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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財(cái)神春花在線閱讀 - 第233頁

第233頁

    那人懵懂道:“我們小侯爺說,隨時(shí),隨時(shí)可以?!?/br>
    齊老板一拍掌:“那可太好了!”

    他站起身,“春花老板,揀日不如撞日,剛好老朽隨你做個(gè)見證,咱們一起去碧桃壚把契約簽了吧?!?/br>
    春花一愣。

    事出突然,安德侯府的小侯爺也夾纏在里頭,由不得她不多想。

    然而,架不住齊老板一腔盛情,春花只得領(lǐng)著尋靜宜、羅子言,帶上擬好的契約,驅(qū)車往南城而去。

    離南城墻還有半條街,馬車外突然吵嚷起來。

    一層毫無由來的陰霾籠上心頭,春花掀起車簾:

    “外頭怎么回事?”

    車夫回道:“東家,前頭好像起火了?!?/br>
    尋靜宜訝然道:“出了火災(zāi),前頭定是亂得很,要不咱們改日再去碧桃壚吧。”

    “不!”

    春花倏然大喝:

    “快去碧桃壚!”

    馬車艱難地穿越人流,終于在離南城墻數(shù)十丈遠(yuǎn)的地方停下。

    春花連大氅也不及披,幾乎是躍下了馬車。凜冽的寒風(fēng)迎面撲來,如密密鋼針打進(jìn)她骨頭里。

    她飛奔到近處,終于因濃煙而止步。

    碧桃壚在霜天下燃著怒焰,與之一同陷入火海的,還有毗鄰的三間矮房?;鹕囡w舞,火光映紅了半個(gè)天空。

    百姓四散奔逃,有那家宅店鋪受了牽累的,臉上粘著黑灰,拖家?guī)Э诘乜藓?。皂衣的潛火軍扛著水袋、唧筒從四面擁過去,水流激射,卻只是杯水車薪。

    不知何時(shí),齊老板由羅子言攙著,來到了春花身旁。

    “這……”老人挑選著詞句,“春花老板,這也不是你的錯(cuò)。誰能猜到,那女人竟是個(gè)神經(jīng)病呢?”

    春花沒有聽到他的話。

    她從未見過侯櫻,卻在紛亂的人影和火光之中,一眼認(rèn)出了侯櫻。

    侯櫻生得很瘦,皮膚蠟黃,穿得也單薄,一雙圓形大眼睛,如夜明珠般灼灼發(fā)亮。

    她就站在自己與火海之間,冷冷地望著自己,目光里都是桀驁和不馴,還有很多別的東西,春花也并不陌生。

    天上陡然劃過閃電,大雨夾著雪花降臨了。春花被閃電眩目了一瞬,再去看侯櫻,卻悚然一驚。

    那不是侯櫻。

    那是她自己。

    十二年前,擎著火把,擋在尋仁瑞和長孫家錢莊中間的自己。

    區(qū)別只是,十二年前,她并沒有真的燒掉祖?zhèn)鞯腻X莊。而侯櫻,燒了個(gè)徹底。

    春花驀然驚覺,出了一身大汗。

    羅子言和尋靜宜在她耳邊大呼,聲音卻似從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頭顱時(shí)冷時(shí)熱,痛得仿佛要炸開一般。終于,最后一根細(xì)細(xì)的神經(jīng)崩斷,她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同志們,我今天……好像支棱起來了。

    又及:

    最近的劇情引起了爭議,我覺得這是好事,寫故事的動(dòng)力就在于引發(fā)讀者內(nèi)心的情感和思考。很多小讀者都是以認(rèn)真的姿態(tài)閱讀這篇小故事,我很感恩。

    能說清故事的,只有故事本身,而這個(gè)龜速作者還在寫orz~如果各位對此前的情節(jié)都還算滿意,也請給這個(gè)故事多一點(diǎn)耐心,看一看后續(xù)的發(fā)展,再做定論。

    故事發(fā)展引發(fā)的不適與舒適,當(dāng)然都可以自由討論,我很期待看到大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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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揀盡寒枝

    碧桃壚的火, 將南城墻根兒下的一排房子燒得干干凈凈,萬幸的是,并沒有損及人命。

    縱火是大罪, 侯櫻剛從斷妄司法牢放出來兩天, 又被關(guān)了回去。

    春花受了風(fēng)寒,整夜高燒不退。羊大夫給她灌了兩服nongnong的湯藥, 又扎了幾針,她才悠悠醒來。

    一醒來便問:

    “侯櫻呢?”

    羅子言知道她的脾性,早已將事情打聽清楚, 守在她床前, 單等她問。

    聽罷,春花沉默了良久,撐著便要起身。

    石渠難得垮下臉, 攔住她:“你們在外頭做生意,件件事情都急得像催命。但再緊要的事情也比不上你的身子, 今日你敢從床上起來, 我就寫信……告訴爺爺!”

    這一招雖弱, 卻管用。

    春花捂胸劇咳, 半天才平息下來。

    “你們……都出去,我想一個(gè)人待一會(huì)兒?!?/br>
    石渠還要說什么,尋靜宜拽他一把:

    “我們走吧,讓她好好想一想?!?/br>
    一行人離去,春花才發(fā)覺腦中亂嗡嗡的一團(tuán),理也理不清。

    這些年來,經(jīng)歷過許多磨難險(xiǎn)阻, 有人在商場上對她陰謀陷害, 更有人要取她性命。哪一個(gè)不比這場火災(zāi)更加驚險(xiǎn)?

    但這一次, 卻是不同的。侯櫻的目光,如明晃晃的烈日,將她心底的每個(gè)陰暗的角落照得無所遁形。

    驀地想起了什么,她扶著悶痛的額頭,披衣從床上坐起來,慢慢挪到床頭,從小柜里拿出一個(gè)玉色的小酒壺。

    那是陳葛送給她的,侯櫻親手釀制的“霜枝”。

    “春晝”如春,得意歡喜,“霜枝”似雪,憂懷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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