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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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丟出去的東西,她只有千恩萬謝接著的份,如何能討價還價,她怎么敢? “還是你覺得朕讓你來京中走一遭,是為了看個熱鬧?”他一頓,“我知道你蠢,但沒想到你會蠢到這般田地?!?/br> “滾出去,滾的遠(yuǎn)遠(yuǎn)的,到朕看不到的地方去,最好別再讓朕看到你這一張臉?!?/br> 這些話落在秦葶的耳朵里好似在警告,秦葶,別給臉不要臉。 她眼珠子輪轉(zhuǎn)兩圈兒,而后自地上爬起來,原本壓在小腿下的裙起身的時候被踩到,使得她身形微晃,好在最后站穩(wěn)了。 灰溜溜的出了殿,卻一時也叫不準(zhǔn)這是讓她出宮還是不讓。 隨著秦葶身影的不見,何呈奕的眸色成了死一般的灰寂,今日一場,屬實(shí)是讓他沒有想過的結(jié)局。 本以為給她一次可以留下的機(jī)會,她卻反其道而行之,偏偏求著離開。 明明已經(jīng)對她做出了極大的讓步,這人竟是這般不識好歹。 哪怕是讓她離開,她也沒有半分猶豫,哭求一聲也沒有。 想到此,何呈奕便覺心口憋悶的厲害,當(dāng)他意識到自己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之后,一下子又冷靜了下來,陰森森的寬慰了自己一句:“她也配!” 秦葶出了殿后被宮人又帶回了宴槿苑,卻在天不亮?xí)r,又被人塞上了馬車,顛簸了整整一日,在月落西沉之際,到了一處陌生地。 馬車行過偏門一路朝南,最后在一處偏角停下,帶她來的宮人毫不客氣的催她下馬車。 秦葶緊了緊隨身的包袱腳落平地,這一日的顛簸當(dāng)真要命,身上的骨頭都像是要散了架。 “請問小哥,這里是什么地方?。俊彼⌒囊硪淼厣锨?,態(tài)度溫柔問著前方馬廄里正在給馬匹套馬鞍的宮人。 太監(jiān)們都是自小入宮服侍的,怕是都不曾想過這輩子還有機(jī)會被人這樣喚一聲,雖覺這稱呼古怪,卻也受用,再細(xì)瞧問話這人,初來乍到略帶些傻氣,一雙小鹿似圓圓的眼睛長相可人更是討喜。 “這里是建璽行宮,怎么,帶你來的人沒告訴你嗎?”宮人回問道。 秦葶有些尷尬的搖搖頭,一路上也沒人同他說過兩句話,但是被帶到此,便已經(jīng)明了,何呈奕是根本沒打算放她走,不僅不讓她走,而且宴槿苑也不讓她待了。 這便是昨晚他所說的滾的遠(yuǎn)遠(yuǎn)的,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去。 因此天不亮就被人帶出來趕路,馬不停蹄的塞到這里來。 “磨蹭什么呢,快點(diǎn)過來!”帶她來此的公鴨嗓子瞧她沒跟上,折返回來不耐煩的催促。 憑白弄了個這樣的差事,從宮里折騰了一整日,便覺晦氣。 秦葶抱著包袱只好跟上,這行宮里不知比那別苑要大上多少倍,一路跟著繞過來便覺暈頭轉(zhuǎn)向。 中間帶她來的宮人也見了幾個人,說一些秦葶根本聽不懂的話,但言辭之間她聽見這宮人的抱怨。 行至一處,這宮人瞧著四下無人,態(tài)度一下子好了起來,連聲音也不覺壓低,“這行宮啊,不比宮里,平日都由各司總管主事,新來的人,若是想被排個輕松的活計,最好的去處便是花房、織錦局、或是墨畫司。” 他上下打量秦葶,“你想去哪兒啊?” “這是自己想去哪兒便去哪嗎?”——秦葶暗自合計,但未這般直白的問出口。 但確莫名對織錦局有些憧憬。 “若是可以的話,能去織錦局嗎?”她好氣問道。 “當(dāng)然能了,我與織錦局的管事有些交情,若你想去,不還是一句話的事兒?!?/br> “若是能如此,那真的謝謝你了!”聞言秦葶笑的越發(fā)燦然,滿目真誠的道謝。 見她只是口頭說的痛快,宮人有些側(cè)目,見她有些不開竅,便又低咳嗽兩聲,抬手摸了摸鼻尖兒,“這一路行來,我也是辛苦?!?