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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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還多虧您讓我和暮雪單獨(dú)出趟遠(yuǎn)門,感情增進(jìn)不少。 易微笑了笑,她也是過來人,雖和陳辰頤貌合神離,年輕時也有過親密的時候,嘗到過夫妻二人在外相互依靠,感情突飛猛進(jìn)的甜頭。 阿雪看著性子有些冷,其實(shí)心思極其單純,喜歡一個人,會全心全意帶他好。 李月來會心一笑,贊同道:是的,我也會珍惜暮雪待我的這份心意。 這趟出去,他能感受到陳暮雪對自己的轉(zhuǎn)變,多了幾分信賴和依靠。 雖不敢說是全身心,但他有信心,假以時日,必定會讓陳暮雪傾心以待。 易微似乎還有別的事忙,站起來道:你要去新村看,就去那兒找吳京華,他是我安排在那里的管事,家里的話,有需要就找楊凌,他會協(xié)助你。 好的,李月來對楊凌這人十分好奇。 易微擺擺手,往屋外走:我還要見幾個朋友,你沒事兒就先回去吧。 是。李月來目送易微出去,在屋內(nèi)坐了會兒,獨(dú)自下樓回陳府。 抵達(dá)陳府時,陳暮雪已經(jīng)出府去了。 公子去哪兒了?他問下人。 下人道:公子說去街上逛逛,叫廚房把蔥姜蒜等食材準(zhǔn)備好,他回來時要用,吩咐完便走了。 李月來心中一暖,覺得陳暮雪越發(fā)有為人夫的樣子,換作平時,他應(yīng)當(dāng)喝著君山銀針,捧著一本書在家里看。 府上誰管賬,把他叫來,李月來負(fù)手站在南苑院子里,他身上沒多少錢了,如今新村這么大的生意要做,平時也要用錢,自己能支多少銀子得弄清楚。 是。 下人應(yīng)完,很快就把賬房找來。 賬房是陳府舊人,從易微年輕時就在家里管賬。他彎腰走到李月來面前:姑爺好,我叫楊凌,負(fù)責(zé)家里的賬目。 楊凌身材不高,身形微胖,看著大約三十到四十歲之間,看面相,很是精明。 楊先生好,李月來笑著舉手示意他坐下,給他倒一杯茶:我讓您來是想問問,我去新村忙生意,可在府上支多少錢? 楊凌抬頭和李月來對了一眼,作為下人,語氣多少應(yīng)該有些卑微,但在楊凌身上卻一點(diǎn)兒也沒有:夫人吩咐過,日?;ㄤN算在家里,月銀原本是五十兩,但進(jìn)來生意艱難,各人都做下調(diào),您每月可領(lǐng)三十兩,生意上的往來用度,一次超過三百兩得做商議。 是他對人都這樣,還是針對自己? 這個想法轉(zhuǎn)念而過,李月來想到陳暮雪,陳暮雪最多可支出的是五百兩,親兒子和女婿之間還是不一樣的。 李月來點(diǎn)點(diǎn)頭,道:明天我要回趟鎮(zhèn)水村,后日去新村,要用銀子。 楊凌想了想,回道:明日出發(fā)前會給姑爺把禮準(zhǔn)備好,后日您需要用多少銀子? 陳府準(zhǔn)備的東西李月來覺得對李文昌他們不大實(shí)用,于是擺手道:不用準(zhǔn)備禮物,我自己買,連帶后日一起,把這個月的月銀支給我。 楊凌頷首,見李月來半天沒繼續(xù)說話,低頭問:姑爺還有別的吩咐么? 沒了,你忙吧,李月來坐在陳暮雪慣睡的窗邊小榻上,覺得無聊,從枕頭底下翻出一本書來。 