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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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雙朝前探臂,輕輕將她環(huán)住。 眼下的秦葶,恐慌無助,小雙于心不忍,“這件事若是讓他知道會對你如何?” “會殺了我吧,”秦葶輕笑一聲,“殺了也好。” 細(xì)聽小雙長嘆一聲,手掌輕輕拍著她的背脊,“若是你當(dāng)初沒來京城,而是去了一處誰也尋不到的小城,也許就不會這樣了?!?/br> ...... 自宮里出來,小雙隔日便去了西街一家藥鋪,藥鋪掌柜的夫人與她相識,凡事她也好說話。 按當(dāng)朝律,私自落胎是犯法的,可是小雙為了秦葶,也只能冒險一次。 宸瑯殿里看得緊,每次小雙給秦葶帶些東西都要經(jīng)秋葉的好一番查看,以防這藥帶入宮里會被人發(fā)現(xiàn),藥鋪夫人替她想了個法子,將藥熬成膏,塞入胭脂盒的夾層當(dāng)中,便能蒙混過關(guān)。 隔了五六日,小雙這才又趁著冷長清入宮的時機(jī)隨他同去。 何呈奕有命,可讓小雙時常來陪伴秦葶左右,她出入還算方便。 好不容易逃過秋葉那雙眼,秦葶將這次給秦葶來的東西放到小幾上。 二人眼神交匯,秦葶便知情狀。 似平常一般寒暄,小雙似模像樣的將提著的錦盒打開,自里面將東西依次擺放在桌上。 “這是城西琵琶記家的簪子,我去買東西時,瞧著樣式好看,就給你也帶了一支,咱倆是一樣的?!?/br> 秋葉在一旁瞧著,細(xì)細(xì)留心,生怕出了一點(diǎn)岔頭。 小雙余光瞧著秋葉,又從錦盒出掏出一物,“這是一雙虎頭鞋,是我嬸嬸托鄰居阿婆親手縫的,鄰居阿婆今年都九十多了,常言道,經(jīng)高壽之人之手做的東西對孩子最好了,我也給你帶來了?!?/br> 一雙精巧的虎頭鞋推到秦葶面前,針線歸整,圖案可愛,放在手掌上占不滿一掌。 秦葶雙手拿起在手心里把玩,這么小的東西只瞧一眼便覺著心都化了,若是套在那小小的腳丫上還不知何樣。 秦葶不覺唇角都跟著挑起。 只聽秋葉在一旁插言道:“這小鞋可真漂亮,老人家手可真巧。” 小鞋一放在掌中便不舍得放了,秦葶將眼中一抹傷感放下,心隱隱的發(fā)疼。 肚子里的孩子,是穿不上這鞋的。 下意識撫上自己小腹,一抹愧感襲來。 小雙與她心有靈犀,一打眼便知她心頭所想,她特意帶了這雙鞋來,也是盼著秦葶能改變主意。 稍頓片刻,秦葶終是將那雙小虎頭鞋重放回桌上,小雙眼角眉梢間有些失意,隨之又從錦盒中取出一兩件娃娃用的肚兜來,“這也是那阿婆做的,因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桃粉色和大紅色,便各做了一件?!?/br> “娘娘,您看,這上頭繡的是元寶,金燦燦的可真好看,奴婢也想瞧瞧?!鼻锶~一見那對肚兜便笑了,小娃娃的東西總是稀罕人的。 “看吧?!鼻剌愦瓜卵郏虑锶~發(fā)現(xiàn)她微紅的眼圈兒,提起笑臉來,盡力讓自己瞧看起來與平常無異。 趁著秋葉看肚兜的工夫,小雙將兩件胭脂盒取出來,指尖兒在上頭輕點(diǎn)了兩下,“這是你從前一直喜歡的胭脂,都是用花汁子調(diào)的。” 僅此一下,讓秦葶一下子便聽出她的話外音來,她過去何時用過胭脂,又何來喜歡一說。 兩個人十分自然的在秋葉眼皮子底下交接,秋葉那頭并未覺著有什么不妥。 許是做不了虧心事,小雙為了壓下狂碰亂撞的心,猛的將眼前茶盞中的茶湯一口飲下。 秋葉是個有眼力見兒的,見狀便將手里的肚兜放好,而后道:“奴婢去換些新茶來。” 小雙倒沒想著借此支開她,卻沒想歪打正著。 待她走后,小雙才緊忙小聲上前說道:“其中一盒里面是藥膏,分吃十日,十日后......” “我知道了。”秦葶抬手,緊捏著那胭脂盒,放置一旁。 “秦葶,你要想清楚,你現(xiàn)在馬上就四個月了,腹內(nèi)胎兒已經(jīng)成形,他是一條性命,他不光是皇上的孩子,也是你的,他有一半的血脈......” “我是你的姐妹,在我看來,你開心比什么都重要,我也不樂意你一輩子就這么半死不活的在宮里過日子。但我還是想勸你考慮清楚,說不定這個孩子就是你的一個依靠呢!” 強(qiáng)吞下自己的淚意,秦葶抬眼,朝小雙笑笑,“你待我好,我知道,我也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 京城冬日的天氣只要下過雪夜里便易起風(fēng),聽的刺耳寒涼,如今秦葶習(xí)字許多,一些簡單的書已經(jīng)能看懂,何呈奕便命人給她找了些話本子,讓她無聊時打發(fā)時間。 秋葉入殿,將小桌上的燈罩取下,又挑了燭心,燭火比方才亮了一些,秋葉一邊小心將燈罩放下,一邊又道:“娘娘,皇上那邊方才來人了,說皇上今日太忙,可能要晚些過來,皇上讓您早些睡,不必等了。” 手邊書頁翻過一張,秦葶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了,這就睡了。” “你也去睡吧?!鼻剌銓仙?,輕揉眼皮。 “是?!鼻锶~應(yīng)下,她知秦葶睡覺的習(xí)慣,喜靜,不喜人在一旁值夜。 見秋葉將一應(yīng)收拾妥當(dāng),聽到內(nèi)殿中的門聲響動,秦葶這才緩緩抬眼,望著空無一人的內(nèi)殿,她自窗榻上站起身來,徑直走向拔步床側(cè)的小柜前,將前陣子小雙入宮時帶給她的東西取出來瞧看。 青花色的胭脂盒做了兩層,第一層是桃粉色的胭脂膏,第二層是黑色的藥膏,聞上去隱隱透著股奇怪的味道。 不過一掌大的膏體,卻要分十日服用,這樣精巧的心思也是少見。 她心情復(fù)雜將這胭脂盒捏在手上,明明先前就下定了決心,可自打這東西真落到她手上,她便舍不得了。 過了四月,肚子依舊不顯懷,穿上衣衫更是瞧不出,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曾折騰過她,或真如小雙所講,這孩子是個懂事的乖娃娃,她沒生養(yǎng)過,更不知肚子里四個月大的應(yīng)該是何樣,聽人說這時已經(jīng)長了手腳,她目光隨下,正瞧到柜中擱置的那雙小虎頭鞋。 彎身將其一只取過拿在手里,隨而坐在榻沿上,一手是那落胎的藥膏,一手是那小巧靈乖的小鞋子,秦葶鼻子一酸,落下淚來。 “對不起.....娘親對不起你......”大顆大顆的淚珠子砸下來,她終還是下不了手,將那胭脂盒與那小鞋一同混塞回柜中抽屜,又迅速合上。 重重捂著口鼻,咬著牙嗚咽起來。 在這宮里,就算是哭,她也不敢放聲的。 豆大的淚珠子滑過她的手背,染了滿指的咸濕。 就在此時,肚子里的那個娃娃是感了娘親的傷心,在肚子里翻了個滾,隔著肚皮,秦葶頭一次感受到那個掛在她身上的小生命,使得她一下子怔住。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他一直安安靜靜的,秦葶甚至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可就在她哭泣時,竟神奇的動了一下,似在告知秦婷他的所在。 染了淚的手?jǐn)R在小腹之上,她忍不住抽噎一下,隨即便又感到小腹內(nèi)有東西挪動了下。 不由自主,卻又是那般輕柔。 這一刻秦葶止了淚意,唇角勾起笑意欣慰又溫柔,這一瞬,她好似忘記了自己身在何方,忘記了所有煩悶。 最后秦葶不曉得自己到底是何時睡著的,再醒時天光大亮,醒來時周身沒人,亦沒有何呈奕來過的痕跡,畢竟昨夜里哭過,醒來時秦葶眼皮感覺有些發(fā)緊。 秋葉的耳朵尖的很,稍聽到聲響便入了內(nèi)殿來,瞧著秦葶已經(jīng)坐起,便溫聲笑道:“娘娘醒了啊,昨晚您睡下了,皇上身邊的人過來說,皇上可能要忙到后半夜,怕擾您睡眠便直接睡到華宵殿了?!?