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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財(cái)神春花在線閱讀 - 第102頁

第10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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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荀令衣香

    匕首的銀色握柄泛起寒光, 森森地立在嚴(yán)衍心臟上方三寸,胸肩之間,入rou兩寸。春花陡然去夠那匕首, 卻被嚴(yán)衍一把抓住手腕, 反身按在石壁上。

    “你握住這匕首,是要拔/出來, 還是要往里再送幾寸呢?”

    黑暗中,灼灼雙目逼近,直盯著她, 仿佛要看透她所有秘密。

    她呼吸瞬間漏了一拍。

    相識以來, 總是她戲謔,他淡漠。他雖一副不好相與的樣子,行止卻極為守禮, 從未如此無遮無攔地盯著她看。

    “那要看你來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贝夯ㄒе?,一字一頓:“嚴(yán)、先、生?!?/br>
    力氣透過失血的傷口緩慢流失, 嚴(yán)衍一手桎梏著她, 另一手在她肩側(cè)輕輕倚靠, 微不可查地喘息了片刻。。

    “我對你……并無惡意。咱們做個(gè)交易, 我將我的目的全部說出,你也將你的目的都說出來,如何?”

    “我只和信得過的人做交易,像你這種滿口謊言的小人,不配?!?/br>
    “精明如春花老板,也有不敢做的交易?!彼艘恍?,繼續(xù)道, “也罷, 我先說, 你聽完了,再決定要不要說出你的秘密?!?/br>
    “你聽過……斷妄司么?”

    春花霍然抬眸。

    “我與聞桑,都隸屬斷妄司,受命前來汴陵,查訪不法妖徒。”

    “我憑什么信你?”

    “我腰間有一塊玉牌,上書‘赦不妄下’四個(gè)字。”

    春花在他腰上一摸,果然摸出一塊牌子來。

    “所以你根本不是什么賬房先生?!?/br>
    “東家,當(dāng)初是你,威逼利誘,巧取豪奪,非要請我做賬房先生。”

    “……”好像是這么回事。

    “那……你來澄心觀做什么?”

    嚴(yán)衍嘆了一聲。

    兩人雙眸相對,氣息相觸,春花直覺他呼吸越來越粗重,下巴幾乎抵在她額頭上。

    “菖蒲精蘭蓀,雖犯有傷人之罪,卻罪不至死。何況……”

    “何況什么?”

    “何況,還有人覺得他很是可憐……”

    他聲音漸漸微弱,春花只覺手上鉗制一松,嚴(yán)衍整個(gè)人便壓了過來。她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一屁股坐下,失了支撐的男子身軀緩緩倒在了身側(cè)。

    手心沁出了一層薄汗,春花在胸口揩了揩,半天才將急促的呼吸平復(fù)下來。她重新燃亮火折,舉火折的手微微發(fā)顫著靠近眼前男子的臉。咬了咬牙,飛快拉下了他遮面的黑布,熟悉的俊容再清晰不過地顯露。

    “呵,嚴(yán)先生。”她自言自語,不知是嘲諷還是憤怒。

    他雙眸微闔,顯然已是失血過多昏迷過去了。是了,他原本就在和澄心道尊的纏斗中受了傷。

    匕首的銀柄被輕輕握住,春花心跳如鼓。此前嚴(yán)衍的問話又在她耳邊響起。

    “你握住這匕首,是要拔/出來,還是要往里再送幾寸呢?”

    火折幾近燃盡,決斷就在頃刻。

    春花早就知道,身邊生活著許多與“人”不同的生靈。

    愛吃小魚干的女護(hù)衛(wèi)仙姿,穿衣花哨的訟師羅子言,魁梧但好甜香的熊掌柜,還有四海齋那位俊美得勾魂攝魄的大掌柜陳葛。而其后像海龍精樊霜、菖蒲精蘭蓀、蜈蚣精盤棘之類,不過是進(jìn)一步印證了她的猜測罷了。

    但第一次聽說“斷妄司”,是從蘇玠口中。

    蘇玠說,斷妄司崇尚眾生平等,執(zhí)法嚴(yán)明,懲jian除惡,是為了凡人和老五都能安居樂業(yè)。若不是他們蘇家和斷妄司的談家一向有些不對付,他還真想進(jìn)斷妄司,做個(gè)棧長部師什么的。

    認(rèn)識蘇玠的時(shí)候,她的心思還沒有這樣重,除了記賬賺錢,很少考慮別的。

    那時(shí)她還敢于肖想。乞巧節(jié)上,城中姑娘們將自己手打的平安彩絡(luò)子送去城隍廟開光,再送給自己的心上人。于無數(shù)送到吳王府邸的平安彩絡(luò)中,有一條就是她親手打的。后來她各種旁敲側(cè)擊追問過藺長思,是否收到過一條金紅兩色,歪歪扭扭,飆血蜈蚣一般的彩絡(luò)子,他都笑說沒有。

    于是,她趁人不備,溜到藺長思房中翻找那條彩絡(luò)子,卻意外聽到了他與吳王妃的對話。

    王妃說:“我和她娘從前,確實(shí)是有過約定。如今上門提親沖喜,也不算突兀。她爺爺雖然不肯,那孩子和你感情甚好,總纏著你叫長思哥哥,想必不會拒絕這門親事。”

    藺長思的聲音是她從未聽過的冷冽不悅。

    “母親,若要娶她,孩兒寧可去死?!?/br>
    “你不是一向很喜歡春花么?”

    “當(dāng)作一個(gè)玩耍的小meimei,倒還有幾分意思。但她一個(gè)商戶之女,琴棋書畫一竅不通,德言容工樣樣不行,如何能進(jìn)王府?萬一我有幸活得長久,難道要和她一輩子對坐談生意經(jīng)么?”他言辭篤定堅(jiān)持,“孩兒若要娶妻,必得娶一個(gè)情趣高雅,溫良賢淑的大家女子?!?/br>
    果然,吳王妃嘆了一聲。

    “既然你父王和你都看不上春花,那這門親事,就到此為止吧。”

    春花坐在房里無聲無息地哭了一會兒,沒有找到親手打的丑兮兮的彩絡(luò)子,倒是找到了一個(gè)梁上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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