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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她不知道!你們再闖就別怪我不客氣!”裴宜歡的聲音格外激動,她緊靠在房門上,陳舊的木門發(fā)出“吱——”的響聲。 裴令穿著她的毛絨拖鞋慢悠悠的轉(zhuǎn)身往回走,打開了門。 “師姐!不管怎樣……” 剛剛還義正言辭的人突然啞了口,異常心虛的躲避著裴令的視線。 裴令看著他,臉上看不出半點不悅,平靜的問:“想讓我告訴你們何家地址?” “是的?!蹦昙o(jì)最小的道士梗著脖子喊:“為了更多人的安危,我們必須這么做!這是我們玄門的責(zé)任!” 裴令挑了挑眉,不以為然,“你們玄門可沒你那么蠢?!?/br> 從她當(dāng)著這幾個玄門弟子跳進(jìn)傳輸法陣的時候就知道,只要她能從何家全身而退,三大玄門就必定會盤問她。 這也是裴玉為什么不親自送她回劊城的原因。 突然被罵蠢的幾人表情十分難看,“你什么意思?” 裴令輕輕的倚靠在門上,晃著腳下的毛絨拖鞋,不咸不淡的說道:“玄門已經(jīng)派人去過了,那地方早就人去樓空了?!?/br> 何家人怎么會猜不到這步? 裴令繼續(xù)晃著毛絨拖鞋,神色很愜意,語氣很輕,卻透著難以忽視的冷意,“以后別來煩我?!?/br> 她抬起頭來,視線在幾人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陰郁郁的叫人寒毛直豎。 他們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 這位可是僅次于何曉山外最危險的厲鬼。 她只需動一動手指頭,他們就得沒命。 裴令也沒想發(fā)作,就那樣慢吞吞的倚靠在那里,像是在等待他們的下一步動作。 可這個時候的沉默和安靜才更叫人膽戰(zhàn)心驚。 裴宜歡有些受不了這樣緊張的場面,正要上前圓場,樓下的大門“嘭——”的被人打開了。 來人頂著滿身積雪而歸,手上提著的藤編花籃里裝滿了紫色鮮花,它們互相推擠,爭相盛放,生出滿室芬芳。 剛踏上二樓就見著同行的三個玄門弟子手執(zhí)法器,來勢洶洶的圍在她跟前。 裴令穿著件單薄的衣裙站在門邊上,眉眼半垂著,情緒很是低落。 林玄直臉色一沉,當(dāng)即推開面前的人,握住裴令的手,聲音和外面的風(fēng)雪一樣冷,“他們在逼你?” 裴令回過神,搖了搖頭,“沒有,不過嘰嘰喳喳的,吵得很?!?/br> 林玄直看著她睫毛上的積雪,又看了眼她身后窗臺上的花,有些自責(zé)的說道:“一個人待在屋子里很無聊?” “是有點。”裴令盯著他凍紅了的鼻子,心不在焉的點頭。 林玄直將花籃送到裴令懷里,道:“怪我沒有考慮周全?!?/br> 他轉(zhuǎn)過身去,那張原本清冷的面容覆上了一層寒霜,聲音也帶著強(qiáng)烈怒意。 “希望你們能搞清楚一件事?!?/br> “裴令沒有幫玄門的義務(wù)。” 裴宜歡動了動嘴,“林玄直,他們也是因為……” “解釋的話我不想聽?!绷中遍_口打斷了裴宜歡欲要調(diào)和的話,目光依舊落在那幾人身上,一字一頓的說: “以后別來煩她?!焙团崃钜荒R粯拥恼Z調(diào)和詞。 身后傳來忍俊不禁的笑聲,林玄直面上的怒色戛然而止,他側(cè)身看過去,目露不解。 裴令忍著笑,放下花籃踮起腳去掃他頭上的積雪。 那雙眼睛彎彎的看著他,眼底的溫柔是連她自己都不曾發(fā)覺的。 林玄直也不去問她笑什么,只微微低下頭任由她動作,溫聲細(xì)語的說:“我?guī)銚Q個地方住?!?/br> “不用,要躲也是他們躲我?!闭f罷,捧起他的臉啄了一口,然后看著他發(fā)紅的耳朵,轉(zhuǎn)移了話題:“你特意去買了一籃子花?” 他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只問:“那你喜歡嗎?” “林道長~”她裝模作樣的嬌嗔了句,笑嘻嘻的說:“這可不符合你的古板直男人設(shè)?!?/br> 林玄直捏著她的手指頭不說話,低垂著眉眼里醞釀著無邊喜愛。 狂風(fēng)自窗欞和大門驟然而進(jìn),如同掙扎闖入的惡靈,它們在室內(nèi)掀起洶涌旋風(fēng),攪碎了室內(nèi)桌椅。 剛下樓的人被鋒刃刮破道袍,細(xì)小傷口滲出鮮血,手上的法器全數(shù)斷裂毀壞。 來人著一套白色西裝,身形筆直修長,卷發(fā)齊耳垂眉,眼神干凈純潔的像是降臨的天使。 裴令皺起了眉頭。 那張雪白的臉露出明媚的笑來,聲音清脆雀躍,揚起的手潔白無瑕,“嗨!皎皎老婆我來接你了~” 話音未落,平地而起的狂風(fēng)將相擁的兩人強(qiáng)行分開。 腥紅的藤蔓自裴令掌心生出,帶著濃重的殺意刺向來人。 瞬息之間,何曉山出現(xiàn)在裴令身邊,握住了她的手,藤蔓也被他抓住,他抿著唇,有些埋怨的說:“皎皎老婆,你怎么能為了別的男人沖我發(fā)脾氣?” “放手??!” 布滿咒文的銅錢滿天而至,被襲擊的人卻仿若未聞,只含情脈脈的望著跟前人。 “砰!砰!砰!”的巨響此起彼伏,銅錢被阻攔在半空中,然后被黑氣吞噬消逝。 裴令陰沉的眸子緊盯著他,“何曉山,你想做什么?” “皎皎老婆,”他咧嘴一笑,露出兩顆虎牙,語氣隨性,眸子卻格外認(rèn)真,“夫妻一體,我們本來就應(yīng)該在一塊的,不是嗎?” --