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人間絕色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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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檀玉臉頰一熱,太子面帶微笑,淡淡應(yīng)了外面一聲:“孤知道了?!?/br> “太子妃,”太子身子還沒動,依然盯著她說,“若是將來,你改主意了不想離開,孤也會一直照顧你。孤希望你能留下來。” 什么? 太子坐起身,下床穿鞋,又迅速更了衣裳,走到寢殿外,門開時魏檀玉隱約聽到他說:“太子妃還在休息,不要吵醒了她。孤去偏殿梳洗?!?/br> 太子一走,魏檀玉沒再睡著,一個時辰后她也要去給皇后請安,請安之后,皇后要領(lǐng)著后宮諸位妃嬪以及皇子妃們一起去向太后請安。 請安路上,碰著了鄭王妃和韓王妃,那兩人正在說孩子相關(guān)的事情,熱情地和魏檀玉打了招呼,邀她一起同行,妯娌三人于是一道前往鳳儀殿。 鄭王妃年紀(jì)較長,和鄭王成親近十年,孩子生了兩三個,人情練達(dá),怕她方才聽到孩子的議論心里不舒服,又想到昨日在家宴上的懷孕烏龍,暖心寬慰道:“我與殿下成親兩年才有的身孕,太子妃還年輕,太子又一心一意待你,日子久了,該有的都會有的,孩子這事不用太放在心上?!?/br> “多謝二嫂?!蔽禾从裥Φ?,瞥了鄭王妃旁邊的韓王妃一眼。 韓王妃的眼睛里毫不掩飾對她的羨慕,也安慰道:“若是殿下待我有太子殿下對待太子妃一半好,哪怕沒有孩子,我也是滿足的?!?/br> 聽到這話,魏檀玉和鄭王妃心里同時一苦。 韓王妃見四下無人,言辭懇切地向她們兩位取經(jīng):“兩位嫂嫂能否教教我,我該如何做,才能抓住殿下的心?” 魏檀玉哪里有心得可傳授,韓王妃心里明白她僅憑美貌已能抓住男人的心了,懇求的目光更多地是放在鄭王妃身上。 鄭王妃嘆息。畢竟男人與男人不同,心想自己若是遇上了韓王這樣的,十有八九也是管不住。 韓王妃傾訴道:“前些日子我有了身孕,不能伺候殿下,殿下納側(cè)妃的心思是愈發(fā)重了,嫌我伺候的不滿意,三天兩頭嚷嚷著要納側(cè)妃,好像是看中了太傅家的哪個女兒,母妃知道了,訓(xùn)斥了他一通,沒同意,他就對我撒氣?!?/br> “這男人,就不能對他百依百順……”鄭王妃開始傳授心經(jīng)。 元日朝會后,皇帝將除了鄭王之外的三位成年皇子喊進(jìn)了殿里。 褚厲回長安以來的兩個月里,被打怕了的羌人一直安分著。皇帝今日召集他們?nèi)齻€的目的,就是想聽他們說說后續(xù)如何應(yīng)付治理那些羌人,乃是一道對儲君的拷問。 韓王心想,這父皇實在是太小看人了,還能怎么應(yīng)付,褚厲將羌人打得滿地找牙,那后續(xù)自然是乘勝追擊,一舉蕩平羌族部落。 說起這場戰(zhàn)事,韓王不得不在心底里嘆服自己這四哥有兩下子。他知道前世褚厲打完羌寇,羌寇歸順大越,讓父皇實現(xiàn)了天下一統(tǒng),才得到了父皇傳下的皇位。故此戰(zhàn)前自己和申將軍通了氣,沒想讓褚厲勝仗甚至是活著回來,誰料到,褚厲只輸了一場,不僅識破自己是背后的主謀,砍了申將軍的腦袋,打贏這場仗用的時日比前世還要短。 