《錯斬崔宇》。 李月來笑了笑,竟然不知陳暮雪還對畫本有興趣。 他隨手翻了幾頁,不覺故事跌宕起伏,干脆翻身躺在榻上津津有味地讀起來,《錯斬崔宇》可比《左傳》有意思多了。 劉貴有家境貧寒,有一妻一妾。李月來讀到此處,嘖嘖擺頭,他這個家境算不上太貧困的,還得倒插門。 劉貴喝酒以后,去丈人家里借了十五貫錢,回家時嫌棄妾室陳二姐開門遲,醉得稀里糊涂的,他把十五貫?zāi)贸鰜斫o陳二姐看,說已經(jīng)把她賣給別人。陳二姐當(dāng)了真,連夜偷偷逃往娘家,途中遇到了四處以販賣絲織品為生的崔寧,二人結(jié)伴而行。 更巧合的是,同一天晚上,山賊靜山大王潛入劉家,殺死劉貴,把劉貴的妻子王氏擄走做了壓寨夫人,并掠走劉貴的十五貫錢。 劉貴的鄰居追上陳二姐,發(fā)現(xiàn)崔寧與她在一處,恰巧崔寧身上也有十五貫錢,于是將二人送官。 人贓并獲,官府將二人判處死刑。 讀到此處,李月來真覺無巧不成書。 這時,陳暮雪推門進(jìn)來,手上提了些小吃 ,見李月來歪在榻傷看書,問道:和母親談得怎么樣? 還行,明日我要回鎮(zhèn)水村,李月來沒看完這個故事,他往后翻看幾頁,已經(jīng)快結(jié)尾了。 他不經(jīng)意間看了一眼窗外,讀書入迷,不知天色竟然快黑了。 ☆、風(fēng)荷鄉(xiāng)(六) 他如今才算體會到讀書廢寢忘食的滋味,一邊合上書道:今日逛了些什么,現(xiàn)在才回來。 陳暮雪把吃食在桌上攤開,他方才順便去打聽了一下白允南這廝的近況。 白允南最近在豐縣行醫(yī)看病,好像還醫(yī)死了一個員外。 醫(yī)藥不死病。 有些病卻是是大夫無能為力的,但既然員外死了,不如借他一用。 他讓人私下去了員外家慰問一番,許諾新村一家店鋪?zhàn)饨o員外的兒子。 后續(xù)且看豐縣的官差們了。 他剝開一顆板栗喂走近的李月來:也沒逛什么,明日要帶些什么去?我提前準(zhǔn)備一下。 他指的不是服庫里那些東西,想買些李文昌他們?nèi)粘D苡玫臇|西 。 李月來咽下板栗,擺擺手:明日我自己去,你在家里忙自己的事。 陳暮雪想了想,正好明日可以得空看看書,點(diǎn)頭道:那你路上小心。 恩,我爭取早去早回。 這段日子,李月來基本沒回去過鎮(zhèn)水村,明日就是住兩晚也沒什么,陳暮雪點(diǎn)了點(diǎn)頭,打算去廚房做羊rou湯,突然想起來道:你最近要用錢么? 陳暮雪這么問,李月來覺得是自己找楊凌要錢的事兒讓他知道了,沒想到傳這么快,陳暮雪才從外面回來,這楊凌辦事速度有些快啊。 有些地方是要用錢,李月來剝了一個板栗,塞到陳暮雪嘴邊。 陳暮雪張嘴含進(jìn)去,濕嗒嗒的舌頭不小心舔到李月來略微粗糙的指腹。他抬頭不經(jīng)意看了李月來一眼,抿著嘴走到床邊,從底下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箱子,里面裝了一些銀子,銀票和珍玩玉器。 你要用錢,每月不夠用,就從里面拿。 陳暮雪那一眼,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勾引!李月來摸了摸手指,有些意猶未盡,舔著還挺舒服,他蹲到箱子面前看了看,笑道:存了這么多私房錢呀。 