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六章 二斬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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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鐸臉色看起來比北政還要難看,眸中燒著沸騰野火,拱手作揖禮畢,便怒火中燒道:“皇兄,臣弟有一事來稟!” 尚古退到一邊,心里止不住冷笑,梁王來的可真是及時! 北政眸色沉沉地盯著他:“何事。” 北鐸一手悲憤交以假亂真的演技,比白影后都技高一籌:“混賬崔元在前,這幾月臣弟大加徹查剩余二部,暗中查得兵部尚書房堅,竟與黑山匪幫有牽扯!” 指著房堅的手都因怒火劇烈的顫:“這jian臣竟從幾年前便開始賣兵器于黑龍幫,以權(quán)謀私,通敵叛國,這等三尸五鬼之徒,實屬天誅地滅!” 上次罰俸停職之仇,尚古至今都懷恨在心,冷笑開口:“下官有一問王爺,兵部尚書在您管轄權(quán)內(nèi),他私通匪幫幾載之久,您不知道?” 北鐸滿臉自責(zé):“皇兄,都是臣弟太過忽視,最近幾個月才查到風(fēng)聲,畢竟是朝廷重臣,臣弟不敢妄自進(jìn)言,到近幾日確定此事,才帶jian臣上言皇兄。” 被五花大綁的房堅白著臉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么。 北政沉著臉轉(zhuǎn)動著扳指,良久才開口:“小九兒?!?/br> 北泠起身,冷冷道:“本王深入黑龍查得房堅私通罪證,剛呈給陛下右相便來了?!?/br> 北鐸眼露迷茫一會,繼而拱手作揖:“原皇弟幾月來竟是以身涉險是是去了,皇兄慚愧慚愧!幸好你我兄弟都查之jian臣,讓禍亂鳳鳴的三尸五鬼之徒伏誅!” “別急。”北泠執(zhí)起烏邦扎事跡,十分不尊重的扔給他身上,“看?!?/br> 北鐸壓下陰郁,彎身拾起,上面的一字一句讓他倏地瞳孔微張,收去表情,心里大喜,如此便能直接讓房堅坐實了罪證。 赫然大怒,拔起尚古腰間佩劍便朝房堅刺去:“好大狗膽,竟私通外敵賣國求榮!” 劍至心臟,突被一把劍挑飛,請冷眸子譏諷盯著北鐸:“怎的,梁親王惱羞成怒殺人滅口?” “御賢親王你何出此言!本王絲毫不知情!” 房堅臉色白如紙,又有些不解,作何便扯到了通敵賣國上? 尚古貼心地執(zhí)起文書,拿到他面前,一頁一頁地翻給他看。 還沒看完,房堅便腿一軟跪在地上,前路徹底被堵死了。 與黑龍買賣賬目梁王并未記錄在冊,甚至未親自著手,只口頭吩咐一二,其余他親力親為。 手頭無物證,即使豁出去反咬一口,也不一定能成功,就在猶豫掙扎間,一通龍頭竟是蠻人且想買兵器攻之鳳鳴的大石壓下,徹底堵住他前路。 只憑蠻人二字,便讓一切解釋或禍水東引的話,顯得極為蒼白無力。 北政喝住劍拔弩張的兩王,繼而十分果斷地處決房堅。 只不過戶部尚書一事剛過去不久,又來一個通敵賣國的兵部尚書,鬧到明面上著實有損皇家顏面。 再加上朝貢當(dāng)頭,北政不想“家丑外揚(yáng)”,只讓北泠秘密處死,再找之房堅突然暴斃的借口。 至于兵部接下來的處境,北政右手搭在額間:“再……” 北泠打斷他:“梁王德不配位,玩忽職守,放任屬下惡劣行徑,無資格再執(zhí)掌兵部。” 