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一卦,認罪又伏法[香江九零] 第2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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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檸看了一眼,收回視線再度看向尸體。 法醫(yī)早已經(jīng)到達現(xiàn)場,此時正帶著助手檢查。 周風旭熟練的戴上手套,勘測起屋子,他先是走向陽臺,看見晾衣桿只晾著男士的衣物,晾衣架被丟在了地板上。 轉(zhuǎn)身進來,掃視一眼展示柜上擺放整齊的證件、以及榮譽獎杯。 他拿起展示柜上的照片看,全部擺放的照片只有死者一個人的畫像。 放下后,周風旭走到楚月檸身邊,問:“有什么發(fā)現(xiàn)?。俊?/br> 楚月檸看著尸體的面相,皺了皺眉說:“人到老年會逢大劫,跨不過去就止步于76歲,死于卯時?!?/br> 宋恒正抬起尸體的手臂檢查,以為是問他便說:“根據(jù)尸僵的情況,死亡時間約六個鐘頭?!?/br> 六個鐘頭前,正是卯時。 宋恒愣了下,這個時間他是檢查一圈下來確定的結(jié)果,楚月檸僅僅是看了一眼就確認了死亡時間? 他抬起頭,對上楚月檸的目光。 她對楚月檸依稀有點印象,碰過兩面,但不怎么熟悉。 宋恒露出友好的笑容,又看向周風旭,“新同事?。坑悬c料?!?/br> 周風旭為兩人介紹,先是介紹楚月檸。 “廟街神算,可以通過觀測面相和生辰八字,推測命運?!?/br> 接著介紹宋恒。 “法醫(yī)部doctor宋。” 兩個人互相打了個招呼。 老人腹部的布料被鮮血沁濕,就像開了一朵絢爛的鮮花。房間彌漫著血腥的氣息。 為了不耽誤辦案,宋恒繼續(xù)道:“致命傷在腹部,看深度刀口推測,應該是旋刨式水果刀。左側(cè)著地的面部有兩道傷痕,應該是被硬物刮傷?!?/br> 甘一祖看了,就說:“很像是被指甲劃傷的傷害?!?/br> “這一點,要回署里做化驗才能夠確定?!彼魏阏酒鹕?,摘手套。 施博仁戴著手套查看了家具布施,發(fā)現(xiàn)床頭柜打開還未關上,他蹲下來拿起柜里的一本書,任由痕跡攤開,顯露出書頁中夾著的幾張十元港幣。 他又翻找了其他地方,最終起身道:“全屋翻遍,沒有存折,現(xiàn)金也只有這幾張。” 還湊不到百元。 周風旭已經(jīng)全屋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又回來看地板上灑落的血跡,“全屋沒有發(fā)現(xiàn)兇器,應該是已經(jīng)被兇手轉(zhuǎn)移。” 施博仁將夾著港幣的書放進密封袋,“死者是退休教師,單身。退休工資萬多一個月,除此外還有千多塊的生果金。一年到頭也有不少錢。莫非是有人蹲點,入室搶劫?” 生果金就是老齡津貼,香江政府從1973年開始就會為65歲以上的老人發(fā)放零用錢,以此來感謝他們年輕時為香江的付出。 甘一祖說:“估計是啦,退休老人不像年輕人愛花銷,很多都存了錢??隙ㄊ怯腥嗣宄惱蠋煹莫毦拥那闆r,蹲點來偷錢卻把人給殺了?!?/br> 楚月檸不認同這個說法,正想說話時,恰好對上周風旭的目光。 她眨了眨眼睛:“周警官,你有什么想表達的嗎?” 周風旭便懂,楚月檸應該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他也不急著說推論,讓了:“檸檸先說?!?/br> 施博仁和甘一祖也來了精神,沒想到作為新人的楚月檸也有不同的見解。 “檸檸有何見解???” “對,快說來我們聽一聽?!?/br> 楚月檸環(huán)視一圈,說:“你們藏錢一般會放在哪?柜子、床墊下、衣柜里,甚至還可能會在各種的零食罐罐里吧?” 兩個人回憶了下自家錢財擺放的位置,點了頭。 楚月檸繼續(xù)說:“現(xiàn)場是很凌亂???,又有哪些搶劫犯,在殺了人后,會慢悠悠將電視機丟在地上?還將桌面的東西都掃在地上?要知道桌面只有盆栽,并沒有其他東西,反而是極大有可能藏錢的地方都沒有動?!?/br> 施博仁這才去看檸檸說的幾個地方。 除了書柜,其他柜子都是完好無損,并沒有被打開的痕跡。 臥室的床除了翻開一半的被子,床單平整,唯獨靠門外的一角壓在了床墊下。 “哦?!笔┎┤驶腥淮笪?,“這是有人故意偽造成入室搶劫的假象。” “對啊?!背聶廃c了點頭,“但是,你們是不是找遍屋內(nèi)所有地方,都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金和存折?” “確實沒有,我找了好幾遍?!