韓王快速在心里打完了算盤,自信答道:“父皇,四哥驍勇善戰(zhàn),打得羌寇聞風(fēng)喪膽,兒臣以為應(yīng)當(dāng)乘勝追擊,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機(jī)會,兒臣愿意在新年領(lǐng)兵前往邊境,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褚厲閉了閉眼睛,輕蔑地勾起嘴角。 皇帝接著問太子是何意見。 太子想了想,從容回答:“兒臣以為,不宜再追擊羌人對其趕盡殺絕。” 韓王不解地看著太子,實在想知道這一向通透的三哥是犯得什么糊涂。 “理由?”皇帝復(fù)述韓王的觀點,“你五弟說的不錯,此時不追擊羌人,豈不是給他們休養(yǎng)生息的機(jī)會卷土重來?” 太子道:“孫子曰:‘百戰(zhàn)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因此,兵法的至高境界在于‘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父皇之所以害怕他們卷土重來,是因為父皇知道羌人勇猛剽悍,不宜對付,他們是有血性的一族,對他們趕盡殺絕,只會適得其反,讓一向四分五裂的羌族部落同仇敵愾,一旦結(jié)成同盟得到反撲機(jī)會,勢必拼死搏斗,我大越未必有勝算,雙方爭戰(zhàn)無休無止,徒讓邊境的百姓遭殃。故應(yīng)派出使臣與之談判,勸其歸順?!?/br> 還以為有什么切實可行的舉措,說了一堆不過還是繡花枕頭。韓王心里不屑。” “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那也看有什么條件?!瘪覅栂确瘩g了太子一句,回答皇帝,“但此時,兒臣贊同三哥之見。不過兒臣以為不宜派出使臣談判,應(yīng)該增兵?!?/br> 殿里包括皇帝在內(nèi)的三人不解?;实蹪饷季o皺,追問:“秦王既贊同太子之見,又為何建議增兵?。俊?/br> 第28章 “夫君……” 褚厲回答:“增兵的目的不在于打仗, 而是讓他們在邊境暫且安居下來,不主動進(jìn)犯,一邊戍守邊境, 一邊屯田開荒。羌人見我大越邊境日日有重兵把守,則不敢輕舉妄動,而我軍屯田開荒,可節(jié)省軍費(fèi)開支、解決糧食不足的難題,亦向羌人表明我大越做的是長期戍邊打持久戰(zhàn)的準(zhǔn)備。羌人生產(chǎn)落后,勢必羨慕我軍糧食收獲,長此以往,不戰(zhàn)自潰,必生求和之心?!?/br> 皇帝大笑, 對褚殷道:“朕沒想到,韓王沒帶過兵,也有上戰(zhàn)場殺敵的勇氣?!苯又聪蝰臆鳎骸疤铀裕耸侨示?。” 最后看著褚厲:“秦王所言,深得朕心,就依秦王所言?!睋]手示意三人散去。 太子忍不住去打量褚厲。 褚厲回掃了一眼太子, 轉(zhuǎn)身走出殿外。 太后前不久出面幫著解除了褚厲和孫小姐的婚約, 今日是大年初一,褚厲徑直去向清寧宮探望這位祖母。 隔了條御溝, 褚厲在堤上駐足, 御溝那邊, 皇后正領(lǐng)著六宮妃嬪、公主從太后的清寧宮出來,鄭王妃和韓王妃也在浩蕩的隊伍里面,褚厲在人群里搜尋了兩遍也沒發(fā)現(xiàn)她的影子,而一群人很快走遠(yuǎn)。 褚厲上了石橋, 快步往清寧宮走去。 宮外兩個侍女在小聲議論,“太子妃”三個字被他收入耳中。 “太子妃在里面?”他問。 侍女點頭:“回殿下,太后娘娘沒見皇后娘娘和其他人,只叫了太子妃一個人進(jìn)去。” 褚厲馬上也走進(jìn)了清寧宮。 