北鐸臉一僵:“皇弟,你是何意思?” 北泠冷笑一聲正想開口,便聽北政沉沉道:“梁王雖不知情卻有失職,待找到合適人選,再將兵部交付于你?!?/br> 北鐸緩了緩臉色,拱手道:“兵部何其重要,不可一日無尚書,皇兄不如此時就議?!?/br> 北泠冷冷道:“本王贊同右相提議,本王便不辭辛苦代管兵部幾天?!?/br> 尚古不知用了何等忍耐力才不讓自己笑出聲,一但落到手中,這代管幾天,可指三天也可指三年,總有諸多理由可推脫。 如此,跟收復(fù)回兵部有何區(qū)別? 北鐸僵著臉:“皇弟長年征戰(zhàn)沙場,何其辛勞,皇兄不忍皇弟再疲勞?!?/br> “無礙?!北毙褚皇侄旧喙αΦ盟野着空?zhèn)鳎氨就跎眢w精神,你薨了本王都不會薨。” 北鐸再偽裝不了,真情實切的怒火中燒:“北泠!放肆!” “住口!”北政頭疼炸裂,“此事便依御賢親王,梁王退下,尚愛卿將jian臣押入皇宮暗牢。” “是!” 北鐸陰狠地看了眼北泠,拂袖離去。 北政揉著頭:“此次剿匪小九兒辛苦,白龍軍也辛苦,通通重賞?!?/br> 北泠打量一會他皇兄,奇異發(fā)現(xiàn)心慈手軟優(yōu)柔寡斷的帝王,竟成長了不少,起碼不再痛苦憤怒,能異常平靜的接受二次背叛。 “此行最大功臣為我家白兒,我與白龍軍只為輔,皇兄應(yīng)大賞她?!?/br> 北政怎能不知,怎能不賞,只不過想把白歡放最后,大加褒獎一番再賞,誰知他家弟弟迫不及待的先他一步出口。 無奈道:“皇兄自是知道,你去禮部親自選吧,再擬一封圣旨?!?/br> “嗯。”北泠淡淡道,“皇兄,梁王……” 剛起了一個矛頭指向,北政便長長一嘆:“他能將房堅親自押來,便說明他不知情?!?/br> 再次采用翻篇逃避作法。 北泠沒什么表情道:“哦,無事臣弟便告退了?!?/br> “且慢?!北闭Q眉猶豫了幾瞬,最終下了決定,“你且查……刑部一番?!?/br> 北泠覺得此行不是無收獲,起碼讓他優(yōu)柔寡斷的皇兄,已對北鐸生出五分忌憚心。 只可惜這份果決來的太遲了。 之前倒是掌握有周末瀚罪證,而自崔元落馬后,他手里的罪證全都被北鐸處理、摘了個干凈,如今想讓周末瀚伏誅,怕是比登天還難,除非有天人下凡指點。 不過,到底不想讓雄起的皇兄蔫巴下去,拱手應(yīng)道:“是?!?/br> 退出英鸞殿后,提著鳳鳴劍去了暗牢。 這位呼風(fēng)喚雨數(shù)十年的兵部尚書,狼狽不堪地躺在地上,身體上腳印遍布,鼻青臉腫嘴角鮮血直流,一看便知已被不少人提前關(guān)照過。 聽到聲音,睜開被鮮血模糊的眼,先看見一雙白靴,再是散發(fā)著冷冷寒芒的鳳鳴劍。 房堅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如一條茍延殘喘的狗,匍匐在地磕的頭破血流:“王爺,王爺求您饒我一命!罪臣自知罪該萬死,但與北鐸沆瀣一氣乃不得已而為之,罪臣受他脅迫,無法不聽令于他!王爺,王爺大發(fā)慈悲,饒我一命!” 他說著,張著流血的嘴,就要去扒北泠的腿:“王爺,罪臣知錯,您饒我一命!砍我手臂與腿都好,求您留我一口氣活!” 卻被尚古一腳踹翻,心里鄙夷唏噓,想三人犬馬中最膽小的崔元,死到臨頭倒有自戕的氣魄,而膽子最大的房堅竟懼死到這種地步。 北泠冷冷看他一眼,鳳鳴出鞘,貪官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