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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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簡單些,也是因為魏香云看中午他們沒怎么吃。 她見陳暮雪握著勺子只吃白粥,半晌沒拿筷子,道:家里沒什么好菜招待,你就將就些。 李月來一聽魏香云這諷刺的語氣,腦袋頓時疼起來。 他和陳暮雪的情況,魏香云也不明白,但又不能明明白白告訴她。 實在搞不明白為什么有娶一屋子老婆和老娘住在一起的男人,真是自討苦吃。 陳暮雪有些無措地抬頭看魏香云一眼,瞬即道:娘,是我中午吃的太飽,不餓。 魏香云不輕不重哼笑一聲,給李月來夾一筷子菜:月來多吃點。 聽罷,陳暮雪垂下眼,筷子開始搗弄碗里的菜。 都說多年媳婦熬成婆,真是太難了。 他覺得剛才的解釋太蒼白,想再補救一下,繼續(xù)道:娘,其實。 阿娘,別怪暮雪,他在家里速來吃慣清淡的,吃不了太油的菜,李月來替他道。 這一聽,魏香云倒像個做飯的廚子了,一旁李文昌 道:我們家這么多年都是這個習慣,一時改不了,下回叫你娘注意些。 魏香云見自己兒子維護陳暮雪,端著碗扒了一口飯,含糊道:下次我注意,就不做這些了。 李月來連忙道:下次回來我做,我做給爹娘你們吃。 李月來在家?guī)资?,進廚房做菜多是因為興致來了,弄一兩道,次數(shù)五個手指都數(shù)的清,魏香云一聽這話,以為他去了陳家還要常常做飯討好他們,放下碗抬頭看他,許久沒說出話來,但心事都寫在臉上,李月來看得明白,但越描越黑,他選擇閉嘴。 四個人沉悶吃完飯,火堆里的紅薯都沒想起來吃。 魏香云擺手讓他們?nèi)バ菹?,二人簡單洗漱后,便回屋了?/br> 李月來的房間除了一張床 就是一張桌子,上面堆滿了書。 陳暮雪順眼看去,書上落的盡是灰塵。 他想起自己送給李月來那狀元筆記,《孟子》,不禁有些心痛。 暴殄天物。 他慢步到床邊坐下,墊了一床厚棉,看著厚,卻不暖和,都結(jié)板了。 李月來這些年就是睡在這張床上。 ☆、平凡的日子(9) 陳暮雪側(cè)頭看坐到書桌上瞎翻書的李月來:過幾日家里要置辦新物件兒,爹和娘需要什么,回去告訴陳瓊,一并辦了。 李月來轉(zhuǎn)臉和陳暮雪的視線對上,被他眼底的那絲溫柔灼了一下,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我并不是覺得你家不好,陳暮雪擔心他誤以為自己同情他,站起來道:只是順帶的事,買一件也是買。 李月來道:我家的情況確實差,任憑誰見了也是要唏噓幾句的。 不是,我只是心疼你。 李月來這么些年和他一樣,所求皆不能得,但他在生活上的富足再怎么也能讓自己寬慰幾分。 倒也不必,李月來抬起頭來,臉上含笑,想讓氛圍輕松起來:我在鎮(zhèn)水村過得逍遙自在,那種快樂又何嘗不令人不艷羨? 陳暮雪脫了鞋子鉆到被子里,冷颼颼的卷起來:你也別翻書做樣子,不早了睡吧。 李月來坐著沒動,腦子里不停轉(zhuǎn)魏香云白日和自己說的話:你先睡,我不困。 行吧,陳暮雪翻了個身,不動了。 科考做官嘴皮子動動倒是簡單真正能考上的又有幾人,考一輩子也是有的。 李月來把書合上放回桌上,雙手抱后腦勺瞇眼看床上團成個圓子的陳暮雪:很冷嗎? 嗯,陳暮雪鼻子甕了一聲。 李月來起身道:那我再去找床被子來。 不用,陳暮雪側(cè)身喊住他:你睡上來兩個人就不冷了。 喲,邀請他呢。 李月來壞笑著站起來,往床邊湊:下午沒吃飽呢? 陳暮雪橫他一眼:就睡覺,不做別的。 那多沒意思,你夫君我正當壯年,厲害著呢,說著,他也利索脫鞋褪衣,翻身進被褥。 陳暮雪體冷,睡了會子,一丁點兒熱氣也沒有。 馬上就不冷了,李月來伸手把陳暮雪抱到懷里,緊得讓陳暮雪有些喘不過氣,他張嘴微微扭動:好好睡覺! 