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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權(quán)臣前夫重生日常 第107節(jié)

    再珍貴的補(bǔ)品又如何,誰敢用害自己之人送來的東西?

    便是扔了都不敢用。

    說罷,謝意冉朝著門外道:“放入庫房中吧,區(qū)分來?!?/br>
    吩咐后看回蘇蘊(yùn),明白地道:“我也清楚,皇后娘娘名義上是讓劉姑姑來管教下人,但實際上是在盯著大皇子府,但我不后悔?!?/br>
    話到最后,眼神清明:“畢竟劉姑姑眼睛厲害,同時也能幫我擋住那些妖魔鬼怪?!?/br>
    有得必有失,但她覺得值得。

    蘇蘊(yùn)見她看得這般開,也沒有再說旁的,只道:“皇妃什么也不用管,時下好好養(yǎng)胎才是最重要的?!?/br>
    蘇蘊(yùn)話音剛落,就聽到屋外傳來婢女喚“殿下”的聲音,眼尾微微一抬??戳搜壑x意冉,她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想是這幾日李嵇也都有過來,所以沒有什么反應(yīng)。

    蘇蘊(yùn)起了身,告辭道:“我今日主要是來瞧一瞧皇妃的,現(xiàn)在看望過了,也不久留了?!?/br>
    “我現(xiàn)下不便,就不送了?!?/br>
    蘇蘊(yùn)帶著淡淡的笑意略一欠身,然后轉(zhuǎn)身出了屋子。

    出了房門,蘇蘊(yùn)在廊下與李嵇碰了面。

    李嵇見到蘇蘊(yùn),面色冷沉,眸色略寒。

    蘇蘊(yùn)朝著他微微欠身,喚了聲:“大皇子殿下。”

    李嵇從她身旁行過之際,腳步微停頓,壓低聲音,凜冽警告:“我奉勸顧娘子莫要試圖算計與利用皇妃?!?/br>
    蘇蘊(yùn)心底微詫,但面上卻是淺淺一哂,看向李嵇,似有不解:“殿下此言,臣婦聽不明白。臣婦此番只是擔(dān)憂,所以才來看望皇妃,怎又會算計與利用呢?”

    李嵇微瞇眼眸望向她,目光逐漸銳利:“你們夫妻倆什么心思,何須我來戳破?”

    定淮王狀告他,這事若是說與顧時行沒有關(guān)系,他是不信的。

    他對他們夫妻做過的事情,他們夫妻對他做的事情,便是沒有戳穿,彼此都心知肚明。

    蘇蘊(yùn)神色從容,應(yīng):“臣婦問心無愧。”

    李嵇冷嗤一笑,“好一個問心無愧?!?/br>
    丟下這話,從蘇蘊(yùn)身旁陰沉著臉走過。

    蘇蘊(yùn)這時轉(zhuǎn)了身,在李嵇的身后,語氣冷靜地道:“殿下覺得臣婦別有用心,可若非臣婦,殿下覺得皇妃如今尚能平平安安的?”

    李嵇腳步一頓,隨后抬腳跨入了屋中。

    蘇蘊(yùn)收回目光,轉(zhuǎn)身離去。心下思索了一下李嵇的反應(yīng)。

    看情況,他似乎對大皇妃很是關(guān)心,可他對陳側(cè)妃的感情又是怎么一回事?

    總該不會真的如她先前所想,幡然醒悟了?