陳暮雪坐到椅子上,方才在街上逛了會兒,又熱又渴,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邊喝邊掃到窗邊小榻上翻出來的書:總起來也沒多少,只能應(yīng)一小部分急,新村的生意母親會給銀子,說到此處,他換了一種輕松些的語氣,像看大爺似地看李月來:李公子讓我一起盤的另外一半地皮,還得寬限幾日,等我籌措齊了再給你。 李月來笑了笑,慢吞吞移著腿走近陳暮雪,一把攬住他道:不急,守著錢有什么用,還是看緊你,不然就像靜山大王一樣,小妾跟人跑了,性命和夫人都賠上。 原來還沉浸在《錯斬崔宇》的故事里,陳暮雪有些好笑又驚訝地問:怎么沒睡覺,倒看起書來了。 李月來也笑笑,捏了陳暮雪手指一下:還不是陳公子飽讀詩書,日后要仰仗陳公子,自然要多看看書。 你看完了? 李月來搖頭晃腦:不曾,只看到小妾jian夫被處死。 陳暮雪對李月來的自行歪曲理解很不贊同:崔寧并非jian夫,錢也非陳二姐所盜,說著見李月來不為所動,似乎二人看得根本就不是同一本書,他又問:你猜王氏最后怎么了? 王氏能怎么了,日子一長,還不是跟靜山大王和和美美。 難不成她替劉貴報(bào)仇殺了靜山大王? 倒不是這個,陳二姐蒙冤而死,王氏后來給她和崔寧翻了案,證明二人清白,并非因?yàn)槭遑炲X殺害丈夫,和jian夫逃之夭夭。 那王氏非一般女子也,竟有這般胸襟,李月來不禁有些佩服,把榻上的書拿起來,翻看最后幾頁,書中說王氏等靜山大王處決后,拿著靜山大王的腦袋去祭獻(xiàn)亡夫,為了小娘子和崔寧哀哭多日,并把一半的家產(chǎn)捐給尼姑庵,自己整日吃齋念佛,為他們超度。 李月來嘴上說王氏很有可能被靜山大王打動,去做寨主夫人,可聽到這個結(jié)局,一邊感嘆她貞烈,又有些心酸。 人活著要向前看,將來無論遇到什么意外,阿雪,我希望你都能讓自己舒服地向前走。 陳暮雪有些不高興了,把書從他手里奪過來壓到箱子底下去:說這些做什么,咱們的好日子往后還很長,我在幽州答應(yīng)過你,再過幾日,便把新村另一半地契給你。 新村地契要花一大筆錢,得湊一湊才夠。 我又沒說別的,怎么舍得讓你守寡,李月來頓了頓:世事無常,我只是說無論將來發(fā)生什么,緊著顧好自己。 到那時,你又在哪里?陳暮雪回頭盯著李月來,見他半天沒悶出個所以然,只當(dāng)他在傷春悲秋,擺擺手道:你想你的,我去廚房看看羊骨頭,這家羊骨頭生意特別俏,我聽那些排隊(duì)買的大姐說,他們家每天一早出來擺攤,就七只羊,賣完就收攤了,還好運(yùn)氣好,我們?nèi)サ臅r候還剩幾根 。 李月來一臉無奈,自己在跟陳暮雪說點(diǎn)意味深長的話,他卻反過來給自己嘮家里長家里短。 陳暮雪轉(zhuǎn)身直奔廚房,羊骨頭泡在冷水里,估計(jì)差不多了。 廚房內(nèi)。 陳暮雪沒打算讓自家廚娘教自己做羊骨湯,他都吃膩了廚娘做菜的味道,正巧在rou店老板那里偷了一點(diǎn)師,回來嘗試一下,整個過程十分簡單,讓他很有信心作出一鍋驚艷李月來的羊骨頭湯。 廚娘一臉為難地盯著陳暮雪:公子,還是我來吧,切到手就不好了。 陳暮雪手下緊緊按著胡蘿卜,一手拿刀,問廚娘:不用,切成塊對吧? 廚娘點(diǎn)點(diǎn)頭,欲再勸說一番陳暮雪,陳暮雪打住她:你再把盆里的羊骨頭清洗一遍,我待會兒用。 