/br> 這會兒不光是秦葶醒了,她肚子里的小東西也醒了,似有意提醒娘親的他的存在,在肚皮里打了個滾兒,極輕,但是秦葶感受到了,秦葶不覺又笑笑,隨口應(yīng)道:“知道了?!?/br> 秋葉一邊給她準(zhǔn)備洗漱的物什,一邊又問道:“娘娘前兩日不是說想去花房看看嗎,今日奴婢瞧著天色好,娘娘要不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要的。”秦葶起身下床,看起來心情突然變得不錯。 無人知曉,正是這次小東西的胎動,讓秦葶一下子改了主意,那盒東西,她不打算用了。 就像小雙說的,他是何呈奕的沒錯,卻也是她的。 她在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親人了,既然孩子是奔著她來的,正是說明她們有緣,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若是真將他打掉,往后她定會后悔。 陰郁了多日的心情終在這一刻豁然開朗,像極了外頭明媚的陽光。 今日早膳秦葶吃了許多,待用過后便由秋葉陪著去了花房。 冬日綠葉難得,秦葶想去花房親自挑些自己喜歡的花帶回來,給屋里增些顏色。 倒不知就在她前腳離開,后腳何呈奕便來了。 他來時正撲了空,秦葶連影子都沒見一個。 聽宮人說她由秋葉等人陪著去了花房他這才放下心來,昨夜沒怎么睡下,他臉上有些疲色,大步入了內(nèi)殿,緊繃了一夜的心才稍稍安下。 此刻窗外透過來的陽光極好,正打在秦葶常坐的窗榻之上,小幾上的話本子扣在桌上,他前行過去,背享著陽光,順手抄起上頭的話本子拿在手里翻了幾頁。 他從來不喜看這東西,覺著浪費(fèi)時間,可秦葶好似很喜歡,三五日便能瞧完一本。 將話本子放回原位,何呈奕抬起手指輕輕撥弄了小幾上擺放的蓬萊松兩下。 不知秦葶何時會回來,身上實(shí)在有些疲乏,他打算先小睡一會兒等她回來,大步行到床榻邊去,方才坐下,目光便掃到榻邊小柜,柜角有一根紅線頭夾在縫中。 他一時手欠,彎身下去抽起那條線頭,線頭另一端便卡在抽屜當(dāng)中,心下好奇這是什么物件,手指伸去,將抽屜拉開,一只極小巧的肚兜入了他的眼。 何呈奕眼前一亮,他還是頭一次見這東西,一瞧便是娃娃用的,將小肚兜拿在手里反復(fù)翻看,就算是一頭猛虎看了這東西心也會柔軟下來。 他還不曉得秦葶何時準(zhǔn)備了這個。 將小肚兜放在一旁,他又在抽屜里翻動起來,一雙虎頭鞋好生擺在抽屜一角。 心頭微動,輕輕拿起放在自己的掌心,第一次見這么小的鞋子,不由輕笑起來,一想到他那未出世的孩子將會穿上這個,一股暖流在他心口鋪滿。 滿眼期待。 暫將小鞋也放置一側(cè),他興致一起,再次朝抽屜里翻動起來,不過入眼之界再無旁物,除了那兩只胭脂盒。 作者有話說: 第 121 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她是軟釘子 冬日暖陽灑在雪地上, 照的雪光大亮,偶有幾片雪粒子閃動起來,直晃人眼。 雪積樹梢, 有幾只鳥雀稍停,踩的掛樹的積雪散落下來,砸在雪地中融到一處。 自花房到宸瑯殿有段距離, 出來時身上還泛著冷,走動片刻身上便暖和了起來。 挑了兩盆觀音竹回來,秦葶盤算了一路,暫沒想到擺到內(nèi)殿哪處合適。 宸瑯殿中當(dāng)差的人向來不多,秦葶覺著眼多不自在,能獨(dú)處便獨(dú)處。 一邊往內(nèi)殿中行著, 一邊自脖子上將白絨的護(hù)脖摘下,隱隱有了汗意。 一腳才邁入內(nèi)殿, 便正瞧著拔步床上坐著何呈奕。 他身形微弓, 單腳踩在腳踏上,秦葶目光緩緩滑落,目光所及之處,是他手里拿的那兩只青花的胭脂盒。 寬袖旁落于榻沿, 放著的是那一雙小虎頭鞋。 秦葶心口咯噔輕響一下, 卻同時又有種心口巨石突然落地的輕松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