覬覦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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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喊出聲她就趕緊閉上了嘴巴,轉(zhuǎn)身急著離開。 可周圍太黑,她根本走不快。 才走兩步,和宋硯迎面撞上。 這是時隔四個月后,兩個人第一次見面。 宋硯皮膚比之前黑了不少,是少年獨(dú)有的剛硬之氣,他穿著一件黑色外套,卻渾身泥濘,抬眼看到彌月時,有片刻捉摸不到的驚訝,隨即又恢復(fù)平靜。 彌月眼色冷了冷,招呼都不打,抬腿繼續(xù)往前走。 可天黑路陡,她走著腳下直打滑,差點(diǎn)摔了一跤。 好在她及時扶住了。 彌月只覺得又丟人又惱火,不管不顧的站起來要繼續(xù)走。 可這時候人都站不穩(wěn)了。 她眉心緊緊的皺起。 前面有雨水匯進(jìn),慢慢的匯成了一條小溝,漫到小腿處。 得淌水了。 就在彌月糾結(jié)該怎么辦的時候,宋硯伸手扶了一下她,輕聲道:“我背你吧?!?/br> 哪怕在暗色里,他也能看到彌月臉色蒼白。 她還瘦了很多。 宋硯手碰到她時,彌月低頭看了一眼。 他手上還有沒干的泥土,身上更是臟的厲害,因為累了一整天,哪怕是在這寒冷的十月,他也出了一身的汗。 渾身汗味。 宋硯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很臟,馬上把手收回來,在衣服外套上擦了擦,然后又把外套脫了下來。 “不、不會很臟的?!北浒凉堑纳倌曷曇舫料?,說話還結(jié)巴了,避開眼神,不敢看她。 彌月是很愛干凈的。 而他現(xiàn)在,臟的很惡心。 可彌月才不是因為這個。 宋硯突然離開,沒有任何的道別,之后更是毫無音訊,彌月這段時間里,都總是在想,自己究竟有多討人厭。 宋硯見她不說話,又想起自己手的事。 他心里有些澀意,喉頭動了動,低聲開口,話語里卻十分不自信。 “我,背得起你的。” 他的手確實和平常人不一樣,也從來沒有背過人,在彌月眼里,他要背她,應(yīng)該就是一件會出丑的事。 其實沒有,他背得起。 他連那么重一袋的沙土都能夠抗,怎么會背不起彌月呢。 她比沙土袋要輕多了。 彌月低頭看地上的水。 水流越來越急,浸過小腿往上,加上天黑又要淌水,她一個人肯定走不過去。 可是……真的要讓宋硯背嗎? 彌月猶豫了很久。 “那,過了這里你就放我下來?!?/br> 這段路也就十多米,淌過了了水,之后應(yīng)該就好走了。 . 彌月這是第一次讓別人背。 以前只有爸爸背過她,但那是很小的時候了。 少年一只手使不上力,只能落在她腿彎處,可他依舊背的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彌月一點(diǎn)也不覺得害怕。 彌月想起剛見他時,他十分瘦弱,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身體也變得結(jié)實有力起來,肩背寬厚,莫名給人一種安全感。 夜路安靜,周圍只有流水潺潺的聲音。 偶爾有細(xì)雨灑下。 但比起白天已經(jīng)好多了,這個時候停了雨,總算讓大家可以松一口氣。 不然總是盯著水位,一晚上不知道有多累。 彌月心臟明顯跳的快了起來。 她不知道原因,只是覺得有一些異樣的觸碰。 于是小心的呼吸。 雙手圈住他脖子時,她整個身體往前,更是格外的……不自在。 特別是在這樣的寂靜中,親密的有點(diǎn)怪異。 “你是不是……不習(xí)慣這里的氣候?”宋硯突然問她。 這里和柏市氣候相差大,她臉色不好,又瘦了,肯定是不適應(yīng)。 彌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 “嗯,不太適應(yīng)?!?/br> “那為什么要來這里?”這次組織了很多大學(xué)生志愿者,前往前線各個村落,可大多是男生。 宋硯沒有想過,彌月也會來。 “那你為什么要來這里?”彌月反問,話脫口而出。 可剛說出來她就后悔了。 宋硯為什么會過來……肯定是因為他經(jīng)歷過這些災(zāi)難,所以不希望再看到更多的人遭受。 于是這話之后,兩人之間又沉默了。 他們之間說熟悉,卻其實又陌生,像這樣離別了許久之后再見,竟都不知道能說些什么。 就像彌月真的很想問他,為什么一走了之。 可她問不出口。 這段路不知不覺就走過去了,等彌月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快到他們休息的營地了。 她一驚,趕緊讓宋硯放她下來。 “我到了?!彼f。 宋硯頓了下。 背上是她的溫度,是少有能觸碰到的溫度。 他手指握了握,竟然不舍。 “讓我下來。”彌月又說了一句,聲音已經(jīng)貼近他的耳邊。 宋硯還是沒說話,可他蹲下身,已經(jīng)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了下來。 彌月雙腳落地。 這下是干燥平坦的地面了。 宋硯已經(jīng)送到,他就準(zhǔn)備離開。 才轉(zhuǎn)身,彌月喊住了他。 “宋硯?!睆浽乱е齑剑鋵嵾€是難過,可她卻說:“我做的有什么不好的,或者讓你不高興了,你直接告訴我好不好?” “我可以改的?!?/br> 少女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聲音愈小,又帶了哭腔。 她真的在很用心的對待宋硯,甚至在自己高三那么重要的時候給他做飯,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成了自己最重要的家人。 可他報志愿,離開家,一句都沒有告訴她。 彌月想了很久都沒想清楚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么。 她想,至少宋硯給她一個答案。 那……她可以改的…… 為什么他們不能好好的呢。 他可以繼續(xù)住下去,可以把她的家當(dāng)做自己的家,也真的把她當(dāng)做家人。 “你真的很討厭我嗎?”彌月小心翼翼的問他。 這么久了第一次開誠布公的問出這個問題,是因為真的想知道答案。 討厭她也要討厭的明白吧。 宋硯慢慢低頭,手上拿著衣服,衣服下,手緊緊的攥住。 他不敢回頭,甚至不敢開口。 夜里風(fēng)吹起時,冷的他人都凍僵住了。 彌月問他是不是討厭她,他心里疼的一塌糊涂。 他打擾她很長時間了,非親非故,卻給她帶來那么多麻煩,他沒有臉再繼續(xù)住下去。 未來該做什么,又該怎么做,他有自己的規(guī)劃。 可其實彌月還想問,如果真的那么討厭她的話,為什么還要給她搶回手賬本。 他這個人太怪了,怪到根本讓人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