廚娘長嘆一口氣,端著水盆準(zhǔn)備出去洗羊骨頭,一邊回頭看陳暮雪對比切下去的第一塊胡蘿卜大小,依次切下去,她道:公子,這胡蘿卜切成一塊塊兒的就成,您就隨便切切,不用一般大小。 知道了,陳暮雪依舊一絲不茍地對比著切胡蘿卜塊,吩咐廚娘:洗好再摘點(diǎn)香菜進(jìn)來。 我去我去,公子,另一個小丫鬟快聲道,一邊端著香菜簸箕往外走。 陳暮雪在府中這些年從沒下過廚房,如今興致這般濃厚,倒叫廚房里的人吃驚又擔(dān)心,害怕易微怪罪下來。 不過私下還是感慨做陳暮雪如今成親后變得不一樣了。 胡蘿卜切好后,在鍋里倒入涼水,陳暮雪把洗好的羊骨頭拿起來檢查,老板說得洗的一點(diǎn)血絲都沒有。 ☆、風(fēng)荷鄉(xiāng)(七) 差不多了。 羊骨頭進(jìn)鍋,陳暮雪擦了擦手,往椅子上坐,聽見外面陳瓊在拉著人嘮嗑。 李嫂,你上回說會繡喜鵲,您得空能教教我嘛?陳瓊賣乖道。 陳瓊平時嬌氣得很,又懶,但凡能不做的,能指使別人就指使別人,竟要學(xué)刺繡,實(shí)在令陳暮雪吃驚。 陳暮雪站起來往外走,靠在門上笑道:陳瓊,怎么想起學(xué)這個來了,是要送給誰? 陳瓊和陳暮雪上午出去逛街,累的慌,陳暮雪便讓他回屋歇會兒,自己在床上不知怎么就琢磨起繡手帕,輾轉(zhuǎn)反側(cè)再也睡不著,干脆爬起來繡。 公子?! 陳瓊瞪大眼睛,一臉驚訝地看著陳暮雪。他頓了頓才反應(yīng)過來,他家公子要親自下廚給姑爺熬湯。 陳暮雪忙碌的身影出現(xiàn)在廚房,這簡直太不習(xí)慣了! 陳暮雪不理會他的驚訝,打笑道:你要繡喜鵲?你是要繡手帕送到幽州去? 自然不是!陳瓊連連否認(rèn),我就是隨便繡的好玩兒的。 在幽州時你不獻(xiàn)殷勤,回來了倒做這些事,給誰看? 陳瓊:.....。 他又不是專門做給別人看的! 陳暮雪懶得再說他,吩咐道:你去庫房選兩匹好布出來,說罷,轉(zhuǎn)身回到廚房,揭開鍋蓋,見上面一層煮出來的白沫,連忙用勺子舀出來。 做完這些,他又低頭去加柴火,這等事哪里需要陳暮雪親自動手,伙房丫頭搶先在他前面把木柴加進(jìn)去:公子,我來吧! 陳暮雪覺得加柴沒有太過講究,遂放手讓她去做了。 如果一個時辰后我不在這里,記得叫我。 是,丫頭低頭道。 說完,陳暮雪轉(zhuǎn)身出去,往南苑走。 李月來在屋子里搗鼓,看看這里,摸摸那里,抱著一個古董花盆瞧了半晌,像是第一回來一樣。 陳暮雪站著看了李月來一會兒,笑問:李大爺可有看中什么?隔壁第三間就是當(dāng)鋪。 聽罷,李月來放下手中古董,朝陳暮雪壞壞一笑:我就是圖你的財(cái)......還圖你的色! 刨開自己的私產(chǎn),易微能留給陳暮雪的也夠他一生揮霍。 陳暮雪笑了笑:那你一輩子都圖不完。 聽到陳暮雪這般自信的口氣,李月來反倒愣了一下,以為再怎么他也會假裝生點(diǎn)小氣,懟自己兩句。 竟然想著要捆我一輩子,阿雪,你真貪心,李月來從背后摟住他,下巴在肩膀上摩擦:要我們一輩子在一處,光靠這些是不夠的,得有些其它的將我們緊緊拴在一起。 陳暮雪心里生出幾分好奇:什么? 李月來將手掌摸到他肚子上:自然是一個小阿雪。 陳暮雪感受著小腹上手掌的微微力量,愣住了,半晌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