偌大的清寧宮中,內(nèi)侍和侍女們都在殿外候著,原是被太后都遣了出來。 太后身邊的近侍陳康站在殿門口,揚(yáng)起拂塵擋住褚厲的去路:“秦王殿下,太后有令,和太子妃有話要單獨(dú)說,任何人不得進(jìn)去,皇后殿下都回避了?!?/br> “太后若是怪罪,有本王擔(dān)著。”褚厲伸手一掀,陳康手中的拂塵斷成兩截,他惜命,沒膽子再攔了。 褚厲闖進(jìn)了殿內(nèi),朝里面太后寢殿的方向行去。 隔著珠簾和帷幔,隱約能聽見太后的聲音,也依稀看見她安靜坐在床前聆聽的樣子。 就在褚厲站到珠簾外面的時候,太后的聲音斷了,接著響起她驚慌的呼喚:“太后、太后……來人啦?!?/br> 褚厲一把掀開珠簾沖到床前。 魏檀玉正搖著太后的身子呼喊,聽到人闖進(jìn)來,還以為是太后的近侍陳康,直到他伸手去探太后的鼻息時,魏檀玉才看清來人是誰。 “來人,快傳太醫(yī)!”褚厲當(dāng)即喊道,一把扶住她驚嚇得搖搖欲墜的身子:“你不要怕,祖母暈了過去,沒斷氣。” 魏檀玉連連向后退了兩步,和他拉開距離,看著昏迷中的太后,心中擔(dān)心不已。太后傳她進(jìn)來,只問了寥寥幾句話,太后的話里沒有惡意,她的一切言行舉止也循規(guī)蹈矩,畢恭畢敬,不敢頂撞太后。太后若是就這么去了,自己只怕有十張嘴都說不清。 陳康領(lǐng)著太醫(yī)急匆匆奔進(jìn)來。 來不及放藥箱,太醫(yī)直接跪到床前診脈。很快,皇帝和皇后都聞訊趕來了。 太醫(yī)在寢殿里給太后診脈,孝順的皇帝親自看著。 皇后在殿外,面上怒意洶涌,當(dāng)著眾人的面質(zhì)問魏檀玉:“太子妃,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太后只見了你一個,怎么和你說幾句話的工夫太后就暈了過去?” 魏檀玉哪里知道,她說不清楚的,搖了搖頭:“兒媳不知?!?/br> “還不跪下!” 魏檀玉雙手在袖子中緊握成拳,提起裙子下擺準(zhǔn)備下跪,褚厲上前把她拽到了身后,面對皇后道:“祖母的昏迷與太子妃無關(guān),是本王不聽祖母吩咐,硬闖進(jìn)殿內(nèi),氣著了祖母?!?/br> 皇后還要發(fā)話,里面的皇帝和太醫(yī)都出來了,皇帝交代了幾句話,太醫(yī)謹(jǐn)遵吩咐退去了?;实鄣哪抗鈷呦虻顑?nèi)眾人,最后落到褚厲和魏檀玉的身上。 褚厲上前道:“父皇,都是兒臣不孝,祖母與太子妃在殿里說話,兒臣不聽祖母吩咐硬要闖進(jìn)殿內(nèi),氣著了祖母,她才暈了過去?!?/br> 皇帝看向魏檀玉:“太子妃,秦王所言,是否屬實?” 褚厲緊緊盯著她,眼神示意她順了自己的話說下去。 魏檀玉看了眼褚厲,沉默片刻,心中鎮(zhèn)定下來,從容回答皇帝:“回父皇,太后正是在秦王掀開簾子闖進(jìn)來那一刻昏迷的,但兒媳以為,太后應(yīng)不是被秦王氣暈的,而是身體本就有些不適,兒媳在床前陪伴聆聽太后談吐,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太后身體不適,兒媳有錯?!?/br> 很好,回答得滴水不漏?;实鄞蛄恐矍暗呐樱闶怯行┟靼琢藶楹巫约簬讉€兒子都癡迷于她。盡管一眾矛頭都指向她,她卻能臨危不亂地回答自己,既不得罪秦王,又以退為進(jìn)說自己錯在沒有發(fā)現(xiàn)太后身體不適,從而為自己輕松辯解。人倒是有幾分聰明。 皇后這時道:“既然太子妃知錯,那就罰你在東宮禁閉三月,每日抄經(jīng)誦經(jīng)以贖己過,并為太后祈福?!?