李月來松了些雙臂,兩條大長腿自然而然穿過去,把陳暮雪的大腿夾住,不斷蹭腿內(nèi)里熱乎的嫩rou 疼,陳暮雪想躲,發(fā)現(xiàn)李月來的腿越蹭越上,他側(cè)頭沒好氣道:到底睡不睡了! 今天太累,身體累,心也一直緊繃。 睡吧,李月來知他疲倦,松開些胳膊:你別亂動,好不容易聚起來的熱氣別散了。 兩人就這樣一直動來動去,最終陳暮雪還是在李月來懷里累極睡了過去。 第二日清晨。 今日新村要開工,中午李月來得去和大家一起吃個飯。 簡單吃了早飯,李月來同陳暮雪離開李家,馬車停在前往新村的岔路口,他下了車。 陳暮雪掀開車簾子,看李月來像兔子回歸山林一般興沖沖的走路,不由道:晚上我叫人來接你? 李月來轉(zhuǎn)頭道:今日就是吃個飯,不過夜,早些來接我就是。 聽罷,陳暮雪嘴角一彎,放下簾子走了。 李月來抵達新村時,工人們大部分已經(jīng)來了。 他掃視了一圈,沒看見吳京華身影。 他一一打過招呼,鉆到書房里看圖。 幾個廚娘把鹵鴨撈起來放在空地的大桌子上,工人們都圍著桌子嘮嗑說笑。 你好福氣,天天回去好吃好喝伺候你,男人望了望最后一個廚娘,對身旁年輕男人道。 在豐縣,劉心慧姿色出挑,人人皆知其美名,父母原本指望她攀高枝,卻不料她嫁給一個泥瓦匠。 聽罷,年輕男人看著廚娘消失不見,轉(zhuǎn)問道:你愛吃她做的什么菜? 男人想了想,回味道:黃骨魚湯做的一絕! 年輕男人轉(zhuǎn)過身,往堆瓦片的地方走,神色淡淡道:是啊,慧娘做魚很好吃,只是平日嫌麻煩,甚少做。 李月來這邊早早兒進入狀態(tài),趴在桌子上忙得昏天暗地。 李公子,有人在外面敲門道。 李月來放下毛筆,把宣紙揉作一團扔到旁邊簍子里,抬頭道:進來。 是,屋外人說著推門走進來,一身藍衣,不是老周是誰。 老周?李月來有些意外地喊了一聲,隨即正色道:許久未見,新年好。 公子新年好,老周彎腰向李月來拱手行禮,一邊說:您有什么要做的,直接吩咐小的就是。 此時不是吳京華進來,是老周,還說了這樣的話。 老周許是看出李月來眼底的訝色,低頭靦腆道:昨個兒在家里吃飯,有人來通知小的接替吳掌事的活兒,小的就進來跟公子請個安。 吳掌事走了? 說是調(diào)到別出去了,老周回話。 李月來哦了一聲,點頭道:曉得了,這里沒什么要幫忙的,你先去忙。 老周笑了笑,彎腰轉(zhuǎn)身道:午飯快做好了,公子早些去。 嗯,說著,李月來又低下頭 。 不知過去多久,門外越發(fā)熱鬧,彌漫著nongnongrou香味,李月來才抬起頭,長長舒了一口氣,伸著懶腰往外走。 殺人啊! 救命啊啊?。?/br> 小李,你怎么樣,快按住。 原本外面的說笑聲變成嘈雜不堪,十分混亂的聲音。 李月來眉頭一緊,加快腳步往聲音的來源處走。 外面空無一人,大桌子上孤零零擺著幾盤菜。 聲音從廚房方向傳來,李月來大步向走到廚房,門外圍了一圈人。 有人看見李月來,讓開道:公子,李大明把林二砍了,左手都掉了! 什么?! 李月來迅速推開人群,在灶臺旁的地上看到了半截血淋淋的手臂,五指還在微微顫動。 旁邊地上坐著一個臉色慘白的女人,雙臂交抱,目光定在地上,身體不停發(fā)抖。 是廚娘劉心慧。 誰做的?李月來皺眉厲聲道,目光圍著人群掃了一圈,停在老周身上。 老周雙手按著一個男人,那男人叫易冬,眼珠子赤紅,怒視著地上林二。 我砍的!他高聲道。 第一日開工,鬧出這種事,李月來耳邊縈繞著林二哀嚎聲,覺得自己怒氣要從腦門兒躥出去了。 不待他發(fā)話,老周叫旁人按住易東,走過來低聲道:公子,我先把人散了明日來,再去找大夫? 老周聲音低沉,聽得李月來冷靜幾分,瞬即頷首:嗯。 至少現(xiàn)在不能出人命。 散了散了,都散了,明日再來報道,今日的事若傳出去,明日就不用來了,老周吆喝幾個熟悉的人幫忙一起散開人群。 沒一會兒,大部分人都離開新村了,老周坐上馬車,就近去找大夫。 李月來走近易冬,他還被人按著,沒那么激動了,目光也轉(zhuǎn)移到劉心慧身上,十分痛苦的神色。 你為什么砍他?有什么愁怨?