笔┎┤氏氲竭@,拍了拍腦袋,趕快去臥室搬開床墊,發(fā)現(xiàn)床墊下方也沒錢,再放回床墊時,邊角的床單壓了回去。 同樣的角度,同樣的折痕。 甘一祖蹲下看,然后抬頭問:“仁哥,床墊應該之前被人移開過?!?/br> 施博仁也蹲下看,“還真是?!?/br> 只有同樣的移動過,才會壓住床單。 “也就是說,兇手知道床墊下有錢也知道其他放錢的位置。”楚月檸搖了搖頭,“殺人后,兇手應該是慌了,他才竭力想要營造一出入室搶劫的假象?!?/br> 可惜,破綻太多。 甘一祖恍然大悟:“哦,那兇手不就是熟人作案?” 觀察現(xiàn)場已久的忠叔,也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臂膀,“還有一點可以證明熟人作案,你們看尸體?!?/br> 三個人的目光看了過去。 尸體是左側(cè)肩膀落地,面朝臥室的方向,但在右肩膀的位置家居服卻有個硬幣大小的破洞。 忠叔說:“死者平日非常注重衣著管理,剛剛我去看過死者的衣柜,擺放非常整齊,每件衣服都熨燙整齊。能夠讓一大早就以家居服待客的人,一定是熟人,且關系不一般?!?/br> 忠叔在這個時候,展現(xiàn)了他在重案組幾十年的老辣推理。 一點就破。 甘一祖大呼又學到了。 周風旭環(huán)視一圈,問路過的軍裝警,“誰是第一目擊證人?” 軍裝警抬頭,看向門口有個燙著卷發(fā),體型壯實的中年女人,“是她。” 中年女人第一次看見尸體,顯然被嚇得六神無主,雙手不自主的交握著,時而包著,時而扣著。 她也沒想到送個中餐來,還能碰上案發(fā)現(xiàn)場。 “我是做餐飲的,就在錦豐小區(qū)門口有間餐飲店。平日就做做小區(qū)的聲音,忙的過來就會給小區(qū)的居民送下餐。陳老師昨晚就和我說過,今天要早點幫忙送飯過來?!?/br> 面對警官的問話,毛艷如聲音都在顫抖,努力回憶著。 她提著盒飯上來,敲了很久陳老師的房間都沒開。 “陳老師非常重視承諾,約定好的事絕對不會放飛機。我看敲門也不開,就喊物業(yè)過來破門。誰知……進來就看見陳老師躺在地上。” 施博仁站在旁側(cè),記錄口供。 周風旭問:“平日陳先生的社交情況如何?” “偶爾會來朋友,大多數(shù)時候都沒怎么出過屋子?!泵G如回憶著,繼續(xù)將知道的事情講出。 “他已經(jīng)退休多年了,未結(jié)婚也沒有孩子,一直以來都是獨居。早些年的時候還能夠自己照顧自己,隨著年齡增大,他身體就漸感吃力?!?/br> “錦豐小區(qū)是早期房,沒安裝電梯??偣擦鶎訕牵惱蠋熌挲g大爬了吃力,就多花了錢和二樓的李先生對換樓層?!?/br> 施博仁記錄著口供,就問:“無子無女,為何不住敬老院呢?” “唉?!泵G如嘆氣,“陳老師不想住敬老院,他說敬老院會虐待老人,丟錢進去也用不到自己身上?!?/br> “但是人老了就是需要人照顧,陳老師先是請了個保姆,后來也不知道為什么將保姆辭退??赡軣o后心里還是有個坎吧,就從老兄那邊認了個侄子,希望對方能夠幫忙養(yǎng)老?!?/br> “侄子?”施博仁找到疑點,“他侄子叫什么,多大年齡?平日會經(jīng)常過來嗎?” “侄子叫陳千峰,老師和我聊過天。說侄子答應養(yǎng)老,以后,他的財產(chǎn)都會留給侄子,他如果不經(jīng)常過來,誰會將財產(chǎn)給他?” 毛艷如說完,回憶了下,“年齡的話,應該也近三十歲了吧?!?/br> 說完,毛艷如撇了撇嘴角:“三十歲都沒正形,學人吸毒,老婆都討不到,如果不是陳老師,我看他連生活都成了問題?!?/br> 話音剛落。 周風旭就和施博仁對視了一眼。 等口供錄完,毛艷如離開。 周風旭想了想就安排。 “聯(lián)系死者平日會接觸的親屬到警署問話,侄子嫌疑非常大,阿仁和一祖去把人帶過來?!?/br> “yes,sir!”施博仁立刻和甘一祖出發(fā)。 尸體被運走,還有兩個鑒證科的人正在現(xiàn)場勘測。 楚月檸覺得奇怪,到處看,終于,她腳步停在了門口的鞋柜上,目光緊盯著上邊的一層。 “周sir?!?/br> 周風旭走了過來,從衣兜掏出口罩戴上蹲下查看鞋柜。 當他看見鞋柜上層最邊上的鞋印時。 露出了然的目光。 距離錦豐小區(qū)不遠的一間出租房。 施博仁根據(jù)社區(qū)提供的地址,敲響了房門。 開門的是個六十多歲的婦女,見到施博仁掏出警官證件,愣了下:“警官,找我們干什么?” 施博仁收起證件,例行詢問:“陳國淵認識吧?” 劉佩眼神微閃,點了點頭:“他是我老公的弟弟。” 施博仁說:“認識就行,今早,陳國淵被人發(fā)現(xiàn)慘死家中,兇手外逃。現(xiàn)在,需要你們和我回警署問話?!?/br> 話剛剛說完。 出租屋內(nèi),就有個男人污頭垢面,赤著胸膛叼著根煙,睡眼惺忪的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