/br> 秦葶仍舊不為所動,兩眼直勾勾的望著他,甚至頗為認(rèn)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要銀子打點(diǎn)的意圖都頂?shù)侥樕狭耍剌闳运茮]事人似的,宮人便知她著實(shí)沒救了,本來這趟差當(dāng)?shù)木筒煌纯?,哪知碰上這么個不長眼的。 雖知道她從宴槿苑來,衣著也不似普通宮女,但上頭總管吩咐的是給打發(fā)個差事,一想既已到了這個田地,也沒什么翻身的可能,自然也不怕得罪。 “罷了,隨我來吧?!蹦菍m人臉色變的更加烏沉,也不樂意再多同她廢話,將臉拉的老長,已經(jīng)在心里開始罵街:“呸,不使銀子還想進(jìn)織錦局,你個棒槌!” 第二十一章 你想要,給你就是了 隨著指引一路隨著前行,順著方才的小路行來,入了一處看上去并算不得體面的大門,推門進(jìn)去,似久未整修過的屋舍看上去有些陳舊,不過即使這樣,也比從前秦葶在村子住的屋舍要好上許多,因此她并未在意。 送她來的宮人讓她就地等候,隨之他入室與人交接。 這院子不小,滿地支起的竹竿晾曬著許多衣物,天眼見著便要黑了,有一行人自門外歸來,見秦葶愣杵在院中,便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歸來的十幾人看起來皆是與她看歲差不多的年輕女子,身著統(tǒng)一的淡色束身長裙,與秦葶在宴槿苑見過的那些女侍相比,略顯質(zhì)樸。 接過她們一路行走投過來的目光,而后又眼見著這些人入了廂房之中,秦葶將肩上的包袱又提了一提,不知是不是錯覺,方才那些人,看起來并不友好,看她的目光又與宴槿苑的那些不大相似。 “好了,我已經(jīng)與這里的管事交接過了,你就留這兒吧,”帶她來的宮人自房中闊步走出來,“我也該回去復(fù)命了。” 秦葶自小住在村里,不太懂宮里的人□□故,但她眼不瞎,她已經(jīng)猜出這里八成不是織錦局,也恍惚有些意識到,為何這宮人對她前后態(tài)度變化這般大。 她沉默不言,只微微頷首。 那宮人路過她身邊的時候還有意諷刺一句,“在應(yīng)雜司好生學(xué)著點(diǎn)吧,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有命在宮里活下去的。” 這句貶低她如何聽不出,卻也不念旁的,眼觀鼻鼻觀心,佯裝聽不懂。 原來此地是應(yīng)雜司,顧名思義,干雜活的地方,行宮里最不入流的一處,什么臟活累活皆得由這里的人去做。 應(yīng)雜司的管事公公帶著她入了廂房中,方才那些自外歸來的宮女此下都在這房里歇腳。 原本有說有笑,吵雜逗亂的聲音在管事一入房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今天有個新來的,”他隨手一指床鋪一角,“你便住那兒吧!” 說罷便甩著衣袖大步離開,眾人目光皆落在秦葶身上。 她們毫不避諱的觀察她,打量她,探究的目光甚至帶著幾分惡意的挑釁。 若是膽子小些的,只怕是要在她們凌厲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先露怯,而后招架不住,灰溜溜的窩到角落去。 若是在一個月以前,秦葶或會如此,可如今,連何呈奕那樣的人,那樣的手段都見識過,這些反而覺著沒什么了。 自門口行至鋪角這段不長的路程,她走的不卑不亢,竟難得有些感激何呈奕。 有人見沒能唬得住她,便已經(jīng)開始按捺不住,有一女子自長椅上站起,將手上的瓜子一丟,冷著一張臉朝秦葶走去。 其余眾人見怪不怪,反而一副要看好戲的架勢,目光在兩人身上反復(fù)流轉(zhuǎn)。 才將包袱放下,便覺著氣氛有些詭異,秦葶直起腰轉(zhuǎn)過身去,正對上迎面過來的那人。 來者不善。 女子四方臉,目光凌厲,面上看起來便不好相與,她用食指與中指拎起秦葶的裙帶又扔下,“你是哪里來的?” 