么多，既然已經(jīng)達(dá)到目的，便道：“睡吧?！?/br>
    他揮手掃落了床帳。

    蘇綰能預(yù)感到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她立時(shí)緊張起來，在他身下弱弱的道：“還，還有一件事?！?/br>
    “什么事？”蕭衡眸光銳利，帶著審視和威脅：別以為她拖延時(shí)間就能逃得過去。

    他毫不掩飾嘲諷：“又自作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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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丟人

    蘇綰憤憤的想：才不是。

    她努力的呼吸，再呼吸，把氣憤和不平壓下去。

    這么一鬧，恐懼倒去了不少。

    不過到底天生怯弱，她不敢直視蕭衡，只敢小聲道：“我，那個(gè)，兩個(gè)多月……沒換洗了。”

    蕭衡一臉懵。什么意思？什么這個(gè)那個(gè)的？“那個(gè)”是哪個(gè)？

    哦，女人家的事……又關(guān)他什么事？

    蘇綰面紅耳赤，很有些難以啟齒，這種女人家的事，她說著沒底氣，是以一直不敢看蕭衡。

    蕭衡沒什么耐心的催促道：“到底什么意思？”

    蘇綰深吸一口氣，破罐破摔的道：“就是，小日子，兩個(gè)多月了，一直沒來?！?/br>
    讓你一直問一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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