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 第14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權(quán)臣妻、萬有引力[無限流]、早春晴朗、億萬追妻:總裁,別過分!、我的仙師老婆、懸疑片導(dǎo)演、與權(quán)臣前夫重生日常、備胎他人設(shè)崩了[快穿]、我只想安靜的畫漫畫、大佬穿成嬌軟美人
“看來東野狩的事讓你很憤怒。”書圣淡聲道。 明栗緩緩抬首。 書圣又道:“若是你愿意聽從神諭的意思,愿意跟我們一起創(chuàng)造只有八脈的世界,他也不會死?!?/br> 明栗的目光越過那張白色的面具,盯著面具下的人:“今日之后,我會讓你知道,這個(gè)世界的未來是誰說了算?!?/br> “可惜,你行動(dòng)得太遲了?!睍ミz憾搖頭,話里卻帶著幾分詭譎之意,“很快這世上的所有地鬼都將死去,包括覺醒生脈的你?!?/br> “從此以后,通古大陸再也不會有生脈?!?/br> 書圣腳下的星線成形,光芒大綻時(shí),法陣將他與方回三人瞬間傳走。 明栗看著漫天長蛇,握著聽音石的力道加重,讓它出現(xiàn)了一絲裂紋。 聽音石里記錄的是傳送法陣的布陣,相安歌弄懂傳送法陣的重點(diǎn)之一是要連接此方和彼方的星之力,為了以防萬一,給明栗的聽音石不僅記錄法陣的詳情,還允許誤差之下能靠聽音石的星之力連接。 星線在明栗身邊縈繞,線上游走著無數(shù)黑色咒紋字符。 在明栗離開后,遮掩帝都的血色散去,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天亮。 * 相安歌的傳送法陣落腳地點(diǎn)在搖光院,落地時(shí)所有人都來不及去驚訝傳送法陣的成功,目光所及之物都覆蓋波波冰霜。 夜幕中天上冰龍咆哮游走,仿佛世界即將崩塌的景象。 相安歌看著天上冰龍,心中也有幾分驚訝,將虛化物做到如此境界,他還是第一次見。 陳晝聽見火焰炸開的聲響,緩緩回頭看去,在他師尊的屋中,只有放了烤紅薯的壁爐沒能染上薄霜,依舊火熱。 東野昀沉默地走進(jìn)屋中,將落在地上的柿子撿起。 青櫻看著東野昀撿起的柿子已經(jīng)能想到,師尊走得有多匆忙。 冰龍們守在北斗各個(gè)入口處,黑色的豎瞳透著無上威壓。 明栗出現(xiàn)在北斗山門前,入目的不是滿地殘尸,而是守門的巨大冰龍的凝視。 在天上盤旋的冰龍們似受到某種感應(yīng),朝山門前和庭院中的孩子們看去。 明栗沉默地朝前走去,飛雪游龍,是她父親的最擅長的靈技。 冰龍盯著她。 明栗迎著那黑色的豎瞳,指尖微動(dòng),正欲抬手,冰龍卻別過眼去,重新看向北斗山門外。 在天上停住不動(dòng)的冰龍們也繼續(xù)游動(dòng)巡視,只因確定突然出現(xiàn)的不是敵人。 東野狩留在世間最后的意識,只是護(hù)北斗平安,不再死傷一人。 而明栗伸出的手,只觸碰到滿天飛雪。 * 東陽不似別的地方,這里的冬日太短,想要看雪還得看老天樂不樂意,幾乎四五年才下一場,就真的只下一場。 但東陽的冬季總是暴雨連連。 在屋外時(shí),嘩啦啦的聲響連說話聲都掩蓋,山林中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只能聽見枝葉被暴雨敲打的聲音。 夜行的人們因?yàn)楸┯甓A粼谏街幸蛔∑莆萸?,在落水的檐下看漆黑的夜幕中那顆轉(zhuǎn)瞬即逝的熒惑之星。 “這方向是北邊吧?”