眾所周知,能到應(yīng)雜司的,都是宮里不受待見,或是家中有人犯了重罪而被牽連至此。 來路說來復(fù)雜,更不能提何呈奕,秦葶避而不言,反而問道:“你有事嗎?” 女子一見這般新鮮,臉色變了又奕,“你在和誰說話?” 一旁有人扯了她的衣袖輕言道:“淑婉,你看她衣著不凡,倒不像是做宮女的。” 那叫淑婉的方臉女子輕笑一聲,面露不屑,“都到這份上了,凡不凡的有什么用。”方才那一言小話,倒不似好意提醒,反而似有意給她通個氣,新來的這個人身上衣裙倒是不錯。 在應(yīng)雜司,常年素衣,這般鮮亮的料子也成了好東西。 “既你已經(jīng)到了應(yīng)雜司就要守這里的規(guī)矩,你懂吧?”淑婉一頓,趾高氣揚(yáng),“我是你們這些人中最早來這里的,這屋子外面歸掌事管,可這屋子里就是我張淑婉說了算,新來的都要給我些孝敬,這就是規(guī)矩?!?/br> 言外之意,又是銀子。 正因?yàn)椴皇广y子,秦葶才被發(fā)落到這里,這所謂的規(guī)矩,秦葶今日算是學(xué)明白了。 可是身上的那些銀錢是她過去兩年一枚一枚攢下的,她哪里舍得。 本來這陣子過的就一肚子氣,無論到了哪好似都要刮她一層皮,當(dāng)真有些受夠了。 “我沒有錢?!彼龜蒯斀罔F地說道。 “沒錢就拿你身上這身衣裳來抵,也是一樣的?!鄙砼杂腥诉f話道。 這不是在幫她,是在幫那張淑婉要衣裳。 秦葶低頭瞧看了自己這一身,還是在宴槿苑時女侍幫她挑的,既已來到這里,想來再也穿不上這衣裳了,再者她寧可給衣裳,也不想花銀子。 “好吧,你既然想要,給你便是了?!币娝€算痛快,有人忙抱了一身應(yīng)雜司的素衣過來遞給她。 秦葶將衣裙換下,著了那身素衣。 衣裙到手,張淑婉細(xì)看了看,而后抬眼又試探,“你是哪里的官家小姐,怎么也跑到這里來了?!?/br> 宴槿苑接待的人,不是王孫公子便是高門臣家,那里存的衣料自是普通人平日里見不著的,秦葶只用眼角掃了她手中的衣裙,苦笑不說話。 白天奔波一整日,到了晚上秦葶早早便睡下了,這里的被褥都潮濕的厲害,讓人不得安眠,秦葶在角落里和衣而臥。 應(yīng)雜司果真同張淑婉說的一樣,這間住著十幾個宮女的廂房便由她說了算,除了秦葶大多都眾星捧月似的哄著她,以此盼得能落得輕松一些的活計,其中有幾個與張淑婉走的特別近的,便可整日落的輕閑,狗仗人勢般的指使旁人。 而做為最新來的秦葶則被安排來做這做那。 實(shí)則這些洗洗涮涮的活對秦葶來說還算扛的住,自小都是這么過來的。 在這里整日整日的忙,飯點(diǎn)便吃,夜里倒頭便睡,過的也算充實(shí),至少她覺得遠(yuǎn)離了何呈奕,好歹這條小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等何呈奕真的想不起來的她那一天,她才算真的解脫了。 自井中提了一桶水上來,猛的倒入身前的木盆中,手上一松轆轤輪轉(zhuǎn),綁著麻繩的木桶便又落入井中,桶身拍水面,發(fā)出一聲悶響。 身后一個小姑娘不聲不響的來到秦葶身邊,輕扯了她的衣袖,而后見四周無人,朝她手心里塞了樣?xùn)|西。 秦葶側(cè)眼一瞧,是她這兩日來到這里認(rèn)識的唯一一個朋友——谷雨。 她笑起來的模樣,總讓秦葶想起來小雙,這兩個人,就連性子也差不多的,只不過小雙的嘴要碎上許多。 攤開手掌低頭一瞧,是一枚三角麥芽糖。 谷雨見狀忙捂了她的掌心低聲催道:“別看了,快吃?!?/br> 她動動嘴巴,顯然嘴里已然含了一顆,“今日有糖紛發(fā)下來,那幾位將糖都摟起來私吞了,落了兩顆正讓我偷偷給截了?!?/br> 自不必說,那幾位除了張淑婉一行,還能有誰。 秦葶笑笑,將糖塞到口中,只聽谷雨還在那里小聲罵,“她們自己摟那么多糖吃,也不怕齁著。” 這語氣像極了小雙。 “你們兩個,快過來,前院兒有人來了!”——不遠(yuǎn)處一個小太監(jiān)隔著憑欄喚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