    但他那母親和妾室都已經(jīng)把正妻逼得尋皇后庇護(hù)了,他再想與正妻和和美美的過日,那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

    李嵇入了屋內(nèi),謝意冉?jīng)]有看他,徑自躺下,拉上被衾便閉上了雙眼。

    李嵇望了眼她,坐在外間的桌旁,沉默了許久,才開口:“忠毅侯府世子夫婦別有用心,你莫要走太近?!?/br>
    聽到這話的謝意冉,閉著眼卻也是忽然一笑,帶著絲絲諷刺:“妾身現(xiàn)在周遭的人,有哪個不是別有用心的?盡管如此,我也能分得清楚哪些人不會害妾身,哪些人卻想要了妾身的性命?!?/br>
    李嵇還想繼續(xù)勸說的話全被梗在了喉中,又聽她說:“如今陳側(cè)妃還在牢中,殿下與其來東苑看妾身,還不如想想法子怎么去把陳側(cè)妃給救出來吧。”

    李嵇聞言,眉頭緊皺??戳搜厶稍诖采?,眼都不曾睜開的妻子,一時心中不知是怎樣的滋味,所以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站起了身,最后看了眼她,才道了聲“好好休息”后就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李嵇深呼了一口氣,眸色深深沉沉的。

    劉太醫(yī)是母妃所重用的太醫(yī),如今劉太醫(yī)謀害他的發(fā)妻與孩子,恐怕母妃授意的可能性最大。至于側(cè)妃……

    若是皇妃被害真與她沒有半點的關(guān)系,母妃又怎能順利的把罪責(zé)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是他寵愛太過,以至于讓她覺得她即便謀害正妻與他的子嗣,他也不會追究嗎?

    想到她,李嵇只覺得頭疼。

    他如今便是連府邸都出不去了,又鬧出了妾室謀害正室的丑事,在父皇那處盡討了嫌,又談何救她出來?

    且救她,便是要把主謀給拉出來。

    想到自己的母妃,李嵇面色更加凝重,看到下人在收拾母妃送來的物什,他開口吩咐:“把這些物什都放到外院的庫房,往后貴妃再送來的,直接放到外院的庫房即可,不用送到東苑?!?/br>
    吩咐后,也出了東苑。

    劉姑姑看著大皇子府的下人把剛剛抬進(jìn)院子中的珍補(bǔ),又魚貫而出的捧出了院子,臉上露出了幾分耐人尋味的笑意。

    看來,這母子二人是生出嫌隙了。

    *

    晚間,顧時行回來的時候,蘇蘊(yùn)倚在榻上,抱著一本書睡了過去。

    顧時行放輕步子走近,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懷里的書籍抽了出來,闔上看了眼書封。

    眉頭輕蹙。

    是怪異奇談的雜志。

    視線從書封上移開,落在她的臉上。

    她沐浴過后,洗了臉上的脂粉,隱約可見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這些天她睡得并不是很好,知曉她胡思亂想,所以這幾晚都會在她翻來覆去睡不著之際,與她云雨至極致,讓她無暇多想,攜著疲憊入睡。

    但她還是多慮了些,休息得并不是很好。他不忍心吵醒她,走近內(nèi)間,把薄衾取了出來,動作輕緩地蓋在了她的身上。

    他則坐在一旁,拿起方才放下的怪談雜志翻閱了起來。

    顧時行這段時日翻閱了許多書籍。

    他們這樣的情況,有很多的話本,或是怪談雜志都有提及。話本中的角色或是帶著遺憾身死,然后睜眼便回到了遺憾發(fā)生前,避開了禍?zhǔn)屡c遺憾。

    又或者是誤闖秘境,走出秘境卻是回到了過去。

    亦或者是隨身攜帶的某樣物件附有靈氣,造就了機(jī)緣巧合。

    無論那一種,結(jié)局各不同。

    有人回到過去,一輩子活到了老。

    有的人夢醒,發(fā)現(xiàn)是黃粱一夢。

    有的人回到過去,再回到原點。多番執(zhí)著后,終得如愿再次返回過去。

    顧時行饒是看遍上百冊的書卷,都不知自己與妻子最后到底是哪一種。

    與他而言,無論是哪一種,都可。

    但阿蘊(yùn)不行。

    上輩子,太多關(guān)于她的流言蜚語了,旁人待她不友好。

    再者她母親神志不清,病容憔悴,不似現(xiàn)在這樣活得自在。

    顧時行在沉思間,蘇蘊(yùn)緩緩轉(zhuǎn)醒,看到坐在一旁的顧時行,揉了揉眼,坐起來時軟聲詢問:“什么時辰了?”