李月來蹲下身,與易冬目光平視。 許久,易冬不曾說話,按著他的人把他肩膀抖動兩下:公子問你話。 你問她,裱子!易冬瞪著劉心慧。 得,不用猜了,情感糾紛。 我沒有,阿易,我和他什么都沒有。 沒有?他吃你做的私房菜!前幾天下午你天天往外鬼混,死哪兒去了??。?/br> 因個人私事,破壞了新村開工大吉的日子,實在忌諱,給將來的生意觸霉頭。 把他胳膊包起來,林二斷臂血流不止,李月來吩咐身邊留下來幫忙的男人。 說完,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易冬:我雇你來做事,你卻滋生是非,我送你去見官府也是應當,你又砍了林二的手,沒幾年牢飯,賠償一大筆銀子,這事兒沒完。 說罷,他負手而立,實在氣不過,又回頭想踹易冬幾腳泄憤。 李老板,是誤會,請您千萬別報關(guān),賠多少銀子我們一定湊,劉心慧爬過來要拉李月來的腿,被李月來躲開。 他現(xiàn)在看著這個女人就來氣,轉(zhuǎn)到另一邊,發(fā)現(xiàn)地上林二動彈越發(fā)小,只有微弱吸氣聲,噴張的血也流了一地。 把他們分開關(guān)起來,李月來說著,往大路上走,希望早點看到老周。 約摸半柱香,老周終于回來了,車上載著一個赤腳大夫。 赤腳大夫被扯著飛快跑到林二面前,饒是大夫,見到滿地的學,不禁唏噓兩聲:哎呀,如何下這般狠手? 您快看看,老周催促道。 李月來也圍上來,看林二的傷勢。見大夫把那團血跡模糊的衣服解開,露出斷臂來,隨即移開眼睛。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確實糟踐自己。 以前李月宏那鐵鍬砍小二肩膀,也沒把人整個手臂砍掉。 聽天由命,希望不大,他的氣息已經(jīng)快絕了。 大夫從箱子里拿出藥粉撒到傷口處,又翻開林二閉起來的眼皮瞧看,搖搖頭:還是早做準備。 您竭盡全力,可否吊他半條命回去見爹娘妻女一面? 不能死在這兒。 李月來轉(zhuǎn)到大夫面前:診金不是問題,多貴的藥都用的起。 大夫嘆息著站起來,流下幾瓶藥粉和藥丸子:絕非我不想救,實在是傷得太重,我無能為力,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說罷,大夫慢吞吞朝來的大路上往回走,診金也沒要。 新村還沒開張,鬧出人命,易微那邊該如何交代? 大夫還沒走不見,身后有人道:李老板,林二沒氣了。 ☆、平凡的日子(10) 陳家,南苑。 午飯過后,容易犯困。 陳暮雪在榻上打盹兒,右手從把手上滑落下來,正落到火盆上方,一下子把他灼醒了。 他捂著手還未站起來,院子門口跑進來陳瓊。 公子,外面有人找。 誰? 不知,只說是新村來的。 陳暮雪的心不由一緊,速速起身往門外走,還沒出院子門口,他站住腳,對陳瓊說:你把那人請進來,有人問就說是我請來的書販。 是,陳瓊點頭,轉(zhuǎn)身往外走。 不多時,書販被請到偏屋,陳暮雪只留下陳瓊一人,其余下人都散了。 書販道:公子,我是受人之托給您報個信。 什么信?陳暮雪聲音聽似穩(wěn)妥淡定,眉頭卻悄然皺起,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李公子叫我告訴您,他去衙門了。 衙門?陳暮雪穩(wěn)了一下,暫時坐住沒動:他怎么了? 書販搖頭:李公子從馬車上下來找我,只說讓您得了信立馬去找他,別聲張。 新村、衙門、李月來。 現(xiàn)在哪一個和李月來聯(lián)系起來,還專門叫人上門送信,都讓陳暮雪心里打鼓。 他示意陳瓊送走書販,轉(zhuǎn)身回屋搗鼓一陣,又在廚房提了一盒點心,匆匆乘車出門。 枯嶺府衙。 枯嶺只有兩個衙門,一個在豐縣,一個在風荷鄉(xiāng)。 豐縣的是縣衙,比枯嶺府衙小一級別,其余各村和地方辦案的都托歸村長管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