程敬白問。 “嗯?”因?yàn)楸┯曷暥鴽]聽清的周香扭頭看他。 程敬白拍了拍林梟的肩膀,示意他下個(gè)隔音障,把暴雨的聲音隔絕。 林梟低頭看坐在地上的男人,說:“隔音障?!?/br> 被他使喚的宋天一撓了撓頭,為難道:“你們不會嗎?” 林梟說:“沒您東陽宗主會的多?!?/br> 宋天一被迫使用星之力下了個(gè)隔音障,耳邊總算是清靜些。 他抬手抹了把飛濺到臉上的雨水,望著夜幕發(fā)呆。 站在宋天一旁邊的李不說紙?zhí)渍谥?,安安靜靜,似乎也是在發(fā)呆。 程敬白攔著林梟的肩膀,半扭著身子湊過去看宋天一:“我說宋宗主,你好歹是一宗之主,面對熒惑之星顯示這種事不說點(diǎn)什么?” “???”宋天一茫茫然地看過來,“說什么???” 程敬白:“……” 地鬼們頗為無語地看著這位年輕的東陽宗主。 宋天一被他們同時(shí)注視更覺不自在,全身汗毛都要豎起,撓著頭十分苦惱地思考自己該說什么:“我哥沒跟我說北斗的搖光院長會什么時(shí)候破境,他現(xiàn)在破境了,我說什么……節(jié)哀?” “東陽有你這樣的宗主,還能好好的,沒被書圣和幽游族盯上,全靠你哥沒明栗強(qiáng)還死得早?!背叹窗赘袊@道。 宋天一連連搖頭,十分為難:“我哥要是不死,這些事可輪不到我煩惱,我跟母親他們說生脈的事,可他們誰都記不住……現(xiàn)在還得我去找丟失的神武……哎,這些人為什么總有多么事做?” 年輕的東陽宗主苦惱道:“他們想搞事情,自己玩自己的就是,干嘛非要托別人下水,把別人的生活攪得一團(tuán)糟?!?/br> 宋天一真是討厭死幽游族那些人了,他只想待在東陽自己玩,可兄長死后,大大小小什么事都輪到他了。 現(xiàn)在還得出門去。 唉,他是真的不想出門。 第114章 冰漠地鬼們這趟來東陽是為了拿他們的超品神武·醒髓。 彼此臥底一月有余,在年輕宗士那邊打雜干活三十多天,已知這位年輕的宗士是個(gè)怕麻煩不愛出門還挑剔,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是看書畫畫,什么都需要人給他送過去,連出自己院子一步都艱難。 還不喜歡別人跟著,喜歡自己獨(dú)處,來到人多的地方就感覺不自在,哪怕是在東陽,宋天一也喜歡窩在自己的小屋里。 有需要他出面的事情時(shí),宋天一總是會苦惱該穿什么衣服。 程敬白甚至懷疑上次宋天一遠(yuǎn)赴南雀參加婚禮是去的替身靈而不是他本人。 宋天一搖頭否認(rèn):“我也做不出這種程度的替身靈啊,我又不是相安歌?!?/br> 說完又嘆氣,隱隱帶著幾分期待:“如果相安歌能做出這種替身靈,無論賣多少錢我都會去買的?!?/br> 程敬白:“你做夢比較快?!?/br> 林梟問:“那你上次怎么愿意去南雀?” 宋天一揪著袖子擦臉,唉聲嘆氣道:“崔瑤岑非要我去,我能不去嗎?我想過拒絕的,但她的意思是,我拒絕就是不給她面子,看不起她……我真沒這個(gè)意思啊,我不去,但是我給南雀雙倍的禮不好嗎?干嘛非要逼我出門。” 說完就見南邊的熒惑之星閃爍一瞬后熄滅。 宋天一呆?。骸澳憧矗瑥?qiáng)人所難后遭報(bào)應(yīng)了吧?!?/br> “南雀跟北斗鬧崩成這樣,有血海深仇,明栗如今破境不殺崔瑤岑才奇怪?!背叹窗卓聪蛞箍?,若有所思道,“北斗一團(tuán)糟,她可能也沒空去管子息?!?/br> 周香不知何時(shí)蹲下身,沾水的手在地面寫寫畫畫著,陷入思考。 “你寫什么?”程敬白彎腰問她。 周香猶猶豫豫道:“子息不是要我改個(gè)姓嗎?” 