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房屋審批難題
福緣鎮(zhèn)派出所所長辦公室! 柳茜茜受寵若驚地坐在鐘楚橋?qū)γ?,對鐘楚橋又是倒茶又是禮讓的行為,她不可能保持冷靜,因為鐘楚橋此舉完全顛覆了他以往在派出所里威嚴(yán)、不拘一笑的形象。 從小黑屋出來就被鐘楚橋拉到辦公室,柳茜茜即使是一座冰山,此刻也有動容的時候,忐忑地問:“所長,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吩咐?” “呵呵,小茜啊,放松一點?!辩姵蛄T了罷手,笑道,“現(xiàn)在我們只是朋友間的談話,你別緊張也別有壓力,自然就好。” 柳茜茜笑了笑沒有應(yīng)話,若是自身沒有實力,上下級怎么可能成為朋友?在自己的實力沒有變化的前提下,鐘楚橋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這么快,那此舉必定跟林明軒有關(guān),所以她安靜的等待下文就好。 “小茜啊,林老弟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見柳茜茜興趣不高,鐘楚橋不好轉(zhuǎn)彎抹角,故作幽默地說,“幸虧了你我才多了個老弟,這個情我記下了?!?/br> “所長,你這話就過了,我只不過是個傳聲筒,怎么能承了你的‘情’呢?!绷畿珉m是一座冰山,卻不是不善于交談,此時應(yīng)答自如,“林明軒跟我初中同學(xué),不想那么久沒見面,一見面就在這里,還真夠玄的?!?/br> 聽到這消息,鐘楚橋心里有些驚訝。柳茜茜因為自身問題,不好與人相處,不曾想跟林明軒關(guān)系這么好,據(jù)傳柳茜茜有些背景,但一直以來都只是聞聲而不見她與什么人來往過密。 如果不是今天的事,鐘楚橋都忘記了這則傳聞,從而忽略了柳茜茜。如果傳聞是真的,那么跟柳茜茜打好關(guān)系是必須的;要是假的,憑著她跟林明軒的關(guān)系,鐘楚橋覺得投資在她身上不會有什么閃失。 “呵呵,同學(xué)就應(yīng)該多點走動,不然就生疏了。”鐘楚橋笑了笑,換過另一個話題,“聽說林老弟前些日子進(jìn)院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進(jìn)院?”一聽,柳茜茜臉上便露出一絲驚訝,“所長,剛才我只是負(fù)責(zé)傳話,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到現(xiàn)在我還是一頭霧水。對于他為什么進(jìn)院,這個我也想知道?!?/br> “別那么緊張,現(xiàn)在林老弟不是好好地么?!辩姵?qū)α畿绲氖B(tài)不以為然,只是心中略有失望,“既然不知道就算了,你先去工作吧?!倍即蛱讲怀鲇杏玫南?,他只好‘放人’了。 柳茜茜起身對鐘楚橋點了點頭,沒想到起身開門時卻碰到去而復(fù)返的楊勇,對其點下頭,面無表情地走著,心里卻想:“嘿,老同學(xué),看來你身上發(fā)生了很有趣的事情,又是能打又是住院,我對你有點陌生又有點好奇了?!?/br> “所長?!睏钣逻M(jìn)來后很是忐忑地站著。 鐘楚橋瞄了瞄楊勇,繼續(xù)批閱手中的文件,約莫十分鐘過去了,冷不防吐了一句:“事情辦妥了嗎?” “辦妥了?!睏钣逻B忙應(yīng)道,腦門已是滿頭冷汗。以前不是沒試過被鐘楚橋冷落,但都沒有這次那么久。 對于楊勇的表現(xiàn)鐘楚橋還是很滿意,楊勇怕說明他心中還是有自己的,對其指了指面前的凳子,面無表情的說:“坐吧。” 楊勇的屁股只坐了三分之一的位置,抹了一下冷汗,沉默片刻才道:“所長,為什么你對林明軒的態(tài)度這么恭敬?我查過了,他不過是農(nóng)民家的孩子,沒有什么關(guān)系?!?/br> 能說出這句話,楊勇已經(jīng)用光了所有勇氣。如果不是仗著是鐘楚橋的人,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這話。 鐘楚橋?qū)τ谶@問題略顯驚訝,隨后淡淡地說:“你認(rèn)為一個普通人就不能有關(guān)系?你查不到就能代表他是你能揉捏的?如果真的這樣,剛才在小黑屋你就不會拿人家沒辦法了?!?/br> 對于進(jìn)到小黑屋的事,鐘楚橋還記憶猶新。入眼的是安然無恙、氣定神閑的坐著林明軒,跟滿頭汗水的楊勇一對比,他就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 作為楊勇的領(lǐng)導(dǎo)兼靠山,知道楊勇一定是拿林明軒沒辦法,不然不會這個結(jié)果。需知以前進(jìn)小黑屋的人,半個小時后就人不人鬼不鬼了。 想到林明軒讓人帶話給自己,又表現(xiàn)出有恃無恐的姿態(tài),再聯(lián)想到楊正陽書記的口吻,給鐘楚橋幾十個膽子也不敢博林明軒沒有關(guān)系,更別說替楊勇出奇,故而他一味低頭,甚至不惜將自己搭了進(jìn)去,跟林明軒稱兄道弟,為的就是跟林明軒混個臉熟。 “你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現(xiàn)在社會多的是扮豬吃老虎的人,別為了一些小事而葬送自己的前途?!币姉钣碌椭^不說話,鐘楚橋一邊說一邊揮手示意楊勇離去。他沒時間浪費在楊勇身上,因為楊正陽書記或許還在等他匯報。 對于鐘楚橋等人的心思,林明軒不可能想到也沒必要去想。此刻他心情正好,有了楊勇一路上用大喇叭來解釋,林家上下終于放下心頭大石。 而楊坑村的人不是聾子,楊勇在聯(lián)安一帶來說算是臭名遠(yuǎn)播,此刻他為林家小兒澄清,就說明林家小兒有能耐,故紛紛前來恭喜,夸林伯共夫婦養(yǎng)了個好兒子。 之前林家嫌祖屋推倒后面積有點小,想擴大幾個平方,誰知楊坑村里人均以房子‘不能越過祠堂’為借口,導(dǎo)致林家房屋重建的面積只有七八十平方。 在農(nóng)村來說,七八十平方真的少得可憐,對林家而言更是少得離譜。林家一門三兄弟,五兄妹,一家八口人,一百平方能有幾間房?住多少人?以后三兄弟結(jié)婚生小孩怎么辦? 加上目前農(nóng)村建房政策,最多建三層半,這讓更多人無語。地方本身就小又不能建高一點,難道人多的家庭真要睡大街不成? 要知道那祠堂已經(jīng)倒了幾年,可謂是尸骨無存。不對,還有一些爛磚爛瓦礫。之前村里人紛紛說湊錢重建,但說了幾年仍舊只是說說而已。 如今村里人竟然紛紛開口,同意將祠堂往外建,甚至愿意每戶捐一千塊,有錢的多多益善。須知能跟派出所的人稱兄道弟的,真的很少,不想林家小兒竟然做到了,此刻不投資等都什么時候投資? 農(nóng)村的人即使面對的你是村長,也不是很怵你,但如果是派出所的人,就算是小小的一個民警,哪怕是沒有編制的,見到他也得像大爺一樣侍候,不然被他帶著小黑屋里就慘了,沒事也變大事,最后還要破財。 對于村里人這么統(tǒng)一的說法,林家等人自然很樂意看到。作為一家之主的林伯共歡天喜地的招呼這些左鄰右舍,林明軒則叫大哥二哥到一偏僻的地方說事。 “大哥,事情是怎樣的,難道舊屋重建審批就這么麻煩?”林明軒皺著眉頭說。按他的理解,祖屋推倒重建是很正常的事,審批方面的事應(yīng)該很容易通過,但現(xiàn)在怎么會困難重重? “老二,還是你來說吧。”林忠義聽了叫林志恒解釋,他不擅長嘴上功夫。 “老三,其實到底怎么回事我也是糊里糊涂的,聽爸說好像是因為‘超生’的問題才卡住了?!绷种竞憬忉尩?,“對于政策上的問題,我也不是很懂,之前在網(wǎng)上查了一下,貌似超生還真跟審批有關(guān)?!?/br> “哼!按我說所謂的政策就是做官的一張口,他說行就行?!绷种伊x聽了很不忿地說,“搞那么多玩意,還不是為了錢。聽爸說給個萬來塊就能搞定,我靠,也不看在什么地方就獅子開大口,咱家一年的總收入都不知道有沒有一萬呢。” 別看林忠義平時很沖動,動不動就揮拳頭,其實他精得很,尤其是對錢的事。他不理會審批過不過關(guān)、以后的房子有沒有相關(guān)證件,只要能將房子建起來,有得住就可以了。 聽了他們兩人的話,林明軒陷入沉思,別管做官用什么理由來攔你,目前至關(guān)重要的是怎么解決這事,不然一直寄居人下始終不好。 現(xiàn)在林家住的房子也是瓦房,屋頂還有多處漏水,是遠(yuǎn)方伯父的房子。這遠(yuǎn)方伯父家賺到一點錢,過些日子會回來蓋房子,說是給他孫子留著的。 對于這些林明軒并不關(guān)心,人家有錢沒錢跟他一毛錢關(guān)系也沒有。兩家人甚少來往,不是林家不想去,而是人家不怎么歡迎。 如今要花一萬塊來解決審批程序的問題,林明軒覺得有點不值,畢竟超生的事在農(nóng)村來說很常見,柒零后、八零后出生的人怎么會沒幾個兄弟姐妹?難道每戶人重建都要交一萬塊?不妥!這事得另辟捷徑。 “對了,這事找村長可以么?”林明軒隨口問道。在他看來,有事沒事找村長應(yīng)該沒錯。 “估計沒戲?!绷种竞阆肓讼胝f,“我們‘村長’不是村委會的,即使找村委會主任,要是他不管事也麻煩,要找就找對口、能說話的人才行。” 這么說也對,要是找了很多人,最后又倒回原點,不但費時又費勁,還是浪費了人情。只是林明軒現(xiàn)在對村里的情況兩眼一抹黑,不找人問問還真不行,總不能跑去村委會那里直接吧? 林志恒所說的村長其實是隊長,每個村都有的代表,上頭有什么指示他負(fù)責(zé)去執(zhí)行。想到這村長林明軒隱約有點印象,便問:“現(xiàn)在村長是誰?” “謝榮。”林志恒應(yīng)道。 “謝榮?”林明軒嘀咕一聲,似乎在想什么,不久,他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有點jian詐有點yin 蕩,他腦海里出現(xiàn)一個扎著兩條辮子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