/br> 皇帝看了眼褚厲,道:“去玄山寺抄經(jīng)誦經(jīng)半月吧,寺里靈驗,過了十五花燈節(jié)后再回東宮?!?/br> “兒媳遵旨?!?/br> “至于秦王,”皇帝命令:“你也去吧。” “今日便去。今日任何人不得走漏消息。” 魏檀玉心中一咯噔。皇帝這是什么意思?自己從前和褚厲的流言皇帝又不是沒聽過,為何安排他和自己同去玄山寺?這其中必有蹊蹺。 褚厲心中是一樣的想法,疑惑歸疑惑,剩下的,竟還有一份期待。 “陛下?!被屎螽?dāng)然也覺得不妥,想要說服皇帝改變主意,被皇帝一句話堵了回去?!疤笮枰o養(yǎng),都退下吧。” 皇后不走,魏檀玉和褚厲相繼退下。 魏檀玉先出了清寧宮,她要先回昨夜宿的宮殿,褚厲大概也會先回那附近,她不想與他同路,提著裙擺朝前快走。 褚厲追出清寧宮時,見她已上了那御溝上的小橋,左轉(zhuǎn)去抄近路。 魏檀玉下了橋,一邊走一邊回頭留意著,沒見到他人影,于是放慢了腳步,想到今夜便要和褚厲一同出現(xiàn)在玄山寺,還要一起呆半個月,懊惱不已,無論如何想不通皇帝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莫不是故意試探自己和褚厲之間有沒有私情?怎么想都覺得理由荒誕可笑。真是君心難測。 她低頭正專注地想著接下來半月的應(yīng)對之策,沒留意前面,一頭撞上一堵堅硬的胸膛。 褚厲雙手負(fù)在身后,饒有興味地看著她?!疤渝粵]讓本王失望,還知道護(hù)著本王。” “誰護(hù)著你了,讓開!” 她往左邊走,他就擋在左邊,朝右邊走,他擋在右邊。 魏檀玉靈機(jī)一動,沖他身后喊道:“夫君……” 褚厲一怔,這兩個字,從這細(xì)軟的嗓音里喊出來,已經(jīng)隔世。只不過此時竟是對其他男人喊的。 巧合的是,在他回頭的一刻,太子的身影果真出現(xiàn)了。 魏檀玉趁他不備,繞開他,奔到了太子身邊。 太子伸手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往回走。 相隔不遠(yuǎn),褚厲輕浮的聲音輕飄飄地來到了太子耳邊:“太子妃,本王期待與你今夜,在玄山寺相見?!?/br> 太子握住她的手緊了緊,腳下沒停,走得更加快了。 直到回了房,太子才忍不住追問:“太子妃,四弟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魏檀玉將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太子。 太子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去開門。他要去見皇帝。門被打開,太子雙手扶在門上,卻停下了腳步。 母后一定會勸父皇,父皇若沒改主意,那就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太子垂著頭,無力地掩上了門,沉靜片刻,忽然握起拳頭,重重向門上砸了兩拳。 魏檀玉沖上前去拉他。 太子收了手,任她捉住查看。 那只拳頭,已經(jīng)砸出了血來,太子卻感受不到疼似地看著她,眼神麻木。 魏檀玉明白太子的心情。自己是太子名義之妻,皇帝明知道褚厲和自己過往有些流言,卻還如此安排,太子是覺得受到了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