程敬白:“這事不聽他的,好端端得改什么,你又不是西邊周氏血脈?!?/br> 周香便高高興興地擦掉地面字跡。 林梟繼續(xù)問宋天一:“既然你這次離開東陽,是要跟我們一起去找丟失的神武·醒髓,那你有什么線索?” “要說線索,應(yīng)該是你們比較多吧。”宋天一神色為難道,“搶走醒髓的也是你們冰漠地鬼啊?!?/br> 程敬白皺眉:“說什么胡話?!?/br> 宋天一指周香:“我中了她的心脈雙生,我要是說謊她肯定知道?!?/br> 程敬白與林梟朝周香看去,周香搖搖頭。 如今宋天一這么配合,不僅是因?yàn)樗男愿袢绱?,還因?yàn)橹芟愕男拿}神跡異能·雙生,一種連接對方命脈的靈技,在解除之前雙方同生共死,是很罕見的控制靈技。 這些地鬼們都還在成長,雙生也是周香近段時(shí)間才覺醒的神跡異能,不是靠破境覺醒的,而是靠血脈覺醒的。 得知宋天一確實(shí)沒有說謊后,屋檐下的幾人陷入短暫的沉默,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轉(zhuǎn)過頭來的李不說。 紙?zhí)紫碌难酆谟拿髁?,李不說低聲問:“搶走醒髓的冰漠地鬼叫什么名字?” 宋天一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們心中沒有人選嗎?” 林梟問:“是不是拿著棍刀,會陰陽咒,狂妄又欠揍的男人?” 宋天一思考著:“對噢,會陰陽咒,言談舉止……也確實(shí)挺欠揍。” 林梟又問:“那是什么時(shí)候的事?” 宋天一:“在你們來之前,大概兩個(gè)月吧?!?/br> 周香害怕道:“是秋朗他們啊?!?/br> 程敬白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別慌。 “你們也是冰漠的地鬼,應(yīng)該知道這幫搶了我家醒髓的地鬼在哪吧?”宋天一仰首問林梟。 林梟低頭看他:“我有個(gè)問題,你哥哥宋天九為什么去北境鬼原送死?” 宋天一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沉默著看向雨幕。 “我哥……可能死得有點(diǎn)尷尬?!彼翁煲婚L長嘆了口氣,有氣無力道,“自從他破境后,就總是逮著我念叨生脈和神諭的事,可我除了能記住,也沒有別的辦法??;我又看不見生脈,也打不過那道神諭,而且我的記憶也是在我哥死后這幾年斷斷續(xù)續(xù)才想起來的?!?/br> 從前宋天九跟他說時(shí),宋天一并非能記住,而是模糊有印象,就像是做夢后醒來,會產(chǎn)生不真實(shí)感,懷疑那到底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還是夢里的幻想。 宋天一低聲道:“那天我哥忽然很嚴(yán)肅地跟我說,他開始無法控制自己,行動(dòng)和思想都變得不受控制?!?/br> * 在那個(gè)春日中,窗外陽光明媚,棠花綴滿枝頭,少年靠著窗墻懶洋洋地打哈欠,聽坐在對面端正身姿的兄長嚴(yán)肅道:“我能感覺到,那股力量越來越強(qiáng),對我的影響也越來越大?!?/br> “是什么力量帶來的什么影響?”少年茫然問道。 兄長說:“殘存在這天地間的一股執(zhí)念,帶著難以磨滅的怨恨和野心,試圖支配所有人,去創(chuàng)造它想要的世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