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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珞珞隨意吃了些點心,繡起了還未完工的絹帕。 晚間十分見他還未歸來,她便自己吃了飯食。 之后又坐在窗前等了許久,仍不見他回來,困意襲來眼皮開始打架,便躺在塌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 屋內(nèi)點著暈黃的燭火,冬葵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只見傅承之正拿著一本書坐在桌前看著。 她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伸手圈在他的脖頸間,將臉蹭在他的臉頰上聲音輕柔:“夫君,今日可有累著?” 傅承之將書往桌上一叩,立即伸手撥開了她的雙臂。 起身退到離她五步遠的地方,冷聲道:“未曾,你想做什么?” “夫君……” 沈珞珞又輕柔的喚了他一聲,想要靠近他,卻看見他又往后退了一步。 “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上朝?!?/br> 他抬手指了指掛著淡青色帳慢的床榻。 沈珞珞見他這樣,就知道不用再說什么了。 說了也是白費心思,只好轉(zhuǎn)身回到塌前,掀開淡青色帳慢躺了上去。 第4章 她側(cè)著身透過青色帳幔望向羅漢床上那人,見他背對著自己,便覺得無趣。 忽的想起今日聞到的香味,只覺似是與前日有些不同,就有些詫異。 她想了半晌要不要問問他,又怕問的太直接惹他不高興。 在被子里悶了半天才道:“夫君,你睡了嗎?” 然而問出口的話與心里想的截然不同。 “沒,何事?” 羅漢床上的那人還是冷冷的語氣。 “我想問下夫君,你最近可有買什么香料回來?我做了一個荷包里面還不知道放什么好,要不你幫我拿個主意?” 沈珞珞找了個由頭試探著問他。 對面那人沉默了片刻,忽然翻了個身,語氣淡淡:“沒有,改日你叫上個丫鬟出去買吧?!?/br> 沈珞珞哦了一聲,便不想再接話了。 他分明就是在騙她! 這幾日他的身上除了一如既往的皂角味,明明就多了兩種她不曾聞過的香味。 她努力壓制著自己那顆胡思亂的心,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傅承之。 這會兒氣的都不想理他了。 正生悶氣間,聽得那邊那人突然又說道:“明日我有幾個同僚要過來府中議事,你命人將花廳收拾出來,備好茶水,勿要丟了府中顏面?!?/br> “恩?!?/br> 沈珞珞淺淺的應(yīng)了一聲,隨著困意越來越重,她只覺得眼皮開始打架。 最后,連傅承之說了什么她都聽不見了。 交代完事情之后,傅承之卻有些睡不著了,他仰面躺在羅漢床上望著窗外透進來的清冷月輝發(fā)著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帳幔那處突然傳來了沈珞珞的喊叫聲。 “傅承之你個王八蛋,竟然敢這樣對待本小姐,傅承之,我到底是哪一點不好,你就這么看不上我?” 她的語氣從盛怒慢慢轉(zhuǎn)變成低泣,聲音哽咽,還帶著些許卑微的乞求。 他才反應(yīng)過來她是在說夢話。 傅承之側(cè)首看著她,見她整個身子蜷縮在被子里,不住地發(fā)著抖,一時動了惻隱之心。 他撩開被子,起身走到了她的榻前,隔著帳??粗锩姹粚嫳话娜恕?/br> 柔軟的緞面寢被將沈珞珞那姣好的身形勾勒的淋漓盡致,看的他心頭有了種異樣的感覺。 他忽然就想將她摟進懷中。 白日里在王氏的房中,他為了安撫自己母親的心,曾答應(yīng)過她要在三個月之內(nèi)讓傅家有后。 如今他已然二十八了,與他同齡的人早就孩子滿地跑了,他卻還是孑然一身,說到底還是有些愧對傅家列祖列宗的。 母親說的沒有錯,老人家不過也只是為了抱孫子,享受天倫之樂而已。 都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只怕是會讓母親傷心,傅承之如是想。 他定了定神,伸手輕輕的撥開帳幔。 正欲上榻,卻聽得有人在外面輕聲問道:“小姐姑爺,你們沒事吧?!?/br> 原是冬葵起夜路過主院時,聽得沈珞珞的聲音有點不對,以為她與姑爺吵起來了,便跑過來詢問。 看著窗紙上印著的人影,傅承之突然清醒了過來。 他趕緊放下了手里握著的帳幔,像是驚到一般快步退回到羅漢床前,冷冷道:“沒事。” “沒事就好,那奴婢先告退了?!?/br> 冬葵這才放下心來,聽著里面沒有動靜了才快步往恭房去了。 傅承之靠在枕頭上,看到沈珞珞已經(jīng)平靜下來,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責怪自己差點犯了錯誤。 眼前浮現(xiàn)出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正嘟著嘴朝他撒嬌。 “承哥哥,你可不能負了人家。” 幸好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然怎么向她交代。 傅承之整了整衣襟,暗暗告誡自己,日后定不能再起這種念頭了。 只要再等半年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決了,到那時再延續(xù)香火也不算太遲。 第二日將傅承之送出門后,沈珞珞便開始張羅著即將招待客人的事宜。 從花廳到長廊,一直延伸到后花園她都親自把關(guān),將每一處犄角旮旯都清理的十分干凈。 由于現(xiàn)在是冬季,還未入春,到處都還是一片蕭條的景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