    他伸手把她耳邊的發(fā)絲挽到了她的而后,溫聲道:“天色還未黑,你醒一會神,然后去用晚膳?!?/br>
    許是睡姿不大好,她睡得身子有些累,張臂舒展了一會,然后才道:“我今日去見了大皇妃,那大皇子好似對大皇妃的感情出乎了我的意料,感覺有些不一樣?!?/br>
    顧時行不動聲色地把書籍放到她余光看不到的杌子上,而后問:“什么感覺?”

    蘇蘊(yùn)皺眉思索了一下,分析:“我以為他愛陳側(cè)妃愛得死去活來,但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今日的反應(yīng),讓人覺得他心里似有正妻似的?!?/br>
    話到最后,蘇蘊(yùn)輕嗤:“正妻都差些被人害了他才知曉,早干嘛去了?”

    顧時行思索了一下,而后把劉太醫(yī)的事情說了:“今早獄卒巡牢房的時候,發(fā)現(xiàn)劉太醫(yī)留書割腕自殺了,發(fā)現(xiàn)的時候,人已經(jīng)涼透了。”

    “他畏罪割腕自殺了?!”蘇蘊(yùn)面露驚訝之色。

    顧時行點頭:“留下一封認(rèn)罪書,與其指認(rèn)陳側(cè)妃罪行的遺言內(nèi)容。”

    “那陳側(cè)妃呢?”

    “她不敢自殺,可為了避免有人加害她,我也派人留了心,但到底不是我的案子,不能有過多的干涉?!?/br>
    話到最后,他繼而道:“我回時去見了父親母親。母親今日才從宮中出來,從姨母那處得知圣上知曉此事后,在德貴妃那處動了圣怒,禁了德貴妃的足。”

    “前有定淮王世子的事情,后有此事,我聽父親說圣上已有了把大皇子分藩出金都的想法了?!?/br>
    蘇蘊(yùn)聞言,輕笑:“到頭來,終還是諸多算計毀于一旦?!?/br>
    舒了一口氣后,又繼續(xù)說道:“分藩出金都,怎么都是大皇妃把孩子生下后的事情了。”

    大皇妃有孕在身,不宜長途跋涉,皇帝也會想到這一點。

    蘇蘊(yùn)是如此覺得的,沒幾日,便傳來了皇帝下旨,冊封大皇子為靜王,再分藩大皇子到嶺南以北的消息。

    嶺南以南,是富庶之地,但以北卻是半貧瘠半富庶之地。而靜王,取字靜,圣上大概讓大皇子安分守己,安安靜靜的做他的靜王。

    而去往封地的時日,與蘇蘊(yùn)所猜測的沒有什么出入,也是待大皇妃誕下皇孫滿月之際,夫妻二人再一同前去封地。

    第83章 腹誹:斯文敗類,衣冠禽獸。……

    十月孟冬,未至深冬,陰雨綿綿,很是寒冷。

    蘇蘊(yùn)在婆母的屋里說話,顧二嬸和顧三嬸也在,還有顧二嬸那邊的兒媳。

    大家懷里都包著個湯婆子,屋中也起了爐子,倒是暖和。

    顧二嬸道:“我聽說大皇……不,應(yīng)該是靜王。那靜王分藩的圣旨才下,那陳側(cè)妃也被一杯鴆酒賜死了,聽說罪名是伙同太醫(yī)謀害正妻?!?/br>
    說著話的時候,望向了顧夫人:“大嫂,你常常出入宮廷,可知道這其中有什么貓膩?”

    顧夫人淡淡應(yīng):“皇家之事,我豈敢打聽那么多?!痹挼竭@,看向她:“你也別瞎打聽?!?/br>
    顧二嬸聞言,小聲嘀咕:“我就問問,又不往外說?!?/br>
    顧二嬸的這話,沒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